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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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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破床的质量一般,几乎每动弹一下,床就开始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甚至连很轻微的抬腿动作,床都要小幅度地摇晃一下,简直就是随时可能垮塌的“高危床”。
段青寂仰着头,紧闭双眼,双手抓着床单,承受着林屿阔的一举一动。
林屿阔的口腔舌头的温度无比滚烫,几乎每略过一处,就能在段青寂的皮肤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这样对比之下,段青寂反倒像是那个被冻得瑟瑟发抖、渴望温度的人。
段青寂竭力控制着呼吸的节奏,不想露怯,毕竟已经成功地做了一次,那次经历也算是异常舒服,他该习惯彻底贴近前的磨合。
就在林屿阔短暂地抬起身时,段青寂适时哑着嗓子开口道:“我在上面吧,上次你在下面,磕得身上都是淤青。”
林屿阔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天花板上的顶灯摇曳着微弱的灯光,亮影在两人身上晃动着,组成不均匀的明暗交界区。这灯光实在太过微弱,段青寂甚至觉得林屿阔的眼睛都要比它更加明亮。
正因如此,那隐藏在林屿阔眸底的某种意味也在此刻显得无比清晰。
段青寂几乎只停顿半秒,便看出林屿阔的意思。
“你要…..在上面?”段青寂僵硬地问。
疼痛的记忆残留在脑海里,不愉快的过往如同强力胶水般粘住段青寂的嘴巴,让他说不出太直白的话,只能这样极其含糊地发问。
林屿阔却是懂他的。
林屿阔将手掌贴到他的侧颈上,感受着他动脉有微弱逐渐变得剧烈的跳动,直接开口说:“上下都行,但这次…..我想真正感受你的身体。”
他想掌控他。
段青寂瞬间清醒。
段青寂抓着床单的手用力了些,又快速松开,他撑着床沿想要坐起来,却被林屿阔压着身体,只能稍稍抬起上半身,将视角调高一些。
段青寂嚅嗫着嘴唇,说:“…..小阔。”
他怕疼。
但总归是要保持公正,上次林屿阔用年轻炙热的身体让他享受了无与伦比的快乐,于情于理,他也该顺着林屿阔,让他将之前根本没做完的事彻底做到底。
于是。
段青寂张了张嘴,低声说:“能不能快点儿结束。”
他想速战速决,至少将疼痛控制在他可承受的范围内。因为他觉得林屿阔这样的极其容易因强烈欲望而快速冲昏头脑的人,绝对不会收束动作、克制冲动只为能让他有更好的体验感。一旦获得主导者的身份,林屿阔一定会撒开了玩。
林屿阔深深看他一眼,没说可以,也没说不行,只是收回视线后便重新俯下身,用嘴亲吻他小腹处的刺青。
段青寂知道他这是开始了就别想轻易结束的意思,只能认命地重新躺回去,紧闭双眼。
倏地。
林屿阔开口问:“这纹身是什么时候纹的?”
曾经没能得到答案的问题,他又问了一遍。
“在领养你前一年。”段青寂说。
林屿阔盯着那串刺青,最终选择低下头颅,用舌头舔过每个字母,将湿漉漉的口水留在上面。刺青是用带着刺针的机器将特殊墨水直接扎进皮肤里,通常情况下,它像胎记一样,除非特意去除,否则便会留在身体上一辈子。
而现在,这个会伴随段青寂一辈子的烙印上沾满了林屿阔的口水。如果可以,林屿阔甚至想将这串刺青再次扎成还未完全恢复的状态,再将自己的口水擦遍每个角落,直至其完全渗透进段青寂的身体。
可惜只能想想,毕竟林屿阔也不想段青寂因为重度感染而发烧,甚至是出现什么病症。
林屿阔又问:“它是什么意思。”
段青寂的喉结滚动了下,尽量保持在语调毫无起伏、不泄露自己情动状态的情况下出声道:“生命之本,平静,掌控,死亡。”
林屿阔笑了笑,他问:“□□的时候,我可以掌控你吗?”
段青寂说不出话了。
这实在太羞耻。
现在段青寂突然开始后悔纹这串纹身,才给了林屿阔揶揄自己的机会。
段青寂的耳朵都红透了,他欲盖弥彰地抬起手,用手掌遮住自己的脸,极其缓慢地换了口气,想压下自己过度的情绪,但还未待他成功,林屿阔便有了下一步动作。
林屿阔抓住他的双腿,跪在他双腿之间,而后用手撑着他的腿根,试探地磨着脆弱的皮肤。他随时都可能直接到底。
段青寂想放空大脑,彻底当一个没有感觉的傀儡娃娃,但有些事只能想想,林屿阔根本不会放任他逃避快感的侵袭。
林屿阔似乎已经完全掌握了他身体上的每一个敏感部位,轻而易举就将他的心撩拨地不上不下,原本他还因为并无座碍的想法而有些犹豫,但现在,就只剩下似期待似恐惧的情绪交织。
段青寂甚至希望林屿阔能快点儿,至少别让他一直持续这种空虚难捱的状态。
林屿阔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很快便一击到底。暧昧不明的水声也突兀地响起。
猝不及防的闯入。
段青寂突然庆幸,还好有床响声做遮掩,否则,实在太瑟晴了,但很快,他便想到,通常像这种环境极差的房屋的隔音效果都差得出奇,有些年限长了的老楼房甚至连楼上的脚步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显然,这个出租屋的隔音效果绝对不会好到哪去。
那这阵阵床响声,是否会被隔壁、楼上楼下都尽收耳中。这无异于现场直播。
想到这儿,段青寂伸手抓住林屿阔的胳膊,张开嘴,想问房屋的隔音怎么样,但嘴刚张开,林屿阔便如同早有意图一般,倏地用力撞击他的身体。段青寂完全不受控制地发出了一声闷哼。
他擅长忍耐,却不擅长这种情境下的无声承受。
林屿阔恶劣地勾着嘴唇笑。
段青寂抓着他的手用力了些,断断续续地说:“林…..林屿阔。”
林屿阔突然停了。
段青寂得以放松,但强烈的空虚感再次袭来。
这次,没有疼痛,只有充分磨合熟悉后的刺激快感。林屿阔停下后却问他:“疼吗?”
“…..不疼。”段青寂刚说完,林屿阔的动作便又开始。他像是刻意学着上次段青寂主导时的节奏,不紧不慢,却又偶尔猛烈地动着。
就像是初登赛场的拳击手,林屿阔既想抓住所有看客的视线,又不愿随意便让对手解脱。
他完全不给段青寂继续说话的机会。
段青寂觉得有些绝望,每每他尝试开口,都会被林屿阔撞击得发出呼声,偏偏他还因“房屋的隔音大概率很差”而谨记要闭嘴不发出明显的声响。这种感觉实在太煎熬,几乎将他的身体切割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眩晕地享受冲撞,一部分紧绷地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很快,林屿阔便察觉到段青寂紧咬牙关的动作,他用手指撬开段青寂的唇瓣,凑近去吻他的唇,不出所料尝到了血腥味。
好像每次贴近,受罪的都是舌头,因为它才是罪孽的根源,分明灵活柔软,却迟迟不愿钩织出“爱”的字眼。
林屿阔的呼吸与段青寂交织在一起。
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也在动作间纠缠起来。
林屿阔将段青寂的身体翻过去,让他抱着枕头趴在床上。这下,有了东西堵着嘴巴,段青寂终于不用继续死咬牙关。他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原本流畅的空气似乎也在此刻被汗液弄得格外粘稠,每次呼吸时都堵在鼻腔里,格外难受。
热。
段青寂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脊背上遍布的麻意就像是被碎骨头一点点钻透出来的,他想让林屿阔快点儿,别再折磨他了。
这次让他觉得难以忍受的不是痛,而是直冲头颅的快感。
林屿阔吻着段青寂的脊骨中央,动作突然停顿,他说:“段青寂,祝我生日快乐,要这种快乐才行。”他的手钻进段青寂的身体与床面之间,指尖压住段青寂胸膛左侧的某一点,就像想要完整地感受到段青寂的心跳般,开始用力地按压,一下接着一下地磨。几分钟后,那只手才开始继续向下挪动,摸到段青寂的软骨头,也摸到了渗透进床单布料里的黏腻。
那触感和汗液的区别很大,沾了他一手。
倏地,林屿阔动作开始变快。随着最后一下进攻落下,他猛地抽离出去,将粘腻卑劣的罪证尽数留在了段青寂的腰上,结束了这场擂台战。
这下,段青寂真成了被抹上奶油的蛋糕,作为比赛胜利的功勋,成了林屿阔疲累之后单独享用的生日礼物。
段青寂仍旧瘫软地趴着,没有任何反应。
林屿阔出声叫他:“段青寂?”
段青寂这才张了张嘴,发出声音,但他的嗓子已经因为强制压抑声音而变得沙哑,说话的速度也变得格外温吞。他说:“…..结束了吗。”
林屿阔伸手去摸他的脸,但就在手指触碰到段青寂的脸颊时,只摸到了温热的液体。
“你哭了?”林屿阔瞬间慌了神,他撑着身体,坐到段青寂脑袋旁边,想去看他脸上表情,而未来得及反应的段青寂就这么被他看个正着。
只见,段青寂脸上的湿润哪是眼泪?
分明是分泌出来的涎液。
段青寂此刻的表情无比的…..
“色.情。”林屿阔说:“你现在看起来….好色.情。”
林屿阔将手指插进段青寂浸湿的头发里,向上撩了撩,直到段青寂的眉眼完全露出,他才抓着段青寂的下颚,俯身舔了下段青寂的唇边。
“再来一次吧。”林屿阔说:“四点之前结束就好了,对吧。”
床再次吱嘎吱嘎得响起来。
很快,段青寂就知道了这房子的隔音到底有多差,就在林屿阔再次进入时,他倏地听见了声清脆的敲击键盘声,这声音很明显不属于这个房间,那只可能是从隔壁传来的。
那是在手机上打字的声音,段青寂绝望地想。
但他完全没有退路,只能继续咬住枕头,咬在那原本就被涎液浸湿的位置。
于是,林屿阔又开始了。
段青寂毫无招架之力。
强烈的快感再次中断时,是因急促的闹铃声倏地响起。林屿阔也在此刻终于停下了掠夺,没再接着下一次。
段青寂的胳膊搭在床沿边,小幅度地晃着,迟迟没有反应。林屿阔先下了床,他去卫生间用热水泡了个毛巾,拧干水后拿进来,将段青寂身体的每个角落都细致地擦了遍,才伸手将他从床上托起来,说:“时间差不多了。”
段青寂这才撑起身体,疲惫地抬眼,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
刚好三点半。
但林屿阔从始至终都没看过手机上的时间,这个小房间里也没有挂钟,他怎么知道的时间?
林屿阔从烟盒里掂出两支烟,挨个点燃,递给段青寂一根,将另一根含在唇间,格外享受地深吸了口,才瞥了段青寂一眼。
似乎猜出段青寂的疑惑,林屿阔抓了抓脑袋上凌乱的头发,胡乱向后撩了一把,才淡淡地说:“隔壁住着的是对情侣,女生上白班,男生上晚班,每天晚上男生快下班的时候,女生都会起来给他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准时下班,然后一起出去吃夜宵。”
“那女生的闹钟一直都是定的三点二十九。”
怪不得。
段青寂却也再次意识到这房子的隔音简直太差了,烂到极点。
段青寂含着香烟,觉得烟尾巴上的火苗并非烧着烟草,而是烧着自己最后一丝平静。他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那咱俩…..弄出来的声音…..”
“怕什么?”林屿阔没正面回答,但也相当于是正面回答了。
隔壁只要有醒着的人,就能听见。
段青寂顿时觉得无比尴尬,这就相当于将最私密的事而直接摊开在众人面前。
烟灰掉到段青寂的腿上,他才慌乱地垂下眼,说:“我回去就联系在海市认识的朋友,问问他们哪里的高层比较好,给你买个房子。”
“我不用。”林屿阔又这么说。
段青寂说:“但是这儿的私密性太差了。”
“我知道。”林屿阔的视线落到他的嘴唇上,平静地说:“所以下次如果你来海市,我们出去订酒店,我出钱,不用你掏钱,段青寂,你别心甘情愿地给我当ATM机,我有能力养好自己,也有能力攒钱养你。”
他摸了摸段青寂的眼尾处,说:“给我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段青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