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讨情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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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星历081年3月23日。
天鲁格洲利尔市发生8级地震，处于震中的野牛生物科研院第一分院内，数名气象武器趁机溜了。
总院长维希·萨维奇火急火燎地召开发布会。
声称气象武器的价值全球有目共睹，若走失武器在各洲捣乱，抓捕送回后，科研院愿三倍赔偿损失，并给予丰厚的感谢费。不愿送回也没关系，就当赔礼送给各洲驱使。
富轹洲特殊气象总局——异常探测处处长玉璋，看完发布会后慢悠悠地拍了三下掌心。
本年度屁话大王，就此诞生。
全球上下从老到小，谁不知道科研院未售出的气象武器腺体上有一枚蚊封器。
即可封锁异能，又能在武器离开固定活动范围将其电晕或击杀，内里还存有微型炸药，强行取下会引爆腺体，命好变残废，命不好直接嘎掉。
科研院的建筑更是安装了最强抗震装置，抵御12级地震跟玩儿似的。
这套出逃说辞简直就是王八念经，哪句都不能听。
五日后清晨，特殊气象总局——局长办公室。
“技术部刚刚截获一封野牛总部发出的悬赏令，重金寻找三名气象武器，两A一O。靶向定位邮件，照片自焚了。那名Omega的蚊封器信号，最后出现在丹陆区海域边境。”
狮子猫似的，银发、蓝绿异色双瞳的Omega局长阮凌轩，将加密视频投到半空：“这是昨天傍晚巡逻兵拍到的画面。”
光屏后，指骨间翻来跑去的金属币被拇指压住。
从头发丝到皮带扣，无不透露着慵懒的玉璋睁开眸子看向屏幕，一条两米来宽正在融化的白色冰带，从深海尽头一路蔓延到沙滩外的碱蓬草观赏区。
是镍币产生的雪系异能。
“重金？”在暗道中不轻易用‘重’字，它代表十亿起步百亿封顶。
玉璋生出点儿兴致：“这是丢了王牌，抓到了吗？”
“还没，巡逻兵在后面野林里发现打斗痕迹，这Omega不知被什么组织围猎，连夜离开了丹陆。”
“最好来咱坤泽。”玉璋左一下右一下地晃悠着二郎腿脚尖，“我去抓了他，赔死萨维奇。”
猫眼盯住手下最不听话的兵：“就算是王牌，蚊封器一爆他也不具备任何威胁，你不用去。”
玉璋在糖盒里扒拉出一颗柠檬味儿的放嘴里，腮帮鼓鼓地不搭腔。
“听到没？”
“嗷。”玉璋视线跟着指间金属币跑来跑去，敷衍的很明显。
心塞塞的阮凌轩刚张开嘴还没发出声，内线电话没眼力见地打了进来。
“将军，紫兰市巡逻组在城东废弃钢厂，发现恐怖分子窝点，他们手中有人质，请求支援。”
邮箱传来一张照片，阮凌轩顺手释放。
“嘣！”得一声脆鸣，玉璋手中的淡金色金属币从中崩断，掉在地板上击出“叮叮当当”地响。他领口处钻出一条翠绿的藤蔓将全息屏卷近，暗粉瞳底的温度刹时散尽。
照片是俯拍，横七竖八的枯枝败叶下方，数十名黑头套、实枪核弹的雇佣兵将人质围在中间，用铁链拴着人双手向前拖。
雾蓝色的长发如雾如瀑地披在人质肩头，他像是发现了偷拍镜头般，转过头直直的与玉璋对视，那双被枝杈半挡的浅蓝瞳仁里，含着刺骨的杀意。
玉璋看清人质容貌后心脏骤然漏跳一拍，他不断放大图片，直到画面只剩下人质为止。
见他这样，阮凌轩生出几分猜测：“是他？”
片刻后藤蔓松开光屏，玉璋咯吱咯吱地嚼着糖站起，活动下颈骨漫不经心地反问：“他？什么他？”
看这故作无事的劲儿，阮凌轩心知猜对了，不过小Alpha不打算多说，他也好追问：“紫兰市还在雪季，这个任务让林兵带队。”
玉璋走到落地窗前打开观景门，迎着桃花味儿的春风抻个懒腰：“安心，只是去讨个债而已。”
“什么债？”局长的异色猫眼溢出满满地打趣。
坐在玉璋肩头的藤蔓扭头与阮凌轩晃了晃嫩芽：“大局长不要这么八卦，科技在发展，科技在进步，你得相信科学。”
“……”阮凌轩被他的谐音梗无语到了。
“我走了。”银色金属币弹至半空，被腺体冲出绿色光球融化吞噬，玉璋从阳台一跃而下。
*
M240风暴武装车中，玉璋左手握着方向盘丝滑地打了个圈，轮胎乖顺地站在路边。
紫兰市的雪虽然被阳光驱散，但冷空气已不由分说地顺着他的呼吸钻进胸腔。
他把夹克的衣链拉到最高还是觉得有点儿冷，从后座拿过皮手套，左手刚带进一半倏地停住动作，自嘲地笑了声将手套扔回座椅，转头看向车外。
斑驳红锈覆盖的废弃钢厂，像被一块被主人遗忘的老腊肉静置在荒林里。
那个Omega，如今就困在腊肉中央。
海马体不受控地倒腾出他们少年时相拥夜话，对敌间依偎疗伤，身体成熟后生涩地探索彼此……
“老大，我们到了。”
耳机内林兵突兀地禀告，让奔跑的记忆卡带在一记匕首插进他心口的关键帧上。
玉璋阖下眸子，回笼翻涌的思绪。
不急，Omega马上就要落在他手里了。
沉下心确认各队员点位，开启腕间的战斗记录仪，例行检查军靴内的格斗匕首，腰间的鲁格红鹰后他滑下山坡，向废弃钢厂行进。
玉璋挥开脸边树枝，扫量过林间树皮表面深浅不一的子弹擦伤、雹系异能的砸伤、雨系异能的腐蚀伤，在身边树干焦黑空洞的边缘摸了下，坚硬不掉渣，是雷系异能的贯穿烧痕。
视线落地，杂草间连绵成片的脚印虽被雪覆盖了些许，但不妨碍他认出这些都是马钶丛林靴鞋底的防滑纹，鞋码均在6-7.5之间。
在照片的基础上，根据实地情况可加判出该窝点使用时间不超过三个月，队内半数是异能者，全员平均身高在170-175之间，拥有的热武器种类很齐全。
想想还在洲内鼠窜的那几波犯罪份子，最符合此特征的有两个。
一个倒卖异能者幼童、腺体、各种器官的眼镜蛇残余势力。
一个诱拐改造Omega当艳宠的肾斗士传奇。
玉璋将豆粒大的信号接收器按进树干中，联络网侦总部说明了情况，弓着身快速穿梭至钢厂附近，躲在一棵两人合抱粗的树后侦查。
钢厂中央的那座熔炼炉，外塔柱身的三层环形步梯和柱顶的两层检测台，每层有两名雇佣兵巡逻。左右两侧车间屋顶的制高点，也有狙击手在放哨。
或许因为是荒郊，这群雇佣兵们心态相对放松。
他们一边抽烟，一边插科打诨，但刀尖舔血的本能让他们的一只手始终覆在冲锋枪上。
玉璋给鲁格红鹰装上消音器，瞄准左侧车间制高点的狙击手，刚想扣动扳机，发现在目标右肘下方的墙体有个什么动了下，再仔细一看，是个嵌入式摄像头，黑乎乎的十分老旧，和建筑物融成了一体。
这枪打过去，监控定会发出警报惊动室内。
玉璋收回枪，联络林兵。
右侧生产车间墙面的窗户被木板钉得密不透风，只留有屋顶的几组天窗换气，钢架横梁四角的白炽灯给室内提供着光源。
屋中央，一张黑红血渍交错的手术床横在那，数把手术刀乱糟糟地堆在床头铁盘里，两只器官保鲜箱搁置在床尾。
“哗啦”床脚的狗笼内发出轻微地金属碰撞声。
瘦弱的Omega双手被钢环拉扯吊起，头被狠狠压低地跪在狗笼里，雾蓝长发披散着遮住脸颊，布满脏污的病号服乞丐般裂着一条条血口子。
“绝对难得的稀罕货，我敢说近十年，不！近五十年都不可能再有这么漂亮的O。”
伴随这声活像痨病鬼诈尸的嗓音，一个吊梢眼黄板牙的Alpha甩开椅子站起，身侧直播屏幕跟随着向这边走来。
黄板牙几下打开狗笼上盖，拽着Omega头发一把将人薅起来。
发丝从雪色肌肤上滑落，直播屏内九位百无聊赖的蒙面买家同时怔下后，跟蝗虫看见粮似的怼到镜头前。
Omega轻皱下眉头撩起雾凇长睫，恍如仙雾的蓝眸逐一扫过分屏，浅似白桃花的唇浅浅弯起唇角，勾出一抹0 °C的微笑。
这一笑直接让买家发了疯，一艘接一艘的星舰在直播间“哗啦啦”地炸成金币，瞬间淹没了分屏里的人。
“还是老规矩。”
乐得像癞蛤蟆抽风的黄板牙回手招来一位身材瘦小、白大褂、蓝口罩只露一双三角眼的医生说：“谁的门票价更高，谁就拥有改造和购买Omega的优先权。”
这话一落，右上角买家打赏金的滚动条翻出了火星子，榜首位切换速度快到能把黄板牙眼珠晃瞎。
“感谢各位老板，体谅我们这些苦命人。”
黄板牙手握摄像头围着Omega转：“看看这脸蛋，这锁骨，这腰肢，是个Alpha他就憋不住。”
眼见最低出价也已突破以往交易记录的最高价，黄板牙搞起了饥饿营销：
“这可是个异能者，虽然腺体废了，但身体底子好，等医生改造完保证非常耐用。无论买回去自用还是招待客……”
话刚说到这，Omega突然暴起，指尖刚要抓到黄板牙下颌被一旁的医生踹回笼底，了无温度的视线透过发丝缝隙在二人颈动脉上来回徘徊。
“这性子，我喜欢！”一道合成电子音兴奋大喊。
名叫【老李永动机】的买家终于以八百八十八万高价坐稳榜首，直播屏换到中心位放大，其他买家沦为陪衬。
老李永动机：“不过太烈也是个问题，我也算老主顾了。”
黄板牙立马明白他下句要放什么屁，坐回椅子上，拿起雪茄猛吸一口：“这个不议价，没得商量。”
“不给面子？你这生意……”
直播间黑了屏。
“操！耽误老子挣钱！”黄板牙一把将雪茄拍碎在茶几上，拿起对讲大吼，“外面干什么吃的？信号！直播信号！！”
鸦雀无声，没人回复。
“这群傻逼！”黄板牙狗急跳墙地往外走，被医生拽住手臂，抽走他对讲，“谁在？听到回话。”
听到还没回音，黄板牙意识到不对，他点开最小化的监控屏，发现屏幕不知何时全黑了，右下角的喇叭显示正常，却没有发出警报。
声筒忽地滋啦两声，里面传出年轻Alpha地调侃：
“Omega卖的什么价，不到百亿的话，你可亏大发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讨情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