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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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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文哥！”
“你怎么能这么说啊！”
苏徐康的喊声震彻耳膜，文寻燃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声音小点行不行，吆喝什么。”
“不是，”作为一开始的旁观者，苏徐康不忍，“你怎么会讨厌江杏啊，你快去道个歉啊，别让她误会啊。”
扰得他心烦，又回想起江杏那样的表情，那时候女孩的脑袋上像是有个小耳朵，顿时耷拉下来，整个人都无力了。
“啧，”文寻燃重重地出了口气，“知道了，别吵。”
江杏一个人趴在桌子上，一点生气也没有，她没有哭，也没有像以往那么淡然开心。
何娇刚扔完垃圾回来，手掌互相摩擦着取暖，注意到一直趴着的江杏，有点好奇：“杏，怎么了？”
恰好，后门处传来敲门声。
二人都顺着声响望去，看见文寻燃颀长的身影靠在门沿，绷直了背。他看了眼江杏，又收回视线，去寻苏徐康的位置。
装作无意：“苏徐康没回来么？”
同学回复：“没见到啊。”
刚一转身，就见身后站着比自己矮一点的苏徐康，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好似刚刚找的并不是他。
“哎，文哥你不是说你回班了吗？”苏徐康不合时宜地问出这句。
“……”
他皱眉，低声骂一句：“闭嘴。”
他的确不是去找苏徐康的，只是借这个机会去看一眼江杏的情况。
虽然被苏徐康拆穿，他也看到了江杏的情况。游离状态眼底又充斥着失望。
“何娇，他说他有点讨厌我。”江杏忍着泪水，声音颤抖着。
何娇一听，整个人一愣：“什么？”
是的。
论谁都不会相信。
“江杏——”这次仍然是从后门来的声音，只是是连名带姓地喊，听声音也不熟悉。
收起难过，她整理好心情出去，是一班的一位同学，他怀里抱着书，样态随意：“你们班主任喊我找你去一趟办公室。”
江杏不太熟悉他，礼貌地微笑应声：“好，谢谢你了。”
文寻燃看在眼里，黯淡了眸子，眼底狠戾不消散，对上了齐彦的眼：“你找她有事？”
齐彦忽略了他的表情，同样和他说了一样的话：“他们班班主任喊你和江杏一起去办公室，我来通知一下。”
文寻燃嗯了声。
跟上了江杏。
“你对谁都笑？”文寻燃走过去，语气不善。
江杏沉默许久，虽然有点难过，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灯：“跟你有关系么？”
气氛霎时尴尬起来。
他们一路并肩无言走到办公室里，惹得一旁的同学都议论，他们两个好像要去打架似的。
“哎，江杏是不是又要大闹办公室？”
“……闭上你的嘴。”听见一人问同伴，文寻燃回头毫不客气怼回去。
推开未关紧的大门，江杏先看见了赵聪，看样子他已经没那么憔悴了，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江杏笑着走近，关心：“老师，还好吗？”
赵聪：“已经恢复了。”
他从底下的柜子中拿出来两杯奶茶：“我问了董老师，想着买杯奶茶谢谢你们，那天帮忙送我去医务室。”
江杏愣怔两秒，笑出声，接过：“谢谢老师，做好事嘛。”
文寻燃也慢慢接过，顺着江杏的话音点头：“是的，做好事。”
没有多留他们，江杏和文寻燃一同离开。走在路上，江杏已经把奶茶拆开了，自己做了好事，也没有多不好意思。
她绕开了文寻燃，走到另一边，绕路回班。
“你出去一趟拿回来一杯奶茶？”何娇不敢相信，又猜测道，“怎么，是文寻燃给你的？我看你和他一起走的。”
江杏：“……”
“没，我和他一起去办公室，老赵给的。”
“是不是他晕倒那次？”
“对。”
同时，何娇竟然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文寻燃一杯奶茶就把你哄好了。”
江杏摇头：“不至于，而且，他也不会哄我的。”
听出来话语间的心酸，何娇挽着她的胳膊安慰着：“好了，说不定那也是一时气话，你别放在心上，也别太没头没脑。”
“我又不傻。”
话音刚落，江杏忽地感觉一阵暖流涌过，她赶忙捂住肚子，面色痛苦。何娇轻嘶：“你怎么这副表情，老赵给你下药了？”
江杏：“亏你想得出来，赶紧给我片护垫，我要去一趟洗手间。”
何娇赶紧帮她放下奶茶，从包里抽出来一片递给她：“赶紧去，我这还有一包纸。”
她被推着搡着跑出去了。
果不其然，她没预料错，月经来得十分及时。
洗了手之后，江杏揉了揉脑袋，嘴唇有些发白，心腹诽：怪不得感觉有点无力，原来是来例假了。
也庆幸，赵聪给的奶茶是热的。
文寻燃小跑着来水房接水，与捂着肚子走出来的江杏正碰面，两个人都一愣。江杏被惊到，吓得汗都出来了，偏过头去跑开，不和他待一起时间太久。
文寻燃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有点怀疑她是不是不舒服，手上接着水，没注意——一百度的热水溢出来，溅到他的手背上。
他后退了一步，用另一只手摁着烫到的那一处，再将杯子里的水倒出来一点，盖上盖子，打开凉水疯狂冲拭。
用手摸了摸他的杯子，他回班去套上了一层保护膜，装起来走到二班门口。喊了声坐在最后的苏徐康：“江杏是不是来例假了？”
苏徐康惊得被口水呛到，急切摆手：“不是，哥，我咋知道啊！”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唐突，文寻燃轻咳一声来缓解尴尬，把套上杯套的温水杯递给苏徐康：“把这个给江杏，别说我给的。”
苏徐康讷讷接过，张了张嘴：“哦。”
他走过去放在江杏桌子上，好不容易找寻到了一个舒服点趴在书本上昏昏欲睡的人被这响声吵醒，她忙抬头：“干什么？”
苏徐康低了低身子，看样子神秘：“这水杯给你暖肚子，文哥说让我别说是他给的。”
江杏：“……”
她回过头去看文寻燃，终于有了几分心软在脸上，她小心地接过杯子，揽在怀里：“好，我知道了，谢谢他。”
苏徐康原路返回，对躲开的文寻燃说：“好了哥，非常完美，她说谢谢你。”
文寻燃抬头：“哦，那你的意思是，你告诉她是我送的了？”
“……”
“我这是在帮忙！”
文寻燃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他没再回头，万一一回头和江杏的视线撞上，就有些刻意了。
也没猜错，江杏的确又回头去看他了，只是没有等到他回头，那身影便消失在了她的视线内。
何娇去帮她接了水回来，指了指身后：“刚刚我看见文寻燃从这边回去，他来咱班了？”
江杏指了指怀里的杯子，笑了笑：“没进来，但是把杯子给我了。”
“……”
看了眼刚接过热水的杯子，何娇假笑一下，往自己怀里抱：“既然有了他，就别贪心地拿我的了！你最终还是选择了——”
“那是我的杯子。”
江杏不紧不慢地开口，拆了她的台。
何娇也不闹了，带着点认真跟她说：“哎呀，你不要那么快和他和好啊，他说的话很过分啊。”
“我知道啦，只是我也有点摸不清我自己了。”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抑或是到底是不是喜欢他，她都有点不太懂了。
如果文寻燃给予她回应，无论是喜欢或不喜欢，她都可以接受那个答案。
她有点被圈进去了，她好像被文寻燃的“爱”束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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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回家。
她变回了独自一人走回家，身旁一点文寻燃的声音都没有。仔细去想，他们也没有多么久，现在这样和很早之前是一样的，可是为什么不太习惯了。
又是路过便利店，江杏有点害怕，没有文寻燃在旁边，她总是会想起来上次的那个男人。
她默默加快了步子，想要逃离。
谁知道，这时候正巧从巷子内出来一个男人，他手里拿着瓶白酒，天气越来越冷，好酒人士喝的最多的便是白酒。
江杏虽然很害怕，但更多的便是无语了。怎么这么巧，文寻燃不在身边，她就又碰见这样的事了。
只是这个男人的酒品没有那么败裂，不过是走路有些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很吓人。
江杏缩着步子，不敢出声。
文寻燃骑着自行车响了响铃，到她身边停下，低低地说：“上来。”
江杏顺势坐上去，小声说了句谢谢。
到了空旷地方，他们才开始说起刚刚的事情。
文寻燃笑了：“你挺背的，总是遇上这事。”
江杏无言，没有捏着他的衣服，想要充当空气。
“不理我？”
他的语气还是这么臭，再加上来例假的痛苦感，江杏的眼泪不自觉地掉落下来，吸着鼻子吞泪水。
“哭什么？”
想起来早上的话，江杏先发制人：“我没人哄，也不让人哄。”
“……”文寻燃有点顺她毛的意思：“我也没准备说什么，大不了你哭了我来哄。”
这下，江杏忍不住了，“哇”地哭出声，这样才是文寻燃，而不是那个冰冷冷，对她如同陌生人一样的文寻燃。
文寻燃紧急刹车，偏了点身子：“哎，你别哭了，这么大声把我吓一跳。”
江杏不但没停，哭得更大声了。
文寻燃：“……”
“好了，别哭了，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江杏仍然抽泣着：“都怪你，不送我回家！”
“行，怪我，是我的问题。”文寻燃顺着她的话来，不和她对着干，以免哭得更痛心。
“你能不能，别推开我啊，你别说讨厌我啊。”江杏吸着鼻子，泪水满脸都是，但还是找回理智，好好和他说话。
这下文寻燃笑了：“是你问我的啊。”
江杏据理力争：“那你也不能回答有点，你应该告诉我，一点也不讨厌。”
“行，一点也不讨厌。”
江杏没感觉多么开心，为什么连回答什么，都是她告诉文寻燃，他才回答出来的。这样看来，他真实的回答应该还是没变的。
江杏有点抗拒。
她还是想和他回到以前，仍然不放弃：“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替你分担，我不会放弃的，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不要和我闹脾气啊。”
“我知道，有关叔叔的事情你都会很难过，但是你还有阿姨，还有……”
文寻燃：“还有什么？”
江杏：“还有我。”
文寻燃垂着头，应下。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啊，你明明可以放弃的，可以远离我的。”
江杏沉默了好久，没有了以往的确信，但是决定赌最后一次：“因为我喜欢你啊。”
喜欢，是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的。当然要一直陪着他，给他希望，看不得他难过一点。
或许是被惊到，文寻燃呼吸一窒，拍她安慰她的动作也顿住了。
江杏仿佛已经知道了这次的答案是什么了。
仍然是不同意。
文寻燃反应过来的时候，做好了一切准备，想要和她重新开始，去告诉她，他们或许可以在一起试试的时候，江杏已经离开很远了。
他就一直待在原地，望着女生坚韧的背影，她在一步步往前走，丝毫不犹豫，不停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