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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大闹皇甫火烧极乐(二) ...
申时已过,天色转眼入暮。
皇甫府内,宗政府的人搜了两个时辰,最终却一无所获,宗政韫神色变换莫测,似乎只能将拳头捏的骨头作响。
皇甫昭:“阿蕴,连这来历不明的一封信你都笃信不疑,不先去检验真假,反倒找上门来……真不该说你是不是天真。”
宗政韫不留情面呵斥:“闭嘴!”
她凌厉转身,叫上蔡章就要带人离开这里,落在月千里眼里,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皇甫昭却慢声说:“站住。”
他眼底往前走了一步,离她几乎近到一臂之隔:“找不到人,你可要按照赌约,留在我身边了。”
宗政韫仰头痛骂:“皇甫昭,你无耻。”
皇甫昭任她发火咒骂,自若微笑道:“那又如何?阿蕴,我低估你了,宗政明晓和宗政轩在你心里,总归是比我要重要些的,我若是早知道……”
月千里见他要说些什么不好的话,急忙打断道:“皇甫公子,慎言!”
皇甫昭止住了话头,不说了,眼神一暗,看向月千里和不知在思索些什么的池意道:“方才的赌约,你们可是都听见了,宗政家主为宗政明晓大闹我皇甫府,如今却甩手就想走,殿下,这恐怕不合规矩吧?”
池意抬眸:“……确实。”
宗政韫:“方才是你故意激我。”
池意又话锋一转:“明灼,宗政家主也是救妹妹心切,况且,确实说不清这封信究竟是何人所写,此刻找不到,也许是此人此刻不在府中罢了……一时气话,做不得数。”
月千里蓦地眼神一动,又去观察皇甫昭的神色。
皇甫昭不为所动,只笑了笑,妥协道:“好,既然殿下发话了,那便做不得数,不过,宗政家主终归是误伤了我,我要她给我道歉,允不允?”
池意看向宗政韫,于情于理,确实要给此事一个交代。
蔡章自然知晓宗政韫心气何等之傲,又怎么肯按头道歉,不免露出忧心的神色。
没想到宗政韫反倒冷笑了一声,直接朝他行了一礼,实打实的大礼:“给皇甫公子,赔罪!”
说完,便要甩袖离去。
岂料皇甫昭又叫住了她说:“站住。”
宗政韫停住侧身,见皇甫昭直直地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道:“我要你把脸上的面纱摘掉,看着我,跟我道歉。”
宗政韫还未有反应,蔡章却气血上涌大喝一声,袖子一挥,所有绯衣家仆挡在宗政韫身前棍棒相对,固若金汤:“来人!”
月千里忍不住开口提醒道:“皇甫公子,切莫步步紧逼。”
皇甫昭若倾心宗政韫,如今总归是等到她出府登门,哪能继续得饶人处不饶人,步步紧逼,宗政韫定然要生厌!
皇甫昭却不应,只是紧紧盯着她脸上的面纱,笑容变淡。
他又如何不知步步紧逼只会让宗政韫一退再退,可万一呢,万一宗政韫转身出府又关上宗政府大门,下一次再见又会是何年何月,又留他一人苦海挣扎,活得不人不鬼,为见一面,魔怔了。
明明十年前,只不过闹了一场笑话而已。
日夜思恋,如今再见,似乎已经物是人非。
他眨眼,轻声道:“阿蕴,你可要想好了。”
四目相对之间,宗政韫喉间一哽,恍若又站在十年前火树银花下的巷子里,带着牛头面具,与那个十二三岁的鬼面少年对峙,少年手里还勾着一壶酒,错被她误认成偷明晓荷包的盗贼一路追至此地。
她出手就要擒他,反被他质问为何盗人荷包。
“倒打一耙,好不要脸,看招!”
[蕴明脂]碰上[点红胭],就像是鱼入水底,太极两仪,相生相克,水乳交融,天生一对。
“你!”
两人同时停手,眼里都是惊疑不定,异口同声说:“你是何人?”
“别学我说话!”
“闭嘴!”
少年笑了,道:“你不会也是在追一个偷荷包的贼吧?”
“是又如何?”
“好巧,我也是,你戴的面具同那贼人一样。”
“……你也是。”
少年笑道:“原来如此,看来这贼人不只带一个面具,真是狡猾,不如你我同行,一道抓贼?”
当年几孤风月,如今烟水茫茫,不见故人。
宗政韫咽下血气,眼波流转之间,质问道:“皇甫昭,这胭城里那么多同我相仿的美人,一个都不能满足你吗?”
皇甫昭神色猛地变化:“不是!”
不是如此!
他......
所思所想,骤然断了。
皇甫昭怔怔地看着宗政韫摘下面纱,众人的目光全部都聚在了一处!
美人面纱遮脸,一双美艳凌厉的美人眼足够让人浮想联翩,却谁也没想到,这红纱之下,眼角之下,竟然是两道狰狞难看的十字疤。
宗政韫拱手,冷冷勾唇道:“好……我向你道歉,你满意了吗?”
……
月上柳梢头,宗政府的众人究竟是何时离开的不清楚,皇甫家的管家指示下人修缮府门,将正厅内毁坏的桌椅珠帘差人换了新的,闹剧收场,竟然静悄悄的。
月千里轻声道:“皇甫公子?”
皇甫昭回神:“嗯?”
月千里见他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有点不忍心道:“宗政家主已经带人走了。”
池意在屋内打着转儿,手腕背在身后,又哀又叹地念着一首词:“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物是人非事事休。
物是人非,事事休。
皇甫昭冷漠道:“殿下,你唱够了没有?”
池意偏头,故意说:“我唱我的,与你何干?”
皇甫昭道:“难听。”
他似乎是一瞬间疲惫下来,声音倦怠道:“没什么事情的话,殿下就快些离开吧……不送了。”
-
从皇甫家出来,月千里与池意并肩走在一处,池意感叹一般摸了摸下巴道:“只隐隐听闻皇甫家与宗政家互为世仇,没想到这后辈竟然是个顶个的痴情种,剪不断理还乱,比话本子里写得还要有趣些。”
月千里不像她一般幸灾乐祸,神色不见明朗:“带有皇甫家家纹的盗贼和刺客不知以何手段掳掠无数年轻女子,这些女子如今不知是生是死,皇甫长珩中毒而死、宗政明晓不知所踪,宗政书云找上门来,皇甫离竟然不在府中。”
太巧了。
就像是预料到一般。
池意摩挲着身侧的鞭子,显然也在思虑:“掳掠年轻女子和皇甫长珩中毒一事,皇甫离贵为一家之主绝对不会不知……”
她一顿:“他不会察觉到我们在查他,已经跑了吧!”
月千里觉得不合理,但又确实有几分可能:“你五日前暗中查探皇甫家税漏一事,那四户商家突然吊死是给你的警告,确实不对劲。”
前日在苏家岭他虽未暴露自己,可是发现那名单和死尸时,又遭到蹲守在附近的另一杀手伏击。
那杀手尚未得逞却在他即将泄密之时毒发殒命,足以证明那背后之人使劲手段要杜绝被人得知了其中的秘密,严防死守,不让任何人有泄密的可能。
若是他真知道他们已经查到他头上来,确实有可能会跑。
“皇甫离好歹也是一家之主,怎么会跑地这么干脆,实在是有些不合情理。”池意又将自己的言论推翻
月千里对皇甫离着墨更少,只缘见一面,似乎对家业极为在意,但骨子里是什么性格却摸不清楚。
池意忽然又道:“也许吊死那四户商户挑衅我的,另有其人。”
月千里一怔:“什么?”
另有其人,那毒发身亡的杀手和中毒而死的皇甫长珩,难道是别人的手笔?
他思绪有些紊乱起来,明面上能查的人都查了,莫非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人?
池意忽然眼睛一亮,招手道:“风月!”
月千里的思绪被打断了,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只看见江不夜逆着月华而来,站定在他身边,他下意识就笑道:“回来了?”
江不夜看他眼睛亮若星辰,不由得喉结滚动,轻声说嗯。
风月在一旁很想插话,被池意一胳膊肘撞了下,看了一眼她,默默垂下头闭嘴了。
月千里道:“你们查到什么了?”
池意又是一肘子打向风月,风月便从手中拿出一瓷瓶道:“这里面乃有我们在皇甫家废弃的制胭坊内发现的药虫兰因。”
月千里接过瓷瓶,只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一时想不起来,下意识就要去拔盖子,被江不夜一下按住了手:“此物吸人骨血,别开。”
月千里停下动作,就听风月道:“药虫兰因,又名醉生梦死,以血喂养后研磨熬制,就会让人陷入迷梦中痴呆不醒。”
“陷入迷梦昏迷不醒……”月千里低喃,忽然抬起头双眼如炬,“原来如此。”
“皇甫家、制胭坊、苏陌儿、穆清清......穆留让我们不要采买胭脂,这是穆清清告诉他的,恐怕穆清清成婚之时碰到了胭脂上的兰因,才疯疯癫癫撞翻了火烛……还有苏陌儿,恐怕那些盗贼就是悄无声息用这种办法迷惑女子将其掳掠带走。”
池意不知穆清清,不知苏陌儿,但能猜个大概:“风月,这兰因能做到这种本事?”
风月说:“寻常人若沾上兰因,会意识痴傻,欲念暴增,只想行颠鸾倒凤极乐之事,若不自戕恐怕难从梦境中回神,对修道之人则看内力造化,若内力深厚发作得便晚些、弱些,若内力薄弱,恐增杀欲入魔也不是不可能。”
“但兰因及其难养,非以鲜血不足养,据我所知,这江湖之中只有一人曾大行醉生梦死之术,但三十年前,他就应该已经死了。”
三十年是个不可言说的节点,月千里一针见血道:“不会是魔教中人吧?”
三十年前,魔教霍乱江湖,不周山派剿灭魔教重伤归隐,死在三十年前的,只会是魔教中人。
风月道:“正是,其名殷蚀狐,三十年前霍乱一方,又被成为极乐散手,乃魔教徒众之一。”
又是魔教。
薛羡习魔教武功杀关家,如今又冒出来一个三十年前就该死透了的极乐散手,果真如同杜浮越所言,恐怕魔教真有卷土重来之势,月千里忍不住攥紧了袖子,望向江不夜,如今,他可也算是所知的唯一一个不周山门人。
若魔教再来,不周山派可会再出江湖?
江不夜见他心神不宁,便轻轻握住他的手腕道:“别担心。”
他开口道:“魔教若敢再来,打退他们便是。”
何其轻狂之语!
池意听罢大笑,声音清脆悦耳:“江公子,你恐怕不知三十年前魔教霍乱江湖可是人人闻之色变,连我师父石娘子、流火山庄庄主曲流火如今也不敢放言能联合江湖中人打退他们,何况当时他们都只是门中小弟子,连长老掌门都当不上。”
“那时候不周山派尚且在世,如今不周山派避世归隐,若不出手,只怕这明争暗斗的江湖,说是一盘散沙都算抬举了。”
月千里不想唱衰,但还是觉得有必要和江不夜说明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就算江不夜是不周山门人,可又怎么保证,如今的不周山还能与当时的不周山相提并论。
他回握住江不夜的手,等他看过来便小声说:“你可还记得薛羡的化名?”
江不夜低低嗯了声。
月千里不知为何感觉口干舌燥,克制道:“我当时听到就觉得不对劲,那时候并不曾觉得薛羡是魔教中人,只觉得碰巧撞了名,因此才说无事,但,那就是魔教。”
江不夜顿住:“什么?”
月千里道:“我对魔教有些粗浅了解……三十年前,魔教众人霍乱江湖,甚至占据了中都江对面天风皇帝修建的行宫正殿作魔窟,这群魔教之徒猖狂至极,簇拥当时的魔教教主在行宫举行拜主祭天仪式。”
“当时万人跪拜在行宫四方殿前,齐声大喊‘圣人执要,四方来效。’因此,这魔教,又被世人叫作执要教。”
圣人执要,四方来效,真是天大的讽刺!
江不夜终于眉眼掠过一丝愣怔,但还未开口,忽然只见有许多人踉踉跄跄地跑过来,皆是衣衫不整痛哭流涕,跟见了鬼似边跑边摔,慌不择路地就要撞在他们身上。
眉峰敛起,他拽着月千里闪身躲开,剑鞘一拍,直接将人拍爬在了地上!
风月本意要挡在池意身前,又被池意打开,伸脚一勾将人绊倒,那人一个趔趄,骤然摔得四仰八叉眼冒金星。
这两人触霉头地倒在地上,连滚带爬口不择言地道:“疯了,都疯了!”
月千里见他衣衫不整,脸上和手上还有几道抓痕,离近了还能闻见脂粉气,拽住对方的手道:“你从哪个方向来?八仙极乐坊?发生了何事?”
那人一愣:“是,是八仙极乐坊。”
他灰头土脸支支吾吾脸色羞红,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只道:“那八仙极乐坊内的舞姬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到处抓人,宛如入了魔!”
月千里拧眉,转身道:“去八仙极乐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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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等这篇文的小可爱们你们好,非常抱歉给大家带来了麻烦,我的三次元现生从断更前就在准备一场非常重要的人生考试,所以没有防备地断更了,在这里说一声对不起!我大概十二月份再回来,如果在这期间能够抽出时间,我会把胭城的剧情努力写完,但再也不敢跟大家保证能按时了,等再见,又是一条解脱的好汉!隔壁有我备考时候压力太大写的短篇小随笔,写个小蛋糕给大家赔罪。 谢谢你仍旧体谅和耐心等待,得此喜欢,感激不尽。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