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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在归途 起高热 ...
严时清闻言,瞬间面露喜色,忙追问道:“阿公他老人家,身体可还康健?”
兰翡轻轻颔首,面带安抚的笑容,温声回应道:“娘娘不必忧心,周老一切安好。知道娘娘挂念,传信之人特意提及,周老精神矍铄,身子骨硬朗得很。”
“此刻,他老人家已在返京的路上,想来不过月余光景,周老便能与娘娘在上京都重逢团聚了。”
严时清闻言,微微颔首,心中的忧虑如轻烟般缓缓散去,终于轻轻舒出一口气。
如今得知阿公已在归途,她心中暗自思量,这禁足令必须尽快解除。
待那时,还需设法求得皇上恩准出宫,与阿公见上一面才行。
严时清心中既有对阿公的思念,又夹杂着几分忐忑不安。
尚不知阿公对她进宫一事,究竟持何种态度。纵使阿公心中有所不愿,事已至此,也只能接受。
更何况,她是遭人算计,并非出于自愿。
岭南山间官道上,一支商队正有条不紊地前行赶路。
队伍中央是一辆朴素的马车,车帘轻晃间,隐约可见车内端坐着一位老者。
这位老者身着一袭靛青绸衫,头戴同色方巾,两缕银丝自鬓边垂落,更添几分岁月沧桑。
他神色沉静,眉目间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淡然,正轻抬衣袖,动作舒缓地整理着膝头书卷。
此人,正是有着「大雍圣人」美誉的周公,周仲尔。
马车内,老者的身侧还陪坐着一位中年仆人。他脊背挺得笔直,身着靛青色细麻短褐,腰间束着同色丝绦,眉眼间透着朴实忠厚。
“云怀啊,”周老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望向身边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仆人,语气平淡,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你觉得,阿清进宫之事,背后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故?”
云怀面带笑容,温声答道:“老爷放心,小小姐自幼聪慧过人,即便身处宫廷,也定能照顾好自己。至于进宫缘由,既成定局,深究无益,当往以后的日子看才是。”
周老闻言,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调侃道:“云怀,这些年你倒是活得越发通透了。是我着相了,既木已成舟,那便随缘吧。”
阿清,自幼便教养在他膝下,天资聪颖,善思敏行,但她骨子里缺乏对皇权的敬畏心,缺乏对黎民百姓疾苦的同理心。
而当今圣上,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为帝师多年,圣上的心性与能力,他自是再清楚不过了。
若圣上对阿清真动了真情,那倒也罢了。
若心怀算计与利用,以阿清的性子与手段,怕是早晚要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
可皇权之下,哪有什么真情可言。思量至此,周老眉宇间不禁流露出一丝忧虑。
夜阑更深,皇宫深院万籁俱寂,唯余皎月高悬,星辰稀疏,细雪如羽毛般悄无声息地飘落。
严时清轻轻推开寝殿的雕花木窗,一股寒意瞬间袭来,她身着单薄寝衣,寒风拂过,不禁微微颤抖,打了个寒颤。
她独自一人静立于窗前,任由清冷月光洒落在身上,思绪飘远,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遥远而寒冷的冬日。
那时,大雪纷飞,世界一片银装素裹。
她与云三,在那陡峭的山崖间遭遇了意外,马车坠下山崖,他们被困在原地,与外界隔绝,整整两天两夜。
寒风如刀割,每一丝风都带着刺骨的冷意,雪粒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在那冰天雪地中,一丝丝温暖都显得格外奢侈。
那彻骨的寒冷,仿佛要将灵魂都冻结。那绝望的等候,度时如年,生不如死。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恐惧,和对人生失去掌控的无助。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见到阿公,却因云氏产业涉足青楼一事,惹来一顿怒骂。
「黄金满屋心不足,奸商狡诈利当头!」
阿公的声音如洪钟般在耳边响起,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时不时敲打着她的心。
“可真冷啊……”严时清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寒意,自那时起便深深地刻进了骨子里。那时的冷,是身体上的,而之后的冷,似乎渗透到了心底。
阿公似乎从未真正信过,她是良善之人。的确,她与世间女子大多都不一样。
外祖母温婉可人、谦和低调,宛如一朵静静绽放的百合。母亲兰心蕙质,端芳秀雅,恰似那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而她,生来善思,对世间万物都有着自己的看法与见解,为人处事最爱计较得失,贪恋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
五岁那年,蒙阴旱灾肆虐,大地干裂,庄稼颗粒无收,百姓们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阿公带着她去赈灾施粥,为了救济更多的灾民,阿公决定节约开支,自己和身边的人都缩衣减食。
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她,看着那粗布衣裳和简单的粗粮饭菜,心中满是抗拒。
“阿公,我不想穿这粗衣,也不想吃这粗粮。”幼时的她皱着眉头,拉着阿公的衣角撒娇。
阿公蹲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严肃地说:“阿清,如今百姓们都在挨饿,我们省一点,就能多救一个人的性命。这粗衣粗粮虽然不够好,但尚能御寒果腹。”
她不理解阿公的话,也不接受这样的安排。彼时年幼的她,不知变通,只想着自己的感受,直言驳道:
“区区一个蒙阴,纵使没有官粮,云家也接济得起。为什么非要让我穿粗衣吃粗粮呢?”
阿公闻言,脸色一沉,声音严厉:“阿清,你要么穿粗衣食粗粮,要么就去外面跪着,好好反省。人人皆道你天生聪慧,如今你这书都读到哪儿去了?”
她倔强地昂起头:“我宁愿罚跪,也不要穿粗衣吃粗粮!”说完,她转身跑到廊下,直直地跪下。
阳光炽热地烤着大地,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膝盖疼得钻心,但她仍咬着牙死撑,就是不肯松口。
后来,她的身体渐渐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廊下。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阿公坐在床前,神色凝重地看着她。
那眼中,有责备,也有心疼,但最终,阿公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也许自那时起,阿公便不再相信,她的良善是出自本心了吧。
在阿公的心里,她似乎永远定格在了那个只考虑自己感受、不懂得体谅他人的孩子模样。
其实,阿公这么想,倒也不算冤了她。
随着年岁一日日增长,她读的书越来越厚,从四书五经到史书典籍,博学多识,却始终没能真正领悟那「达则兼济天下」的胸怀与心气。
她走过的路越来越远,从繁华都城到偏远小镇,见识过世间百态,却没能将那份悲悯与担当融入自己的骨血。
她遇的人也越来越多,形形色色,三教九流,可在这纷繁复杂的为人处事中,她越发冷静自持,依赖着权衡利弊。
虽说这些年,她也做过不少仗义疏财、扶危救困之事,但多半是看在阿公的面上,多少有些彩衣娱亲的意味。
而她私下救的一些人,也不过是一时心情好的随手而为,只觉有趣,而非真正仁善。
君子论迹,亦论心。
而她,显然不是君子,更像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她信奉着,世人因利聚散,今日因利而聚,明日便可能因利而散,一切终有时。
论及计算得失与权衡利弊,这也是徐知宴极为擅长的。
或许正因如此,当初她对他心生几分欢喜,倒也并非毫无缘由。
思及至此,严时清不禁失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自嘲。
她轻轻摇了摇头,心想,当真是好日子过多了,尽想这些无用之事。
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一早,她这副身子怕是要起高热。一旦起了高热,定会引来皇上那边的关注与问候。
她被禁足了大半月,也该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了。皇上那边,或许也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解除她的禁足。
你瞧,在这情爱纠葛与权力博弈中,她也只会揣度算计,倒不知人的真心几何。
天光泛起一抹微亮,夜色还未完全褪去。
承乾宫内一片静谧,娘娘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兰翡与竹瑶如往常一般早起,轻手轻脚地走进娘娘的寝殿。
待走近床边,才发现娘娘面色绯红,身子滚烫,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镇定下来。兰翡守在娘娘身边,从铜盆中拧出一条冷巾,轻轻地敷在娘娘的额头上,试图为她散热。
竹瑶则转身快步走向门口,对着守门的侍卫急切地说道:“快去请太医!娘娘高热昏迷,情况危急!”
侍卫闻言,丝毫不敢耽搁,连忙应了一声,便匆匆跑去太医院。
承乾宫这一大早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整个后宫,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很快便传到了皇上的耳中。
皇上刚刚起身,正被人服侍着穿衣,听到虞墨前来禀报承乾宫的消息,眉头顿时一皱,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虞墨,承乾宫那边什么情况?”皇上一边整理着衣袖,一边神色凝重地问道。
虞墨躬身回道:“回皇上,承乾宫守卫来禀,说是贵妃娘娘起了高热,现在昏迷不醒,已请了太医前去医治。”
闻言,皇上心中一惊,面露忧色:“好端端的,怎么突发高热了呢!”
“摆驾承乾宫!”皇上当机立断,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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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最新进度:开始走感情线了,剧情也准备好好推一波。 已开启段评,收藏文章即可。期待评论哦~(笔芯) 欢迎来作者专栏: 中短篇完结文《深渊无边》《掌上珊瑚怜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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