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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如果你是我妈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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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栩对着聊天记录沉默了好久，转手就想把苏言季删了，最终没有冲动，万一以后有用呢？
“别睡了！”高栩抓住牧春肩膀，用力晃了晃，语气夹杂着幽怨和恼火。
牧春被吓得一个激灵，盯着高栩眼神懵懂，淡定抽回被子翻转个身。
“大早上发什么神经，好不容易可以睡懒觉……不行，我再睡一会，睡他个天昏地暗最好……”
“苏言季刚才加我了。”
“加呗，炫耀什么，终于有人敢追你了？……嗯！”
牧春猛地掀开被子，睡意全无，眼睛瞪得溜圆。
“苏言季！我靠，他加你干什么？！他说的那个爱人不会是你吧？”
牧春心都凉半截，用力抹了把脸，跌跌撞撞爬过来打开高栩的手机，翻找聊天记录。
“你加了？你们说了什么？”
高栩看着门口的方向，想到那个负气离开的背影，低落得直叹气，颓废地坐在床头，替某个人难过。
“他问我去不去同学聚会？”
牧春简单看了眼聊天记录，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这？我们去不去关他屁事？”
高栩无语的眼神扫过来，从他手里抽回手机。
“这是重点吗？你仔细看了吗？”
高栩指着屏幕上那个冷漠的“嗯”，“重点是，他问了我，问了你，唯独没有问老钟去不去。”
牧春恍然大悟，思绪万千，盯着高栩默不作声。
高栩站起身，烦躁地揉了把头发，“这书呆子什么意思？他和老钟可比和我们熟多了，本末倒置。”
牧春心头一跳，扫视一周，没有钟日佳的身影，他连忙坐起身，穿上鞋冲到门口张望，回头质问，“老钟呢？他去哪儿了？你就让他一个人出去了？”
高栩猛地一拍脑袋，后悔莫及，“我忘了这回事了，完蛋，先去找他再说。”
说完，他把外套挽在手臂上，急匆匆跑出去。
“嗷！啊！！”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高栩脚步灌了铅似的，定定看着钟日佳。
钟日佳歪东倒西坐在地上，背靠一扇门，有一阵刺痛袭上心头，他来不及去看高栩，伸手捂住脖子，粘稠的液体沾染于手心。
他眸光一闪，淡定地朝高栩伸出手。
“快给我张纸，待会得弄我衣服上了。”
牧春回神，飞速冲进房间去取了抽纸来，他蹲下身，抽出一大堆，看了一眼钟日佳的伤口，怕弄疼他，不敢上手，就塞到他手里。
“你自己来，我怕弄疼你。”
钟日佳哦了一声，用纸巾轻轻按在伤口上，疼得倒吸一口气。
“呼～呼～呼～有点疼说实话。”
高栩连忙蹲下身，小心翼翼查看钟日佳的伤口，脸上毫不掩饰的自责。
“老钟……我，对不起，我没看到你。”
钟日佳摇摇头，语气不但没有责怪，还有着调和气氛的调侃，“没事儿，不是很疼，会好的，不过，你突然跑这么急干什么？唯一用来耕田的老母牛被偷了？”
牧春搀扶起钟日佳，替高栩回答，“他怕你出事，准备去找你来着，也别责怪他。”
钟日佳被搀扶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弯腰下去捡起半个包子，拍了拍就塞进嘴里。
“我能出什么事？赶快下去吃早饭吧，阿姨做的包子也太好吃了，以后可有口福啦！哈哈哈哈，真开心。”
牧春高栩皆是一脸沉重地看着他，想必在他们心里，一定认为钟日佳是被苏言季逼疯了，才这样神经兮兮。
钟日佳又咬了两口，看着一动不动的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喂！我和你们说话呢？这韭菜馅的包子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包子，咳咳……不过今天的被我吃完了，你们只能吃别的口味了。”
钟日佳一脸心虚，害怕吃独食遭到谴责，吃包子的表情愈发尴尬，都忘了脖子上还有伤这回事了。
牧春看向钟日佳，拽了拽高栩的衣袖，“走吧，别站着了，先吃早饭，吃完带他去医院包扎一下，再去同学聚会，时间刚刚好。”
钟日佳恍然回神，捂着脖子一脸哭唧唧。
“啊？需要包扎，很严重吗？我还以为只是破了层皮呢，春竹……老高……”
高栩愧疚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很严重，但是去医院稳妥一点，别太担心。”
一句话犹如定海神针，钟日佳脸色瞬间明媚，似乎连伤口都不那么疼了。
他吃完最后一口包子，一手牵着牧春，一手抓着高栩慢腾腾下楼。
“那没事了，下次给你们留两个韭菜味的，别怪我哈，我是吃到最后一个才知道的，只不过带过来时，没抵住诱惑随心所欲了。”
高栩眉头一挑，“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贪吃呢，我和春竹不像你，挑食，什么味道都爱吃。”
“哈哈哈，是的，其实很多包子我都爱吃，不喜欢只吃一种口味。”牧春附和。
高栩手腕突然不得劲，疑惑地扭头看向钟日佳，“你怎么了？发烧了？手出这么多汗？”
牧春闻言，立刻看过来，捏着钟日佳的手心揉了揉，“啊？没有啊，他这只手没出汗。”
高栩低头一看，笑容龟裂，直勾勾盯着钟日佳。
钟日佳讪讪地笑了笑，举起手心对准高栩展示，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抱一丝啦，刚吃完包子忘记擦手了。”
“……”高栩脸色不好看，碍于眼前是个伤员，不敢动粗，咬紧牙关，笑得无比勉强。“没事。”
牧春极力降低存在感捂唇偷笑，见高栩视线扫来，他连忙移开目光，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递给钟日佳。
“先擦一下，待会洗个手就好了。”
钟日佳缩着脖子悄悄快步走了。
高栩看着他那副欠揍的样子，内心一股无名之火，真想……真想与他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决斗！
牧春捏着纸，在他腹部拍了拍，“擦擦，老钟那记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高栩接过纸，一点点擦去手腕上的油渍，没有反驳牧春。
“我知道，可是……”高栩举起手腕，反射出亮光，语重心长地说，“真的很油！很油啊！”
牧春笑着摇摇头，拉着他的手臂快步下楼，“行行行，知道了，赶快吃早饭带他去医院包扎一下，不然不放心。”
提到钟日佳的伤，高栩的怨气瞬间散了，反而有点萎靡不振了。
“唉，我真不是故意的，你那门对面怎么还有个房间啊……哎呀！真烦，气得我想把那扇门给拆了！”
看得出高栩恨得牙痒痒，牧春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好了，没事没事，你也是关心他。”
高栩撇撇嘴，挠着后脑勺，目光不自然地往上飘，“唉……”
看着牧春走下去的身影，他低声嘟囔，“看着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我都好难受……”
牧春趴在厨房门口，头也不回朝高栩招手，“快来呀，你怎么这么啰嗦，老钟不会怪你的。”
高栩学着他的动作，伸头往厨房里看了一眼，一巴掌拍他屁股上，“进去呀，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偷看什么？”
牧春扭头瞪他一眼，“我在等你啊！打我干什么！”
两人走进厨房，钟日佳正像只小蜜蜂围着阿姨转。
“阿姨，这包子好好吃呀，以后早上都有吗？”
阿姨慈爱地笑着，被可爱的钟日佳甜得发齁，语气轻又柔，“你喜欢吃呀？当然有，钟宝，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和阿姨说。”
钟日佳眨巴着眼睛赔笑，却并没有出声。
阿姨好像看出了点什么，自顾自地念叨，“小钟宝，你可不要嫌弃阿姨啊，阿姨每天就煮煮饭，做做家务，若是你喜欢吃我做的饭，我会非常开心的。”
钟日佳神色微动，看着阿姨带笑眉眼，半真半假地说，“阿姨……”
高栩目不转睛看着钟日佳，从表情来看，他大概要说些什么令人感激涕零的情话。
“如果你是我妈就好了……”
“嗷！”钟日佳捂着脑袋往后看去，高栩揉着他的头顶用力按了按，“说什么呢！”
钟日佳微微咧开嘴角，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不甘心地反驳，“我认真的呀，阿姨做饭老好吃了，如果她是我妈，说不定我现在就是个胖子，而不是个猴！”
牧春强忍着笑意，刚准备搭上钟日佳的肩膀，目光瞥见那一块深红色血迹，悄悄缩回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钟，哪有那么多如果，以后你天天都能尝到阿姨的手艺，你说是吧，阿姨？”
阿姨笑着点头，这几个孩子，怎么看怎么喜欢。
“当然咯，大家都不要有压力啊，想吃什么尽管给我说，我最喜欢有人夸我做的饭菜香了！”
短短两天，钟日佳已经成了阿姨的忠实粉丝。
“阿姨，我今晚要吃红烧肉！红烧猪蹄！玉米炖排骨！萝卜炖牛肉！还有还有……”
“嗷！”
高栩轻轻在他头顶一敲，淡淡睨他一眼，“你吃个屁吃，今晚同学聚会，你不会还要回来吃夜宵吧？”
钟日佳委屈巴巴地揉了揉脑袋，“我又忘了嘛。”
下一秒，他嘟着嘴，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起来，“阿姨……那明天可不可以做红烧肉呢？我真的很想吃！”
牧春和高栩同时嫌弃地扁着嘴，眼神耐人寻味。
阿姨受宠若惊，笑得合不拢嘴，“当然可以，你们今天好好玩，阿姨明天给你们做大餐！”
“好唉好唉！大餐！爱你阿姨！”
钟日佳刚蹦了两下，发现屁股有些痛，才想起来刚才摔那一跤，灰溜溜地揉了揉，面上依旧难掩喜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