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鹿:老公情绪也太不稳定了..
以及附赠一点番外,是之前写的人设小传;用来抓人物感觉的。大家可以当做一个和主线时间无关的纯外传看。
有致死量dfxr,大家可以按需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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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货。
魔修在心里冷冷骂了声。
他受了重伤,于是被同伴丢弃在这儿等待正道修士的绞杀。魔修间素来没有什么情谊,对方离开前还强抢了他的本命法器,断了魔修最后一丝升级。
魔修并不怕死,只不想死在那个人手中。
对方是正道最天赋卓绝的剑修,当代剑尊年少时也略输他一线。
对方今日杀人的剑,只是一柄寻常凡铁,却被血气激发出雪亮冷光,如霜似雪若尖尖弦月,轻易钩去了魔修们的性命。
这样的剑,这样的剑修——偏偏是个彻头彻尾的浪货。
魔修之前不曾见过蹇绰,却听许多人提起过他。作为剑修,对方的脾气未免太好,性子也未免太轻浮浪荡,无论是谁都能与他盈盈笑着上几句,哪怕说得再恶劣露骨点,蹇绰也很少为此杀人。
他听旁人说起蹇绰时,总带着点渴慕与痛恨说他明明看上去像个正经修士,背地里不知上了多少人的床。
魔修知道蹇绰有个道侣,也知道蹇绰和道侣间有些拉扯。
魔修们提起那个道侣时,语气总很嫉恨;说那人没用、软骨头,被迟早有一天被自己头顶上的绿帽压死。
想到这里,失血过多的魔修喉间一阵干渴。他再也站立不住,摇摇晃晃地依坐在了山路边的乱石旁。
他的视野模糊摇曳,眼见着从山上走来一人。
对方穿着身利落干脆的墨衣,虽说杀了那么多人,周身却没有一丝凶戾的杀意。
——但这只是错觉。
蹇绰手中的剑还滴着血,因着魔修们的骨头太硬,把不堪慎用的凡铁磕出许多缺口。
魔修还记得对方是怎样手腕一抖,便挑飞了某位同伴的头颅;奇异的是,即使如此蹇绰还不自觉地轻轻笑着,仿佛随时随地就能和人闲聊起来。
比如此刻。
“你怎么了?”蹇绰问着,停在了魔修面前,“你身上的伤…可不是我下得手。”
当然不会是剑修出手。
对方似乎有种奇特的怜悯,杀人快且准,从不会让对方有过任何濒死的痛苦挣扎。
他不享受杀戮,也不享受折磨他们的快/感。蹇绰杀人,只因为有人该死而他又恰好能杀。
魔修盯着对方微微弯着的唇。
这样天生无情似剑的修士,怎会有这样一副好性子,又这般爱笑呢?
“我今日把剑借了别人。”蹇绰叹了口气,“这剑是我在山下镇子买来的,要我说老板做生意真不厚道,这般淬火不足的剑也卖400个铜板。”
魔修不明白蹇绰的意思。
但对方说话的语气温柔随意,清越的声线微微含着笑意,宛若一捧冰凉清澈的泉水砸进他的心中。
“这剑最多只能再杀一人。”剑修说,“再多一人,我就只能像锯锯子一般,把他的头从脖子上锯下来了。”
说到这里,蹇绰甚至轻轻笑了声。
他一点儿也不像普通剑修那样形容肃穆,总是懒倦随意,漂亮的眼微微眯着,透着些似鹿的狡黠。
“你的同伴逃往哪个方向?”蹇绰问。
魔修沉默了一下,忍着疼痛咬牙反问道:“剑修…剑修素来本命剑不离身,你将它借予谁了?”
蹇绰:“?”
剑修困惑地盯了他一眼,答道:“还不是秦子衿那家伙要去找我门派的师兄办事,没有信物估计使唤不动人。”
秦子衿,就是蹇绰的道侣。
魔修之前不曾见过蹇绰,却见过秦子衿。对方凭什么配得上这样的剑修,和这样的剑。
他看向同伴奔逃的方向,蹇绰挑眉,抬步离开时甚至不忘与他点头致谢。
“你不杀我吗?”魔修急急地问。
“嗯?”蹇绰回过头来,笑着答,“那你在这等着,若我杀了他后剑还锋利,便来杀你。”
魔修目送着剑修离去,在这山路旁等了一夜。
一夜过去,他的魔气勉强修补好重伤的残破躯体,剑修却还没有来杀他。
明明…被同伴抢夺的本命法器在新主人死后已经回到了魔修身边,蹇绰却自顾自消失无踪,全然忘记了这个等他来杀的魔修。
婊-子。
魔修心想:无情无义,薄情善忘的婊-子。
魔修艰难地起身。他们这样的魔道修士,同蜉蝣般朝生暮死,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今日却升起种绝不愿死的决心。
他要活着。
起码活到蹇绰再来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