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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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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进了屋，沙甜甜欢呼着跑进厨房，把菜端出来。
“你要喝什么？果汁？还是奶茶？”
橙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林缘丛犹豫了一下，选了果汁。
沙甜甜又问沙云彬：“父亲呢？”
沙云彬看了林缘丛一眼，似乎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我要喝度数高的酒。”
沙甜甜皱起一张脸，苦口婆心地劝诫：“父亲，你不要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的！”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跑进厨房取他们要喝的饮料。
林缘丛实在忍不住，问沙云彬：“她们是？”
“都是我的女儿！”沙云彬比出两根手指，“我有两间学校外加一个福利院，里面的孩子都是我的儿子和女儿！”
林缘丛懂了，他建了两所学校加一个福利院。听起来很有爱心，但他是平山区的区长，学校和福利院属于特殊场所，政府能拨款帮助经营的……考虑到这是做善事，他没发表意见。
来平山区的第一顿晚饭，沙筱筱负责推荐桌上的菜，林缘丛负责吃，沙甜甜和沙云彬负责活跃气氛。
吃过饭，沙筱筱带林缘丛去看他的房间，不如别墅里的大，但也有独立的卫生间，还有一个小冰箱。
“父亲说你喜欢吃甜品，我做了一些能存放的雪糕放在里面，你可以拿来吃。”
林缘丛盯着三盒颜色不一样的雪糕，估摸着自己的肚子里还能再塞下一点东西。
“辛苦你了，筱筱。你先去休息吧，我想和你林叔叔说说话。”沙云彬喝了酒，似乎有点上头，脸都红了。
沙筱筱点头，“那我先回房间了，父亲你有事再叫我！”
林缘丛蹲下·身子，拿出那盒青色的雪糕，又取了把塑料勺子，坐在就近的椅子上，掰开盒子开吃。
沙云彬跟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极具存在感。
“说吧！”
林缘丛一边品尝着葡萄味的雪糕，一边抬眼看他，语气冷漠。
沙云彬深吸一口气，忽然单膝跪下，从俯视他的角度变成仰视他，碧绿色的眼睛似乎藏着千言万语。
林缘丛坐直了身子，像是在看什么新品种动物。
“我想向你道歉。”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调笑的意味，非常正经，“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想补偿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类似的话，他在别墅里说过了，但那次没有这次这么严肃。
林缘丛沉思片刻，合理提问：“你是不是喝醉了？”
这个距离，他能清楚地闻到沙云彬身上的酒味。沙甜甜拿过来的那瓶酒，牌子他不认识，但瞄了一眼瓶身，知道是烈酒。沙云彬的样子像是酒精中毒，开始说胡话了。
“我没有喝醉！”沙云彬的眼眶泛红，莫名有些委屈，“我在跟你说我真实的想法。”
“我喜欢你，和乔奇华一样的喜欢！”
你能跟乔奇华比？林缘丛心想，你还挺无耻的！虽然乔奇华也不算好人，但对林少将的爱是公认的，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你喝醉了，回去睡觉吧。”
酗酒本就不是好事，想借着酒劲儿说些假话，还想得到认可，更加没品！
沙云彬拧起眉头，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借着酒劲儿谈情，当然不会被放在心上。但如果他不是这种状态，林缘丛或许没耐心听他把话说完。
“你可不可以原谅我？”小心翼翼的询问。
“不可以！”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沙云彬低下头，像是被打击到了，很快又抬起头来：“那我可以喜欢你吗？”
不可以！林缘丛在心里说，但这是个人选择，他只是沉默。
“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沙云彬忽然提高音量，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纸做的小道具，展开后，是一颗很有设计感的镂空的爱心。
林缘丛有了一点兴趣，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爱心的一角，精神力扫了一遍，爱心在火焰中消失殆尽。
少量的灰落在沙云彬手里，他不死心，把灰放到一边，又从另一个裤兜里摸出一朵纸玫瑰。
林缘丛被逗笑了，浅金色的眼睛里倒映出纸玫瑰被焚烧的过程，挑衅式地看着沙云彬，看他还能拿出几个纸制品？
沙云彬又掏出一个纸盒子，里面有两枚跟盒子连在一起的纸戒指。
林缘丛如法炮制，连盒带戒指一起烧了。
但火焰消失后，两枚金色的东西掉落在沙云彬沾灰的手掌上。
那是两枚定制的金戒指，外圈雕刻着土壤和火焰，内里刻着花体字母。
SYB，LYC。
没有人说话，房间里静得连心跳声都听得见。
林缘丛试图分析他这么做的目的：想捉弄自己？他不会以为自己会相信吧？！这太可笑了！他可是见识过沙云彬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究竟为什么要用这种事开玩笑？！
沙云彬静静地看着他脸上风云变幻，惊愕，疑惑，怀疑人生……
如果不是林缘丛就在他面前，他甚至会笑出声来——心爱的人因为他的示爱有情绪波动，证明他有成功的机会。
一潭死水，才是最令人惊惧的。
林缘丛找不到合理的理由说服自己，要么是沙云彬在酝酿着非常恐怖的计划，要么是他跟乔奇华有旧怨，或者他喝了太多酒，把脑子喝坏了……
总之，他不想配合沙云彬演出。
火焰再现，试图把那两个金戒指熔掉。但沙云彬的手和戒指之间的缝隙太小，火焰又是伤人的利器，林缘丛也把握不准那个度。
沙云彬明显被火焰灼伤了，却不肯松手让戒指掉下去，反而收拢五指，护住戒指，将它们贴在心口的位置，像是在保护重要的东西。
林缘丛及时收回精神力，没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让他浑身都不舒服。
“出去！”
他不想跟沙云彬纠缠，只想逐客。
沙云彬从地上站起来，碧色眼眸盯着他，像是锁定了猎物一般，举起握着戒指的手，轻轻吻了吻自己的指节，眼里带着情·欲。
精神上的猥亵，使得林缘丛暴怒，举起雪糕盒，作势要砸在他身上，他往后退了几步，眼神清明，语气温和：“晚安！”
艹！林缘丛目送着他离开，在房间里爆粗口！
沙云彬究竟是发什么疯？怎么重生后，人人都跟他谈爱？爱情是什么很廉价的东西吗？！
整整一晚上，林缘丛被气得睡不着觉。
第二天早上，沙筱筱叫他吃早饭。
“林叔叔，已经九点钟了，你要出来吃早饭吗？”
“父亲和甜甜都去上班了，我待会儿要去买菜！烤面包和蔬菜汤都放在厨房的柜子里，你要是饿的话，可以出来吃一点！”
林缘丛躺在床上，两眼无神。
该死的沙云彬！遇到他之后，自己叹气的次数明显增多。
“我晚点出去吃！”
直到中午12点半，沙筱筱才再次见到林缘丛，他根本没起来吃早饭，吃午饭时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像昨晚食欲大开。
“叔叔，你有没有想吃的菜？晚上我做给你吃？”沙筱筱问得很谨慎。
林缘丛看了眼桌上的四菜一汤，“不用，我吃这些就好了！”
他大概能猜得到，沙筱筱是怕他觉得饭菜不合胃口，找了个理由哄她：“我昨晚吃的太饱了，现在还没消化完，所以不太想吃饭。”
“哦！”沙筱筱接受了这个理由，又补充说，“如果我做的不好吃，你可以跟我说，我会改进的！”
“嗯。”林缘丛同意了。
饭后，沙筱筱去洗碗。
林缘丛闲来无事，在客厅里溜达。
这里是三房两厅，他们吃饭的大圆桌和厨房离得很近，往右走能看到被沙发围绕的方形茶几，对面是电视机和电视柜。
林缘丛停在电视机旁边，目光落在一张合照上。
照片里，沙云彬穿着军装蹲在中间，笑容灿烂，周围站着几排穿校服的小学生，有几个明显看得出是残疾人。
林缘丛弯下腰，仔细分辨上面的人脸，找出了沙筱筱和沙甜甜。
昨晚，沙云彬只说自己有两所学校，没说是小学还是中学。假设有中学的话，摆在这里的，应该是她们中学时期的毕业照。
回想两个女孩子对沙云彬的称呼：父亲。
林缘丛没有父亲。
不管是亲生父亲，还是挂在墙上的凉成将，都没有给过他所谓的“父爱”。
他对“父亲”这个词的理解，更多的是源于丽萝的父亲。
那是一个整日穿着黑色西装，扎着高马尾的高挑男人。
小的时候，凉思明就见过他。他和黛玺是青梅竹马，因为黛玺想在找到“奇迹”的驾驶者后再结婚，所以他们只是先订婚。
凉思明去见黛玺这个姨母的时候，总能见到他。刚开始男人还会对他露出和善的笑容，但在知道他的恶劣行径后，就变得冷漠，甚至有意阻止黛玺跟他相见。
当然，凉思明根本不在乎能不能获得这个准姨父的喜欢，他甚至不想和黛玺这个姨母走得太近。
因为母亲总是给他灌输上战场就会死的理念，还拿他那个英年早逝的父亲当例子，导致他非常排斥自己的火焰异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