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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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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珠面色阴冷,仿佛覆着一层寒霜,黑着脸吐出一句:“我不吃垃圾食品。”那声音冰冷刺骨,仿佛瞬间让周遭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林炀心里“咯噔”一下,忙不迭地打圆场,脸上堆满了尴尬又讨好的笑容:“他现在腿伤还没好,实在不能吃油腻重口味的食物。”
“哦。”郝赫轻哼一声,心里暗自腹诽,这脸色摆明了是摆给谁看呢。
“那个小赫,我先去给裴珠做些清淡的食物。”林炀说着,便匆匆往厨房走去,脚步略显慌乱。
郝赫见林炀去忙了,屋里就剩下他和裴珠,气氛实在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搭话:“陪猪的,我哥们这人善良,你最好别骗他,不然我绝对饶不了你。”
裴珠咬着牙,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最好给我换个称呼。”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竟让郝赫不自觉地有些发怵。
郝赫被这气场镇住,微微缩了缩脖子,赶忙道歉:“抱歉,裴珠,不过你要是敢骗阿炀的钱,我还是照打不误。”
裴珠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放心,我还看不上你们那点资产。”
“你什么意思呢?”郝赫本就是个暴脾气,一听这话,“噌”地一下就火了,像个被点燃的炮仗。
这边林炀刚忙完从厨房出来,一转头又看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头疼欲裂。“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点?”他无奈地喊道。
裴珠瞬间换了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眼眶泛红,带着哭腔说道:“炀炀,你朋友他凶我,还说我是骗子,可我真的会还钱的呀。”
“你个死绿茶,还恶人先告状!”郝赫气得满脸通红,忍不住怒吼道。
“阿炀你知道我为人的。”郝赫委屈地看向林炀,希望他能主持公道。
“好了,快吃饭吧,别吵了。”林炀无奈地劝着,说着便左手托着碗,右手拿着勺,开始一口一口地喂粥给裴珠喝。
裴珠一脸享受,还时不时得意地瞥一眼郝赫,那眼神仿佛在挑衅。郝赫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那表情比吃了翔还难受:“姓裴的,你自己没手嘛,还非要人喂?”
“炀炀愿意喂我,我也乐意吃,有问题吗?”裴珠得意洋洋地回怼,挑衅的意味更浓了。
林炀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急忙解释:“小赫,他手也受伤了,所以……”
“不行,以后要喂我来,不能让这货太嚣张了。”郝赫气鼓鼓地说,显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裴珠一听,话还没说,两行泪先流了下来,抽抽搭搭地说:“我也不想让炀炀太辛苦,只是……只是他来喂,我不知道心里会不会……”那抽泣声在房间里回荡,让人心里烦躁不已。
林炀赶紧转移话题,他实在不想再听两人干架,帮哪边都不是事儿。郝赫是自己多年好友,可裴珠还欠着自己钱呢,俗话说借钱容易还钱难,万一这货不还钱,自己的血汗钱可就打水漂了。“小赫,你在哪里上班来着,我上次没听清楚。”
郝赫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自豪地挺了挺胸膛:“我本来在顾氏集团当保安的,你猜怎么着,老板觉得我当保安屈才了,直接提拔我做私人助理了。”
林炀听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一疼,全身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子弹打进脑门的那一幕,如噩梦般清晰地浮现在眼前。这几天他太放松了,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和顾泽霖有交集,或许只是公司名字相同呢?他还是不死心,颤声问道:“是顾泽霖的那个顾氏集团吗?”
“对,怎么样,我厉害吧。”郝赫满脸得意,丝毫没察觉到林炀的异样。
听到肯定的回答,林炀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手不自觉地抠着手指的皮子,呼吸也变得急促而困难起来。
裴珠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不动声色地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林炀倒了杯茶,轻声安慰:“炀炀,你背后还有我呢。”
郝赫却在一旁阴阳怪气道:“林炀,这茶可不是什么好茶,小心有毒。”
林炀根本没心思听他俩拌嘴,脑子里全是该怎么办。他必须劝郝赫离开顾氏集团,一切还来得及,不能让上辈子的悲剧在郝赫身上重演。他不想明知道是错的结果,还眼睁睁看着错误继续发生,他要改变这一切。
“小赫,别在顾氏集团干了。”林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焦急。
郝赫歪着脑袋,满脸疑惑:“什么意思?”
“辞职吧。”林炀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郝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你让我辞职?你知道我一个月挣多少钱吗?”他激动得大喊起来:“5万啊!辞职了我们喝西北风啊,还是你养我?”郝赫轻蔑地一笑,“哦对,你现在还没找到工作吧?”
林炀心里一阵难受,5万一个月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是笔不小的收入。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郝赫陷入危险,他要改变命运的轨迹。“小赫,辞职吧,顾氏集团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郝赫彻底被激怒了,暴跳如雷:“林炀,你他妈为什么非要我辞职?”
“假如你会死呢。”林炀说着,掏出口袋里的彩票递给郝赫,“这是我那天买的彩票,刚开奖不久,中了300万,省吃俭用够我们生活一辈子了。”
听到“300万”,郝赫眼睛瞬间亮得像灯泡,怒火也一下子消了。“我现在就辞职,这班谁爱上谁上。”
林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小赫,到时候我们就回Y城养老去,B市虽然繁华,但终究不适合我。”
郝赫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可舍不得B市这纸醉金迷的生活,才不想回Y城那个连五星级酒店都找不出5家的小地方呢。他想把这300万牢牢攥在自己手里。“阿炀啊,这彩票我先帮你去兑奖怎么样?”
“嗯。”林炀对郝赫无比信任,毕竟他们是大学四年的朋友,从大一开始就认识了。那时候林炀敏感内向,没什么朋友,是郝赫带着他走出了孤独的世界。
裴珠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里充满了好奇。为什么林炀只是听到顾泽霖的名字就吓得发抖?虽说自己这个表哥顾泽霖到处拈花惹草,但也不至于对林炀这样的路人感兴趣啊。林炀和顾泽霖到底是什么关系呢?真是让人好奇。想离开B市?没门儿,他自己还没玩够呢,裴萧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失手的。
……
几天后。
夜幕笼罩着城市,霓虹灯闪烁,将B市的夜晚装点得格外繁华。裴萧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和顾泽霖通着电话,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顾泽霖,听说你有个小玩具走丢了。”
电话那头传来顾泽霖低沉而警惕的声音:“裴萧,以你的性格给我打电话,绝对不是关心我什么东西走丢了。”
“不亏是我表哥呢,一家人流的血都这么恶毒。”裴萧调侃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你少废话,要我给你做什么?”顾泽霖不耐烦地说,显然不想跟裴萧兜圈子。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就是来告诉你郝赫在哪里。”裴萧慢悠悠地说,故意吊顾泽霖的胃口。
“你知道郝赫在哪里?需要我干什么就直接说。”顾泽霖急切地问,郝赫的行踪对他来说显然很重要。
“他现在手里可有300万呢,我要你让人把他带到赌场,把300万输光,然后严加看管,别让他出现在我面前。这样你的目的达到了,我的目的也达到了,岂不是双赢嘛。”裴萧得意地说出自己的计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头,夜晚的酒吧里灯红酒绿,喧嚣嘈杂。郝赫坐在VIP位置上,左手搂着一个美女,右手搂着一个美女,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酒精的作用让他的脸微微泛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放纵。
“来,接着奏乐接着舞,老子现在有的是钱。”他大声嚷嚷着,尽显豪气,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扭动着腰肢,坐在他腿上,用细长的手指轻轻捏起一颗葡萄,喂进郝赫嘴里,娇声说道:“赫哥~人家听说马里奥赌场里面服务更是一绝呢,就是……”
“就是什么?”郝赫醉醺醺地问,眼神有些迷离。
“就是消费有点高,不过里面很容易赢钱,人家上次有个大哥拿100万进去,直接赢了600万回来呢。”女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郝赫的胸口,试图挑起他的兴趣。
郝赫一听,男人的攀比心瞬间被激发出来:“不就是100万嘛,老子现在有的是钱。”他一把推开女人,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说:“我现在就去看看这个马里奥赌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马里奥赌场,号称全世界最大的赌场,宛如一座隐藏在黑暗中的巨兽,吞噬着人们的财富和灵魂。里面充斥着各种黑暗交易,色情服务只是最基本的,器官贩卖在这里也是屡见不鲜。赌场的老板据说姓裴,年仅25岁,却黑白两道通吃,有着强大的人脉。年纪轻轻就能混到这个地位,可见手段极其狠毒。
郝赫一走进赌场,就被那棵金碧辉煌的金钱树晃花了眼。据说这棵树是老板花费20亿人民币,用纯金打造而成的。周围一群人输得精光,贪婪和欲望仿佛成了这棵树生长的养料。
以郝赫的资产,只能在最低档次玩赌博,炸金花对他来说倒是驾轻就熟。从小他运气就好,过年和家人打牌就没输过,每次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底注是50万,玩家们依次入座。坐在郝赫前面的是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儒雅男人,右边是一位气质稳重、一看就是富婆中的富婆,左边则是一位黑人。
美女荷官身姿曼妙,迈着轻盈的步伐,开始在线发牌,第一轮游戏正式开始。
郝赫拿起眼前的牌,心里一喜,789,是顺子,他想着这把应该稳赢了。
儒雅男看完牌,不紧不慢地下注80万。富婆则十分豪爽,直接下了100万,要开儒雅男的牌。
荷官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过来查看双方的牌,随后宣判富婆出局,游戏继续。
轮到黑人下注,他大手一挥:“150万。”直接下了150万的重注。
赌场里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可郝赫头上还是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尽管他表面上努力装出神色冷静的样子,但内心实则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紧张地分析着局势,桌面上已经有300多万了,如果不开牌,赌注会越来越大,可他又害怕输,纠结再三,还是决定开黑人的牌。
“160万开他。”郝赫咬着牙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黑人亮出底牌567,郝赫险胜。荷官宣判黑人下场,游戏继续。
此时,场上就剩郝赫和儒雅男,两人针锋相对。这一局要是赢了,500多万就归郝赫;要是输了,他就算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在这种黑暗赌场,欠了钱的后果不堪设想,要么被卖器官,要是长得有几分姿色,还有可能被某位大佬拍卖走。
儒雅男再次下注200万。
郝赫此刻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他是真的没钱再下注了,玩不起了。
儒雅男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没钱下注的话,可以用自己的腰子、眼角膜,还有心脏来抵哦。”
郝赫沉默了,他心里害怕极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鬼地方。他不想死,也不想失去身体的任何一部分。
儒雅男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不如我替你做决定了,把眼角膜和你的手留下吧。”
郝赫沉默良久,最终心一横,破罐子破摔:“好。”横竖都是一死,他直接下注500万。
儒雅男看他一副摆烂的样子,冷笑一声,直接下600万开了他。
郝赫心情瞬间降到了冰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冷得他全身发抖。他无助地扯着自己的衣服,心里默默祈求能保佑他赢下这场比赛。
荷官迈着缓慢而庄重的步伐,走到儒雅男面前,嘴巴一张一合,一字一句地宣判着结果。
郝赫吓得腿都软了,他想逃跑,可此刻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命运的巨轮无情碾压。赌场里嘈杂的声音在他耳边渐渐模糊,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那即将宣判命运的声音……
郝赫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看着荷官的嘴唇一张一合,却仿佛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周围人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他身上,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
“开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将郝赫从恍惚中拉回现实。
儒雅男得意地将牌甩在桌上,三张牌依次展开,竟然也是顺子,而且比郝赫的还大。郝赫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愿赌服输,把眼角膜和手留下吧。”儒雅男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郝赫,眼神中满是冷酷。
“不,求求你,我不想……”郝赫带着哭腔哀求着,可儒雅□□本不为所动。
这时,赌场的几个壮汉围了过来,他们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像看猎物一样看着郝赫。其中一个壮汉伸手就去抓郝赫,郝赫拼命挣扎,却如同蝼蚁撼树,毫无作用。
“放开我,你们这群恶魔!”郝赫声嘶力竭地喊着,可在这嘈杂的赌场里,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