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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边境星辰 ...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越过边境山脉,田柾国就睁开了眼睛。
      作为首席哨兵,他的生物钟精确得令人发指,但今天比平时醒得更早——因为怀里的金泰亨在睡梦中轻轻动了一下,银白色的短发扫过他的下巴,像羽毛般轻柔的触感立刻唤醒了他所有的感官。
      田柾国小心翼翼地抽出被金泰亨枕着的手臂,动作轻得连最敏感的向导都不会被惊醒。但当他刚坐起身,一只温暖的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哨兵的超早起习惯,"金泰亨的声音带着睡意,眼睛还闭着,"结婚两年都没适应。"
      田柾国俯身在金泰亨额头上吻了一下:"睡吧,才五点。"
      "不行,"金泰亨挣扎着坐起来,银发乱蓬蓬的,"今天新一批学员到营,我得..."金泰亨的话被一个哈欠打断。
      金泰亨的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乱发:"他们中午才到。我去准备早餐,你再睡一小时。"
      金泰亨歪着头看他,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脸:"你在担心什么?"
      田柾国挑眉说:"什么?"
      "这里。"金泰亨的指尖轻点他的太阳穴,"你的精神图景边缘有波动。"
      结婚两年,田柾国依然会对金泰亨这种直接读取他情绪的能力感到一丝惊讶——尽管他们现在是完全标记的伴侣,精神链接比任何向导哨兵配对都要深入。
      "新学员里有个特殊案例,"他最终承认,"林洛昨天发来的资料。十六岁向导,精神体是雪豹,已经换了三所学院。"
      金泰亨的眼睛亮了起来:"像当年的我?"
      "更像升级版。"田柾国下床走向衣柜,"上周他让精神体撕碎了一个哨兵的制服,因为对方说向导应该待在后方。"
      金泰亨忍不住笑出声:"我喜欢这孩子。"
      一小时后,厨房里飘着咖啡和培根的香气。田柾国正在煎蛋,哨兵的超常感官让他能精确控制火候——金泰亨喜欢蛋黄微微凝固但中心仍然流动的状态。
      一双纤细的手臂从背后环住他的腰。金泰亨把脸贴在他背上:"完美煎蛋的香味把我唤醒了。"
      “唔…”
      田柾国关火转身,正好接住踮脚索吻的金泰亨,这个吻带着晨间的慵懒和咖啡的苦涩,直到烤箱定时器的响声将他们分开。
      "松饼好了。"田柾国不情愿地结束亲吻,"你去摆桌。"
      早餐是田柾国的特制松饼、完美煎蛋和现榨橙汁。金泰亨咬了一口松饼,满足地眯起眼:"你怎么做到的?每次都比上次更好吃。"
      田柾国的嘴角微微上扬——这对他来说已经是灿烂的微笑了:"哨兵味觉记忆。我记得你每次吃的时候最喜欢的口感变化。"
      金泰亨隔着桌子握住他的手:"有时候我忘了你曾经是个冷漠寡言的首席哨兵。"
      "只对你。"金泰亨反握住金泰亨的手,"其他人还是觉得我吓人。"
      这点他说得没错。当两人并肩走向训练场时,路过的学员们都恭敬地向田柾国行礼,然后对金泰亨露出友好的笑容。边境训练营成立两年,田柾国的严厉和金泰亨的亲和同样出名。
      "首席!"一个年轻哨兵跑过来,"新区块的防御系统安装好了,但频率调节..."
      "我来处理。"金泰亨拍拍田柾国的手臂,"你去准备迎新吧。"
      田柾国点头,但在金泰亨转身时拉住金泰亨:"中午见。"这个简单的告别后,他轻轻捏了捏金泰亨的手指——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暗号,意思是"小心"。
      金泰亨眨眨眼作为回应。
      中午时分,运输飞行器在训练营广场降落。十名新学员忐忑地列队站好,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瘦高的银发少年——凯斯,那个问题向导。他站得笔直,但眼神叛逆,肩头的雪豹精神体龇牙咧嘴地对着所有人。
      田柾国走到队列前,简短地介绍了训练营规则。当他说到"向导和哨兵平等训练"时,凯斯明显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有问题?"田柾国直接问他。
      凯斯扬起下巴:"所有学校都这么说,最后还是会分开训练。向导'体质较弱',哨兵'需要特殊照顾'。"他的语气充满讽刺。
      周围的学员倒吸一口冷气——没人敢这样对田柾国说话。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田柾国只是点了点头。
      "明天早上五点,训练场见。"他对凯斯说,"我会亲自测试你的'较弱体质'能承受多少。"
      凯斯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即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一言为定,首席。"
      当晚,金泰亨坐在书房整理学员档案,田柾国在给他按摩肩膀。影月——他们融合后的精神体,正趴在地毯上打盹,银蓝色的尾巴偶尔摆动。
      "你明天真要亲自训练那个孩子?"金泰亨舒服地靠在田柾国胸前。
      "嗯。"金泰亨的手指熟练地揉捏金泰亨紧绷的肩颈肌肉,"他让我想起某人。"
      金泰亨轻笑:"某人可从来没机会在十六岁时挑战首席哨兵。"
      "某人不需要。"田柾国吻了吻金泰亨的发顶,"金泰亨成为了首席哨兵的向导。"
      金泰亨转身面对他:"认真的,你为什么对凯斯这么特别?"
      田柾国沉默片刻:"他测试数据和你几乎一样。非传统精神波动模式,高创造力,低服从性..."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描绘着金泰亨的精神标记——那是他们完全融合时在金泰亨颈侧形成的暗纹,"如果当年有人给你正确的引导..."
      金泰亨心头一暖。这个曾经冷漠的男人,现在在为素不相识的问题学员考虑。金泰亨倾身向前,吻住他的唇:"唔……我爱你这部分。"
      田柾国加深了这个吻,手掌滑到他腰间:"嗯?只是这部分?"
      "还有很多很多部分。"金泰亨笑着被他抱起来,"但今晚我要睡觉,明天要早起看某人的训练课。"
      第二天清晨,金泰亨站在训练场边,看着田柾国和凯斯的对决。这不是普通的体能测试,而是全方位的挑战——障碍跑、战术模拟、甚至精神控制练习。令所有人惊讶的是,凯斯表现得异常出色,尤其在精神技巧方面,他几乎能预测田柾国的每一个动作。
      "他像你。"林洛不知何时出现在金泰亨身旁,"天赋异禀但拒绝被定义。"
      金泰亨点头:"这正是田柾国欣赏的。"
      最终测试结束后,凯斯气喘吁吁但满脸兴奋地站在田柾国面前:"怎样,首席?"
      田柾国难得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下周开始,你加入高级班。但前提是——"他严肃地补充,"学会控制那股愤怒。它可以是武器,但不能成为主人。"
      凯斯的表情变得复杂,最后他郑重地点头:"明白。"
      这一幕让金泰亨想起多年前在向导学院的自己——倔强、不服输,直到遇见一个看穿他潜力的哨兵。
      时光飞逝,转眼又到了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这天傍晚,田柾国神秘地带金泰亨登上训练营后方的观星山。山顶有座小木屋,是他们偶尔逃离繁忙的隐秘去处。
      "闭上眼睛。"田柾国在门前说,然后一把抱起金泰亨。
      "田柾国!"金泰亨惊呼着搂住他的脖子,"我能走路!"
      "但我想这样。"田柾国用脚踢开门,小心地将金泰亨放下,"可以看了。"
      金泰亨睁开眼,倒吸一口气——整个木屋变成了星空的投影,墙上、天花板上全是闪烁的星辰。中央的小桌上放着野餐篮和一瓶酒。
      "这是..."
      "英仙座流星雨。"田柾国指向天花板一处,"今晚峰值。这里是最佳观测点。"
      他们坐在屋外的草地上,分享简单的晚餐,等待夜幕完全降临。影月精神体在他们周围漫步,偶尔追逐萤火虫。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田柾国突然问。
      金泰亨笑着靠在他肩上:"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田柾国的声音罕见的柔软,"七年前的今天,向导学院匹配室。"
      金泰亨惊讶地抬头:"你记得?"
      "每个细节。"田柾国的指尖轻触金泰亨的脸颊,"你穿着不合身的制服,头发比现在长,精神体银狐跳到地上时,你紧张地咬了咬下唇。"
      金泰亨心头涌起一阵暖流。那时的田柾国看起来那么冷漠疏离,谁能想到他记住了这么多细节。
      第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时,田柾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两枚新戒指——依然是用他的旧军牌打造,但比结婚时的粗糙工艺精致许多。
      "我重新做了一对。"他取下金泰亨手上的旧戒指,小心地为他戴上新的,"同样的承诺,更好的工艺。"
      金泰亨借着星光查看新戒指——内侧刻着一行小字:"我依然会选择你"。
      "这是..."
      "答案。"田柾国握住金泰亨的手,"如果你现在问我,在所有人中,是否还会选择你作为我的向导。"
      金泰亨的眼眶湿润了。金泰亨为田柾国也戴上新戒指,然后捧住他的脸:"而我的答案是,每一次,每一个宇宙,我都会找到你,唔………"
      他们的吻被突然爆发的流星雨照亮。影月精神体跃入夜空,在流星之间穿梭,洒下银蓝色的光点,如同天上的第二条银河。
      几周后的一个清晨,金泰亨在早餐时突然放下叉子,脸色发白。
      "怎么了?"田柾国立刻察觉到异常。
      金泰亨深吸一口气,握住他的手:"我想...我们可能要有自己的'小双子'了。"
      田柾国僵住了,哨兵的超常感官一时间似乎全部失灵。他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金泰亨精神图景中那个微弱但清晰的新生命波动。
      "你确定?"他的声音异常沙哑。
      金泰亨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平坦的腹部:"精神感应不会错。而且..."金泰亨狡黠地笑了,"今早我的银狐精神体突然叼回了一只超迷你的黑豹幼崽。"
      田柾国的表情经历了从震惊到狂喜的全过程。他小心翼翼地抱住金泰亨,像对待最珍贵的宝物:"这会影响你的能力吗?"
      "相反,"金泰亨靠在他胸前,"我感觉...更强大了。好像这个小生命在增强我的精神力量。"
      田柾国轻轻吻金泰亨的发顶:"哨兵和向导的孩子...会是什么样?"
      "不管什么样,"金泰亨仰头看他,"都会有很多人爱她。"
      就在这时,营区突然响起警报。田柾国条件反射地站起,但金泰亨拉住他:"等等,不是紧急警报。"
      林洛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泰亨,你最好来看看。育幼室那边...有点状况。"
      当他们赶到训练营的儿童区时,看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影月精神体正趴在地上,周围围着五个训练营收养的战争孤儿。更神奇的是,影月身上分出五条细细的光带,分别连接着每个孩子的精神体,似乎在安抚他们。
      "从早上开始就这样。"林洛推了推眼镜,"孩子们说影月在和他们'玩游戏'。"
      金泰亨和田柾国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同一个可能——这是他们精神体对即将为人父母的本能反应。
      "看来,"田柾国难得地露出微笑,"有人比我们更期待新成员。"
      金泰亨握住他的手,看着眼前这奇妙而温馨的一幕。他想起多年前那个被当作实验体的自己,和那个孤独冷漠的哨兵,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会拥有这样的生活——充满爱、理解和不可思议的奇迹。
      影月精神体抬头看向他们,金蓝色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在精神层面,它向他们传递了一个清晰的信息:
      「准备好了。」
      无论前方有什么样的挑战和惊喜,作为伴侣、导师,以及即将成为父母的他们,确实已经准备好了。
      ——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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