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再次被算计 ...
-
阿尔瑞德手指滑过雌虫挺拔鼻梁,指尖慢慢揉平对方皱紧的眉头,他猜出那个麻烦的背叛者是谁,尽管心里不愉还是伪装成知心虫说道:“做你觉得正确的事,对错不重要。”
木萧单手撑着脸,另只手无意识地扣着杯柄,口中说纠结,他还是按照约定来到这家咖啡店,落地窗外无数陌生虫插肩而过,却没有熟悉的面孔。
“叮铃铃。”清脆风铃随着门的推开响起,他循声望过去,刚进门的客虫扫去耷在细软发丝上的羽毛,许久未修剪的头发遮住虫子大半张脸,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他看着不断向自己靠近的偌闻,对方内扣紧绷的身体、脏乱的着装和记忆中意气风发的虫子难以对上号,仿佛荒星过往只是场荒诞诡谲的幻境,从里面走出来的虫几乎褪了层皮。
久别重逢的喜悦只占据大脑几秒,木萧便意识到不对劲,偌闻左顾右盼的神情根本不像提前约好,而像突然碰上并害怕被其他虫发现,他瞬间反应过来,立马起身想拉着雌虫离开。
可隔壁桌的虫子快他一步,几个虫手脚麻利地把偌闻死死扣住,木萧握着翼剑的手蠢蠢欲动,在这动手容易引来附近巡逻的警虫,会被剥夺居住权,他内心摇摆不定,但常年占据上风的理智还是渐渐崩塌。
“别着急啊。”休息室的门从内打开,幕后祸首端着咖啡走出来,飘着热气给镜片蒙了层白雾。
莫尔斯将并没有度数的眼镜对折挂在衣领,他抬起如同蔚蓝天空的蓝眸,而偌闻就是框在这方天地的鹰鸟:“好久不见啊。”
木萧手腕翻转,下一秒翼剑横在雄虫血管分明的脖颈,他不想退让,对方态度生硬,两人僵持在原地,锋利的剑刃长时间抵着细嫩皮肉,硬生生卡出道血痕。
“够了。”一直沉默无言的偌闻突然吼出声,下一句却彻底失去底气:“莫尔斯我跟你走。”
听到这句话,莫尔斯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曾经捧着他的雌虫语气冷漠又疏远,让他很不适,有股无法言说的情绪堵在心口,却找不到原因。
他强装得意,朝忿忿不平的木萧嘲讽道:“听到了吗木萧,别什么事都插手。”
“你有病吗,我被你利用还要感恩戴德?”木萧受够被戏耍的感觉,他知道和莫尔斯合作就是与虎谋皮,但没想到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底线。
莫尔斯向旁边的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把偌闻带下去,等咖啡店只剩下自己和斤斤计较的雌虫,开口道 “你不满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刚才的闹剧聚齐了群看戏的虫,那些虫眼中木萧就是个对雄虫不敬的蛮雌,只要敢动手随时会被雄虫保护协会制裁,他气得手抖,拿起旁边的咖啡泼在莫尔斯脸上:“你这样的虫永远都不配得到谁的爱。”
莫尔斯抽出手帕擦拭染成棕色的白衫,这句刺耳的话忽然对上偌闻冷漠的神情,他生硬地扯出抹笑,低语道:“不可能。”
木萧懒得和他争执,转头走出这家默默拉黑的咖啡店,他向基地批假的时间不长,明天就要返回基地,这次假期不仅没和阿尔瑞德解除标记,又害偌闻深陷狼窝,整个虫身心俱疲。
他以为能有喘息的时间,结果第二天提着行李返回基地时,一眼看到等候多时的安东尼,几天没见雄虫脸色更加苍白,见他回来,高兴地去接行李箱,尽管拒绝,那双冰凉的手还是抢了过去。
两虫并肩走在树荫间,安东尼每走一步,呼吸就沉重一分,他克制住咳嗽的欲望,说道:“你要消除阿尔瑞德的标记吗?”
木萧果断摇头,实话实说:“我没有办法和他切割。”
安东尼停住脚步,急切地牵住木萧手,把准备好的筹码往外摆:“你和他根本走不远,而我能在基地帮到你,你不是要调查蟾蜍族抓雄虫的目的吗?我能帮你,我还可以帮你查更多东西。”
“我时日不多,不会限制你做任何事。”他怕条件不够吸引虫,再继续加码。
木萧犹豫了,他再次衡量责任和感情的重量,天平却一点点偏向前者:“为什么你会虚弱成这样。”
刚说完安东尼便剧烈咳嗽,他忍着肺部刀割般的钝痛,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说出自己的诚意:“我和蟾蜍合作的同时,也是实验品。”
木萧差不多能猜出来原因,他现在需要更多的证据搞垮这个基地,于是坚决地问道:“我应该怎么消除标记。”
安东尼终于如尝所愿,他欣喜地睁大眼睛,连死气沉沉的脸都添了分生气:“我今晚回去准备材料,明天就能帮你,等我好吗?”
木萧偏过脸瞧分享趣事的安东尼,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他不是怀疑自己的魅力,只是过于偏执的喜欢,总像酝酿着什么阴谋。
但这段时间的相处,并没有发现对方企图从他这得到什么,或许是想多了。
木萧出于愧疚,这一天都没回阿尔瑞德消息,他头痛地看着终端不断跳转到视频通话界面,直接把终端摘下扣在桌面,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要完成这些事,再续前缘也同样来得及。
急促的叩门声如同暴雨落下,他默默吐槽至于这么心急吗,然后摁下床边按钮,门瞬间自动打开。
雄虫快步走到他面前,从口袋里掏出透明试管,他清晰地看到里面缓缓蠕动的黑色线虫,手臂起了层鸡皮疙瘩:“要怎么做?”
安东尼晃晃手中试管,讲解道:“很简单,让它钻进腺体就能消除。”
“不会出不来吗?”木萧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吃下去,但让原始虫子钻进身体也挺恶心。
“怎么会,腺体会自动溶解掉的。”雄虫信誓旦旦的语气,稍微给了他点心理安慰。
长痛不如短痛,木萧解开扣子,把衣服拉到肩膀下面,接着两眼一闭:“放吧。“
“那不要后悔哦。”安东尼打开试管盖,将线虫引入脆弱的腺体,腺体被钻出细小的孔洞,而他也露出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