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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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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RA总裁办公室内，气氛低压。
谢遂烦躁地松了松领带，将手机重重扔在办公桌上。屏幕上依旧停留在与褚清泠的聊天界面，那句孤零零的“对不起”下面，没有任何回复。他之后又发了几条信息，询问练习累不累，有没有按时吃饭，甚至笨拙地转发了几条他觉得好笑的段子，都如同石沉大海。
傅梨，谢遂的母亲，此刻正优雅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抿了一口红茶，看着自己儿子那副焦头烂额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现在知道着急了？”傅梨放下茶杯，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责备，“当初在医院，那些混账话是怎么说出口的？”
谢遂抓了把头发，俊脸上满是懊悔：“妈！我当时……我当时是真怕了！傅修铭那个疯子，沈清让要是真有什么事，他能把LYRA拆了！我……”
“所以你就能对着泠泠撒气？”傅梨打断他，眼神锐利了几分，“谢遂，我跟你爸是怎么教你的？越是压力大的时候，越要冷静，越要珍惜身边真正重要的人！泠泠那孩子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他看着冷，心里比谁都重感情！你那些话，跟拿刀子戳他心窝子有什么区别？”
谢遂哑口无言。他何尝不知道？那天晚上褚清泠离开时那个眼神，每每想起，都让他心脏像是被针扎一样刺痛。他当时是被恐惧和压力冲昏了头脑，口不择言，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想哄他……”谢遂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罕见的无力感，“可他根本不搭理我。”
傅梨叹了口气：“哄？你以为还是小时候，抢了他的糖再赔他一颗就能好？谢遂，泠泠长大了，他现在是个有自己思想和事业的成年人。你伤到的是他的信任和安全感。这东西，碎了，想补起来就难了。”
她站起身，走到儿子面前，语气严肃：“你记住， LYRA很重要，事业很重要，但有些人和感情，是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的。泠泠对我们家来说，从来就不只是‘LYRA的艺人’或者‘你青梅竹马的玩伴’那么简单。你自己想清楚。”
傅梨说完，便离开了办公室，留下谢遂一个人面对满室的沉寂和内心的煎熬。
他当然知道褚清泠不只是玩伴或艺人。那个从小跟在他身后、被他逗弄会气得脸红、却又会在别人欺负他时偷偷帮忙的小不点，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成了他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融入了他的骨血，只是他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习惯了掌控，以至于差点亲手将其推开。
他再次拿起手机，点开那个熟悉的对话框，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却不知道该发什么。道歉显得苍白，关心被无视，他谢大少爷何曾这样小心翼翼、束手无策过？
就在这时，特助敲门进来，汇报工作，其中提到了《Global Super Star》节目组发来的邀请，是关于第二次顺位发布和后续录制的安排。
谢遂眼神一动，忽然有了主意。
他不能只在手机另一端干着急，他得去现场。
……
节目录制基地。
第二次顺位发布录制在即，练习生们都在紧张准备。401宿舍里，雾呦正对着镜子练习发言，阮絮在碎碎念祈祷名次不要太差。
宓兮注意到，褚清泠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节目组发来的流程通知。但他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立刻拿起手机查看，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
看来，谢遂那边，还没有找到正确的“敲门砖”。
宓兮垂下眼眸，心底微微摇头。那位太子爷，醒悟得似乎有些晚了，而挽回的道路，注定布满荆棘。
就是不知道，当谢遂亲自出现在录制现场时，褚清泠这块看似坚不可摧的寒冰，是否会有一丝融化的迹象？
“追妻火葬场”的戏码，看来要在LYRA这位太子爷身上，真实上演了。
————
谢遂的行动比想象中更快。
第二天下午，《仗剑行》组正在练习室进行最后的抠细节，为即将到来的第二次顺位发布和可能的加试环节做准备。练习间隙，工作人员突然提着一个包装极其精美的蛋糕盒走了进来。
“褚清泠老师，这是您的……嗯，快递？”工作人员的语气带着点不确定，将盒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那蛋糕盒是某个极其出名、需要提前很久预约的私人甜品坊的定制包装，价格不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雾呦挑了挑眉，嘴角勾起看好戏的弧度。阮絮好奇地眨着大眼睛。宓兮则若有所思。
褚清泠看着那个扎着银色丝带的盒子，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脸上没有任何惊喜，只有一丝厌烦。他不用猜都知道是谁送的。
在他过去的认知里，谢遂哄人的方式向来简单粗暴——送东西。小时候是限量版玩具，长大了是各种奢侈品，现在……是蛋糕。
他走过去，没有打开，只是对工作人员说：“麻烦帮我退回去，或者你们分了吧，我不需要。”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
工作人员有些为难：“这……对方说一定要送到您手上。”
就在这时，褚清泠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是谢遂发来的信息。
【谢遂：那家你最爱的草莓蛋糕，小时候你生气，吃这个就能好。尝尝看，是不是还是原来的味道？】
后面还跟了一个有些笨拙的、试图卖萌的表情包。
褚清泠看着那条信息，尤其是“小时候”三个字，只觉得无比讽刺。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一颗草莓蛋糕就能哄好的小孩子了。
他没有回复，直接按熄了屏幕。
练习室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雾呦可不管那么多，他走过去，大大咧咧地拆开盒子，里面果然是一个点缀着饱满草莓、造型精致的奶油蛋糕。
“哇！看着不错啊！”雾呦拿起附赠的塑料刀，直接切了一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唔……味道是可以。褚清泠，你真不吃？不吃我们可都吃了啊！”
阮絮也眼巴巴地看着。
褚清泠转过身，背对着蛋糕，重新戴上耳机，开始练习基本动作，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宓兮看着那块被雾呦瓜分的蛋糕，又看了看褚清泠明显比平时更紧绷的背影，心里明了。谢遂这一步，走错了。他还在用对待“小时候的妹妹”的方式对待现在的褚清泠，却不知道，那道裂痕，早已不是甜食能够填补。
然而，谢遂的“攻势”并未停止。
第二天，第二次顺位发布录制当天。所有练习生齐聚演播厅，等待着决定命运的排名宣布。导师已经就位，观众席座无虚席，气氛紧张。
就在录制即将开始前，后台一阵小小的骚动。只见节目总导演和几位高层陪着一个身材挺拔、气质冷峻的男人走了过来——正是谢遂。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面容英俊，气场强大，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谢总，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导演客气地寒暄。
谢遂的目光却如同雷达，迅速扫过候场区，精准地落在了《仗剑行》组所在的位置，更确切地说，是落在了那个穿着统一训练服、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的褚清泠身上。
“来看看LYRA的艺人。”谢遂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但他的出现本身，就是一种强烈的信号。尤其是在他和褚清泠关系紧张的当口。
雾呦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宓兮，压低声音：“啧，追到现场来了？有戏看了。”
宓兮微微颔首，目光落在褚清泠身上。只见在谢遂出现的那一刻，褚清泠的背脊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但他始终没有抬头，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谢遂站在原地，看着褚清泠那副彻底无视他的模样，下颌线绷紧了几分。他以为亲自过来，至少能得到对方一个眼神，哪怕是愤怒的。可现在这样彻底的漠视，比任何指责都更让他难受。
录制正式开始，谢遂被请到了导师席旁边的特邀座位。他的目光，却始终若有若无地缠绕在台下那个清冷的身影上。
追妻路漫漫。
谢大少爷的醒悟，来得太迟，而他的哄人手段，显然也需要更新换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