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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宴无好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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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宴无好宴
周伯山的别苑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宴席上觥筹交错，各方势力代表齐聚一堂，表面一团和气，暗地里却目光闪烁，各怀心思。每个人都为自己说的每句话负责，而每一句话都各有深意。
沈砚之坐在主宾位，神色淡漠地听着周伯山与几位官员高谈阔论盐税改革之弊，言辞间虽未直接指向他，却句句暗藏锋芒。他偶尔抬眼，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将那些或谄媚、或畏惧、或幸灾乐祸的眼神尽收眼底。
萧承煜并未亲临，只派了户部侍郎前来。这在意料之中，却也让沈砚之隐隐觉得，那孩子或许正通过某种方式，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酒过三巡，周伯山忽然放下酒杯，叹了口气：“王爷，非是下官等多事，实在是盐税关乎国本。陛下年轻，易于听信……呃，急于求成。王爷身为摄政王，还需多多劝谏，稳中求进才是啊。”这话几乎是指着鼻子说萧承煜被他沈砚之蛊惑，行事冒进了。
席间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看向沈砚之。
沈砚之指尖摩挲着酒杯边缘，还未开口，厅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浑身浴血的汉子跌跌撞撞冲了进来，扑倒在地，嘶声道：“太傅！不好了！我们、我们运往江南的那批‘货’，在、在沧澜江口被、被劫了！”
满座皆惊！周伯山脸色骤变：“胡说八道！什么人干的？”
那汉子喘息着，脸上满是惊恐：“是、是一群黑衣人，身手极为了得，不像普通水匪……他们、他们留下话，说……说敢动盐道者，死！”
“砰！”周伯山猛地一拍桌子，须发皆张，目光却如毒蛇般射向沈砚之：“王爷！此事，您是否该给下官一个解释？！”他认定了是沈砚之派人下的手。
沈砚之心中亦是震动。他确实安排了人监视周伯山的私盐运输，准备在关键时刻人赃并获，但绝不是在此时此地，用这种方式！这伙半路杀出的黑衣人，手段狠辣，行事果决，彻底打乱了他的布局。
是那股神秘的第三方势力！他们究竟意欲何为？嫁祸于他，挑起他与周伯山的彻底火并？还是……另有所图？
沈砚之面上不动声色，放下酒杯，声音冷冽如冰：“周太傅，你的‘货’被劫，与本王何干？莫非太傅运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怕人知晓？”他目光锐利如刀，反将一军，“倒是太傅，私运之物，可是盐？”说到后面沈砚之语气意味深长，风水轮流转，这回幸灾乐祸的眼神落在的是周伯山的身上。
周伯山被他问得一噎，脸色青白交加。
宴会不欢而散。回府的马车上，沈砚之闭目养神，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今晚的变故。那伙黑衣人的出现，萧承煜异常的举动，宫中无法渗透的守卫，还有盐道上神秘的第三方……所有这些线索，似乎都隐隐指向一个他不愿相信的可能。
他睁开眼，眸中一片深寒。
“松蓝。”
“属下在。”
“加派人手，彻底清查陛下登基以来，所有经手宫内侍卫调度、以及能在宫外调动的人员名单。还有，”他顿了顿，声音低沉，“给本王盯紧璞真，看他除了陛下，还与宫外何人接触。”
“是！”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辘辘声响，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这看似平静的皇城之下，悄然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