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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后宫起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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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集市,此起彼伏、为求生计的叫卖声,是养尊处优的青丘公主从为见识过的平凡。
苏翼央可能都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面能做成包子、饺子、甚至各类精制的糕点。
它们分明长相和口感一点儿也不一样,又怎么能是一种东西呢?
苏梓陌看妹妹东看西瞧,满脸好奇、兴奋的模样,笑着附和,哄她开心。
忽然间,几个人影在热闹的集市穿来穿去,一时将目光锁定在了苏梓陌身上,脸上露出不友好的笑容。
从中,一个看似是老大的人,从苏梓陌背后她的肩,苏梓陌吓得猛然转过身。
只见背后那人,脸上有着一道长长刀疤,雄壮无比,嬉笑着对梓陌说:“诶呦,小美人儿,陪大爷我玩玩?开个价嘛!”
苏翼央惊慌失措,而苏梓陌却面色淡定:“大哥,您把手放开,好好说话。"
那“大哥”看到如此娇柔美艳的美人,如此温柔的说话,内心满足的撒开了手。
苏梓陌见机拉着苏翼央就跑,然而不一会儿,就被那“大哥”带着兄弟们追上了:“呦,还跟我玩把戏?”
大哥突然暴躁起来,双手径直伸向苏梓陌,谁知被一旁窜出的苏翼央挡住了:“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匪徒看了看苏翼央丑陋的脸庞,那会知道这是何等尊贵的身份。
随着一声惨叫,苏翼央晕倒在地上。
紧接着,匪徒把目光迅速转向苏梓陌,并意图对她动手动脚。
一个身影横飞而来,速度极快。
那人黑袍闪过的一瞬,已然将这几个劫色的绑匪都踢趴在地。
苏梓陌刚想道谢,却发现那救命恩人风姿俊朗,英气逼人,在身旁俯视自己的眼神,犀利不羁,似能看穿人心。
不经世事的她,心中不由紧张起来。
苏梓陌水灵的眼中透露出了明显的慌张,不敢直视救命恩人:“多...多谢公子......”
顿时周围围了一圈看戏人,突然一个女子大叫起来:“洛......”
猛地,集市炸开了锅,竟是洛王来微服私访,顺道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敛俎眼看形式不对,怕生出对洛蓝祁不立的事端,连忙赶周围的人离开,疏散人群。
路人们终于洋洋洒洒离去。
苏梓陌不知道这个什么“洛”,究竟是什么大人物,她现在只是后怕的要死。
洛王给敛俎使了个眼色,敛俎立马明白,走到苏梓陌旁边:“姑娘,我家王......”
一旁的洛王暗暗瞪敛俎一眼,敛俎赶紧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又咽了咽口水,重新组织语言,继续说:“姑娘,我家公子的意思,是你刚刚受惊了,咱们公子邀您去府中安顿片刻,在走也不迟啊,请吧。"
苏梓陌看了看地上的苏翼央:“不了,没事。”说着便想扶起翼央,不想沾染任何事端。
洛王目不斜视,接过敛俎手中的剑直刺苏梓陌喉咙,动作行云流水,他手中开封的利剑,与美人的脖颈只见仅仅是一根针线的距离:“别动。”
很轻,但充满杀气。
苏梓陌轻轻缓气,小心翼翼挪动身体,试图逃跑。
敛俎见状立马跑上前,拦住:“诶呦我的祖宗诶,您就跟我家公子回府吧!”接下来的这句话楞是轻的跟蚊子叫似的,“他好不容易接近女色呢......”
“不想活了?”随着洛蓝祁眼眸轻转,眼中流露出的无尽杀气,高冷,凉似冰雹,冷又锋利,飘向敛俎,无形间将他杀了个片甲不留。
“嘶,快走吧姑娘。”
苏梓陌极不情愿的被威胁着,最后看了眼妹妹,跟着洛王和敛俎走了。
他们带苏梓陌来到了一处偏门府邸,此地看似渺无人烟。
只是回忆,会在这里留下很多曾经。
这里的院子植满了桃花,只是未到春日的花期,只有根根枯枝。
然而至始至终,除了苏梓陌之外,仅仅一人来过此处,进到过正殿。
“怜儿,我想远离朝纲,与你隐世在这桃花源。往后年年桃花盛开时,玉郎侧,无需忧心江山社稷,皇族内斗纷争,无案牍,无枷锁……”
“洛王殿下所想,便是怜儿所想。洛王不论是在桃花源享天伦之乐,
还是想追求志向、征战收复国家、称霸天下,让大臣、百姓臣服于您的威武,只要殿下想要怜儿在侧,怜儿都在。”
“果然,你是最懂我的。”
后来,除了一年一度的桃花季,他们会在这里共赴平生约,其他,都将是江山社稷、内外纷争、泼天的案牍、永远的枷锁。
“小女已谢过公子救命之恩,公子心里所思所想,不必拐弯抹角,当然,更是大可不必带小女来公子您的府邸。”苏梓陌打量着私府内的床榻,茶几上的两个杯子,轻笑,冷言,“况且…如此肮脏之处,公子您的发妻不会觉得你恶心?”
洛蓝祁却一脸淡定的坐在罗汉床上,轻轻吹了吹手中刚沏的茶,细细品起千年茶树上所采的普洱。
他定要听听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美人究竟能说出何等能使她被诛完九族的狂言。
苏梓陌见眼前蛮不讲理的公子不曾动容,也未因此暴跳如雷,倒吸了口气:“公子若无事,小女子便走了,告辞。"
刚转过身,洛王似乎刻意压低声音,淡淡的吐出:“站住。”二字。
苏梓陌甚是无奈,附以回眸:“你到底想怎样,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装什么!”
她本来是想守礼节好好说话的,可是眼前此人油盐不进,又不知道想干什么,万一是个杀千刀的人贩子将她拐了呢?
洛王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又拿起一本书,好似在读书般:“救命之恩,涌泉相报......”
“公子您确实救了我,小女子万分感激,但鄙人愚钝,不能揣测到公子所想,不知公子想让小女如何报恩?只要不强人所难,小女愿赴汤蹈火。”她想了想,还是选择放下猜疑,相信烟火人情。
“至少.....以身相许?”敛俎竟在一旁凑热闹。
这时,洛王终于正眼看着苏梓陌,仿佛是在肯定敛俎说的话,眼神仍是寒气冷厉,却伴随一缕柔和。只说了句:“敛俎,将晚膳端来。”
苏梓陌一脸疑惑站在一旁,看着敛俎将晚膳端了上来,洛王终于放下书:“服侍我用晚膳吧。”接着向苏梓陌投去了期待似的目光,看着她当即愣住,他挑起眉眼,戏谑。
苏梓陌收回想法,内心生出这么几个字“这就是流氓”。
“要是我不呢?”她转回那副句句藏锋、牙尖嘴利不好欺负的模样。
此时外面突然来了一群侍卫,不知道得到了什么命令似的,将门堵住,个个将剑从腰间的剑鞘利索整齐拔了出来,围住苏梓陌。
单闻其声,不视其人,会以为来者只有一人。
洛蓝祁嘴角邪魅的勾起,原本煞气逼人的冰山神色俨然一阵狂蜂浪蝶,多情风流,欣然道:“如何?”
“相鼠有皮,公子是否有之?”苏梓陌讥笑道。
洛蓝祁听后放声自嘲道:“以此得名,不足为奇。”
“既然如此,今日我便已经知道自己不服从公子您悉心的安排是走不掉了。”
苏梓陌无奈,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屈辱的服侍着眼前的无赖用膳......
好在用膳的过程中对方没有任何为难之意,也是当了回人。
膳罢,苏梓陌以为终于可以逃脱:“现在我能否走了?”
洛蓝祁接过侍卫递来的帕子擦拭嘴角,不曾说话。
一旁敛俎眼看形势大好,便灵机一动,悄摸着捧上了一壶酒:“良辰美景,喝一杯助助兴可好。”
苏梓陌此时心急如焚,从被逼迫跟着这没脸没皮的人走开始,她心中一直计划如何顺理成章离开,去找还沦落街头的妹妹苏翼央。
她因此心烦意乱,众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直接很爽快的夺过酒壶就跟喝水一样往嘴里倒。
就连一脸淡定的洛蓝祁都看的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可是没想到下一秒…眼前的美人眼睛一闭就要倒下去。
苏梓陌从小被母亲和教习姑姑严格要求饮食,从来没碰过酒这种东西。她咽下去是只觉得喉咙要烧起来,紧接着天旋地转,眼前猛地一黑,眼看就将跌落在冰冷的地上。
洛蓝祁皱了皱眉,冲过去接在怀中:“敛俎,你......"这看似是责备,实则......夸奖?
敛俎心中暗喜:“敛俎知错。”
他偷笑着退下,关上了房门。
敛俎刚开始守门,只见远处缓缓走来的身影单薄。
是语怜仅仅身穿着的白色内衣,外面挂了件狐皮斗篷,影影露出胸膛,他右手握拳至于腹前,时不时顺顺上两口气。
敛俎见语怜,再想想房内,就已经能想到后宫起火的样子…
连忙上前阻拦:“语怜,你怎么来了。"
语怜轻声笑了笑:“洛王殿下不在宫中,那定是在此处休憩,怜儿来侍奉洛王殿下就寝。”说着向敛俎行了礼便想上前推门而入。
敛俎急忙伸出手臂,拦住了他,将要说出口的话竟然让他难以启齿,不忍心伤害眼前这个侍郎相当纯情的内心:“啊哈哈……你还不知道吧…今日已有一位女子侍奉左右了,请回吧。”
长痛不如短痛,他决定一股脑说了。
“什么?女子?…”
“是。”
语怜本微笑的面庞渐渐收回,神色黯然一瞬,低下头,又笑着叹了口气,像是再嘲笑着自己。
他对着房门里道了一声:“是,奴家告退。”在语怜很少显露出这样不甘的眼色,他暗暗轻咬了下薄唇后转身离开了。
门内,洛王看了眼怀中的苏梓陌,将他抱到床上,冷若冰山、不可揣度的脸上,竟在赎身语怜之后第一次为女人笑了。
夜更深。
语怜在私府偏殿睡下,他还是第一次独自睡在这间房……
深夜难眠时,隐约听见吱呀推门而入的声音。
背后传来熟悉的暖意,还有一股子酒气:“怜儿……”
他第一次赌气没有搭洛蓝祁的话。
他能感受到身后的那个拥抱更紧了些:“怜儿……她是青丘那个无法躲避的联姻对象。”
“我知道你没睡,宝贝…”
“我知道你生气……身子好些了没?……敛俎说你来的时候没穿多少,是不想痊愈了吗?……”
语怜全然不答,只是背着他,默默的听着他和自己说话。
“敛俎说去的是太医院圣手,可厉害了……那太医可瞧过你的病了?他有说什么吗?”
“是心病。”他这才乖乖作答,其余的话都当做是充耳不闻。
“是本王的原因。”
“不…是奴家本身阴柔脆弱,不堪其忧。殿下心系的是苍生,所谋的是大计。”
“江山稳固,本王才能高枕无忧,美人在侧。”洛蓝祁眯着眼一直抱着身前的玉郎。
情愫一时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