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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矛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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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TOP MUSIC》第二场舞台表演时，徐世佳突然飞到泰国。
李悦一大早听见工作人员说徐世佳来拜访，还以为听错了。
“他不是在国内忙着《绝仙》电视剧的筹备工作吗，怎么突然过来找我了？”
李悦一头雾水，但还是让人接引贵客。
徐世佳看起来风尘仆仆，虽然奢华气度仍在，但却莫名有些落魄。
“什么情况啊？”李悦亲自给他倒了杯水，“徐大哥看起来有点怪怪的。”
徐世佳扯了扯嘴角，“我跟张之瀚掰了。”
“啊？”
李悦一个没忍住，声音高了八度。
徐世佳捂住耳朵，“别用声波武器，还想不想听了。”
李悦心里还是比较在意的，连忙道：“我错了，徐大哥，你慢慢说。”
“说起来，矛盾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才出现的。去年拍《逍遥游》的时候，他过来找我，求我帮忙把他打包进《繁花少年第六季》，我直接坦白自己虽然有能力，但对方也有拒绝的权利。一番良言相劝，总算把他安抚住了，顺便让他以你为目标开始向上拼搏。”
李悦点点头：“你做得很对，然后呢？”
徐世佳往沙发上一躺：“后来为了弥补他，我又接了个类似的旅行综艺，录完节目回来以后他就说自己钱攒够了。”
“什么钱？”
徐世佳冷笑：“当初我用他妈妈的医药费哄着骗着签下的合同的违约金。”
李悦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严重吗？”李悦担忧道，“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徐世佳眼里锐光一闪而过，“我查过了，他在那个综艺里又认识了恒创集团的千金，两个人关系密切，甚至综艺结束以后还经常联系。”
李悦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张之瀚他背着你……”
话说到一半，李悦忽然停住，然后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太可能，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
徐世佳咬牙切齿，“我去医院拜访阿姨的时候，都看见他们三个人在病床里其乐融融的样子了！”
“然后呢？”李悦追问，“你有进去问清楚发生什么事吗？”
“我还进去自取其辱干嘛！他想带谁去见他妈是他的自由！他宁可赔高价违约金也要跟我划清界限也是他的自由！他想分开，那我就成全他！”
李悦整理了一下信息：“所以你们俩闹矛盾有多久了？”
“一个星期。”
李悦：“那中间他没解释、没打电话、没联系你吗？”
“……我拉黑他了。”
李悦：“？”
他都要被气笑了：“徐大哥，这就有点过分了。有什么误会，大家坐在一起彻底把话说开，光是选择逃避有什么用？”
徐世佳一脸愤愤不平：“他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交往过那么多男男女女，哪次不是我提分手？你是不知道他那天提出赔偿解约金的样子，话都说不利索了，我但凡扭头走慢一点、拉黑手速慢一点，下一秒被甩的话就该被丢过来了！”
李悦若有所思：“所以你生气的点，在于对方有主动提分手的意图。”
徐世佳冷哼一声。
李悦低头思忖片刻，然后道：“这样吧，我作为旁观者去询问一下张之瀚的想法，但是徐大哥你在旁边要保持安静，千万不要出声，可以吗？”
“如果他真的要提分手，你站谁？”
李悦回忆了一下徐世佳用手段把清纯男大搞到手的光辉事迹，再追忆了一下张之瀚把金主搞得欲死欲仙的丰功伟绩，一时满头黑线。
“说实话，徐大哥，我现在有点后悔趟这趟浑水了……”
徐世佳咬牙道：“后悔也晚了！快打！我倒是要听一听他要狡辩些什么！”
李悦一边打电话，一边默默吐槽，认识你们俩真是命中注定的劫难。
电话很快接通，张之瀚“喂”了一声，上来就问：“徐世佳在你那边吗？”
李悦侧过头来，被点名的大少爷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在。
“不在我这儿，但是他跟我提了一些事情，我才打电话过来问问情况。”
张之瀚那边沉默了几秒：“他是不是跟你说，我俩掰了？”
“所以是吗？”李悦不答反问。
张之瀚那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寂静的十几秒却显然无比漫长。
“我从头来解释一下吧。”张之瀚幽幽的声音从那边传来，“首先是恒创集团的千金赵佳滢，我们在综艺《去旅行》中认识，经过三个星期的相处，彼此聊得很投缘……”
徐世佳脸色已经开始不好看了。
“但我们不是谈恋爱，也从来没有谈过，因为赵佳滢……她在追我学姐。”
李悦：“？”
徐世佳：“？？？”
“《逍遥游》独挑大梁，又是跟偶像你搭档，我在学校里也算是声名鹊起了。在跟赵佳滢拍完综艺以后，有一次母校邀请我回去做活动演讲，徐世佳过去凑热闹，还在更衣室里……”
李悦急忙打断：“成人话题就不要说了！”
张之瀚：“……”
“……反正鬼混过后，他又去忙《绝仙》的筹备工作，匆匆忙忙地走了。那时候赵佳滢突然联系，说从她朋友的社交软件里看到了我回母校的消息，于是也赶过来凑热闹。之后结束活动，她带朋友来找我合影，当天晚上她透露消息，说她正在追求的人很欣赏我，希望我可以帮忙牵线搭桥。”
李悦拉长声音“哦”了一下，打量着不远处脸色古怪的徐世佳。
“那医院病房呢？徐世佳一脸抓奸的样子，说看到你们三个言笑晏晏。”
张之瀚那边叹了口气。
“……他来得非常凑巧，学姐自告奋勇去跟护士拿我妈的报告，赵佳滢怕冷场，说了几句场面话，所以当时大家都很开心。后来我看见徐世佳在病房门口，脸色铁青，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头也不回地开车走了。我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他都没接。本来想着晚上哄一哄，再操一顿就好了，谁知道他因为解约的事大发雷霆，没听我把话说完就派手下将我轰走。”
李悦提取到了关键信息：“所以是医院病房误会的那天晚上，你去找他提出解约？”
“是，但严格来说，也不是。”
李悦：“展开说说。”
“解约确有其事，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这份合约签订在不对等的关系上，只要它还存在，我就永远低他一等，永远只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性伴侣。即便套上什么冠冕堂皇的工作室签约的噱头，但依旧改变不了事实真相，只要存在一天，就会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这是一份出卖身体交换资源的契约。”
徐世佳眉头一动，似乎没有想过张之瀚会这么在意这份契约。
“所以我想解约。”
他的声音里满是坚定，“哪怕赔上一笔巨款，我也要彻底打破这份不平等的关系。”
“那之后呢？”李悦忍不住问道。
“……一开始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我有一天夜里做梦惊醒，徐世佳眼睛都没睁开，却把我一下子抱住，哄了我好久。那时候我突然就懂了，我知道解除不平等条约之后，我应该做什么了。”
徐世佳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似乎在回忆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天去找徐世佳，我原本打算说解除条约之后，再和他签订一个新的合约。开心，你知道是什么吗？”
李悦不解：“是什么？”
“是结婚。”
张之瀚轻描淡写丢下一句重量级的话语。
徐世佳立刻瞪大眼睛！
要不是捂嘴捂得快，只怕就要发出声音了！
“拍完那个综艺，违约还有戒指的钱就已经攒够了。我买了一款男士对戒，可能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但却是我用真金白银的血汗钱换来的人生第一款戒指。我带着戒指去找他，没想到徐世佳只听到解约部分就已经勃然大怒，我试着解释，却被十几个保镖团团按住，连嘴都被死死捂住，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徐世佳：“……”
他低头开始发消息，让那天按住张之瀚的保镖们全部滚蛋。
“之后徐世佳就飞走了，天南海北四处乱窜，我根本摸不清他的具体地址。想要解释沟通，却被他拉黑所有联系方式，他心里憋着气，我明白我理解，可我也气他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再加上那天被狼狈赶出去的时候，戒指也被弄丢了，我找了好几天，终于在昨天下午才从缝隙里找到。”
张之瀚的声音平稳传来，但莫名透着几分委屈。
徐世佳勉强维持着平静的脸色，但抓着沙发的手已经用力到泛白了。
“其实今天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会主动联系你的。”
张之瀚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开心，我其实一开始很害怕。我还不到二十五岁，年纪轻轻的，突然间被他看中了。甜言蜜语哄着，人生哲理教着，就连别人没有碰过的屁股也随便我用……他对我的这份特殊太好了，好到就像一场梦，我害怕会醒，会像他的那些前任一样拿到高额补偿费，然后再被一脚踢开。”
徐世佳听到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哭声，动了动嘴，却依旧保持沉默。
“再加上那份合约，我始终觉得我就是他包养的一个玩物，用完拍拍屁股走人，随手丢下，绝不回头。我甚至觉得，除了开心你，没有人会在乎我这个玩具的心情。而且我也很迷茫，我年纪轻轻就跟一个男人搞在一起，稀里糊涂又进了娱乐圈，现在看起来花团锦簇，可也是如履薄冰……”
“这些心事，我谁都不敢讲，包括开心你。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我不想再麻烦你，不想把自己的这些负面情绪分享给你，影响到你……”
“我憋了好久才偶然遇到一个赵佳滢，能够当成我的倾诉对象。”
“是她劝我，与其自怨自艾不如主动出击，就像她看上了我学姐，就千方百计地追求对方。勇敢尝试，最起码还有成功的机会，但停留原地，一定会失败。”
张之瀚说到这里，李悦和身旁的徐世佳都保持着沉默。
“……所以，开心，你让他出来吧，我就在庄园门口。”
徐世佳眉头一跳，却下意识朝门口方向望去。
不等李悦说些什么，他整个人已经跑出去了。
很快，那边的张之瀚也挂了电话。
等到晚上张之瀚二人请吃饭时，徐世佳的手上已经多了个戒指。
李悦：“……我到底还是你们小情侣PLAY的一环啊。”
等到看完小情侣秀恩爱以后，李悦回到庄园，忍不住跟宋清阳发消息。
结果对方似乎在忙，没有回复。
李悦试着拨了个视频，本来打算要是对方没接，响两声就挂，然后他就听到了浴室里传来微信电话的声音。
“……”
宋清阳一下子跳出来：“Surprse！”
李悦差点感动到泪崩，二话不说直接冲过去！
宋清阳伸开双臂，像是排练过无数次早已闭着眼睛都能完美配合那样，稳稳当当地把人接住。
当晚颠鸾倒凤自不用提。
第二天李悦艰难睁开眼，看见手机上有一条来自徐世佳的消息。
“不用客气，就当谢礼了。”
李悦这才明白，原来是徐世佳为了答谢自己这个月老，才十分“好心”，从国内静悄悄地拐了自己男人，然后打包送上门当礼物。
好家伙，徐世佳这人是真能处啊。
他回了个“猫猫点赞”表情包的功夫，宋清阳已经做完早饭回来了。
宋清阳凑过来给他做按摩。
“徐世佳把我从剧组里借走时，也没说是来泰国。我还以为他要跟我谈《绝仙》客串的事，没想到私人飞机直接把我拉了过来，到地方才知道是过来给你暖床。”
他说到这里，忍俊不禁道：“陛下，本宫服侍得如何？”
李悦回以一笑：“好舒服，我好喜欢。”
宋清阳得了夸奖，明显整个人更加愉悦起来，放在动漫里面，那就是周围开始飘着大片大片的花朵，阳光普照，世界祥和。
“临时请假，没有什么影响吧？”
李悦起床洗漱，记着他刚才的话，忍不住关心一下。
宋清阳跟在他身后，给他递刮胡刀：“没事，这个古偶的戏快拍完了。说是S+其实也就二流本子，噱头花里胡哨的，但是改编之后的确不错。”
李悦算了算去年的工作行程，然后问他：“你去年下半年的那几部戏呢？什么时候上啊？”
“八月份客串的年代戏差不过三月底就会开播，预计能小火一把，然后八月底的古装探案剧也会赶在暑期档之前，顺利的话也能火一下，但爆是没指望了，因为感觉大部分人都在等你的戏。”
宋清阳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抬手帮李悦整理纽扣。
整理好衣服，他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不仅观众等，业内也在算，生怕有什么冲突。毕竟你的电影《宝藏联盟》在六月初上映，电视剧《逍遥游》又虎视眈眈占据了六月中下旬，没几个剧想跟你打擂台。”
李悦被他捧了一把，笑吟吟道：“哥哥，你嘴巴好甜哦。”
宋清阳立刻凑了过来：“真的吗？要再尝一尝吗？”
于是两个人接了一个橙子味漱口水的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