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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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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轻舟睁开了眼,环境还是熟悉的,几段碎片画面涌入大脑,占据了最新记忆,他好像看到了陆与寒。
为了证实,高轻舟神色慌张,掀开被子下床,快步走出去,生怕晚一秒陆与寒就消失在这个家中。
他光脚踩在微凉的地步上,眼睛在漆黑无光的房间肆意行走,对家中每一件物品的摆放都了如指掌。
高轻舟伸手在记忆中的门位置摸把手,随着时间流逝,他内心的慌张越来越明显,门怎么不见了?
他双唇颤抖,惊呼声几乎要溢出口腔,将握拳的手靠在唇边,沉重的喘息声打在上面,热气形成一层水雾,打湿了干燥的皮肤。
屈起的手指在空中敲敲,却响起了意料外的声音,门还在这里,只是把手消失了。
高轻舟瞬间喜出望外,这无疑是给了他一丝渺小的希望,沉下心来往周边更大的地方摸去,脑中一直回想着具体位置,此番行动,只为了打开困住他的门。
静心等待后,没有得到能够解决的方法,焦急又出现,这一回席卷了全身,无法控制住,头开始发痛,心脏速度加快,手脚无意识的颤抖,眼眶也渐渐迷糊,听力下降,耳鸣声盖住了外界的一切声音,他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将手放置到何处。
就在全身即将崩塌的时候,脚步声传进了高轻舟的耳中,他趴在门上,朝着外面大喊,“陆与寒,救救我!”
脚步声在高轻舟呼叫后停下了向前的步伐,为了求救,高轻舟喊得一声比一声大,只是再也不听不到那明显靠近的声音。
即使最后的希望已经破灭,高轻舟也不想放弃,他无力的手指在门上轻轻敲击着,用沙哑的嗓音不断说着:“救救我。”由大到小,直到发不出一点声音。
门外的动静在高轻舟发不出一点声响后又开始出现,这一次他已经吸取了教训,这像是老天看他不能完成任务,丢下的一点吸引,只为了能让他顺从、听话的收尾结束。
祈求上天后换来了一个没有实现的愿望,结束后连生活的盼头都消磨殆尽,高轻舟苍白的脸上缓缓扯出一个笑容,重新许下了一个愿望,希望生命就此结束,他一切都不要了。
花费了上千个日日夜夜取得的成就,他不要了;心心念念的陆与寒没有来到身边,他也不妄想了。
他现在只想死掉,顶着难过的心情,不适的身体离开这个世界。
即便自杀会在地狱遭受到虐待,他也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每天到来的清晨,是新的希望,也是新的绝望。
高轻舟用力抠着埋在皮肤下的血管,坚硬的指甲一次次划过柔软的肌肤,只留下一道道赤红的线条,血液还在体内流畅,达到各个地方,只为了维持高轻舟的生命。
心脏跳动的频率也在健康的范围内,高轻舟再一次感慨,太难了,不止是复活陆与寒难,就见自杀都难。
他站不起来拿刀割开一个大大的口子,等着血液流干,不能吃下过量的安眠药,不能爬到顶楼一跃而下,只能这样幻想死后的生活。
高轻舟双手撑在地上努力向前爬,终于离开了困住许久的位置,一声巨响也随即而来,他捂着发痛的地方,再次睁眼。
眼前还是熟悉的天花板,一张纸落在眼尾处,高轻舟一时难以适应,这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温润的声音缓缓入耳,“做噩梦了吗?”
短短的五个字,高轻舟琢磨了好久才理解,是一句关心的话,他偏头就见画上的人正坐在身前。
高轻舟用气音喊出那三个字,“陆与寒?”
“是我。”陆与寒将粥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手掌贴在微微发抖的脸颊上,动作珍惜,语气心疼道:“我来找你了,以后这个世界我们相依为命,紧紧靠在一起。”
曾经千万次的呼唤,一次都没有得到回应,这一次终于迎来了迟到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