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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暗流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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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曜的车汇入车流，但他脑海中的影像却挥之不去。
那个在五金市场门口，冷静得过分，关注点又如此“巧合”的年轻人。
是巧合吗？还是……
末世十年养成的警惕心让他无法轻易将此事归类为巧合。知道末世即将来临的，理论上应该只有他一个重生者。但如果还有别人呢？或者是……国家机器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开始暗中行动？又或者，是某些特殊渠道得知消息的组织？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意味着变数。
凌曜的眼神沉了下来。他不喜欢变数，尤其是在这个关乎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他立刻改变主意，不再去建材市场，而是在下一个路口调转车头，朝着刚才那个五金市场的方向开去。他需要确认一下。
然而，当他再次回到市场门口时，那个年轻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询问那个发电机摊主，摊主也只是含糊地说是个不太爱说话的年轻人，问了挺多专业问题，但最后什么都没买就走了。
凌曜的眉头皱得更紧。这种行为模式，更显得可疑。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他高薪聘请的私家侦探，负责帮他寻找名单上的一些人，同时也兼具一些情报收集工作。
“帮我查个人。今天下午六点到七点之间，在城西宏发五金建材市场C区3号摊位附近出现的一个年轻男性，身高大约178-180，偏瘦，穿深色衣裤，戴帽子和口罩。我要知道他的身份，以及他为什么会对大型发电机感兴趣。”凌曜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明白，凌先生。我会调取市场周边的监控，尽力去查。”侦探利落地答应。
挂断电话，凌曜站在原地，环顾着依旧喧嚣的市场。一种无形的紧迫感如同冰冷的蛛网，缠绕上他的心脏。
时间越发紧迫了。他必须加快速度。
他不再耽搁，迅速走进市场，找到相熟的店家，订购了一批加固防空洞所需的特种钢材和合金板材，要求尽快送货到仓库。
离开市场时，天色已经彻底黑透。城市霓虹闪烁，夜生活刚刚开始，一派纸醉金迷。
凌曜驾车穿过繁华的街道，内心却一片冰封般的沉寂。他知道，这虚假的繁荣很快将被彻底撕碎。
他决定今晚就去接触第一个目标——住在隔壁小区的“医生”叶晴。
根据前世的记忆，叶晴现在应该还是医学院大五的学生，正在医院实习。她性格善良温和，但关键时刻足够冷静。现在接触，以提供一份高薪的“家庭医疗顾问”兼职为由，先建立联系，末世来临后再顺势将其纳入团队，是最自然的方式。
至于“黑子”雷坤，他在物流中心工作，末世爆发时正好值班，被困在那里。凌曜打算在末世前一天找个借口过去，直接把他带走。
车开到自家高档小区门口，凌曜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将车停在了对面街角，目光投向隔壁那栋看起来稍旧一些的居民楼。叶晴就住在那里。
他拿出手机，翻找着之前让侦探查到的叶晴的联系方式，正准备拨号，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瞥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从隔壁小区的大门里走了出来。
又是那个年轻人！
虽然换了衣服（一件浅灰色的连帽衫，但依旧戴着口罩），但那个身形、那种冷寂的气质，凌曜几乎可以肯定就是下午在五金市场看到的那个！
只见那个年轻人走出小区后，并没有走向公交站或者打车，而是沿着人行道，不紧不慢地走着，目光似乎不着痕迹地扫过街边停放的车辆，以及小区周边的环境。那姿态，不像是在散步，更像是在……勘察地形？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就在叶晴住的小区附近？
凌曜的心猛地一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的目标是什么？难道……他的目标也是叶晴？或者是他凌曜？
无数猜测瞬间涌入脑海。凌曜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他悄无声息地下了车，如同幽灵般融入阴影，远远地跟了上去。
他必须弄清楚！
苏凛确实在勘察地形。
下午在五金市场一无所获后（他看中的发电机和燃油价格远超他目前的支付能力，而且大量购买必然引起注意），他改变了策略。根据网上搜集到的信息，他筛选出了几个最有可能被那个“神秘囤积者”选为仓库地点的园区。
他决定亲自来这几个地方附近转转，看看能否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比如频繁出入的大型货车、特殊的安保措施等。
他现在所在的这个片区，恰好有一个备选的仓库园区。而穿过这个居民区是条近路。
他一边走，一边用他那种奇特的“物质解析”能力感知着周围。这种能力虽然范围很小，但能让他对周围环境的材质、结构有更清晰的认知，甚至能隐约感知到一些能量波动（比如大型电器、车辆引擎等）。
同时，他也在不断微弱的练习着“空间置换”。他发现这个能力不仅限于小物体，似乎也能对物体的某个“部分”进行极其有限的操作，比如……开锁？但这需要极其精密的感知和控制力，消耗也很大。
他全神贯注于自己的感知和思考，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远处，一个与环境几乎融为一体的身影正在悄然跟随。
走过一个街口，苏凛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的感知力捕捉到前方不远处，一辆刚刚驶入街边停车位的黑色越野车，引擎还散发着微弱的热量，车身的金属材质和玻璃的成分在他脑中清晰呈现。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感觉到那辆车后备箱里，放着一些东西。东西不多，但材质很特殊——高强度的合金，还有……某种高效的绝缘保温材料？以及一丝极微弱的、属于高品质柴油的味道。
这种组合，在普通家用车里极其罕见，却与他正在寻找的目标物资高度吻合！
苏凛的心跳微微加速。他保持着冷静，假装系鞋带，蹲下身，目光快速而隐蔽地扫过那辆车。
车牌号……车型……很高级的越野车，价值不菲。
车主是谁？为什么会把这些东西随车携带？是那个“神秘囤积者”本人？还是其相关者？
就在苏凛蹲下身的同时，跟在后面的凌曜也立刻闪身躲进了一个报亭后面。
他看到了苏凛的动作。那个年轻人明显是对着他的车产生了兴趣！
凌曜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目标果然是他的车！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苏凛站起身，犹豫了一下。是继续跟踪这辆车可能的主人，还是记住车牌号另做打算？
就在他迟疑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但尖锐的寒意忽然从他侧后方袭来！
那不是物理上的寒冷，而是一种……被某种极度危险的东西盯上的直觉！是十年末世生死边缘锤炼出的第六感在疯狂预警！
苏凛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他猛地向旁边跨出一步，身体下意识地做出了一个规避动作。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以惊人的速度从他刚才所在的位置掠过，带起的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凌曜出手了！
基于对方可疑的行径、对自身车辆的关注，以及那种无法解释的危机感，凌曜决定先发制人，将对方控制住再说！
一击落空，凌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好快的反应速度！这绝非常人！
他没有任何停顿，反手又是一记凌厉的手刀，直劈对方面门，动作干净利落，带着军中的格杀技巧。
苏凛心中大骇！他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遭遇袭击！袭击者的速度快得离谱，力量也极大，每一次攻击都直奔要害！
他完全依靠着那股莫名的危机预感和身体本能进行躲闪，狼狈不堪。他试图呼喊，但对方根本不给他机会，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般袭来。
格斗？他一个科研人员根本不会！原身也是个战五渣的书呆子！
怎么办？空间置换？能不能把对方脚下的地面和小范围空气置换，造成瞬间的失衡？
苏凛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眼看对方的手刀就要劈中他的脖颈，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集中全部精神，锁定袭击者脚下的一小块地面和上方空气，疯狂催动那微弱的异能！
凌曜志在必得的一击，忽然感觉脚下似乎微微一空，同时头顶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一下，产生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滞涩感和方向错乱感！虽然效果微乎其微，几乎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但这突如其来的、无法理解的干扰，让他的动作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变形和迟缓！
就是现在！
苏凛趁此机会，猛地蹲下身，从凌曜的手臂下方滚了出去，同时大喊一声：“救命！抢劫啊！”
虽然声音因为紧张和疲惫有些嘶哑，但在寂静的夜晚依旧传出了老远。
附近楼里有几户灯光亮起，有人探头张望。
凌曜动作一滞，眉头紧锁。他没想到对方竟然用这种方式脱身，而且刚才那种诡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眼看有人注意到这边，凌曜知道不能再纠缠下去。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警惕地盯着他、随时准备逃跑的苏凛，眼神复杂无比——有审视，有疑惑，更有一种冰冷的警告。
然后，他没有任何犹豫，转身迅速冲回自己的越野车，发动引擎，车子发出一声低吼，飞快地驶离了现场。
苏凛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他看着那辆黑色越野车消失的方向，口罩下的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带着惊魂未定和后怕，更有一丝锐利的光芒。
那个人……好强！而且，他似乎也能感觉到某种异常？最后那个眼神……
还有，那辆车，那个袭击者……
苏凛猛地记起了那辆车的车牌号！
他死死地记住了那个号码。
危机暂时解除，但苏凛知道，事情变得复杂了。
他可能，已经引起了那个“神秘囤积者”的注意，并且是以一种最糟糕的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