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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打听情报的徐因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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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在宵是怎样的一个人？
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徐聆溪正坐在Maxim地下酒吧的包厢里，苏卓依然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薛老板十分地信守承诺，真给他把德国男、模找来了，他们这一桌俊男靓女潮的缭人眼。
“梁在宵？天才吧。”
说话的是康平医药的小女儿李书闵，徐聆溪不认识她，只是在赵家吃饭时听赵磬提起过一些人。这家康平医药是典型的不允许女儿参与决策的企业，李书闵是康平唯一的例外，她最近正在跟梁家谈AI智药项目。
“天才？”
“是啊，他这个年纪，不是天才也做不出那么大成绩吧。”
徐聆溪求知的眼睛亮晶晶：“他做什么了？”
“智云科技的智能家居啊，弟弟，这事儿都热闹好久了，你没听过吗？”
智能家居生态之前一直是成泰集团的边缘业务，自从梁总把这个项目扔给梁在宵，旗下的智云科技大有死灰复燃的架势。
“听说梁总给他在华大投资了一个实验室，请了邬教授来带他们，最近应该特忙，”李书闵撇撇嘴，无语地喝了口酒，她一直想争取一下跟智云的合作：“我还托人打听了他日程表，真是一点儿都钻不上空，算了，等开学再说吧。”
这么忙，难怪上次说不让他来找他，他就真不来找他。
徐聆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坐他旁边的是苏卓一好哥们，叫盛明羽，人看着挺开朗可靠的，苏卓去另一桌喝酒去了，临走前托他照顾徐聆溪。苏卓估计就是随口一嘱咐，但他人挺老实，确确实实认真地在照顾他。
去了梗的樱桃装在荷叶状的水晶碗里，冰块升腾丝丝缕缕的冷雾，盛明羽边与人玩牌，边捧起水晶碗抬到徐聆溪垂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徐聆溪想事儿的时候手上会无意识摩挲些什么，指尖碰到碗里的冰块，轻轻推了一下，冰块撞在水晶壁上发出珠玉一样玎玲的声音。
他瞥了眼拖着碗底的被冰冻得泛红的手指，指尖敲了敲碗沿
“不冷吗？”
盛明羽扭头，对上他微微弯起来的眼眸，他随手一指，说：“放这儿吧，我会吃的。”
度假山庄那场派对他也在，那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徐聆溪。其实很难形容这个突然出现在他们社交圈里的人。
他似乎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却很想了解，所以经常冒出的求知欲会让他眼睛亮晶晶湿漉漉的，他愿意主动来与你说话时，你会感觉他极好亲近，像不怕生人的小羊，满腔单纯热烈，仿佛牵牵他的手就能把他骗回家。
但偶尔，就像现在，他又忽然让你触碰不得，只是抬了一下手指，就像划下银河，微弯的眼睛后面是矜贵的姿态，让你感觉你理所当然要捧着金银宝玉献给他，但若他随手弃之如履，也是寻常。
不止盛明羽在打量他，李书闵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他。
他年纪很小，也许是为了来夜场玩特意搭配的，穿了件浅绿色的绸缎衬衣，材质垂感极好，贴在他身上像水流淌，下、身相似质感的白色垂阔长裤，走动间隐隐泛动珠光，整个人清爽得像冰碗里的青提果子。
她好奇：“弟弟......”
徐聆溪实在没忍住冒犯一下，举手打断她的话：“你叫我徐聆溪，聆溪，小溪都行，别叫我弟弟了，我年纪真没那么小，我也是这届毕业的。”
李书闵惊：“你也这届？你也刚考完？”
旁边盛明羽被她这话逗得一下笑出来：“不然呢，高考不是全国统一吗，小李总参加的是哪个国度的？”
李书闵进公司进的早，所以他们几个经常调侃喊她李总。
“那你报的哪儿？”
“京大。”
......李书闵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她脑子一转，好像忽然想明白他为什么打听梁在宵：“你报的人工智能方向？想进梁在宵的课题组？”
徐聆溪：“哦，那倒不是。”
“那你打听他干什么？他这人脾气其实还挺怪的，轻易不好接近。”徐聆溪这人天然给人一种好感，李书闵怕他贸然社交遭受打击，先给他打预防针。
“我不是在跟智云拉合作吗，就想投其所好一下，托朋友、朋友的朋友问了一大圈，结果发现他这人对什么都没兴趣，属于有也行没有更无所谓，反正无欲无求的，这种人最难打交道了，真是烦死我。”
徐聆溪听得如遇知音连连点头，确实挺无欲无求的，主要是无欲，感觉剃个发都能直接出家。
“而且，他这人吧.....”
李书闵欲言又止，好像接下来的话不太好说，而且和一个刚刚认识的人说梁在宵的坏话，显然有点找死。
徐聆溪感受到她的犹豫，也没追问，把自己刚刚调好的樱桃莫吉托推到她面前，作为上述情报的感谢。
她没说，但盛明羽凑过来小声说了句
“他这人挺疯的。”
头一开，一瞬间仿佛打开了李书闵的话闸，她灌了口酒，往徐聆溪身边坐近了些：“你不是京北的所以不知道很正常，这事儿也没敢传开。就梁在宵高二的时候，梁总领回来一个私生子，那私生子比梁在宵还大两岁，真挺荒谬的.....”
徐聆溪眼睫一颤，嘴角渐渐平了。
“梁在宵一直没表态，但就前一阵儿，那个私生子忽然要空降成泰总部，梁在宵当时没说什么，转过头就把他胳膊腿儿打断送国外疗养院去了，听说现在还瘫在床上。”
一时说不清是梁总行事更荒谬，还是梁在宵的手段更狠辣。
李书闵说完感慨了一会儿，伸手过来跟徐聆溪碰了个杯。徐聆溪手上拿的也是刚刚调的酒，朗姆酒的颜色和茶饮类似，他刚在苏卓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一开始只是想调着玩玩，没打算喝，他之前没喝过酒。
但喝不喝有时候就是一个氛围的事儿，李书闵这么一碰，氛围就有了，他抬起来抿了口，没说话。
苏卓这时忽然从那边过来，拿着一副牌，招呼人玩国王游戏。
徐聆溪还在消化他听到的这些信息，所以兴致不大，但苏卓不愧是酒吧常驻，烘气氛的一把好手，他一呼朋引伴，许多人哗啦啦就涌到他们这桌了。
徐聆溪没玩过，但规则简单，苏卓几句话就交代清楚了。前几轮徐聆溪运气好没被抽到，一边小口抿酒一边百无聊赖地看外面舞池。
薛老板给他们留的这个包厢位置极好，墙壁单向玻璃，从上而下一览无余，DJ的碟正打到最激烈的部分，灯光律动如闪电，疯狂眨眼补帧都跟不上灯光师的手速。
就在徐聆溪看的眼睛都酸的时候，几个人走出摩西分海般的人群，坐上观光电梯。那个在李书闵口中据说忙到一分钟都没有、所以这几天不来找他的人，单手插兜，倦懒冷淡地站在电梯里，室内冷气十足，他穿了件半门襟的灰色卫衣，衣领略高，金属的拉链圆环缀在喉结前。
他原本屈腿倚靠在栏杆上，电梯一到，他站起来，肩背舒展，背影看上去肩宽腿长。
徐聆溪看着电梯上到三楼，他跟朋友走出去，进了对面的一间包厢。
“6号！10号！”
拿到鬼牌的人兴奋地点兵点将：“kissssssss——十分钟！”
他收回目光，指尖挑起牌角。这是Maxim定制的牌，设计华丽，红桃6的牌面上画着一颗巨大的琉璃心脏。
所有人都在起哄，尤其是当10号是那位金发绿眼帅哥时。徐聆溪没抬牌，喝了一大口酒，撑着桌子向那边倾过身，口中薄荷朗姆咽下去，纤长的眼睫把包厢的顶光剪得细碎
他指了指对方手上的红桃10，笑得特别甜，比糖渍的樱桃还要甜
“这张牌，可以借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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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真是稀奇，还能把你约出来。”
陶骋接过酒单飞速划了几个，梁在宵在Maxim的存酒可都是好东西，他好不容易逮着这人，得狠狠宰一笔。
梁在宵喝了口酒没理他。房间里都是陶骋带来的人，他最近在搞MCN，喊来的都是公司里有点名气的艺人，热闹的像机构年会。
陶骋身边的小网红时不时往他身上瞟，见他酒杯见底，越过身给他倒酒。梁在宵头都不抬一下，手一转，杯子偏开，全倒在桌上了，淅淅沥沥的酒水从桌沿淌下来，滴到他裤腿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擦一下吧.....”
酒杯丢在桌上，清凌凌一声响，梁在宵向后靠着沙发背，幽□□光打下来，照出他冷淡锐利的眉眼，抬眸时瞳仁里平静如死水，只一眼，蠢蠢欲动上前的人就定在了原地。
多情的样貌，冷心冷肺的眼神。
陶骋摆手：“你不用管他，他就这样，来来来，给我倒......”
就在这时，包厢门“嘭！”的一声被推开。更像是被踢开。
陶骋吓了一跳，他还没这么被人砸过场子，正要开骂，忽然一道浅浅的青绿身影掠过眼前，朗姆酒的香甜从鼻尖飘过，他往左一看，才真被吓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浅绿衬衣的漂亮男生一把扑进梁在宵的怀里，他那位冷心冷肺的哥们毫不犹豫地伸手抱上去。男生跨坐在梁在宵腿上，纤细指节夹着两张扑克牌，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借用十分钟。”
牌一扔，捧起梁在宵的脸就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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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第一次糊里糊涂的吻在高三，当时梁在宵以为他喝醉了，其实他根本没喝酒。
这次他真喝酒了，但也没醉，那酒的度数一点也不高，还没梁在宵嘴里这点酒气浓郁，他前一秒还在分神想自己酒量挺好，后一秒跑神被察觉，梁在宵的手指穿进他的头发，掌心抵着他的后脑勺往前压，极其嚣张，不容一点反抗的余地。
他也没想反抗。
亲的太凶了，舌头紧紧搅在一起，压得深的时候梁在宵高挺的鼻梁会撞到他的脸颊，他眉头一皱，舌尖下意识往回缩，梁在宵就追着亲过来，掐在脸蛋上的拇指摩挲一下被撞到的地方，安抚似的哄他伸舌头。
他被摩挲地心脏怦怦跳，没出息地揽着他的肩膀和他深吻。
梁在宵退出去的间隙他换气，吸一口气继续，这种事情无师自通，两个人亲了早不止十分钟，一点不像才第二次接吻，投入到旁边死了个人都不知道。
直到腰软的整个人都烂泥似的贴在梁在宵胸膛上，他才狠狠心，用尽最后的绵薄之力推开梁在宵，关键是怕一会儿真走不动路了。
梁在宵顺势低头埋在他脖颈上，嘴巴贴着他细白的脖子，心情不错地轻轻笑了一下。室内早已死一般的沉寂了很久，他这声笑轻却响，窜入徐聆溪的耳朵里，他浑身酥了几秒。
他面对面抱着徐聆溪，侧脸枕在他的肩上，挑眉：“优质服务？”
徐聆溪没敢偏头去看那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强装冷静地捏了把自己的小腿，看看是不是真软到站不起来了，一会儿还能溜吗。
骄矜地哼一声：“还行吧，一般满意。”
“满意就行，”梁在宵直起身，捞出手机点开付款码：“来，客人，付款。”
绿莹莹的光照出徐聆溪面无表情的脸，他能感觉到自己眉头一点点挑起来。离谱吗你，手现在还放我屁、股上呢，你要不低头看看呢。
梁在宵：“不是说我是Maxim的招牌吗，招牌亲一口八万八千八，跟你熟，就不跟你计时了，一口价，给吧。”
陶骋在旁边以为自己幻听了。他哥们什么时候这么开过玩笑？
徐聆溪一巴掌拍开贴在后腰上的手，亲完就扔，翻脸不认人：“谁跟你熟了，认识你吗。”
背景里甚至有人看呆到手里酒瓶砸地，陶骋终于反应过来，弱弱插嘴：“不是，弟弟，不认识也敢扑上来亲啊？”
“不好意思啊，”徐聆溪扭头朝他一笑，弯弯新月似的杏眼纯的要命，嘴被啃的嫣红，更衬得他五官清晰灵动。
“他长得像我前男友，我余情未了，一不小心认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