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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嫂子来咯!”
      “现在看李饼这脸叫他耗子都是给他辅酶”
      “6年前的采访,就能精准描述出眼角有痣的择偶标准,这么长情ylq可不多见,耗子别太爱了”
      “美女这波工伤”
      “耗子粉要心碎了”
      “两人只是大学同学,打游戏剧组其他人也在场,熟人一起打个游戏也没什么吧”
      “谈恋爱就退圈!谈恋爱就退圈!谈恋爱就退圈!谈恋爱就退圈!谈恋爱就退圈!谈恋爱就退圈!谈恋爱就退圈!谈恋爱就退圈!谈恋爱就退圈!谈恋爱就退圈!谈恋爱就退圈!谈恋爱就退圈!”
      “不会真有人相信,凌晨三点还能一起开黑的男女只是朋友吧?”
      “游戏账号都能扒出来,牛”
      “不信的人,老了之后保健品就卖给你们”
      “耗子美美和嫂子公费恋爱,等剧播出来,耗子粉看他俩亲嘴还能装瞎冲数据吗?”
      “眼角有痣为啥不能是沈炆?我们文理就不配上桌吗?”
      “就几张不知真假的截图,也没必要贷款讨伐吧”
      “谁在热演?”
      “也是难为美女和耗子演吻戏了”
      “李秉虽然长得不是正统帅哥的脸,但是跳舞很有魅力的好吧!”
      “每次一说他长得不好看就拿魅力挽尊,是不是他转圈给你晃晕了出现的幻觉,动起来看不清脸才能觉得好看”
      “稠”
      “别在这里给热度!不要回复黑子!yxh就是吃黑流量的,直接举报”
      “相信李秉!清者自清!”
      “你这控评图还是换换吧,丑得人神共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反串呢”
      “粉黑一套图的含金量”
      “如果真的谈了,对得起粉丝吗?”
      “rnm退钱还是退圈自己选!”
      “日事通现在还不回应,是在逼他们分手,还是在研究怎么写公关稿?”
      “我看有人说他俩是破镜重圆,大学时候的白月光,再见面那就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燃”
      “走过路过磕两口”
      “磕nm深井滚”
      “不能因为脾气好,就逮着我儿子一个人霍霍吧,第二天他休息没有通告,五排的人都是剧组的,只是正常社交”
      “很难不怀疑是炒作”
      “这么早就开始炒rps,是真想吃演员这碗饭啊”
      “花粉要小心了,男宝妈要开始发力了”
      “rst炒作起家的,现在hyh已经开始打假了,洗洗又是干干净净的25岁大处男一枚”
      “谈了能不能藏好!真的厌蠢”
      “25岁正常谈恋爱也没什么吧,粉丝这么疯的吗?谁没点正常需求啊”
      “爱豆就是不能谈!谈了就退圈!”
      “料保真,合约情侣,剧宣炒作”
      “好耶,蚊子料我们有救了”
      “谈了别被我知道!md一天的心情全毁了”
      “天天这么多站姐私生跟着,如果真的谈恋爱早就被狙了,别人都是床照或者约会路透,就李秉被造谣,是用不知道哪里来的游戏账号爆料”
      “现在还不回应大概率是不会回了”
      “装死,过段时间又被岁月史书了”
      对于评论有所预期的江行并没有多意外,简单看了眼大致风向,也就关了手机。
      下午的都是黄溪和办公室其他同事的室内戏,江行可以下戏了。戴思越从包里掏出了江行的帽子口罩墨镜,拿着车钥匙准备去停车区把车倒出来。
      “江行好好休息!”
      “小江别谈恋爱!事业第一!”
      “江行演戏也别忘了写歌!”
      “小江回去好好补觉!”
      “小江比个心可以吗?”
      “今天收信吗?”
      “李秉有没有谈恋爱?”
      这句话像是平地一声雷,所有打算装傻闭口不谈的粉丝,瞬间炸开了锅,哇哇的叫成了一片。她们声嘶力竭的声音是隔着车窗玻璃也能听到的。
      装聋作哑是作为艺人的必修课。
      这个剧组的演员除了江行都没什么粉丝基础,也就说这些人全是冲着他来的。
      王安和选角的时候,就极力排斥各种流量演员,甚至比起演戏经验,她更看重自己在剧组的话语权,不希望有任何人来左右她的创作想法。
      这也导致江行从一开始也被王安和拒绝,后来是周爱出面作保才这么定下来的,只录了段试戏视频,两个人最开始连面都没见。
      剧组是封闭拍摄,但说是这么说,也总有些不死心的人会来碰碰运气。前提是不能影响剧组拍摄进度。
      江行想了想还是降下车窗,幅度明显地摇头。
      随后朝一直蹲在路边的粉丝挥手,用手做着喇叭形状喊道:“我下班了你们都回去吧!嘘!声音小一点,不要影响剧组拍摄。都辛苦了,其实可以不用来等我的,你们自己回去也注意安全!拜拜拜拜~”
      这是拍摄半个月来,他第一次对来现场的粉丝喊话。平时最多隔着车窗,挥个手。挥动的手直到彻底离开粉丝视线才被放下。
      车窗摇上,戴思越才开口。
      “哥我们是不是不该停下来,你越是热情饭撒,她们就越不会离开。万一影响剧组的拍摄,是不是不太好?”
      “我知道。你也看到了,她们在外面等了一整个上午,我也不想让她们的期待完全落空。”江行把口罩摘了下来,完全素颜的他实在没办法就这样面对粉丝镜头。
      “她们算是私生吗?”戴思越斟酌了很久用词,实在难以认同,这种一厢情愿的蹲守行为。
      “这个定义是模糊的。比如演唱会出图的肯定是站姐,尽管我们明面上必须禁止盗摄,可也不得不承认,她们的产出对于艺人的发展是有利的。
      “查剧组拍摄时间和地点,这种算是半公开信息。剧组人这么多,谁也不知道是谁卖的消息,而且算是工作场所,一直是半默许的状态,我观察的结果普遍将她们算是站姐。
      “查航班完全是私人行程,一个没弄好就是丧尸围城。是明确的侵犯了个人隐私,还会造成社会危害。但是这是最低成本、近距离接触艺人的机会。人一多事情也就变得正当了起来。
      “艺人机场饭撒也是一个吸粉固粉的方式,如果运气好还能出个神圈,那这个利益计算又让她们的定义变得暧昧。
      “跟车、跟酒店普遍认为肯定是私生,因为这个对于艺人肯定是弊大于利。现实生活中,我上述的所有场景,绝大多数人是重合的。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最后这一句反问,让戴思越变得有些纠结,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两全的办法,好像无论什么答案都不太对。
      一行有一行的潜规则。这一年对他而言,其实也算不上脱胎换骨三观颠覆,进入这一行一点心理预期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可错综复杂的利益牵扯,还是让他望而生畏。想不明白的时候他就不想了。
      戴思越透过后视镜去看江行。后视镜里的他看着前方的路,愣愣出神。
      他把帽子取下,用手朝后捋着自己捋过无数遍的头发。打开手机前置查看一番,依旧有几根朝天树立的头发,他便暂时放弃了对它们的驯服。
      江行总体上是个沉闷的人,谈不上对他多冷淡,但也绝算不上热络。甚至大多数时候他会忘记,江行只比他大了一岁的这个事实。过于老道成熟的处事方式,无形中强化了他对江行的尊敬。可明明只差了一岁而已。
      粉圈生态问题,也不是戴思越能解决的。他的大脑一瞬间可以蹦出好多方案,但只要再细想一下,马上又会被否决。
      法治社会治不了跟踪狂。
      见戴思越久久不出声,江行轻叹。“我现在没什么秘密,她们想跟就跟着吧。大家各凭本事。”
      “这和有没有秘密没关系。谁愿意被人一直监视跟踪啊!我想想都起鸡皮疙瘩。”戴思越说着开始龇牙咧嘴。
      或许是今天的太阳舒服,江行难得生出些闲聊的念头。
      “其实这个行业很好混的。
      “攀一处高枝,等一阵风,风来随风走,飘向无根的天。傍身的树高些,也就能飞得高些,不过矮点也无妨。登高跌重,一不小心掉下来,摔断了胳膊还是腿,趴在地上捡几颗烂果子也饿不死人。
      “这片林子大,能养好多人。飘在天上的,打眼就能瞧见,看不见的阴影里还有好多人。有些藏在高树密林里举着斧子的,外面的人怎么也看不真切。”
      戴思越觉得自己是听懂了,但又好像不太明白。“所以你是风筝?”
      “我是人,你也是人。如果有可能,可以抢一把斧子。”
      江行说完这话忽的咧嘴笑了。
      人生哪有那么多大反派啊!他被自己突然涌上来的愤世嫉俗弄红了脸,连忙摆手冲着戴思越警示,“千万别砍树,会有大狗熊。”
      戴思越一听也笑了,用熊二的声调跟了句,“光头强你又来砍树咧?”

      “是金子到哪儿都能发光,是光头到哪儿都能发亮!妈妈你看那个前面那个叔叔和光头强一样是光头诶。”
      顺着男孩的声音朝前看去。一个穿着犀利,脖子上挂金链,手腕戴金表的光头大哥推着行李箱也恰好回头,面无表情地瞅了眼口无遮拦的小孩。
      妈妈左肩还挎着一个爆满的背包,连忙把还在向前冲刺的孩子拽了回来,藏在了另一边。动作幅度太大,背包不小心打在了孩子头上。
      小孩还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凭借本能察觉到大人的惊惧,也乖乖抓住了妈妈的衣角,悄悄探头打量着前面的光头大哥。
      大哥冲小孩扬了扬下巴,霸道发言:“光头强才不是反派!”
      小孩一下冲出了妈妈护着他的臂弯,振臂高呼:“惹我光头强,揍你没商量!”
      妈妈瞪大的双眼写满了惊恐,像刚出洞的狐獴四下望了望。确认没引起太大注意,才涨红着脸上前将孩子拉走,嘴里还连连说着不好意思和不好意思。
      到达车站的时间比燕归预估的要早。小孩和大叔分道扬镳,他也把目光从路人身上收回,埋头拨弄手机。回想起刚才的那通电话,点开自己只剩十五条视频的私人账号,私信里果然躺着一条合作留言。
      莫名其妙。燕归忍不住心想。
      就这样一个十万人关注的账号,居然也会有人找上门来谈电视剧配乐合作?
      但凡是个正常人,且具有一定反诈意识的都绝不会当真。可偏偏对方是拿官方认证号发来的信息。
      怎么想都过于蹊跷,燕归从后台仔细翻了翻自己从前的互动数据,并无异常。如果非要说奇怪的话,那就是连续两年,他的视频观看时长榜一都是同一个人,更奇怪的是对方从来没有给他写过一条评论。
      至于是谁,他应该有个猜想。
      他的账号数据说不上差,只是更新频率实在太低。从第一条视频到现在,横跨四年,勉强够上了月更的门槛。不过,他总爱回头去听之前的视频,陆续删过不少,能留下来的视频也不知道会留多久。
      上个月发的是一个原创指弹视频,听起来阴恻恻的风格。半分钟的视频不露脸不炫技,不会讨好观众。以至于评论区对他手指骨节的关注程度,都远远大于音乐本身。
      咕噜噜——
      忘记吃饭了。
      燕归隔着肚皮按着胃,看了眼时间,准备起身去买个面包。
      饿到这个程度,他并没有浪费过多的时间在食物的挑选上,只是选了两个饭团和一瓶维C饮料。付完款正准备往外走,猛地手机又响了起来。
      屏幕赫然亮起两个大字——妈妈。
      他往没灯的地方躲了两步,才正式接通。
      对面开口第一句,小心翼翼地喊着他的名字。停顿了数秒,仍等不到回答的时候,她便又自顾自地往下说着。
      “我今天来看你,敲了门但是没人开,你是不是不在家啊?我给你带了些水果和蔬菜,原本想给你做顿饭的。还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排骨。你一个人住,这些估计都不会弄。天天在外面吃对身体也不好。你今天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回去。”燕归听着这些话生理性厌恶。回答的语气,也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对面显然一顿,过了许久才继续开口说着,“那我把菜放门口,你自己回来记得吃。”
      “拿走吧,我不需要。”
      “燕归……”燕勤左手拎着的塑料袋勒进了肉里,指尖开始不自然泛白又泛红。一个人站在紧闭的门口,说话间有些止不住地发抖。
      “我不需要。”燕归的语气倒谈不上生气,只是没给燕勤再开口的机会,一把按掉电话。
      手机电量只剩百分之二十五,他又折回便利店租了个充电宝。再翻回账号后台,对那条需要在明天中午就给答复的私信,他并不需要过多的犹豫,一口回绝。
      如果说燕归有一样天赋的话,那就是拒绝。
      他就是这样一个不分好歹,不顾大局,什么事情都全凭着自己性子来的人。
      总有人说要圆滑,可他总是不留半分余地。一刀砍断所有的后路,对于亲近的人如是,陌生人则更甚。
      他抬手拍了拍头顶,抱着脑袋杵在便利店墙角的餐吧上,闭着眼睛,希望这个世界能安静些。
      这一觉他睡得并不沉,半梦半醒间见到了许多人,闪过了许多他以为遗忘的过往。
      燕勤红着眼对他说对不起,被推开的下一秒便躺尸般横在路边。凌乱的头发和被撕成碎片衣服,遮不住淌血的胸口和大腿。白花花的肉和红艳艳的血淌了满地。
      砰!
      聚光灯猛地亮起。
      足以打亮密闭空间的强光,照得他瞳孔骤缩。他紧闭双眼,想要抬手挡一下这束光,但却动不了。看不见的束缚,实实在在地将他限制。
      强撑着不去闪躲,耳边是如浪潮席卷的呐喊。
      在喊谁的名字?他听不清。即使闭眼,看到的也是刺目白昼。
      有人朝他靠近,他看不清前面的人是谁。他动弹不得,只能接受。
      有人牵起他的手,领着他朝空无一人却又如百鬼满座的观众席鞠躬。他回头,即使扭断了脖子也想看清那个人的脸。满目的白,刺人的光。眼球干涩充血到流泪都痛。
      他闭上了眼,感受着明明灭灭的光影晃动。
      再睁开,却是江行用捏碎他手骨的力气,逼问他为什么要离开。还有秦素阳慌乱的脸。就连李秉也瞪着眼睛,怒气冲冲地拦在了他的面前。还有他十八岁那年的生日。他认知里的陌生人,一群陌生人捧着个双层的蛋糕关了灯,等他许愿。他说他没有愿望。江行说,那就许一个长命百岁。尽管觉得这个愿望有些俗套,暂时也想不出第二个答案的他,还是就这样吹了蜡烛。
      呼——
      冷风灌进领口,燕归惊颤。
      猛然惊醒的他茫然望向四周。他在火车上。脖子因为不自然的睡觉姿势而发酸僵直,他歪着脑袋用手揉捏着,另一只手翻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才睡了十分钟不到。
      燕归没有电量焦虑症,只要手机能亮那就可以继续用。
      上车前手机电量堪堪爬到百分之三十,但对他而言和满电的手机没有区别。苦恼的是他不知道该玩些什么。
      他重新定了个闹钟,闭眼,再次尝试将这段时间睡过去。
      这一次他并没有做梦,一路上也并没有什么恼人的意外。
      直到坐上小区电梯,一阵扑面而来,毫无防备钻入鼻腔的残存烟味,把他逼到近乎窒息。他不喜欢抽烟,也不喜欢烟味。
      燕归拧着眉头避开丢在电梯里的烟头,把不耐烦的脸深深埋进拉到顶的衣领,斜眼盯着上跳的数字。
      叮。
      开门的瞬间,他没有见到燕勤。她说的那些菜都挂在了把手上。
      燕归觉得自己大概是在电梯里憋气憋缺氧了,突而涌上来一阵发酸的恶心感。
      “燕归。”
      明显被吓一跳的燕归,回头只看到黑透了的连廊里,还有一团晃动的黑影。如果光杵在那儿不发声,等燕归自己看到的话,得吓掉半条命。虽然现在也吓得不轻。
      “你干嘛?”回过神来的他,看着这一典型私生行为,有些哭笑不得。
      江行站在连廊处,一身的灰黑,完全隐在了夜里。全副武装,整张脸只有一双眼睛是袒露的。
      “你回来怎么这么晚?”江行说话声音有些闷闷的,听上去有些委屈。
      被这话一噎,燕归难免觉得有些荒唐。他把门把手上的菜取了下来,丢在一边。
      在开门前,回头看着已经站到他身后的江行,无奈地陈述:“一个但凡有点分寸的人都该明白的道理,是你不请自来,而我应该没有向你报备的理由吧。”
      燕归进门。
      站在半步开外的江行,一手扶住摇晃的门,不仅不请自来,更要登堂入室。最后贴心帮燕归把门带上了,还多余地顺手捡起那袋丢在地上的菜,一进门便拎着四处找厨房。
      “之前你拦着我,非要知道我住哪里,就是为了上门做饭?”燕归弯腰给自己拿了双拖鞋。柜子里除了一双他洗澡时才会穿的的拖鞋,没有第二双了。
      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燕归关了柜门,看着江行已经错过了厨房,却还是光着脚东张西望四处打量,无奈开口。“厨房在左边,我没用过,这里什么调料都没有。”
      江行站定转了个身,把东西全都拎去了厨房。走前还把自己的黑色皮衣外套,挂在了客厅唯一一把椅子的背面。
      “你吃过饭了嘛?”已经把脸上的物理马赛克全摘干净的江行,从厨房探出了半颗脑袋,询问还站在玄关处的燕归。
      这倒是让燕归产生了上门做客的错觉。鸠占鹊巢,他怎么也想不到江行会做的如此自然。他反倒开始打量起自己的房间。
      房子不大。因为他不想合租,所以就花了些功夫,找到平方相对小一些的户型,租金也能便宜些。小区地段一般,设施一般,管理一般,周围都是一些外地租户,相对应的什么人都有。燕归独来独往,没有什么需要维护的邻里关系,如果忽略楼上蹦跳的噪音的话。装修也是没有的,房东怎么装的,他就怎么用。刚来的时候客厅只有桌子,却没有椅子,椅子是燕归自己买的。一个人也用不上第二把。
      “没吃。”燕归走到卧室前将门轻轻带上。又从一旁的卫生间拿了个衣架,把自己的外套晾到了衣柜里。他没买入户衣架,租房子一切从简,也不准备买。
      江行在厨房不知道忙什么。
      站在客厅的燕归打量了一圈,把桌上乱成麻的充电线收到了抽屉里,把吃了半包没密封的零食一股脑全倒进了嘴里,还有总喝剩半瓶的矿泉水也全都丢进了门后的快递箱里。忙活了一整圈,他才坐上客厅唯一的椅子。
      “这菜是谁给你送的?”江行的话淋着水往外传。
      “没谁。”燕归看着这小小的客厅,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呆在那儿了。按照平时,一回家他都是先洗澡的。“不过,你不应该关心一下李秉吗?”
      “你现在倒是操心上了?他能有什么事,公司会处理的。”江行翻遍了厨房也找不到一把菜刀,就连碗也是落了厚厚一层灰,看上去并不像是燕归买的。“你家有刀吗?”
      从冰箱里翻出一把水果刀的燕归,走进厨房朝江行递了过去。
      “你家有锅吗?”
      燕归从墙角的柜子上,翻出上次去超市抽奖抽中的锅,全新未拆封的平底锅。
      拿到了新锅的江行,再往空空如也的灶台上一看,一时有些无措。他擦了擦手,用装着草莓的塑料盒子,把洗干净连叶子都摘好的草莓往外端。看了眼正倚在门框上的燕归,并没有直接递给他,喊着让他先洗手。
      洗完手甩着水出来的燕归,打眼就是江行愣愣站在桌边。也是。这里没有多余的椅子给他。
      自顾自坐下的燕归,伸手拿了颗最红的草莓塞进嘴里。草莓背面因挤压而有些软烂,吃到嘴里燕归才发现。但无所谓,不影响味道。
      草莓,真是一种极其脆弱的水果。
      “你今天去哪儿了?”江行也咬了一颗。视线落在燕归的袖口,衣服是他之前送燕归的生日礼物。一件介于休闲与正式之间的黑色衬衫,和所有黑衬衫不同的是袖口定制了红色暗纹。是他按照燕归穿搭习惯改的小设计。
      这么多年,衣服看上去还是很新,大概没怎么穿过。
      “上班。”顺着江行的视线,燕归把袖子往上叠了两圈,领口的扣子也往下解了两颗,正好露出锁骨。“你不用上班?这么闲,三天来两趟。”
      “上次算吗?我没上楼。”
      三天前的那个雨夜,江行还是在燕归的沉默下认了输。
      他藏在雨里,等着楼上的某盏灯亮起。记住了,才会有然后。
      “你电话号码给我一下。我买了些调味料。明天送到,到时候你记得签收。”江行埋头戳着手机,断断续续,说着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当初燕归删除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就连账号都注销了。
      江行想知道燕归现在的号码,用的理由可以说和直接要没有区别。他也没想把那些心思藏着掖着。
      他盯着燕归又拿了颗草莓。
      草莓太甜,甜得牙疼。
      燕归忽的抬眼看他,神色讥讽,眼神里却透着确凿。
      “你不是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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