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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弄巧成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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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想在校园中漫无目的的行走着,注视着校园中发生的一切。
篮球场上,那几个爱好篮球的同学早早的就把场子霸占了,打算乘着下课这一点点时间打个痛快再说。那一声声叫喊与篮球在地上撞击时的咚咚声,以及球鞋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吸引了李想的注意。他注视着篮球场上生机勃勃的场面,血气方刚的大男孩们在球场上尽情挥洒汗水,不时还传来他们的互相嘲笑与鼓劲。李想躲在一个篮球场一个小小的角落,默默的看着,眼里带有一丝羡慕。但很快,他的双眼恢复沉寂,就像一片死气沉沉的冻湖一样。李想慢慢地走开了。
他来到了小卖铺,这里早已聚集了一大堆抢着要买东西的人。大家的喊声此起彼伏“阿姨!一瓶水!”“老板!一包小酥肉,一包小面筋!”“美女!”………大家都拼劲自身的全力去嘶吼,让老板注意自己,好给自己拿来想要的物品。大家仿佛一个个攻城的勇士们一样,在小卖铺冲锋,形成了一面“人墙”,连买完东西的学生都难以从中走出来,只能死死抓着自己的东西努力的去挤出来。好家伙,这疯狂程度堪比大妈听见超市有免费鸡蛋可以领一样。不,感觉还更疯狂。李想没有多待,这太吵了,让他头疼。他打算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好好独处一下。
于是李想走到了操场,这里离教学楼很远,很清净。李想闭上眼,感受着阳光的温度。就在这时,他突然被撞了一下。这一下对于普通人没什么,但李想却后退了三四步。
“喂!没长眼睛吗!你撞到我了!”
听到这一声充满火气的怒吼,李想不由的愣了愣。他刚刚明明没有动弹,而面前这个高大挺拔,宛如一棵红松一样挺拔的男生,正咄咄逼人的看着他,脸上带着明显的愤怒。
他就是诚衔誓,刚刚他一直跟在李想后面,想找一个机会来有借口找他的茬。于是在李想闭眼时,快步走上前,在离李想很近时放缓速度,用正常行走的速度撞击了一下李想的左肩。那脸上的愤怒也是装出来的,很逼真,看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此刻,他正在怒视李想,内心却不由自主的想着他刚才被自己轻轻一撞就后退三四步的画面。
“这小子,这么弱,应该很容易就吓住了。”诚衔誓这样想着。
“喂,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你他妈撞到我了!”诚衔誓脸上带有愤怒,但是眼底是藏不住的挑衅。
“哦,抱歉,我刚刚没看路。”李想的脸上依然平静,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就连脸色也没有变化,仿佛诚衔誓刚刚没有冲他喊一样。
“你什么态度啊!道歉是这样的吗!”诚衔誓不信邪,又冲着李想吼了一下,想激怒李想,或是让他畏惧。但李想还是没有任何变化,脸上的表情仿佛焊死在脸上了一样。李想现在不知道怎么答复,他太久没有处理这方面的事情了,上一次大概还是在小学吧,这让他感到恐惧,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李想沉默着,任凭诚衔誓如何去吼也不理不睬,就好像诚衔誓在跟别人争吵,推搡,自己只是一个路人一样。
诚衔誓被他死水般的沉默彻底激怒了,他猛地伸出手,不是去推搡,而是用力攥住了李想瘦削的胳膊,想把李想拽的更近一些。
“老子跟你讲话,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就在他碰到李想的瞬间,李想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下一秒,一种完全失控的、恐怖的声音从他喉咙里爆发出来——那不是咳嗽,更像是一种肺部被撕裂的、窒息的哀鸣。李想猛地甩开他的手,整个人蜷缩下去。他身体前倾,用手用力按压自己的胸口,他转过身,努力克制着,却怎么也做不到,一声接一声的咳嗽轻而易举的撞开了李想那脆弱的防线。他咳得浑身痉挛,单薄的后背剧烈地起伏,仿佛下一秒那骨架就要从皮肤下刺出来。他的脸迅速涨红,然后又褪成一种可怕的灰紫色。氧气似乎完全无法进入他的身体,他张着嘴,除了破碎的咳声,只能发出令人心惊的、尖锐的抽气声。诚衔誓完全呆住了。他甚至还保持着抓住李想的姿势,手僵在半空。他打过很多次架,见过头破血流,但他从没见过一个人……仅仅是被人抓了一下胳膊,就仿佛要在他面前咳碎掉。
“你……” 诚衔誓的嚣张气焰瞬间被这恐怖的场景扑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恐慌。“你他妈怎么了?!” 没有回答。只有一声接一声,仿佛永无止境的、令人窒息咳嗽。
李想用他那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掏着他的药,但是怎么样无法做到。他快要咳的窒息了,那股熟悉的压迫感再一次袭来,仿佛被人用枕头蒙着头一样,那股无力感让李想恐惧。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这时,他抓住了一只温暖的手,而另一只手则托住他那将要倒下的身体。
“喂!姓李的,你没事吧,你别死啊!”诚衔誓被他的状态吓到了。
“口袋……咳咳咳咳咳……药……咳咳咳咳咳……”诚衔誓赶紧在李想口袋里掏出一瓶蓝色的急救吸入瓶,将它塞入李想的嘴中,挤压里面的药剂。
“吸,使劲吸!”
好几秒后,那可怕的咳嗽才渐渐平息,变成了一种微弱而艰难的喘息。他虚脱地靠在冰冷的墙上,闭上眼,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额发和后背,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诚衔誓悬着的心微微放下。他赶紧放开李想:“你别误会啊,我是怕你死在这里,我还要担责的……”他不敢去看李想。但是听见李想微微的喘息声时,他还是一把拉起李想的手。
“我真的很……”李想以为诚衔誓还要跟自己纠缠撞到他的事,没想到诚衔誓只是把他拉倒了医务室。
医务室的老师也没怎么处理过这件事,不过看李想身上带的那瓶药剂就知道,李想的肺不太好。她嘱咐李想最好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同时也对诚衔誓说道。“你们是……?”
“一个班的。”诚衔誓面色铁青的说。他在生气,自己干嘛要管李想,但是身体下意识的操作让他猝不及防。
“哦,麻烦你帮忙注意一下,别让他受到过大的刺激,这也可能引起发病。”医务室的老师给了李想一杯温水,让他缓一缓。诚衔誓得知李想没事后就先走了一步。这谁还敢碰李想啊,估计还没欺负,李想就躺地上了。自己只好放弃给他来一个下马威。
回到教室,诚衔誓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郁闷至极。但随着李想跟着上课铃走进教室后,更郁闷的事情还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