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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草稿纸上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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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川的到来，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他性格外向，没几天就和前后桌打成一片，课间总能听到他和男生们插科打诨的笑声。
只有在沈知夏旁边时，他才会稍微收敛一点。他发现沈知夏话极少，除了老师提问，几乎不主动开口。但林亦川总能找到和他“互动”的方式——比如，故意把数学练习册推到两人课桌的中间线，等沈知夏皱眉把练习册推回他那边时，他就笑嘻嘻地说：“学神，这道题我又不会了，教教我？”
沈知夏大多时候会直接忽略他，偶尔被缠得没办法，才会用最简洁的语言点拨一两句，足够林亦川恍然大悟，也足够他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几下。
这天晚自习，林亦川对着一道函数题抓耳挠腮，草稿纸上画满了乱七八糟的辅助线。他瞅了眼旁边沈知夏那本几乎要被写穿的练习册，犹豫了半天，还是把本子推了过去，用铅笔在他写好的步骤旁边戳了戳：“这里……为什么要设这个变量啊？”
沈知夏笔尖一顿，侧头看了他一眼。教室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林亦川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像洗衣粉混着皂角的干净味道。
“因为它是中间变量，能串联起两个函数。”沈知夏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你基础太差，得从高一的衔接课补。”
“……哦。”林亦川有点沮丧，又有点莫名的开心——他竟然愿意跟自己说这么长的话。
等沈知夏转回去继续刷题，林亦川盯着他刚才停留过的地方，鬼使神差地，用铅笔在草稿纸的角落，轻轻写下了“沈知夏”三个字。笔画很轻，带着点少年人隐秘的心事，写完又觉得太明显，赶紧用橡皮蹭了蹭，却没蹭干净，只留下浅浅的印子，像他心里那点悄悄滋长的、连自己都没完全理清的情绪。
他不知道的是，沈知夏做题的动作又顿了一下，眼角的余光，恰好瞥见了那抹被蹭花的痕迹。林亦川发现沈知夏会在午休时去天台，有时只是吹风，有时会拿出一本画满星空的速写本；“被风吹乱的习题册”可以设计成模拟考后，林亦川成绩依旧吊车尾，情绪低落时习题册被风吹走，沈知夏默默帮他捡回来，还夹了张写着“周末可以去我家，我有高一的笔记”的便签；“雨夜共撑的伞”则是放学突降大雨，林亦川没带伞，正准备冒雨冲出去，沈知夏却把伞递到他手里，自己转身走进雨幕，林亦川愣了愣，追上去硬把伞往他那边倾斜，两人在一把伞下，距离骤然拉近，空气都变得粘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