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生日 ...
-
“小栩，我们去游乐园玩吧。”成乐眼睛亮晶晶的。
孙一栩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露出歉意的笑：“可能不行，我下午还有一节家教课。”
“啊，好吧。”成乐撇撇嘴，但很快又振作起来，“那中午吃火锅吗？在你们家里吃吧，特别有氛围。”
“可以啊。”孙一栩爽快答应，“不过家里没菜了，一会咱们得去买菜。”
正说着，陈狸从卧室走出来。在一起后他就放弃了发胶，柔软的头发自然地垂在额前，配上简单的白 T 和牛仔裤，整个人清新得像是刚入学的大学生。
“要出门？”他自然地走到孙一栩身边。
“嗯，去买火锅食材。”孙一栩笑着点点头。
好的，这是根据您的要求优化后的版本：
半小时后，四个人收拾整齐，有说有笑地出发前往商场。
一进入超市，清凉的冷气扑面而来。成乐眼睛一亮，立刻拉住萧默的手腕：“这边这边！肥牛卷和虾滑肯定在那边！”说着，两人便风风火火地直奔冷冻丸类和肉制品区域而去，转眼就没了踪影。
孙一栩则推着购物车，和陈狸并肩，不紧不慢地踱步到了琳琅满目的零食区。货架上五颜六色的包装在灯光下格外诱人，但此刻，孙一栩的注意力却很难完全集中在商品上。
陈狸走在他身侧，两人靠得很近，近到孙一栩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干净的、带着点淡淡洗衣液的味道，和他身上味道一样。偶尔手臂摆动时会不经意地轻轻擦过，带来一丝微妙的触感，两人都会下意识地稍稍拉开一点距离，可没过一会儿，那若有似无的触碰又会再次发生。
“你……有什么想吃的零食吗？”孙一栩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层甜蜜又磨人的暧昧氛围，目光扫过货架，随手拿起一包薯片，“这个口味喜欢吗？”
陈狸侧头看他，柔软的头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眼角弯起浅浅的弧度：“可以啊。”他的声音比平时似乎要轻一些。
孙一栩将薯片放入购物车，金属推车发出轻微的滚动声。就在这时，陈狸的手也伸了过来，没有拿零食，而是轻轻搭在了孙一栩握着推车扶手的手旁边，修长的手指距离他的手背只有几厘米。
“车我来推吧。”陈狸说。
“不用。”孙一栩几乎是立刻回答，声音比预想中要快一点，也急一点。他感觉到自己的耳根有点发热。
陈狸没有再坚持，只是“嗯”了一声，手指却没有移开，依旧维持着那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人一时无话，只是默契地推着车慢慢往前走，空气里仿佛漂浮着细小的、甜腻的颗粒，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悸动。
周围嘈杂的人声和背景音乐都像是被隔在了这方小小的世界之外，孙一栩只能听到自己有些过快的心跳声，咚咚地敲着鼓点。他偷偷用余光瞥向陈狸，发现对方的耳廓，似乎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色。
成乐和萧默那边已是战果颇丰。萧默怀里抱着好几盒肥牛卷和虾滑，胳膊上还挂着个袋子，里面是各种鱼丸蟹棒。
成乐则两手空空，心满意足地倒着走在他前面，眉飞色舞地比划着，显然还在回味刚才的“采购大战”。萧默的目光始终跟着他，嘴角噙着纵容的笑意，不时点头，提醒一句：“看路。”
这对默契十足的老夫老妻转过货架，一眼就看到了零食区里那对氛围明显不同的两位。
只见孙一栩和陈狸还站在推车两边，车里的零食寥寥无几，两人之间的空气却像是粘稠的蜜糖，拉拉扯扯。孙一栩正拿着一包饼干，似乎在认真看说明，眼神却有些飘忽；陈狸则微低着头，用指尖无意识地划着购物车的金属边缘。
“哟！你俩这是来买菜还是来站岗的？”成乐带着笑意的声音像颗小石子，瞬间投进了那潭暧昧的春水里。
孙一栩像是被惊醒般，手里的饼干差点没拿稳，轻咳一声迅速把它扔进车里。陈狸也立刻站直了身子，耳根微红，故作镇定地看向别处。
“买好了就快走。”陈狸试图用平静的语气掩饰尴尬。
萧默看着他们，了然地笑了笑，将怀里的战利品一样样安稳地放进购物车，解围道：“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准备火锅吧。”
回到家中，温暖的灯光下，四人围坐在餐桌旁，火锅咕嘟咕嘟地沸腾着。
成乐和萧默配合得天衣无缝。成乐负责下菜，嘴上指挥着：“萧默，毛肚好了，快捞！”萧默便默契地伸出筷子，精准地夹起烫得刚好的毛肚，先放进成乐的碗里，然后再夹给自己。
他们偶尔会自然地分享同一杯饮料，成乐说话时，萧默就安静地听着，在他呛到的时候顺手递上纸巾，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桌子的这一边，氛围则细腻得多。孙一栩默默地将涮好的、裹满蘸料的第一片肥牛，不动声色地放进了陈狸的碗里。
陈狸正低头吃着，看到碗里多出来的肉，动作微微一顿，没说话，只是耳尖又悄悄红了，然后用公筷夹起一颗饱满的虾滑，迟疑了一下，也放到了孙一栩那边。
“谢谢。”孙一栩声音很轻。
“嗯。”陈狸的回答更是几不可闻。
火锅蒸腾的热气里，成乐眯着眼睛，视线在对面两人身上来回扫荡。
陈狸正拿起果汁瓶，自然地给孙一栩见底的杯子续上饮料，手指不经意擦过孙一栩的手背。孙一栩睫毛轻颤，却没躲开。
这细微的互动没能逃过成乐的眼睛。他猛地放下筷子，身体前倾，眼睛亮得惊人：“你们……？”
“没在一起！”
孙一栩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急切而有些发紧。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下意识看向身旁的陈狸。
陈狸的手顿在半空，果汁瓶微微倾斜。他缓缓放下瓶子，抬眼看向孙一栩，声音很轻，却像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
“小栩，我这么上不了台面吗？”
那双总琥珀浅瞳手上清晰可见。
“不是，不是！”孙一栩顿时慌了手脚，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我就是……就是还没想好该怎么跟大家说。”
他急得耳根都红了，想碰碰陈狸的手又不敢，只能无措地在桌下攥紧了衣角。
成乐看着这一幕，故意板起脸：“小栩，这么大事都不告诉我，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我……”
孙一栩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解释，一直安静旁观的萧默已经动作利落地夹起一大筷肥牛，稳稳放进成乐碗里。
“快吃。”萧默为了堵住成乐的嘴，又连续往成乐碗里添了虾滑、豆腐和青菜，堆成一座小山，“食不言寝不语。”
成乐看着瞬间堆成小山的碗，哭笑不得：“喂，萧默你……”
萧默面不改色，又给他舀了勺汤，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趁热吃。”
这个打断太过明显，却成功让成乐暂时闭上了嘴。他看看对面一个慌乱一个失落的两人，又看看身边一脸“专心吃饭”的萧默，最终认命地拿起筷子，埋头对付起碗里的食物来。
火锅还在咕嘟咕嘟地沸腾着，而桌下的阴影里，陈狸的手悄悄伸过去，轻轻勾住了孙一栩的小指。孙一栩身体一僵，随即反手将那只微凉的手握进掌心，紧紧攥住。
两人相视一笑。
饭后，孙一栩照例去给林洋洋上家教课。沉浸在知识讲解与习题演练中，两个小时的学习时间几乎一眨眼就过去了。
课程结束时，林妈妈照例结清了当天的费用。然而紧接着，她又从一旁拿出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颇为厚实的红包，微笑着递了过来。
孙一栩见状，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连忙推拒：“林阿姨，这……课时费已经给过了，这个我不能收。”
林妈妈却态度温和而坚持，直接将红包塞进了他手里：“收下吧，小孙老师。我听洋洋说，今天是你生日。辛苦你特意在生日这天还抽空来给孩子上课，这是一点心意，祝你生日快乐。”
一股猝不及防的暖流瞬间涌上孙一栩心头，熨帖着四肢百骸。他握着那个带着体温的红包，感觉喉咙有些发紧，最终没有再拒绝，只是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带着真诚的动容：“谢谢……谢谢林阿姨！”
林妈妈的关怀，像一缕温柔的风，为他在这个特别的日子添上温暖的一笔。
他走出单元楼，傍晚微凉的风拂过面颊，却吹不散心口那股滚烫的暖意。一抬头，便看见陈狸正半倚在车门边，低头看着手机，柔顺的头发垂落，侧脸在夕阳余晖里显得格外清晰。
似乎是心有灵犀，在他望过去的瞬间，陈狸也恰好抬起头。四目相对，陈狸收起手机，嘴角扬起一个清浅又温柔的弧度。
后座的车窗降下，露出成乐笑嘻嘻的脸和萧默带着笑意的目光，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这一刻，被朋友的等待和专注的凝视包裹着，一种饱胀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幸福感冲击着孙一栩的心脏，让他觉得脚步都有些发飘，像是踩在云端，快乐得快要晕过去了。
他快步走过去，在陈狸面前站定，声音里是藏不住的轻快：“走吧，陈狸。”
“嗯。”陈狸为他拉开车门，手自然地在他后背轻轻带了一下。
车子平稳地驶入傍晚的车流中，车载音响里流淌出他们共同喜欢的音乐旋律。成乐分享自己和萧默的相处的小故事，前座的孙一栩和陈狸偶尔通过后视镜交换一个眼神。
熟悉的歌词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每个人的嘴角都带着轻松的笑意，仿佛连空气都跟着节奏轻轻摇摆。这平凡却又无比珍贵的瞬间，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