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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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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艇在夜色中平稳航行，祁安靠着萧祺暝，忽然轻笑出声。
“笑什么？”
“想起温哲轩刚才输球的样子。”祁安眼角弯弯，“他以前总吹嘘自己是桌球小王子。”
萧祺暝低头嗅到他发间淡淡的酒气：“喝多了？”
“一点点。”祁安转过身，手指轻轻描摹萧祺暝的眉毛，“你今晚特别帅。”
萧祺暝挑眉：“只有今晚？”
“每天都很帅。”祁安从善如流地改口，借着酒意格外坦诚，“但今晚特别不一样。看你和他们打球的样子，就像...回到了学生时代。”
“可惜当年没机会和你一起打球。”
“现在也不晚。”祁安眼睛一亮，“下次我们去学校的球场打？”
“好。”萧祺暝宠溺地应下，随即注意到他微微发抖，“冷了？”
“海风有点凉。”
萧祺暝立刻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又对船员做了个手势。很快，一杯热可可递到祁安手中。
“你连这个都准备了？”
“永远要做好预案。”萧祺暝帮他拢紧衣领，“就像你总在公文包里放创可贴。”
祁安惊讶：“这你也知道？”
“上次看你帮助理处理伤口。”萧祺暝语气温柔，“我的祁设计师总是这么细心。”
游艇靠岸时，祁安已经有些昏昏欲睡。萧祺暝小心地将他抱起，他迷迷糊糊地搂住对方脖子：“能走路...”
“我想抱。”萧祺暝稳步踏上码头，“以前就想这么抱着你走过每条街。”
司机早已等候多时。坐进车里，祁安枕着萧祺暝的腿，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轻柔的抚摸。
“痒...”他嘟囔着抓住那只手，却摸到指间熟悉的戒指。
萧祺暝反手与他十指相扣：“睡吧，到家叫你。”
“不想睡...”祁安强撑着睁开眼，“今天太开心了，怕醒来是梦。”
“不是梦。”萧祺暝俯身在他唇上轻啄，“以后每天都会这么开心。我保证。”
车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飞速后退，祁安在令人安心的气息中沉入梦乡。最后听见的是萧祺暝低声哼唱那首他高中时常听的歌，这一次，歌词终于完整。
车停进车库时，祁安已经睡熟了。萧祺暝小心地把他抱出来，他还是下意识搂紧了对方的脖子，像只依赖主人的猫。
“吵醒你了？”
“没有...”祁安把脸埋在他颈窝，“就是不想松手。”
萧祺暝低笑，一路把他抱进卧室。在帮他换睡衣时，祁安突然清醒了些，抓住萧祺暝正在解他扣子的手：“今天...要不要...”
“你累了。”萧祺暝轻吻他的额头，“来日方长。”
祁安却执拗地不肯放手，眼里带着朦胧的水光：“可我想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
这样的邀请让人无法拒绝。萧祺暝俯身，温柔地含住他的唇，这个吻带着可可的甜和酒的醇香。当睡衣最终滑落时，祁安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凉意还是期待。
“冷？”萧祺暝拉过被子盖住两人。
“你身上很暖...”祁安主动贴近，手指笨拙地解着他的衬衫扣子。
情动时，祁安无意识地咬住下唇，萧祺暝轻轻抚过他的唇角：“别咬自己...”随即低头用更深的吻取代了他的动作。
身体契合的瞬间，两人都满足地叹息。祁安仰起头，月光勾勒出他脆弱的脖颈线条，萧祺暝珍重地吻了上去。
结束后，萧祺暝抱着他去清理。祁安瘫软在他怀里，任由他细心擦拭。回到床上时，他忽然说：“其实我今天...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
“怕在你朋友面前表现不好。”
萧祺暝心疼地搂紧他：“他们都很喜欢你。温哲轩说你是他认定的兄弟，莫卿熠欣赏你的专业，连晏漓都私下跟我说你配我可惜了。”
祁安笑起来，往他怀里钻了钻：“那我要更努力才行...”
“做你自己就好。”萧祺暝关掉床头灯，在黑暗中找到他的手握住，“我最爱的就是真实的你。”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交握的手上投下淡淡光晕。祁安很快呼吸平稳，这次是真的睡熟了。萧祺暝静静看着他恬静的睡颜，觉得人生从未如此圆满。
清晨，祁安被早餐的香气唤醒。他走到餐厅，看见萧祺暝正对着平板处理邮件，手边放着两份煎蛋。
“醒了？”萧祺暝抬头，“腰酸吗？”
祁安脸一热：“...还好。”
用餐时，萧祺暝状似随意地说：“下周我爸妈回国，想见见你。”
祁安拿叉子的手顿住了。
“紧张？”萧祺暝轻笑，“昨天见朋友都不怕。”
“这不一样...”
“他们知道你。”萧祺暝握住他的手，“妈妈特意嘱咐要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祁安眼眶微热，低头咬了口煎蛋，发现是他最爱的流心蛋。
——原来被一个人这样珍重地爱着，连清晨的太阳都变得格外温柔。
一周后，祁安站在衣帽间前反复调整领带，第三次问萧祺暝：“这条颜色会不会太正式了？”
萧祺暝从背后接过领带，熟练地打了个温莎结：“很好看。而且...”他轻吻祁安耳尖，“我妈就喜欢看年轻人穿得精神。”
去老宅的路上，祁安一直望着窗外。等红灯时，萧祺暝轻轻握住他微凉的手：“记得我第一次去你家吃饭吗？你爸盯着我看了整整三分钟。”
祁安想起当时场景，忍不住笑了：“后来他说你眼神正，是能做大事的人。”
“那今天换我爸妈了。”萧祺暝捏捏他的手指，“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车刚停稳，一位气质优雅的妇人就迎了出来。她先拥抱了儿子，然后温柔地拉过祁安的手：“是安安吧？比照片上还清秀。路上累不累？”
祁安准备好的问候卡在喉间，最后只笨拙地递上礼物：“阿姨好，这是...”
“叫妈。”萧祺暝在他耳边轻声提醒。
萧母笑起来眼角的纹路都很温柔：“不急，慢慢改口。”她自然地挽住祁安往屋里走，“听说你爱吃糖醋排骨，我特意跟上海师傅新学了个做法...”
餐厅里，萧父正在看报纸。见他们进来，他放下老花镜，目光在祁安身上停留片刻。
“叔叔好。”祁安微微躬身。
萧父点点头，指向墙上的字画：“听祺暝说你对古典建筑很有研究，觉得这幅《滕王阁》的笔法如何？”
祁安仔细端详片刻：“斧劈皴用得极好，不过阁楼的比例稍有些...”
“看出来了？”萧父眼睛一亮，“我当年收这幅画时就觉得这里不对劲...”
萧祺暝和母亲相视而笑。她知道，这是丈夫表达认可的方式。
饭后，萧母拿出本相册：“来看看祺暝小时候的糗事。”照片里的小男孩板着脸骑木马，逗得祁安笑出声。
“他从小就这样。”萧母温柔地翻着相册，“明明心里高兴，偏要装严肃。直到上次从柏林回来，我才第一次听他在电话里笑得那么开心。”
她握住祁安的手：“谢谢你让他学会表达感情。”
回程时，祁安抱着萧母塞的各种点心礼盒，忽然说：“你妈妈真好。”
“现在也是你妈妈了。”萧祺暝趁着等红灯，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湿意，“她说下周教你煲汤，要把你喂胖点。”
夜色温柔，车载电台正好播放着那首他们都很喜欢的歌。祁安看着窗外流转的灯火，觉得心里某个空缺的地方，正在被一点点填满。
新工作室接的第一个国际项目就遇到了麻烦。意大利客户对初版设计方案极其不满，发来的邮件措辞严厉，要求三天内看到彻底修改的方案。
团队连熬两个通宵，第三天的会议上依然毫无进展。祁安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听见萧祺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给大家叫了宵夜，休息半小时吧。”
他拎着纸袋走进来，自然地站到白板前：“不介意我看看？”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萧祺暝拿起马克笔，在景观布局上画了几条线：“把水景往东南移十五度，既符合风水聚财，又能避开西晒。”
祁安眼睛一亮，立即在平板电脑上调整模型。效果立竿见影，原本呆板的布局突然有了灵气。
“萧总还懂风水？”助理小声惊叹。
“去年做澳门项目时学过一点。”萧祺暝谦虚地笑笑，俯身对祁安耳语，“其实是因为你总爱在西晒的窗边画图。”
最终方案发出后，意大利客户回复了一封热情洋溢的邮件，盛赞这是“东方智慧与现代设计的完美结合”。
庆功宴上，祁安被团队灌了不少酒。萧祺暝来接他时，他正抱着空酒瓶傻笑：“我男朋友...特别厉害...”
“你更厉害。”萧祺暝把他扶进车里，系安全带时被他搂住脖子。
“你知道吗...”祁安醉眼朦胧地凑近，“第一次在包厢见到你，我就想...想这样...”
他轻轻吻上萧祺暝的唇，带着葡萄酒的甜香。这个吻很快加深，直到后排传来司机尴尬的咳嗽声。
第二天祁安在熟悉的卧室醒来，床头放着解酒汤和便签：「厨房有粥，今天别去工作室了」
他揉着发痛的额角走出卧室，发现萧祺暝正在书房开视频会议。屏幕那端是柏林的团队，而他穿着居家服，手边还放着粥碗。
“你没去公司？”
萧祺暝快速结束会议，走过来试他额头温度：“某个醉猫需要人照顾。”
“我昨天...没乱说什么吧？”
“你说...”萧祺暝故意停顿，看着祁安紧张的样子笑起来，“说最爱我。”
祁安红着脸喝粥时，萧祺暝从书房拿出份文件：“其实有正事和你商量。萧氏想聘请你们工作室做长期顾问，报酬按项目利润的...”
“我不要钱。”祁安打断他。
萧祺暝挑眉：“那要什么？”
“我要你每天回家吃晚饭。”祁安放下勺子，“还要你应酬时别喝太多酒。还要...”
他声音渐低：“还要你永远这么爱我。”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敲打着玻璃，像在为这个温柔的早晨伴奏。萧祺暝隔着餐桌握住他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轻相碰。
“这些不用换。”他眼神温柔，“本来就是你应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