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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坏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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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兴国醒过来的时候,下午两点,我跟傅筠寒刚起床。
“你们这是?”
“锁死了。”傅筠寒直接拉开了我衣领。
“嘶~真激烈。”
“你的也不差。”我回怼。
赵兴国瞬间严肃,拉了拉自己的衣领。
“你跟赵振邦,怎么回事?”
“没事儿,我对不起他在先。”
“你对不起他?!”
“嗯。”
“可是我昨天直接打碎了他车窗玻璃,还给了他一枪。”
“啊?没事,对不起他不差这一回了。”
“赵振邦追过来,不是为了清晏手里的文件,是要把你抓回去。”
“没错!我就是利用了清晏baby,再不出来,我真会死在那儿。”
“蒋振邦,这个死人!三十多年来没碰过人!把我往死里造!”
“你跟蒋中将?”
“仇人。”
“筠寒,外面有人开车闯进来了。”
兴许活了几十年头一次遇见这种事,吴妈吓坏了。
“兴国,他说他姓贺,还说清晏也认识他。”
“贺?”
“贺凌川。”傅筠寒接过话头。
“他怎么会来?还要见赵兴国?”
我看赵兴国表情不自然,拉了拉傅筠寒的手。
“贺少爷贵客,请进来。”
“我困了,要回去睡觉。”赵兴国要逃。
“你要走,一会儿贺少进来要人,我可不好拦他。”
赵兴国耷拉着脸缩在了沙发上。
五分钟后,吴妈带着贺凌川进来了。
贺凌川裹着一身黑灰色冲锋衣,身形挺拔,表情冷峻。
“队长,你找我?”
“没有,我找他。”他指了指沙发上装死的赵兴国。
队长面无表情,一般这个时候,他会把对方揍到半死。
“我要带他走。”
我心下一惊,伸手要往身后摸,被傅筠寒的手轻轻拉住。
“贺少,百闻不如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傅先生,无意冒犯,我今天只要带他回去。”
“队长,您今天恐怕带不走他。”
我们知道赵兴国做了什么,让他带走赵兴国活不了。
“我钟意他很久了,现在这种情况,只有我能护着他。”
我跟傅筠寒对视,又一起看向身后的赵兴国。
“干嘛露出那种表情!”
赵兴国见瞒不住,直接走到我和贺凌川中间。
“喂!小崽子!我那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贺凌川只是盯着他。
“我说,你堂堂贺家少爷,三代人捧在掌心里的宝贝疙瘩,要什么没有,若非秉性下等,非得要我这么一个货色,我想不出来别的原因。”
贺凌川没听他说完,在“货色”两个字出来之前,猛地伸出手,往赵兴国脖子扎了一下。
始料未及的操作,赵兴国腿瞬间变软,倒在了贺凌川身上。
我大受震撼,看着他手里握着的注射器。
“贺凌川!你!”
“傅先生,我知道您做的一切,也知道傅清晏做的一切。要是我想,二位明天就能上联邦红头通缉名单。”
“还有,这个U盘里有关于陆沉当年潜伏敌国时的一些信息。”
陆沉,我的父亲。
“怎么样,傅先生,这个筹码够我带走人么?”
“慢走。”
“傅筠寒!不行!”
贺凌川抱着赵兴国转身离开。
“别担心,他不会伤害兴国。”
“他跟赵兴国怎么回事?你知道?”
“嗯,以后跟你解释,反正目前来说,赵兴国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人。”
金属优盘握在指尖微凉,让我想起来四年前的那个U盘。
我走的时候没有带走那个U盘,应该还在我枕头里。
“傅筠寒,我离开以后,你去我房间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没什么。”
他竟然没发现,我一会儿就把它偷出来。
“有三个文件,一个视频,两个文字文档,先看哪个?”
“先看视频吧。”
“好。”
选中。
傅筠寒低头亲了亲我,我摸了摸他的手。
“没事儿,我陪你。”
“嗯。”
点击。
屏幕一片血红,我还没看清,傅筠寒就一把捂住我的脸。
然而视频里的叫声凄惨疯狂,没有画面,光是听着恐惧就附骨而生。
我抬手拍了拍傅筠寒的手,然后微微用力。
傅筠寒似乎也怔楞了一瞬,察觉到我的手用力了,才慢慢放开我眼睛。
我看清了那片血红,镜头上不是血液,是肉糜,筋条,骨头渣的混合物,这些东西黏在一起,厚厚地糊住了镜头。
镜头后叫声凄厉尖细,男女都有。
叫声中伴随着的还有机器砍断骨头割断皮肉的声音,他们像在屠宰场,人人都即将死于砍刀下,化作肉糜。
视频一共23秒,再没有其他画面。
我从听见声音开始胃里就开始翻滚,傅筠寒听了几秒,伸手就要关掉,被我拦住。
“我没事。”
视频结束,屏幕里倒映着我苍白的脸。
“再看下一个。”
傅筠寒知道我固执,点开了第一个文档,里面是一个长达十页的全英文档,我看的慢,傅筠寒一目十行,看完了开头以后,不顾我阻拦关了文档。
“里面是什么?”
“我讲给你听。”
“我要自己看!”
“是陆沉的投降书。”傅筠寒死死扣住电脑,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我耳边爆开,一下子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
“怎么可能?”
“全文第一人称,手写体,还伴随着点点血迹。”
“怎么可能?”
我父亲真的叛变了,他真的杀了傅筠寒父亲。
我扒开傅筠寒的手,眼泪一滴一滴砸到手上。
傅筠寒立刻回握。
“宝贝,别急,我永远在。”
“最后一个。”
我亲手掀开电脑,点击最后一个文字档案。
偌大的背景里只有一句话——Lu Chen died,and never betray the country.
紧绷的神经断裂,情绪转变剧烈,忘了怎么呼吸,我只能徒劳的张开嘴。
傅筠寒一手合上电脑,双手扭着我身体面朝他,心疼的把我抱进怀里,宽大温暖的手掌轻轻拍着我后背。
“宝贝,我在这儿,呼吸,慢慢呼吸。”
“要我亲亲么?宝贝儿,呼吸。”
喉咙里好似堵了好大一块儿棉絮,慢慢被傅筠寒拍化。
犹如濒死之人的一声喘息,我崩溃大哭。
“傅筠寒,我父亲没叛变,他没有杀你父亲。”
“嗯,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他不断安抚着我,嘴唇吻掉我止不住的泪。
外面大雨滂沱,傅筠寒的怀抱温暖安稳。
雨后会有彩虹,早晨在傅筠寒怀里照到的第一缕阳光,五颜六色。
“傅筠寒,我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不丑。”
“昨天哭成那样,眼睛和脸肯定肿的很严重。”
“没有,我亲亲就没了。”
“傅筠寒,你把我当儿子!”
“不可以?”
“老变态!”
“嗯。”
早餐过后,我们赖在沙发里看电视,吴妈急匆匆的跑进来。
“外面又有人开车闯进来了。”
“谁?”
“是蒋家的长子,蒋振邦。”
“请他进来。”
“傅筠寒,赵兴国呢?”
时隔四年再次见到蒋中将,不似军校演讲台上的意气风发,反而多了几分失意的憔悴。
蒋振邦胡须杂乱,面容憔悴,左臂还绑着绷带。
“贺少接走了。”
“贺凌川?”
“嗯。”
“赵兴国还真跟那个小崽子走了。”
其实是被扎晕带走的。
“呵,算了,既然这样,我认了。”
“对不住了,回头赔你一个大门,走了。”蒋振邦身姿颓废,我看着有点可怜。
“他们怎么回事?”
“你不能知道,你要知道了,肯定忍不住要插手。”
傅筠寒蹭了蹭我的脸。
老男人在撒娇?
切,怪可爱的。
贺凌川给的文档我们暂时摸不到头绪,所以只能暂时作罢。
后来的一段时间安静祥和,幸福到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像没发生过。
傅筠寒有一个马场,里面有几匹从小陪他一起长大的马。
“我要骑那个最大的。”
“那个性子烈,不安全。”
“我就要骑那个,你跟我一块儿骑。”
傅筠寒翻身上马,把我笼在怀里。
夕阳照在身上,暖洋洋一片。
“傅筠寒,我们一直这样好不好。”
“你愿意,我就愿意。”
“不对,应该是我不愿意,也要愿意。”
“嗯,你不愿意,我也会让你愿意。”
好久没有赵兴国的消息,我有点担心,试着打个电话,竟然通了。
“喂,师傅,你没事吧。”
“没事,我在国外度假呢。”
“啊?”
“贺凌川把我塞到了瑞士,限制了我回国的签证,我要不回来,权当度假了。”
“师傅,你没事就好。你跟贺凌川走了以后,蒋中将也过来了。”
“他?他去干吗?你们没事吧?”
“没事,问了你的下落,灰溜溜的走了。”
“没事,不用管他。”
“师傅,你跟贺凌川什么关系?”
“在跟谁打电话?”
“管的着么?”
电话里传来两句话,然后嘀的一声长音,电话挂断了。
我惊讶捂嘴,师傅就是师傅,竟然能斡旋在两个男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