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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画室窗畔的凝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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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旗仪式后的课间，沈瑜抱着刚领的竞赛复习资料往教室走，路过艺术楼时，一阵淡淡的松节油气味顺着风飘过来。
他脚步顿了顿，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二楼那间亮着灯的画室——那是祁意偶尔会来画画的地方，之前听荇之夏提过，祁意小学就开始学素描，画得格外好。
画室的窗户敞开着，窗帘被风掀起一角，刚好露出里面靠窗的画架。
沈瑜抱着资料站在楼下的香樟树下，视线穿过窗棂望进去，一眼就看见了祁意。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校服衬衫，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清晰的手腕，正握着炭笔在画纸上勾勒。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祁意身上，在他的发顶洒下细碎的光斑。
他微微低着头，眉头轻蹙，眼神专注得像是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的画纸。
炭笔在纸上滑动的沙沙声隐约传来，时而轻缓勾勒轮廓，时而用力描绘阴影，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沉静的张力，和平时那个爱逗他、会揉他头发的祁意，多了几分不一样的认真。
沈瑜看得入了神，怀里的资料滑落到胳膊肘也没察觉。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祁意，褪去了少年的跳脱，整个人像被一层柔和的光影包裹，连握着炭笔的指尖都透着专注的温柔。
画纸上的轮廓渐渐清晰，像是一幅静物写生，隐约能看出是窗边那盆绿萝，叶片的脉络被细致地勾勒出来，连叶尖的光影都恰到好处。
不知过了多久，祁意似乎累了，放下炭笔，抬手揉了揉眉心。他转头看向窗外透气，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楼下，刚好对上沈瑜的视线。
沈瑜心头一跳，像被抓包的小偷似的，慌忙想收回目光，脸颊却已经不受控制地发烫。
祁意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朝着窗外的沈瑜挥了挥手，示意他上来。
沈瑜抱着资料，犹豫了几秒，还是迈开脚步，沿着艺术楼的楼梯轻轻往上走，生怕脚步声打破画室里的安静。
推开画室的门，松节油和铅笔芯的气味更浓了些。祁意已经放下了手里的炭笔，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笑着问：“站在楼下多久了？怎么不进来？”
“就、就路过，刚好看到你在画画。”沈瑜小声辩解，视线却忍不住飘向那幅未完成的画，“你画得真好，比我课本上的插画还好看。”
祁意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画架，伸手轻轻敲了敲画纸：“还没画完，刚才在调光影，总觉得差了点感觉。”他转头看向沈瑜，眼神里带着点笑意，“要不要进来看看？刚好帮我看看哪里不对。”
沈瑜点点头，跟着祁意走到画架前。近距离看这幅画，更能感受到细节的细腻——绿萝的藤蔓缠绕着花盆，叶片上的光斑层次分明，连花盆边缘的细小裂纹都被细致地描绘出来。他伸手轻轻碰了碰画纸边缘，指尖传来粗糙的质感，心里却觉得格外温暖。
“你站在这里，我给你画张速写吧？”祁意突然开口，拿起一支铅笔，眼神里带着期待，“就几分钟，很快的。”
沈瑜抬头看向祁意，他的眼睛在画室的光影里亮得像星子，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沈瑜咬了咬下唇，轻轻“嗯”了一声，在画架旁的小凳子上坐下，怀里还紧紧抱着那叠复习资料，却没了之前的局促，只觉得画室里的阳光，比外面更暖了几分。
祁意重新拿起炭笔，目光落在沈瑜身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笔尖在画纸上缓缓滑动，将少年泛红的脸颊、紧抿的唇角，还有眼底藏不住的温柔，一点点定格在画纸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