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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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春节欢愉像一场温暖的梦，醒来后，两人便一头扎进了繁忙的训练与学习生活里，像是被按下快进键，连喘息的时间都变得珍贵。
陆霏宇的日子过得格外规律，每天清晨六点准时被闹钟叫醒，简单洗漱后就去操场晨跑。初春的风还带着凉意，吹在脸上有些刺痛，他却跑得格外认真——跑步时总会想起过年时，有一次叶望舒突发奇想早起陪他跑两圈，虽然没跑多久就气喘吁吁，却会笑着冲他喊“阿宇加油”。
上午的体能训练是最磨人的，负重深蹲、平板支撑、爆发力训练轮番上阵，汗水很快浸湿训练服，顺着额角往下流，滴在健身房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下午是组队对抗训练，排球在球员间来回翻飞，脚步声、击球声、队友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场馆里满是热血的气息。陆霏宇在球场上格外专注，扣杀、拦网都精准利落，只是偶尔下场休息时，拿起手机看到叶望舒的微信头像，会忍不住发一条简短的消息：“哥，我们刚结束对抗训练，今天赢了两场。”哪怕知道叶望舒可能在忙，暂时看不到，也觉得心里踏实。
晚上的时间要么是复盘白天的比赛录像，要么是跟着教练分析战术。会议室里的灯光亮到很晚，教练在前面指着屏幕讲解战术漏洞，陆霏宇坐在下面，笔记本上记满了要点，偶尔会走神——想起过年时，叶望舒坐在书房里看资料的样子，也是这样认真。
比起陆霏宇规律的忙碌，叶望舒的日子简直像被揉成一团的线，乱糟糟的，连轴转得让人喘不过气。他既要兼顾学校的专业课，每天抱着厚厚的专业书泡在图书馆，记满密密麻麻的笔记；又要去薛老师介绍的本地一家很有名的私人康复医院实习，跟着医生学习康复评估、制定康复方案整理患者数据，每天接触不同的患者，从早上八点忙到下午五点，回到学校时往往已经天黑。
更别说还要跟着导师跑项目、参加学术研讨。有时导师一个电话，他就得抱着电脑赶往另一个城市，坐在研讨会上，听着专家们的发言，手里飞快地记录，脑子还要不停运转，思考自己负责的部分该如何完善。有好几次，他忙得连午饭都忘了吃，直到胃里传来阵阵绞痛，才想起早上出门时随手塞进口袋的面包，早已冷得发硬。
尽管两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却从没忘记每天的约定——睡前视频。
陆霏宇每次都是训练结束后，快速洗漱完就躺在床上，捧着手机等叶望舒的视频电话。有时等了半个多小时，电话才接通，屏幕里的叶望舒还在对着电脑改报告，头发有些凌乱，眼底带着疲惫，却会笑着说：“阿宇，等我十分钟，我把这点改完就陪你聊。”
陆霏宇从不会催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屏幕里的人，偶尔提醒一句：“哥，别太累了。”
等叶望舒忙完，两人会聊些日常琐事——陆霏宇会说今天训练时哪个队友闹了笑话，食堂的饭菜比家里差远了；叶望舒会说今天在医院遇到一个很可爱的小朋友患者，导师夸他项目报告写得好。明明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却能聊上很久，直到困意渐渐袭来，才依依不舍地说晚安。
陆霏宇在训练间隙，会偷偷给叶望舒买他喜欢吃的零食，寄到学校；叶望舒在医院实习时，看到有适合运动员的康复训练方法，会认真记下来，发给陆霏宇，提醒他训练后注意放松。
他们就像两棵并肩生长的树，虽然根系在各自的土壤里努力延伸，枝叶却始终朝着对方的方向生长，彼此牵挂，彼此支撑。
国内联赛春季积分赛的哨声一响，整个排球界就像被点燃的烟花，瞬间热闹起来。各省省队主场的体育馆里，几乎场场座无虚席，观众的欢呼声、加油声此起彼伏，震得场馆顶部的灯光都微微晃动。而陆霏宇，无疑是这场赛事里最耀眼的存在。
首场比赛对阵上届亚军队伍，对方挖掘出一个“妖星”，还有其他球员个个经验丰富，一开场就发起猛烈进攻，比分紧紧咬住。就在观众都以为A省省队要陷入被动时，陆霏宇站了出来——他在网前高高跃起，手臂用力一挥，排球像出膛的炮弹一样，狠狠砸在对方场地的死角，瞬间点燃了全场的气氛。接下来的比赛里，他更是状态神勇，无论是精准的传球、凌厉的扣杀，还是关键时刻的救球，都做得无可挑剔。最终，省队以3:2的比分战胜对手，陆霏宇一个人就拿下了全队近一半的得分。
从那以后，陆霏宇的高光表现就像开了挂一样，持续霸占着联赛得分榜的榜首。第二场对阵老牌劲旅，他在第四局比分胶着时，连续扣杀得分，帮助队伍逆转局势；第三场面对黑马队伍，他不仅自己得分，还巧妙地为队友创造机会，带领全队打出了漂亮的配合。每场比赛结束后，他汗流浃背地站在场地中央，接受观众的欢呼时，眼神里总是带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对胜利的渴望，也是想让叶望舒看到他最好的样子。
随着比赛一场场推进，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这个曾经饱受争议的球员。去年他因伤缺席比赛时，媒体的评价急转直下，从 “未来之星”变成了“昙花一现”，甚至有声音质疑他的伤病会影响后续的职业生涯。可现在，他用一场场精彩的比赛，一次次亮眼的得分，狠狠打破了那些非议，以最积极的姿态重新回到大众视野。
体育新闻的头条上，频繁出现他的名字和照片；社交媒体上，讨论他的话题热度居高不下；就连省队的训练场外，都多了不少等着给他送礼物的粉丝。队友拍着他的肩膀调侃：“霏宇，你现在可是咱们队的‘流量担当’了，走到哪儿都有人认识。”
陆霏宇只是笑了笑，心里却想着——等叶望舒看到这些新闻，会不会为他骄傲？每次比赛结束后，他都会第一时间把比赛结果和得分情况发给叶望舒，哪怕知道对方可能在忙，也想让他第一时间分享自己的喜悦。
叶望舒虽然忙得脚不沾地，却从没有错过陆霏宇的任何一场比赛。只要有直播，他就会挤时间在手机上看；没有直播或者太忙顾不上看的时候，就会在赛后找比赛录像来看。看到陆霏宇在球场上挥洒汗水、奋力拼搏的样子，看到他赢得比赛后露出的笑容，叶望舒的心里就满是骄傲，之前的疲惫好像也减轻了不少。每次收到陆霏宇发来的消息，他都会认真回复，哪怕只是简单的“恭喜”“加油”，也会加上一个鼓励的表情包。
两人就这样，隔着屏幕分享着彼此的喜悦与骄傲，让忙碌的日子里多了一份甜蜜的牵挂。
就在春季积分赛赛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国家队公布了2035年国际排球世锦赛的征召球员名单。那天下午，陆霏宇正在训练场上进行扣杀训练，教练突然拿着手机跑过来，脸上满是激动：“霏宇！好消息！你再次入选国家队征召名单了！”
陆霏宇的动作瞬间僵住，手里的排球“啪”地掉在地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快步走过去，接过教练的手机，目光紧紧盯着屏幕上的名单——在一串熟悉的名字里，他清晰地看到了“陆霏宇”三个字。
那一刻，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坚持、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眼眶里的泪水。他想起去年受伤时的绝望，想起面对非议时的迷茫，想起叶望舒一直以来的鼓励，想起自己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的日子……现在，他终于再次站在了通往国际赛场的门口，终于有机会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队友们很快围了过来，拍着他的肩膀、揉着他的头发，纷纷笑着祝贺：“霏宇！牛逼啊！这下又能去国际赛场耍威风了！”“早就说你肯定能行，这下总算如愿了吧！”训练场上一片欢腾，连风都像是带着喜悦的味道。
可陆霏宇的注意力却全在手机上，他手还在微微颤抖，指尖快速点开微信——第一个想分享这个好消息的人，从来都只有叶望舒。他手指翻飞，编辑着消息：“哥！我入选国家队征召名单了！我可以去参加男排世锦赛了！”发送成功后，看着屏幕上“已送达”的提示，他总觉得不够真切，又干脆点开通话界面，拨通了叶望舒的电话。
电话“嘟嘟”响了很久，最终还是传来了“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的提示音。陆霏宇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黯淡了几分。他低头看着微信界面，往上翻了翻，最新的消息还停留在今天早上4点，叶望舒发来的那句“抱歉啊，阿宇，最近跟着老师在P市参加学术论坛，有点忙”。
他当时看到这条消息时，心里就揪了一下——凌晨4点，是熬了一整夜没睡，还是因为事情太多早早起来了？他不敢深想，只在早上训练前回了句“没关系的哥哥，有空跟我说句话就行，还有不要熬坏了身体，我会心疼的”。可这条消息，和刚刚发出去的喜讯一样，都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
“霏宇，发什么呆呢？走啊，晚上出去庆祝一下！”队友推了推他的胳膊，笑着邀请。
陆霏宇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不了，你们去吧，我晚上还有点事。”他现在没心思庆祝，满脑子都是叶望舒为什么没接电话、没回消息，是还在忙论坛的事，还是身体不舒服了？
好不容易打发走队友，陆霏宇一个人坐在训练场的看台上，又给叶望舒发了条消息：“哥哥，我再次入选国家队了，超开心，就是有点想你，看到消息记得回我呀。”发送完，他把手机揣进兜里，望着空旷的训练场，心里空落落的——再大的喜悦，没人分享，好像也少了一半的滋味。
晚上快九点，陆霏宇躺在宿舍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就放在枕边，屏幕亮了又暗，他无数次伸手想去拿，又都缩了回来。他怕这个点打电话会打扰叶望舒，万一他正在忙重要的事，或者好不容易有时间休息，自己的电话不是添乱吗？可心里的牵挂又像小猫的爪子，轻轻挠着，让他坐立难安。
就在他纠结得快要把床单揉皱时，枕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哥”的名字。陆霏宇几乎是瞬间弹坐起来，手指都有些慌乱地划开接听键，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期待：“哥？”
电话那头没有传来熟悉的视频画面，只有叶望舒的声音，带着掩不住的疲惫，像蒙了一层砂纸，沙哑得厉害。背景音也十分嘈杂，有汽车的鸣笛声、行人的说话声，像是在车水马龙的街上。
“抱歉啊，阿宇，”叶望舒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歉意，“我这边参加了个研讨会，负责做记录，会上大家就一项治疗方案细节吵了起来，刚结束，我也没来得及抽时间回复你的消息，刚看到……恭喜啊，再次入选，这是对你实力和努力的肯定，我也很开心。”
听到他的声音，陆霏宇悬了一天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可随之而来的是满满的心疼。他赶紧说道：“谢谢哥哥，你不用道歉的，我都明白的！我就是听你的声音，感觉你累坏了，你现在能回酒店休息了吗？”
叶望舒在电话那头轻轻叹了口气，没有隐瞒：“还不行，我得把刚刚会上提到的、有争议的观点全部整理出来，明天还要继续讨论，得赶在睡前弄完。”
“这么晚了还要弄？不能明天再弄吗？”陆霏宇的声音里满是担忧，“你都熬了这么久了，身体会扛不住的。”
“没办法，明天一早就得用，总不能让老师等着。”叶望舒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躲避身边的行人，背景音稍微安静了些，“你别担心我，我买了杯热咖啡，撑得住。倒是你，入选国家队是大好事，有没有跟队友庆祝？别因为等我的消息影响了心情。”
“我没心情不好，就是担心你。”陆霏宇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攥着床单，“那你整理的时候别太急，累了就歇会儿，别硬撑。要是弄完了，记得给我发个消息，让我知道你安全回酒店了。”
“好，我知道了。”叶望舒的声音温柔了些，“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训练吧？别因为我熬太晚，影响训练状态。”
“我等你消息再睡。”陆霏宇固执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叶望舒带着笑意的声音：“傻小子，那我尽快弄完。好了，我快到酒店了，先不跟你说了，等会儿整理完给你发消息。”
“嗯，好。”陆霏宇点点头，又叮嘱了一句，“路上小心。”
挂了电话，陆霏宇握着手机，贴在耳边，仿佛还能感受到听筒传来的、属于叶望舒的温度。他知道，叶望舒一直都很努力，为了学业、为了未来，从不会轻易偷懒。就像他为了排球梦想一样，两人都在各自的领域里拼命奔跑，虽然不能时刻陪伴在彼此身边，却总能在心里为对方牵挂、为对方加油。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