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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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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柒涧谷，星遥一转头，见胤迦仍望着自己，眼中压抑着诸多情绪。
“胤迦，坐吧。”不等星遥开口，弋澜就主动将幻境中所遇，简要讲述。
“难得尊上今日竟说了那么多，语气还那么温和。”麒舟凑在芜絮耳边，低声调侃。
弋澜一记眼刀飞来：“麒舟，伤都好了么？”
麒舟嘿嘿一笑：“托尊上的福，好得差不多了。”
弋澜：“既如此，那你明日便回魔界。”
“为何？”麒舟不明所以，挠了挠头，“魔界此时应无要事，我想在……嗯？芜絮，你拽我干啥？”
芜絮本意是提醒麒舟别再说了，此时只好收回手，无奈摇头扶额。
麒舟仍未明白，眨了眨眼，应下：“好的尊上，我明日就回魔界。”
听完幻境中发生的事后，胤迦垂眸，久久沉默着。
“胤迦，你还好吗？”星遥关切道。
胤迦双手握拳，抬眸，双眼通红：“当年，她们处处欺压我母亲，因为一句谣言，母亲为了我，一直忍让。没想到，她们竟给母亲下毒，把我们关进屋子里。
母亲呕血不止，我祈求她们开门，可她们却放了一把火。那时，母亲浑身是血，还护着我，我眼睁睁看着……看着母亲，就那样……痛苦离去……”
胤迦垂首，声音哽咽。
现实中舒玉歌的遭遇，比幻境里要凄惨许多。刚怀上孩子不久，便被谣言所累，饱受欺辱。生下孩子后灵力几乎尽失，连普通的毒都抵挡不住，困于火海，在毒发的折磨与火焰的灼烧中，凄然离世。
幸而胤迦被弋澜救走，否则舒玉歌这一世，便什么都没留下了。
“舒兰安呢？她后来可有去六王府带回阿姐？她与我，又有何关联？”星遥回忆起洞穴里的龙，“还有，当时沉睡在挽风海的，是一条龙。”
“龙？”沅鹿回到院中，正巧听到，“挽风海平日不可能还有别的妖能进去，所以，阿遥姐姐，你的真身竟然是龙！”
“难怪……”弋澜喃喃一句，若有所思。
看沅鹿和弋澜神色有变，星遥疑惑：“是龙……怎么了？”
沅鹿眼里似有星光闪烁：“阿遥姐姐，你可是神呐！”
星遥：“我知道，妖界的妖神呀。”
沅鹿：“不仅是妖神，最初，龙诞生于神界，只是后来不知怎的，龙却被世人当作了妖。不过，龙确实是真正的神！”
“真正的……神？”星遥对神了解太少，只知道这些年都没有神出现过。
“对，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弋澜顿了顿，“三千年前你化修为及元神补足六界灵气之源，这本不是妖可以做到的。另外，你沉睡之时，应是遣元神至凡界历劫，舒兰安便是其中一世。”
原来如此，听弋澜这么一说，星遥了然。难怪幻境中她会变成舒兰安，弥补舒兰安的遗憾，其实就是弥补她自己曾经的遗憾。
“阿姐……”星遥脑海中又浮现舒玉歌决定嫁给六王爷时的笑容，温暖得让人移不开眼。
可阿姐现在，会在何处呢？是否入了轮回？是否过得幸福？
“舒玉歌她，可能未入轮回。”弋澜此话一出，宛若一颗巨石同时砸入星遥和胤迦心脏。
“尊上，此话何意？”胤迦之前回过临华城，去过桑平县，舒玉歌的尸骨已被安葬，生前常住之地皆未发现留有她的魂魄气息，便以为是早已入了轮回。
“漏了一个地方，长云观，舒玉歌的师门。”
弋澜想起一桩往事，在他们都以为舒玉歌入了轮回后不久，他曾路过长云观附近的小镇，听到观中弟子在议论一件事。
说长云观中近日收了一怨灵，费了很大力气都未能将其超度。而他们的师父对那怨灵态度不似平常，即便未成功超度，也不许旁人伤害，只是将其锁在观中的镇灵塔内。
随着长云观日渐没落，弟子陆续离去，镇灵塔的封印松动也无人发现，那怨灵便逃走了。
后来不知怎的，临华城原六王府所在位置，沦为一片荒宅，杂草丛生，无人敢靠近。
不过这几千年时光，于凡界而言早已是沧海桑田，弋澜也并未多想。
此番去幻境走了一遭，那些淡忘的往事再次浮现，弋澜才觉着当时听闻的怨灵一事，或有蹊跷。
胤迦忽地起身：“尊上，我想去趟临华。”
“我也想去。”星遥跟着起身。
弋澜沉默片刻：“也罢，我同你们走一趟吧。”
既然舒玉歌是星遥的遗憾，那弋澜就不会在这件事上拦着她，但也放心不下，便决定一同前去。
“阿遥姐姐！”沅鹿拉住星遥，“三日后便是祈元节，既然你回来了，我们都希望能由你来主持。”
星遥：“祈元节？”
沅鹿：“嗯，这是妖界每年最盛大的节日，曾经都是你亲自主持的。”
祈元节这天，所有妖都能进入挽风海，而在这一年内诞生的妖，将在挽风海进行祈福开灵仪式。
挽风海灵气充裕，曾经星遥久居于此，每年到这一日，她都会为新诞生的妖开灵。若未经过开灵，妖的修行会比较困难，灵力也难以提升。
星遥不在的年月里，是沅鹿在负责此事，现在星遥归来，沅鹿便想让她负责这次的仪式，也让妖界所有妖都知道，妖神回来了。
“好。”星遥应下，去一趟临华用不了三日，况且她也不想辜负众妖的期望。
……
凡界，临华。
三人到达时，天色已晚。照着记忆里的位置，他们来到曾经六王府所在之地。
昔日气派辉煌的六王府早已不复存在，经历了五千年变迁，这块土地上建起、拆除过不知多少房屋建筑。
而现在，那儿成了一片荒院，掉漆的大门、破旧腐朽的木头……
“唉！年轻人，那里面可去不得啊！”一名老妇与荒院保持着距离，好心提醒道。
三人在门口停住脚步，星遥开口道：“大娘，这里面发生过什么吗？为何去不得？”
大娘宁愿扯着嗓子大声说话，也不愿靠近荒院半步：“据说里面有邪祟，不管是来开店或是来安家的，不出一月都通通大病，立刻搬走，请了高人来看也没能解决，就一直荒废着了。我劝你们啊，还是快些离开吧！”
说完，大娘就快速离开了，生怕沾染了晦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