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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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在门口蹲下，穿上她的小短靴并拉上拉链，站起来的时候，突然问我：“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还没回复，她补充了一句：“可以问吗？”
她直视我的眼睛，眸光熠熠，眼神亮晶晶的。
我知道，她是在询问我，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我还想和她见面吗。
“可以问吗”这几个字，是她刻意在我面前露怯，她在告诉我，她希望可以继续见面。
我是开心的。
哪怕，其实，对于女孩的外表，以及刚才的露水情事，我并没有特别满意和喜欢。
非要形容的话，我只有两个词：“中规中矩，平平无奇”。
但这个女孩小心翼翼表示，她想再和我见面的时候，我还是觉得舒爽。
我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贱贱的渣男，当有女孩对我表露喜欢的时候，当然也是会窃喜的。
哦，前提是我能看得上，看不上的另当别论。
别说我过分，女人不也会说“长得帅的是追求，长得丑的是骚扰”这样的话吗？
我给了她我的答复：“吴荻。口天吴，草字头，下面狄仁杰的狄。”
她笑了。
见面时她嘴唇上艳丽的口红早被我刚才啃得差不多了，现在只有浅浅的、透着气血的嫩红。
她匪里匪气地说：“好家伙，你父母是真敢起名字，这么狂，也不怕你压不住。”
大概是确认了我还打算和她继续见面，她态度轻松起来。
送她下楼，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她说：“天冷，你回去吧，我记得路。”
然后她背对着我挥了挥手，也不看我就直接走了。
一点不舍都没有的样子。
薄情的女人呀，用完就丢。
还是床上娇嗔时最动人。
我当然也不会当原地注视她背影逐渐远去的痴情汉。
三月的天气还冷，我在她转身挥手的时候就立刻转身往回走了。
许久之后，有一次她和我说起，她走了几步就回头了，但已经看不到我了，当时挺失望的。
我还笑话她，原来你喜欢这种痴汉类型呀。
她说，如果我当时没有起身送她下楼，她是不会问我名字，不会再跟我见面的。
关于她对我名字的评价，倒是让我有点怔愣的。
吴荻不是我真名，是我的艺名。
模特接活基本上都是用艺名，模卡上也都是艺名。
我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最早入行的时候，我用的艺名是英文，Leslie。
是当时帮我拍模卡的摄影师给我建议的。
他说：“可以用你喜欢的明星的英文名作为你的艺名，可以借借人家的好运。
确实是有借到。
那几年我的工作挺多的。
只是我发现自己开始对任何事都提不起什么兴趣的时候，朋友跟我说，要不，你换个名字吧，Leslie...不吉利，他死于抑郁症……你现在又这样......
吴荻是我自己给自己起的第二个艺名。
我原本只是想提醒自己，不就是个情绪病么，有什么可怕的，我肯定能打败它的。
可能名字的确是太狂，我没压住，所以我改了艺名之后，我的工作量减少了很多，最近甚至已经好久没有接到工作了。
所以才会这么闲有时间在交友软件上乱晃。
我没跟女孩说我真名，是觉得我和她的关系，哪怕身体亲密到没有距离，可生活上，没有到可以交心的距离。
回到房间，我拿起刚才倒好的酒，一大口喝下去。
刚才只喝了一口就放下忙别的事，回想了下，还是觉得快了点，应该喝完了再忙的。
那样情事也许更有滋味些。
事后喝酒，会显得特别孤独。
孤独，于我而言，是一种放松且惬意的感受，我挺享受的。
特别是当放纵过欲望后，又不用和女人温情承诺，她乖乖干脆走人，还暗示她对我比较满意。
我继续小酌我的酒，听着蓝调歌曲，真TM的舒适又孤独。
v信弹出新消息提醒。
我知道是刚才离开的女孩发来的消息。
我单手点开。
是语音。
我最讨厌听语音了。
特别是长语音。
熟悉的人都知道，有事最好电话，没事少联系我。
但我还是给面子地点开了。
女孩柔软的声音填满了房间：“刚才我们好沉默啊，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可能面对着确实就说不出话。我觉得我都不像我了，我明明是个挺话痨的人，在你这怎么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语音里还夹杂着导航的杂音。
她明显还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就迫不及待给我发信息。
她的这份急切，取悦了我。
让我不反感她发语音消息给我了。
让我播放她语音的时候，有心情细细品味咀嚼她的紧张和不安。
女人就应该这样小意逢迎的。
我喜欢在一段关系里，我是绝对主导的地位。
我很自我。
我喜欢女人对我温顺臣服，对我欣赏迷恋。
但我也很双标。
我对女人对我的态度要求得很苛刻，哪怕温顺，哪怕迷恋，都不能太热切。
要让我感觉到舒适。
不能让我感觉到有负担。
那个度要求得很变态，多一度就过，少一度不足，就像夏夜里的空调，冬日里的热水阀，最舒适的温度，总是最难调出来的。
女孩目前的急切，我觉得刚刚好。
所以我暂时不会给她泼冷水说我不喜欢听语音。
当然因为我并没有对她说过我不喜欢语音消息，所以我也没有资格不爽。
所以哪怕我真的不爽，也不会表露。
如果我真的不高兴，就直接删除联系人。
现代社会的社交模式一向如此，主打舒适，只顾自己开心，不必理会别人死活。
我慢慢地打字：“没关系，跟我在一起，是会很安静的。”
我喜欢安静。
酒喝完，杯子里只剩下只化了一点的冰，我把它倒进水槽，让它自己慢慢融化，慢慢消失。
我关掉音乐，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打开手机，准备消磨一会时间再睡。
又是一条语音消息发过来了。
女孩声音依旧娇软：“你家的灯，氛围感拉满啊，昏黄昏黄的，像老电影的色调。我脸上脱妆了你估计都看不出来吧，不像我家就是白炽灯，嗯，亮堂堂的。”
她撒娇的语气极为娴熟，声音都刻意压低柔软了些，我怎么会听不出来她在引诱我。
但我不讨厌。
起码现在不讨厌。
新鲜感还在。
我回复：“我自己也开得亮的。”
“哦，我懂，泡妞专用氛围灯。”女孩略带点戏谑的语气说道。
不过她也没有要我回复这条消息的意思，下一条语音进来了。
“今天，比较仓促，也不太熟，然后，好像……好像太含蓄了，不像，不像平时的我。”她声音有点犹豫，每一个断点停顿的时间都比较长，似乎是还没有想好怎么说。
这个话题好接，也是我感兴趣的，我便直接问了“那你平时是怎么样的？”
“那我可能撩骚了，主要刚刚不熟，看你这么闷闷地不说话的，我都不敢放开撩，怕吓着你。”女孩的声音没了犹豫，变得明朗又轻快了。
我更感兴趣了：“怎么，骚起来是怎么样？”
“你也想体验一下向我求饶的滋味吗？”她的声音又变得自信和魅惑了，和没见面前一样，直球大胆。
其实没见面之前，我们的聊天里，她挺火热的。
见面时的她，确实不如我想象的妖娆，是显得有些拘谨的。
在情事之后，她才稍微放纵些的。
“你就不应该问我骚起来怎么样，你应该问你怎样能让我骚起来。”她狡黠地把问题抛回来给我。
这个调调不错，我喜欢，但要降降火，不然今晚还睡不着，我给她小泼一点冷水：“我在贤者模式。”
我绝不会去想，她是不是在暗示我今天太过温吞，没有挑动起她的情绪。
“那下次等你进入狂暴模式的时候，我可以把你压在身下，酱酱酿酿吗？”她开始放飞自我了。
这条不是语音了，她应该到家了。
我愉快地和她达成下次见面要鏖战一番的共识：“可以呢”。
女孩发来一个笑得贱兮兮的表情包，跟着一段略带挑衅的文字：“仿佛已经听到你说，不行了不行了”
我笑了：“要在上面把我榨出来吗”
她的回复简短有力，只有一个字：“对”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