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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楚枫晚走出医院大门,初夏的阳光透过梧桐叶隙洒在身上,斑驳的光影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想起病房里傅段卿冷淡的侧脸,心里那点莫名的涩意又悄悄涌了上来。明明是两清的结局,可那句“以后开车记得带上眼睛”,还是像根细小的刺,轻轻扎在心上。
      她走到停车场,刚拉开车门,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楚泽言打来的。“晚晚,李阿姨那边都安顿好了?你从医院出来了吗?”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关切,还夹杂着轻微的键盘敲击声,显然是还在处理工作。
      “哥,我出来了。李阿姨回家后精神挺好的,张婶会帮忙照看,应该没问题。”楚枫晚坐进驾驶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傅总那边……恢复得还行,我把东西送到就出来了。”
      “那就好。”楚泽言松了口气,语气沉了些,“那小子要是敢再刁难你,你直接告诉我,哥帮你撑腰。不过你也确实得记住教训,以后开车绝不能再这么急躁了。”
      “我知道了哥,不会有下次了。”楚枫晚低声应着,挂了电话后,发动车子缓缓驶离医院停车场。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到了之前那家老字号桂花糕店,买了两盒新鲜出炉的桂花糕。李阿姨出院时念叨着想吃,只是当时匆忙没来得及买,现在正好顺路带回去,下次回乡下时给她送去。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柏油路上,楚枫晚握着方向盘的手稳了许多,车速也始终保持在规定范围内。经过商业街那个熟悉的街角时,她下意识地放慢了速度,目光扫过那天撞人的位置,心脏还是忍不住缩了一下。地上早已没有了蛋糕和咖啡的痕迹,仿佛那场混乱的意外从未发生过,可傅段卿苍白的脸色和隐忍的疼痛,却清晰地烙印在她脑海里。
      回到家时,已是傍晚。楚枫晚把桂花糕放进冰箱,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刚走到画室门口,就看到画架上还摊着那天被颜料弄脏的画纸。那是她准备参赛的作品,原本画得很顺利,却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画笔坠落的瞬间,靛蓝色的颜料在画布上晕开,像一片化不开的阴霾。
      她走过去,指尖轻轻拂过画布上的污渍,心里叹了口气。这场意外不仅撞伤了傅段卿,也打乱了她的创作节奏。她拿起画笔,想试着修补,可笔尖落在纸上,却怎么也找不回之前的感觉。烦躁之下,她索性放下画笔,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景。
      城市的霓虹闪烁,车流如织,楚枫晚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医院病房。傅段卿靠在床头看文件的样子,清冷又专注,明明语气刻薄,可她却隐约察觉到,他似乎并没有真的生她的气。尤其是他看到那束雏菊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让她有些捉摸不透。
      “算了,想这些干什么,反正已经两清了。”楚枫晚摇摇头,试图把这些纷乱的念头抛开。她拿出手机,翻到和傅段卿秘书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消息是昨天秘书发来的,说傅段卿恢复得不错,下周就能出院了。她犹豫了一下,编辑了一条信息:“麻烦转告傅总,祝他早日康复,注意休息。”发送成功后,她才放下手机,转身去厨房准备晚餐。
      而此时的医院病房里,傅段卿刚挂了和海外合作方的视频会议,手机就震动了一下。他拿起一看,是秘书发来的消息,附带了楚枫晚的那句问候。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最终只是冷淡地回复了一个“知道了”。
      秘书看着老板的回复,忍不住在心里叹气。自从被楚小姐撞了之后,老板虽然嘴上依旧刻薄,但行为却变得有些奇怪。不仅让他查了楚小姐养母的情况,还总是有意无意地问起楚小姐的消息,甚至昨天看到床头那束雏菊时,嘴角还偷偷勾了一下,虽然很快就恢复了冰冷的样子,但还是被进来送文件的他捕捉到了。
      傅段卿放下手机,目光落在床头柜的雏菊上。那束花被打理得很好,花瓣鲜嫩,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他想起楚枫晚那天红着眼眶道歉的样子,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明明自己急得快要哭了,却还在担心他的安危。还有她照顾养母时的执着和温柔,都和他印象中那些只会攀附权贵的千金小姐截然不同。
      “真是个麻烦的小家伙。”傅段卿低声嘀咕了一句,眼底却没有丝毫厌烦,反而多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戒备——这丫头太过单纯,很容易被人盯上。他拿起桌上的文件,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脑海里反复出现楚枫晚的身影——第一次撞他车时的惊慌失措,当助理时笨手笨脚却又认真努力的样子,还有这次撞人后愧疚又急切的模样。
      不知不觉间,楚枫晚这个名字,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特殊的痕迹,一种混杂着无奈和莫名责任感的痕迹。
      一周后,傅段卿顺利出院。秘书开车来接他,刚驶出医院大门,就看到路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楚枫晚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似乎在等什么人。
      “傅总,是楚小姐。”秘书提醒道。
      傅段卿抬眼望去,正好对上楚枫晚的目光。楚枫晚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了过来:“傅总,你出院了?”
      “不然呢?”傅段卿挑眉,语气依旧带着几分刻薄,“难道要在医院住一辈子,等着楚小姐每天来‘慰问’?”
      楚枫晚的脸颊微红,把手里的保温桶递过去:“我听说你今天出院,特意给你炖了点排骨汤,有助于恢复。”她顿了顿,补充道,“没有放你不喜欢的香菜。”
      上次当助理时,她无意中听到傅段卿吩咐秘书不要在餐食里放香菜,没想到居然记住了。
      傅段卿看着她递过来的保温桶,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有立刻接,只是盯着她看了几秒。楚枫晚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手微微收紧:“我……我就是觉得上次对不起你,想弥补一下。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
      说完,她就想把保温桶拿回来,傅段卿却突然伸手接了过去,语气依旧冷淡:“既然送来了,就别浪费了。”他打开保温桶,一股浓郁的排骨汤香味飘了出来,汤色清亮,里面还放了几块玉米和胡萝卜,看起来很有食欲。
      他舀了一勺尝了尝,味道居然意外的不错,比他家里厨师炖的还要合胃口。
      “勉强能入口。”傅段卿嘴硬道,心里却悄悄给了满分。
      楚枫晚听到他的话,松了口气,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那就好。你刚出院,要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知道了,楚小姐倒是越来越像我妈了。”傅段卿合上保温桶,递给秘书,“开车。”
      车子缓缓驶离,傅段卿从后视镜里看着楚枫晚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眉头却悄悄蹙了起来。秘书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暗自纳闷,老板这是又在琢磨什么?
      而楚枫晚站在原地,看着傅段卿的车消失在车流中,心里也轻松了不少。至少,他没有拒绝她的心意,这说明他是真的原谅她了。
      她转身准备离开,却没注意到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里,薛卢正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和贪婪。自从上次在医院看到楚枫晚后,他就一直在暗中关注她,原本以为她和傅段卿只是偶然发生冲突,没想到两人之间居然还有后续。这丫头清丽温婉,又带着乡下姑娘特有的纯净,让他越发按捺不住心底的龌龊念头。
      傅段卿……薛卢握紧了方向盘,指节泛白,眼神变得冰冷。一个被楚家找回的乡下丫头而已,凭什么让傅段卿另眼相看?他一定要得到她,不仅要毁了她的单纯,还要让傅段卿看看,他看中的人,最终也只能任他摆布。
      楚枫晚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双肮脏的眼睛盯上,她回到家,继续投入到参赛作品的创作中。有了之前的教训,她变得更加专注和细心,每天都待在画室里,一画就是一整天。
      楚泽言担心她太累,经常过来给她送吃的,看到她认真创作的样子,既欣慰又心疼:“晚晚,别太拼了,注意身体。”
      “哥,我没事。”楚枫晚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眼神明亮,“这个比赛对我很重要,我想好好把握。”
      这个比赛是国内顶尖的绘画赛事,获奖作品不仅能得到丰厚的奖金,还能获得去国外深造的机会,这是楚枫晚一直以来的梦想。
      楚泽言点点头:“我支持你,但一定要注意休息,别熬坏了身体。对了,傅段卿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提到傅段卿,楚枫晚的脸颊微微一热:“我们已经两清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吧。”
      楚泽言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了然,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他总觉得,有些牵扯,不是想断就能断的,只希望这丫头能平平安安就好。
      几天后,楚枫晚的作品终于完成了。她画的是一幅乡村夜景,画面中,皎洁的月光洒在田野上,一间小小的木屋亮着温暖的灯光,门口站着一个慈祥的妇人,正望着远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人。这幅画融入了她对李阿姨的思念,也蕴含了她对家乡的眷恋,情感真挚,笔触细腻。
      楚泽言看到这幅画时,忍不住赞叹道:“晚晚,这幅画真的很棒,一定会获奖的。”
      “借你吉言。”楚枫晚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把画包装好,准备明天送去比赛组委会。
      第二天一早,楚枫晚开车前往组委会。刚驶到半路,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您好。”
      “是楚枫晚小姐吗?”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语气有些急切,“我是傅氏集团的保安,傅总在公司楼下突发急性阑尾炎,现在疼得厉害,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但是傅总说想先联系您。”
      “什么?”楚枫晚心里一惊,猛地踩下刹车,“傅总怎么样了?救护车什么时候到?”
      “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还有几分钟就到。傅总说……说想让您过来一趟。”保安的声音有些犹豫,显然也不知道傅总为什么会突然让他联系楚枫晚。
      楚枫晚没有多想,立刻调转车头:“我马上过去,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傅总!”
      挂了电话,她握紧方向盘,脚下的油门踩得重了些。虽然她告诉自己和傅段卿已经两清了,但听到他生病的消息,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不管怎么说,是她之前撞伤了他,若是他因此身体出了更严重的问题,她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薛卢设下的圈套。他买通了傅氏集团的一个保安,故意编造了傅段卿突发阑尾炎的消息,就是为了把她骗到傅氏集团楼下,这里地处CBD核心区,清晨人迹罕至,正是他下手的好时机。
      楚枫晚赶到傅氏集团楼下时,并没有看到救护车,也没有看到傅段卿的身影,连个保安的影子都没有。空旷的广场上只有几盏未熄灭的路灯,空气中弥漫着清晨的微凉,她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从侧面的阴影里开了出来,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薛卢那张带着虚伪笑容的脸:“晚晚,好久不见。”
      楚枫晚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手机:“薛卢?是你搞的鬼?你想干什么?”
      “别这么紧张,晚晚。”薛卢笑着打开车门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高大、面色冷峻的男人,一步步逼近她,“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聊聊。自从上次在宴会上见过你之后,我就一直很惦记你。”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请你让开!”楚枫晚转身想走,却被薛卢的手下一左一右拦住了去路,两人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牢牢挡在她面前,让她退无可退。
      “晚晚,别给脸不要脸。”薛卢的笑容瞬间变得阴鸷,眼神里的贪婪毫不掩饰,在她身上肆意打量,“我知道你和傅段卿走得很近,但是你别忘了,你只是一个被楚家找回的乡下丫头,根本配不上他。只有我,才能给你想要的生活,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不会亏待你。”
      “你做梦!”楚枫晚怒视着他,手指紧紧攥着手机,试图悄悄拨号,“我警告你,赶紧让我走,否则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楚泽言?”薛卢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他现在自身难保,公司正在被我打压,连自保都成问题,根本没时间管你。晚晚,识相点,乖乖跟我走,我还能对你温柔点,要是逼我动手,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说完,他就伸出手,带着黏腻的触感,朝着楚枫晚的手腕抓去。那眼神里的欲望太过直白,让楚枫晚浑身发冷,吓得连连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栏杆,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让她更加绝望。
      “滚开!别碰我!”楚枫晚拼命挣扎,抬手想打开他的手,却被薛卢一把抓住手腕,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嘶——”楚枫晚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和屈辱,“薛卢,你放开我!我要喊人了!”
      “喊吧,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薛卢得意地笑着,另一只手伸过来,想要去搂她的腰,眼神里的猥琐让楚枫晚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里这么偏,就算有人经过,看到我身边这两个人,也不敢多管闲事。晚晚,从了我吧,我会好好疼你的。”
      他的手越来越近,带着浓重的酒气和香水味,楚枫晚只觉得一阵恶心,她猛地低下头,用尽全力朝着薛卢的手腕咬了下去,牙齿狠狠嵌入皮肉。
      “啊!”薛卢疼得大叫一声,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看着手腕上深深的牙印,眼神瞬间变得狠戾,“臭丫头,敢咬我?给我把她抓起来!今天我非要让她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两个手下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楚枫晚的胳膊,将她的手臂扭到身后,力道之大让她疼得浑身发抖。楚枫晚拼命挣扎,双脚乱踢,却根本不是两个壮汉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薛卢一步步逼近,那张扭曲的脸在她眼前不断放大。
      “薛卢,你这个畜生!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楚枫晚红着眼睛嘶吼,眼泪混合着愤怒滑落,她能感觉到薛卢的手已经触碰到了她的裙摆,冰冷的恐惧瞬间席卷全身,绝望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而来,“吱”的一声狠狠停在旁边,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至极。傅段卿推开车门,几乎是踉跄着冲了下来——他刚到公司楼下,就看到秘书发来的监控截图,显示楚枫晚被薛卢的人拦在广场角落,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一路闯红灯赶了过来。
      看到眼前的一幕,傅段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怒火,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薛卢,你找死!”
      薛卢看到傅段卿,动作猛地一顿,脸上的狠戾瞬间僵住,随即强装镇定地冷笑:“傅总,真是巧啊。我正和楚小姐商量点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
      “商量事情?”傅段卿快步冲上前,一把推开薛卢,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将人吞噬,“商量着怎么强抢民女?薛卢,你是不是活腻了,敢在我傅氏集团楼下动我的人?”
      他一边说,一边挥手示意随后赶来的保镖:“把这两个东西给我拖走,好好‘教训’一下,让他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保镖立刻上前,将两个架着楚枫晚的手下拖到一边,下手毫不留情,很快就传来两人痛苦的哀嚎声。
      楚枫晚挣脱束缚,踉跄着后退几步,惊魂未定地看着傅段卿挺拔的背影,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刚才那一瞬间的绝望,几乎要将她击垮。
      傅段卿转过身,看到她苍白如纸的脸,散乱的头发,还有被抓红的手腕,眼底的怒火更盛,语气却不自觉地放柔了几分:“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楚枫晚摇摇头,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
      薛卢看着这一幕,心里又气又怕,却还硬撑着不肯服软:“傅段卿,这是我和楚枫晚之间的私事,跟你没关系,你别太过分了!”
      “私事?”傅段卿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楚枫晚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看着薛卢,“她是我傅段卿的债主,也是我亲口说过要护着的人,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薛卢,你动了我的人,今天这事,没完!”
      他顿了顿,语气里的狠戾让薛卢浑身一寒:“我不仅要让你薛氏集团彻底破产,还要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薛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傅段卿说到做到,腿肚子忍不住打颤,再也维持不住之前的嚣张,转身就想跑,却被傅段卿的保镖拦住了去路。
      “傅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薛卢瞬间怂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傅段卿连连磕头,“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不对,我不该打楚小姐的主意,求你看在我们两家往日的情分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傅段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冷淡:“情分?你对她动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情分?把他带下去,交给警方处理,强未遂,非法拘禁,我要让他在牢里好好反省一辈子!”
      保镖立刻上前,架起瘫软在地的薛卢,拖了出去。薛卢的哀嚎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清晨的寂静中。
      广场上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楚枫晚压抑的抽泣声。傅段卿转过身,看着浑身发抖的她,眉头紧紧蹙起,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没事了,别怕,他不会再伤害你了。”
      楚枫晚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傅总,谢谢你……”
      傅段卿看着她通红的眼睛,脸上还挂着泪痕,像只受了重伤的小动物,心里莫名地抽痛了一下。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外套上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让楚枫晚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笨蛋。”傅段卿忍不住骂了一句,语气却带着几分无奈,“不是让你遇到事情给我打电话吗?为什么这么轻易相信别人的话?”
      楚枫晚低下头,愧疚地咬着嘴唇:“我以为你真的生病了,担心你出事,就没多想……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现在知道对不起了?”傅段卿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许多,“先跟我回公司休息一下,我让秘书给你倒杯热水。你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去送画了,我让人帮你送过去。”
      楚枫晚摇摇头,擦干眼泪,努力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不用了傅总,我没事了,缓一缓就好。画还是我自己送去吧,这是我的比赛,我想亲自交上去。”
      傅段卿看着她倔强的眼神,知道她不想示弱,也不再勉强,只是点点头:“好,我送你过去。不过你记住,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的号码你有,别再像今天这样冲动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不是想管你的事,只是你欠我的人情还没还清,要是你出了什么事,谁来还我?”
      楚枫晚知道他是在找借口关心自己,心里暖暖的,用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傅总,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
      傅段卿看着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打开车门:“上车吧,我送你。”
      楚枫晚坐进车里,裹着傅段卿宽大的西装外套,上面的温度仿佛能驱散她身上的寒意。车子平稳地行驶着,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楚枫晚偶尔压抑的抽泣声。
      傅段卿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心里暗下决心,薛卢这次绝对不能放过,不仅要让他付出法律代价,还要让所有想打楚枫晚主意的人都知道,她是他傅段卿护着的人,谁也不能动。
      送到组委会门口,楚枫晚下车前,把西装外套递还给傅段卿,小声说:“谢谢你的外套,也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傅段卿没有接,只是淡淡地说:“先穿着吧,外面风大,别着凉了。等你送完画,给我打电话,我让司机来接你。”
      楚枫晚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只见他眼神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只好点点头:“好,麻烦你了。”
      她推开车门,走进组委会大楼,背影虽然还有些单薄,却比刚才坚定了许多。傅段卿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他拿出手机,给秘书发了一条消息:“把薛卢所有的黑料整理好,交给警方,另外,薛氏集团的所有合作,全部终止,我要让他一无所有。”
      敢动他护着的人,就要有承受灭顶之灾的准备。
      而楚枫晚走进大楼,将自己的作品递交给工作人员时,指尖还在微微颤抖。刚才的经历像一场噩梦,让她心有余悸,但傅段卿及时出现的身影,却像一道光,照亮了她陷入黑暗的世界。
      她知道,这次之后,她和傅段卿之间,再也不是简单的“两清”了。这份因意外撞击结下的羁绊,早已在一次次的交集和守护中,变得越发深刻。
      几天后,绘画比赛的结果公布,楚枫晚的作品《归巢》荣获金奖。当她站在领奖台上,接过奖杯的那一刻,台下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她下意识地看向观众席,正好看到傅段卿坐在那里,眼神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那一刻,楚枫晚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不是因为获奖的喜悦,而是因为这份跨越了误解和意外的守护。
      颁奖仪式结束后,傅段卿走到她身边,递过来一个崭新的画盒:“恭喜获奖,这个给你,算是贺礼。”
      画盒是顶级的材质,一看就价值不菲。楚枫晚愣了一下,连忙摆手:“傅总,不用了,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而且,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拿着吧。”傅段卿把画盒塞进她手里,语气不容置疑,“就当是你之前给我炖排骨汤的回礼,我们两清。”
      他嘴上说着两清,心里却清楚,有些羁绊,一旦结下,就再也解不开了。
      楚枫晚看着手里的画盒,又看了看傅段卿冷淡却真诚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谢谢你,傅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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