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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冬季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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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子羲身体底子好，所以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盖着被子蒙头睡觉，捂出一身大汗，高热便迅速退下。
人不烧了，也睡够了，未到子时子羲悄然转醒。他浑身都是汗水，身上黏哒哒，被子湿了，很不舒服。
云鹤被他搂在怀里，冰凉的身体搂着很舒服，却让人心疼。睁开眼，发现自己一身臭汗竟然将云鹤的衣服也弄湿了。
蹑手蹑脚从床上下来，落地时没有站稳，惊动了在墙角睡觉的阿银。子羲比了个手势，阿银明白，保持安静。
他找了件干净的里衣，轻手轻脚帮云鹤换上。一个他不得不面对的现实，虽然云鹤的精神状态似乎好了许多，可他的身体却越发瘦削，肋骨又突出几分。明明按照医生的吩咐在做，但还是眼看着云鹤变得虚弱。
尚子羲心口针扎一般疼痛，还好他已经找到解药。再熬不到两个月，等到天河雪莲盛开，云鹤就会好起来。
尚子羲尽量维持乐观，有些事情他不愿意想，也不敢去想。
擦干了身上的汗水，又去厨房烧了热水泡了个澡，洗去一身的疲倦和病态。
沐浴完毕，身体有舒服了些。快速将明日早餐做好，尚子羲这才再次睡下。
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寅时准时起床，尚子羲背着木桶就上雪山，在他身后阿银默默跟随。
他今天走得很小心，比往日更警惕了几分。
今日幸运，风平浪静，林子里连一声野兽的叫喊都没有。翻越玉奴山远远就能看见前方一片血红。昨日屠戮发生之地，已经聚集一大群秃鹰，他们正在吞噬亡者的尸体。
子羲步子加快了几分通过，没有多看残忍的画面。
取水全程没有见到萨南部落的影子，来回都很顺利。不仅是这一天萨南部落未出现，连续好几日，子母雪山附近都未曾发现那群野蛮人的踪影。
安宁得尚子羲都以为之前他们的紧张有些大惊小怪了。
直到大雪时节，毛县令登门拜访，子羲才知道虞山关的军队出动，狙击萨南部落的后方，来来回回打了好几次小战役，轻松将这只野蛮部落给灭了。
“多亏二位的情报，咱们宁远县逃过一劫。”毛县令是真心感激，这回来登门拜访，手里头拎了不少礼物，全是很实惠的食物和补身体的药材。
毛县令知道自己不受欢迎，故而也不多停留。临走时，将一份呈给云鹤。
云鹤单手将信抖了出来。虞山关守将尚荣执笔，年轻的守将向他汇报剿灭萨南部落的情况。
他的判断没错，萨南族野心不小，除了雪域高原，还打着落瀚草原的主意。若是现在坐视不管，日后外族又要多一个强敌。于是，尚荣决定将祸患消灭于萌芽状态，防范于与未然。
“不错，长进了。”云鹤很欣慰，嘴角挂着好看的笑容。
“说了什么？我也看看。”子羲也探过身，想看个究竟。
他其实再吃醋，心里狠狠难受。那位尚荣是云鹤伴读，两人感情非比寻常。
“不过是些情报罢了。”云鹤也不隐瞒，干脆地将信交给子羲。
尚子羲研究了好半天，这信里面并没有他担心的内容。
没了萨南部落这个大患，子羲和云鹤的生活又回归以往的平静。
每日，尚子羲依然重复着同样的流程。
天越来越冷，每日山上都在下雪。山路也变滑，有的地方甚至结冰，一点都不好走。猎物也都失去了踪影。这个时节，村里的猎人几乎不怎么上山。大家都靠储备粮过日子。
张家村的人闲下来就爱来尚家串门子。有的人是别有所图，比如村长；有的人，是真的很热心。
子羲在时，他会村民多聊几句，一来二往，彼此越发熟悉；子羲不在，这些看云鹤的冷脸莫名发憷、心中畏惧，总是连连道歉离开。
有那么几位见尚子羲好说话就起歪心思，却能被云鹤及时出手惩治。
如今这邻里关系，说不上好也算不上坏。
时间一点点流走。冬至那一天，虎峰山下了今年最大的一场雪，气温骤降，家门口的河水都结成了冰。而山上的梅林却开出秀美清艳的花朵，在银装素裹的风景中，点缀了一抹亮丽的红。
尚子羲如今出门穿得衣物都是云鹤连夜缝制的御寒装备：皮袄，裤子、帽子、头套、围巾，护膝，以及靴子、手套、耳套，全是云鹤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哪怕穿起来看着很胖跟头熊一样，可他依旧美滋滋的。
冬至后，便是数九天。
等三九的日子很难熬，还有足足一个月。
这段时间云鹤的内伤发过好几次，七日断肠散的毒每回发作都不停折磨云鹤，且越发频繁。他的脸瘦得快脱形了。
尚子羲每天醒来都害怕云鹤没了呼吸，冬季最难捱的时刻到了，他现在是在和死神抢时间，拼运气。
这样的日子很煎熬，每日每夜都是折磨。
一九、二九……每一天都在恐惧与担忧中度过。
终于到了三九天，尚子羲已经提前来到天水湖畔，守着那多天河雪莲。
阳光照耀时，荷叶打开，藏在重重叶片下的天河雪莲，开花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