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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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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寂静中，沉重的金属脚步声突然打破了这微妙的平衡。
白桃感到周围的空气骤然凝固，原本还透着些许暖意的篝火似乎都黯淡了几分。她抬头，看到一个全身包裹在纯黑色铠甲中的高大身影正缓步走来。与其他苦难骑士不同的是，他没有露出任何皮肤，甚至连眼睛都被漆黑的面具遮挡，只有两道狭长的缝隙透出微弱的、非人的红光。
“路德维希大人......“雷恩立刻单膝跪地，声音里带着某种白桃从未听过的敬畏。
其他骑士也纷纷退开，为这位被称为“骑士长“的存在让出一条路。白桃这才注??到，路德维希走过的地面，细小的冰晶正在缓慢蔓延——不是普通的霜，而是某种诡异的、仿佛能将光线都冻结的黑色冰晶。
当他在白桃面前站定时，少女不得不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全貌。这个角度下，那副漆黑的面具在火光中显得尤为可怖，就像一张没有五官的、吞噬一切的黑洞。
“小姐。”
出乎意料的是，从面具下传出的声音却低沉而温和，甚至带着某种古老贵族特有的优雅韵律。他微微欠身，动作精确得如同机械，却又透着久经训练的骑士风范。
“感谢您的...温柔与慈爱。”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时，白桃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几不可察的停顿，仿佛“温柔”和“慈爱”这两个词对这位骑士长而言，是某种陌生而遥远的语言。
“但永夜边境不是您该停留的地方。”他继续道，声音依旧平和，却不容置疑，“明日黎明，我会派人送您前往最近的灰石镇。”
这句话就像一块冰落入沸腾的水中。白桃注意到周围的骑士们虽然依旧保持着雕塑般的站姿，但盔甲间的缝隙却隐约传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那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尤其是雷恩，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指节处的铠甲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我......”
白桃刚想开口，却见路德维希突然抬起一只覆甲的手。那只手上缠绕着黑色的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冰冷的碰撞声。
“不必担心安全问题。”他说，似乎误解了她的意图，“我的骑士们会确保您平安抵达。”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包括雷恩。”
这句话像某种妥协。雷恩的姿势明显放松了些，但白桃却从路德维希的语气中听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警告意味。
“我不是担心这个...”白桃鼓起勇气，直视着那漆黑的面具，“我只是...想再多待一会儿。”
她不知道是什么给了自己这样的勇气。也许是雷恩眼中那份不舍，也许是其他骑士沉默的挽留，又或许只是她那该死的颜控属性在看到路德维希的第一眼就再次发作——
尽管看不见脸，但那威严的仪态、低沉的嗓音，还有这身高冷禁欲的漆黑铠甲，简直是在她XP上跳舞。
路德维希沉默了。那两道从面具缝隙中透出的红光微微闪动，似乎在审视她。
“您不了解我们是什么。”许久，他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某种说不清的疲惫，“也不了解这个地方意味着什么。”
白桃想说她知道——知道他们是苦难骑士，知道永夜边境是尸鬼横行的地狱边缘，知道路德维希本人曾经用一个诅咒毁灭过整座城市。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那您愿意告诉我吗？”
空气再次凝固了。
路德维希静止得如同一尊雕像。就在白桃以为自己的冒犯会激怒他时，骑士长却突然做了个出人意料的动作——他摘下了自己的头盔。
黑色面具下，是一张令人窒息的非人面容。
他的皮肤如同月光般惨白，近乎透明，能看到下面暗蓝色的血管。本该是眼睛的位置却只有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唯有中央闪烁着微弱的红光。最令人震惊的是，他的额头正中嵌着一块漆黑的晶体，形状如同荆棘王冠，正散发着不祥的暗芒。
“这就是答案。”路德维希说，声音依然平静，“我们是被诅咒者，小姐。永夜边境的守护者，也是它的一部分。”
白桃本该感到恐惧。正常人看到这样的面孔都会恐惧。但她却发现自己正以一种近乎痴迷的目光注视着那块黑色晶体——它在某个角度会折射出奇异的、星空般的光彩。
“很...美。”她鬼使神差地说。
这个词一出口，周围所有骑士的盔甲都同时发出了轻微的震颤声。路德维希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如果那能称为表情的话。
“您...”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搜寻合适的词汇，“不同寻常。”
但最终，路德维希还是坚持了他的决定，要将她护送离开此地。
清晨的永夜边境笼罩着一层诡异的灰蓝色雾气。白桃被路德维希单手抱上马背时，才发现所谓的“护送”竟是骑士长亲自执行。
“抱紧。”
漆黑铠甲包裹的手臂环过她腰间，将她固定在马鞍前端。白桃能感觉到背后冰冷的金属铠甲贴着她的脊背，但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路德维希竟然没有戴那副遮住整张脸的黑色面具。
晨光中，他那非人的面容显得格外清晰：苍白如月光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暗蓝色血管，额头中央的黑色晶体在稀薄阳光下折射出星云般的暗芒。当马匹开始移动时，白桃不自觉地后仰，后脑勺几乎要蹭到他的下巴。
"别乱动。"
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紧绷。白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她整个人几乎陷在骑士长怀里，后背紧贴着他冰冷的胸甲，而他的手正牢牢扣在她腰侧。
马匹缓步前行时，白桃闻到了路德维希身上的气味——不是想象中的腐朽或血腥，而是一种奇特的冷香，像是雪松混合着古老羊皮纸的味道。更令她惊讶的是，透过厚重的铠甲，她竟能隐约感受到一丝温度。
“您...是活着的？”她脱口而出，随即懊恼自己的唐突。
路德维希沉默了片刻。他的呼吸声很轻，几乎像是刻意屏住了。
“不完全是。”最终他回答，声音比晨雾还要稀薄，“诅咒让我们介于生死之间。”
这时一阵风吹过，掀起白桃鬓边的碎发。她没注意到发丝扫过路德维希唇角的瞬间，骑士长那两道猩红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您身上的香气......”
路德维希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白桃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她应该是身穿，身上还是自己那身熟悉的欧风睡裙，她昨天刚喷了新买的香水——那香水价格有些贵，兴许还残留了一点余香在身上。
她自己是闻不太到，但是兴许骑士们的嗅觉强于常人，熏到对方了也不一定。
“抱、抱歉！是不是太浓了？”她慌乱地解释，“我马上——”
“不。”
一只覆甲的手轻轻按住了她想要擦拭手腕的动作。路德维希似乎在斟酌词句，这对他来说很罕见。
“只是...很久没有闻到活人的气息了。”
这句话让白桃心头一颤。她悄悄侧头，看到路德维希的喉结微微滚动——这个微小的、人类的动作与他非人的面容形成了奇异的反差。
马匹行进到一处山坡时，白桃因为颠簸不小心抓住了路德维希的前臂。那一刻她清晰感受到，冰冷的铠甲下传来一声微弱但确实存在的——
心跳。
咚。
轻得像是幻觉，但白桃确信自己听到了。她震惊地抬头，正对上骑士长陡然变得锐利的猩红目光。
“您......”
“安静。”
路德维希突然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黑色铠甲发出轻微的摩擦声。白桃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灰石镇外围，几个镇民正惊恐地看着这个诡异的组合。
“就送到这里。”他的声音恢复了最初的疏离，“雷恩会带您进镇。”
当路德维希将她抱下马时，白桃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他的披风一角。
“我们还会见面吗？”
晨光中，她看到骑士长额头中央的黑色晶体微微闪动。那一刻她几乎以为他会拒绝回答，或是给出一个冷酷的否定。
但最终，路德维希只是轻轻抽回披风，转身时留下一个模糊的低语：
"......如果这是您的愿望。"
【路德维希好感度：20→35（困惑但动摇）】
【解锁特殊状态"心跳复苏"：被诅咒者的心脏因与活人接触而短暂恢复跳动】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