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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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维尔已经很久没有被面具控制过，他久违的觉得身心疲软，而后从一阵无力感中清醒过来。
雪白的被子被压的整齐妥帖，只是另半边床的被子被人从上面压实了。泽维尔转眼看过去，眼底青黑的银灰鞋都没脱，双脚吊在床外边，就那么睡了过去。
“银灰？”
银灰醒来，感觉到泽维尔凑过来蹭了蹭他的面颊，他一把将人捞住，而后动作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他觉得他的侍卫长先生，好像莫名乖了些。
“我有做什么糟糕的事么？”泽维尔垂着眼，一手抓着银灰的衣襟，很费力似的问，“我有伤害别人么。”
没有伤害别人，反而是新来的女仆好像因为泽维尔悲惨的境遇而对他更加死心塌地。但银灰不会告诉泽维尔这些，他想了想，回答说：“弄坏了我房间的墙壁，让我只能住在客房，这算是伤害了我么。”
泽维尔出了一口长气。
等到放松下来，他就感觉到自己左边额角皮肤紧绷着，皱眉时还有些疼。他伸手摸了摸，细长的伤口结了硬硬的血痂，差点被他摁得裂开。
银灰眼看着泽维尔的表情冷下去，他安抚性地吻了吻泽维尔的额角，听见泽维尔恼火地问：“你弄的？！”他有一瞬间觉得这指控太过好笑，但想到这伤口怎么来的，他就又笑不出来了。
“和泉守说是被迸裂的石头划着了。”
泽维尔勉强冷静下来，面色如常的撩了被子起来，“算了，我去洗漱，气死我了。”
银灰跟着站起身，军靴叩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看着警惕地回望他的泽维尔，无辜地摊了摊手，解释道：“躺得腿麻了，我想去坐着等你，没想跟你一起进去。”他顿了顿，接着说，“不过你想故意摔倒引诱我的话，我会当做没发现的。”
回应他的是狠狠摔上的浴室门。
浴室里响起水流的声音，银灰在桌边坐下，久违地感觉到无力。
泽维尔没有解释和泉守是谁，甚至没有问起和泉守去了哪里。银灰可以从这种种得出结论，和泉守并不是那个人，但他还是不明白，和泉守怎么可能突然消失。
在得到施耐德医生的许可之后，银灰就进了治疗室。他吩咐庄园的仆人带和泉守去客房休息，说是休息，其实更接近于拘禁。
但和泉守就在那个房间里消失了。
而泽维尔对这一切好像没有任何的感知。
泽维尔洗完澡出来，才注意到时间有些尴尬，是凌晨。他穿着浴衣，头上顶着块雪白的毛巾，原本想让银灰帮他擦擦头发，却看见人已经支楞着脑袋又睡过去。
他走过去踢了踢银灰的小腿，难得没使性子，温声说：“起来，你去床上睡啊。”
银灰没动弹，他凑过去朝着雪豹的耳朵吹气，故意拖长了调子叫：“起——来——”然后被一把箍住了腰。
雪豹的耳朵抖了抖，银灰半眯着眼睛用尾巴卷住了泽维尔的腰，他取了毛巾把泽维尔一头白发擦的乱糟糟的，说话倒是条理清楚：“先擦擦头发，待会去餐厅叫人给你做点吃的。昨天出了点事儿，我们过两天可能还得去一趟罗德岛。”他顿了顿，补充道，“你不想去的话也可以，我带艾伦他们就行了。”
时间太不合适，泽维尔再任性也不喜欢给银灰之外的人添麻烦。他毫不避讳的跨坐到银灰腿上，撑着银灰的肩膀去拿桌子一旁的糖盒，喂给面色疲惫的银灰：“别麻烦别人了，我补充点糖分就行了。”
在物资匮乏的现在，糖是值钱的东西。就算是整个希瓦艾什家的侍卫队，也只有泽维尔这样赚一天过一天、从不考虑以后的人是把糖当做日常供应品的。
他卷着舌头把糖果压下去，从毛巾的缝隙里去看银灰的脸色，“我要跟你一起去。”
“下个月发了工资，我就给你买一把花，只给你那种的。”泽维尔难得算了笔账，最后悲催地发现自己下个月应该吃不上糖了。他把脑袋搭在银灰肩上，想了想又觉得应该是值得的。
糖是值钱的东西，花也是。特别是在雪境这样气候寒冷的地方，鲜花还难以保存。况且鲜花没有任何实用价值，所以一般只作为有钱人家的赠礼而存在。
银灰抿着唇笑，感觉心情有些莫名，他揽着泽维尔，垂眼看见青年后颈上一片结了痂的齿痕，眼神黯了黯，想起来那是他强迫泽维尔留下的证据。
可抱歉的话到底是没说出口，他把毛巾扔在一旁的空椅子上，一手穿进泽维尔半干的发里，轻声问：“你真的要去罗德岛么……昨天下午，讯使发来联络，他们遭遇了整合运动的突然袭击。霜星、浮士德、梅菲斯特和碎骨都在先遣部队，罗德岛已经后撤到了切尔诺伯格，这次会非常棘手。”
“所以我更得去。”泽维尔正色，“你担心我会在行动中被面具控制么？不，银灰，我用了一年时间去练习该如何控制并使用这份力量，如果不是……我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被夺去身体的控制权。”
看出来银灰面色不好，泽维尔吻了吻男人的脸颊，接着说：“你说过的，一开始你就说过，我的力量是由我控制的，如果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那么我可以保护你。”
银灰静默着，他没有说，那句话是他骗泽维尔的。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