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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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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据她了解,鱼疏是个逆来顺受的土包子。
但若没有点心机,怎么可能攀上高枝、把自己儿子套牢呢?
果不其然,在自己面前就原形毕露了。
霍夫人把鱼疏拉到书房里,完全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
“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小北是什么身份,你不会忘了吧?你能给小北什么?我今天介绍给他认识的是穆和公司的独生子,身家上亿,能给他的事业带了很大的帮助。
再说了,他身体也好,不像你……一副活不久的样子。”
鱼疏听着,完全心平气和。
“阿姨,我没忘过我的身份,我是霍胥北的未婚妻。”
鱼疏越这么波澜不惊,衬得霍母越发气急败坏,没有半点“豪门”该有的体面。
霍母压着怒火,问道:“你究竟要多少钱?”
鱼疏笑着在沙发上坐下,看也不看她。
“您能给我多少呢?”
霍母答:“三千万,够你衣食无忧下半辈子了。”
鱼疏往后一靠:“才三千万吗?只够买套房子的啊。”
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里流动着摸不透的情绪。
霍母咬牙,她从没见过这么贪得无厌的人。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人进霍家的门。
于是她加了价。
“八千万,不能再多了。”
鱼疏拿起搁在茶几上的财经杂志,封面就是霍胥北那副人模狗样的脸。
鱼疏没有正面回答霍母提出的价码,不答反问。
“您现在拆散我和霍胥北的事,霍胥北和霍叔叔应该都不知道吧?”
鱼疏是在明知故问,霍胥北此时正在餐厅和相亲对象吃得正欢,自然不知道此时他们的对话。
而霍父应该都不知道自己这个人的存在。
霍母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了。
“是又怎么样。”
鱼疏:“那这八千万就是您个人账户上的?”
霍母听这话,莫名有些刺耳,总觉得言语里隐隐带着嘲讽。
她绝不允许别人看不起自己。
“我个人资产自然是不止这八千万,但是鱼疏,你值这么多钱吗?人不能太贪心,小心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鱼疏听完把杂志合上,转身看向霍母。
“真的吗?那太好了。”
霍母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
“你笑什么?你疯了吗?”
“没有,我只是在笑。原来做霍夫人可以拿到这么多钱啊,那我更不可能为了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您说是吧。”
“你!”
霍母简直要被鱼疏气疯了,可鱼疏又不是个可以任她拿捏的霍家仆人,因此她抓起手边的玉质笔架,手挥了一半又硬生生停住,最后只无能狂怒地砸向门框。
鱼疏看着这么一个精神状态不稳定的妈,更加坚定了要和霍胥北一刀两断。
天天伺候这么一个有暴力倾向还没什么素质的婆婆,受虐狂才干呢。
那笔架砸到门的一角,瞬间四分五裂,与此同时忽而传来凄厉的狗叫声。
鱼疏抬头看去,原来是在霍母砸东西的那一刻,有人推门而入,一只傻呼呼的二哈便钻了进来,被吓个正着。
霍家竟然有养狗吗?
鱼疏很喜欢小动物,只不过霍胥北不喜欢,他便从没提过要养宠物的事。
看见小狗呜呜咽咽躲在沙发背后,鱼疏有点可怜它,于是主动去摸了一把。
霍母却越发气不打一处来,指桑骂槐道:“这个小畜生,专门触我霉头。”
这么三番两次的语言侮辱,鱼疏也有点恼了,这是霍胥北的妈,又不是我妈。
我何必一直看她眼色?
就在鱼疏要开口的前一秒,一道声音闯了进来。
“岚姨,你好大的火气啊。怎么,今天没有吃药吗?”
那声音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笑声在胸腔震动着,莫名有些烫耳朵。
鱼疏手里的二哈直起身子,从他指缝划过,委屈巴巴地冲着推门进来的男人摇着尾巴。
鱼疏回头,那是一张和干净声音很不匹配的一张浪荡的脸。
长至耳畔的黑发,随意地被束起,一个精致的银框眼镜隔绝了笑意盈盈的桃花眼,此时正毫不掩饰地打量着鱼疏。
明明是一张俊俏的脸,但不知怎么,流露着一股浓浓的邪气。
而且鱼疏明明白白地在他的目光里感受到了探究。
鱼疏不喜欢这种似乎要在自己脸上烧出个洞的视线。
感觉特别特别被冒犯。
于是他也这么不带温度地平视了回去。
霍母看见这个不速之客,心情更坏了。
“蒋寻涉,你跑这儿做什么?把你那小畜生牵远远的,看了我就烦。”
“阿姨,我叫霍寻涉,爸爸三年前亲自给我改的名字,您忘了吗?更年期的药得按时吃啊,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人老珠黄、记性还不好。”
字字句句,专门戳霍母的心窝。
鱼疏听了都忍不住想笑。
霍母自然也气得够呛,看看鱼疏,又看看霍寻涉,愤染推门走了。
噪音源消失了,房间一时有些安静。
霍寻涉。
原来霍家二少长这个样子啊。
书里对霍寻涉的着墨并不多,大部分剧情都在后半本书。
鱼疏只记得几个关键词:偏执、下场惨、做啥啥不成。
霍寻涉在后期试图与霍胥北抢夺家产,以失败告终;然后为了报复霍胥北,绑架了鱼疏和江宜年。
这场绑架中,江宜年被霍胥北优先救走,鱼疏意外流产。
鱼疏思考完这段剧情,决定也得离这个人远一点。
霍家全家没一个正常人。
而霍寻涉似乎有读心术,等鱼疏回过神来,却见到他凑在自己身前,一边摸着那只蠢萌的二哈,一边悠悠开口。
“嫂子,在骂我呢?”
鱼疏被霍寻涉的这个突然举动狠狠吓了一跳,并且带有一点被戳穿的心虚。
“我没有……还有,别乱喊,谁你嫂子。”
霍寻涉此刻已经退回安全社交距离,对着狗子道:“不仅讨厌我,而且还讨厌我哥,好奇怪哦,是不是,洛洛?”狗子配合地嚎了一声。
要说刚刚是猝不及防被惊吓到,那么此刻,与时俱进有一丝被威胁到的谨慎。
“霍寻涉,你什么意思。”
见到鱼疏那副提防的样子,霍寻涉立刻绽开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并把狗子往鱼疏手边送。
“鱼疏……你是叫这个名字吗?看你挺喜欢这只狗的,它叫洛洛,可以借你玩半天。我得先回公司了。”
说着他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文件。
“爸挺器重我的,你可以跟霍胥北说这个。”丢下这句话,霍寻涉就步履匆匆地走了。
只留下深感莫名其妙的鱼疏和一只不太聪明的狗子大眼瞪小眼。
他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
怎么感觉霍寻涉和书里那个不太聪明的倒霉反派差距有点大。
就在此时,上来打扫残局的仆人小心翼翼敲门进来,后面跟着一个表情难看的霍胥北。
“你和霍寻涉说什么呢,单独呆了那么久。”
鱼疏这才明白霍寻涉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好像对所有人都很了解啊……
鱼疏懒得回答。
“那你呢,和穆少爷单独呆了那么久,说了什么?”
霍胥北道:
“我和他能有什么好说的。你得理解我,我不能当面给我妈难堪,她也是为了我好。”
鱼疏并不在乎他们的母子情深,对霍胥北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也习以为常。
就在此时,乖乖躺在鱼疏脚边的二哈忽然冲着霍胥北凶狠地吠了几声。
“你离这狗远一点。那是霍寻涉养的,你最好离他这个人也远一点。”
霍胥北虽然从不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个私生子,但听起来,对弟弟的恨意一点不比他妈少。
而狗对别人的态度也很敏感,眼见着鱼疏给它撑腰,又是接连几声犬吠。
霍胥北烦得就想伸腿替它。
鱼疏着急,便护了一下,不偏不倚被踢中在腰。
他闷哼一声,痛得倒在沙发里。
霍胥北力度之大,把进度条都往上踢了0.5%。
霍胥北没想到自己会打到鱼疏,脸色也立刻变了。
他俯身去撩鱼疏的衣服,想检查伤口。
鱼疏愤怒之下,狠狠把他的手打掉。
本想把人带回来好好养病,怎么反倒把人伤得更严重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护着这狗东西做什么?”
鱼疏不让他碰,霍胥北无从下手,只得向愣在一旁的仆人发难。
“愣着干嘛?还不快通知大卫医生?”
仆人唯唯诺诺应了。
鱼疏把脸埋在沙发里,从牙缝发出声音:“离我远点,别碰我。”
伴着一声哀嚎和犬类撕咬声,霍胥北的手规矩地收回去了。
鱼疏缓缓回头,只见到霍胥北的手被咬了俩窟窿,血滴滴答答流着,疼得倒吸凉气。
而洛洛竟是一副忠心护主的架式,正龇牙咧嘴盯着霍胥北,随时准备再次攻击。
霍胥北自顾不暇,气急败坏地连连退后,不小心被垃圾桶绊倒,狼狈不堪地跌在地上,一点平时的精英模样都没了。
鱼疏有些感慨。
认识不到半小时的狗子都比霍家人对我好,得想个办法把这狗带走。
不过,更出乎意料的是,这进度条甚至因此上涨了0.2%。
鱼疏思考,咬一次涨0.2,那要是放狗多咬上这么180次,自己就这任务是不是就完成了。
倒也不失为一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