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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菜市场里买奶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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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绵绵的白色之间，君锐等着马路对面的朦胧的红光停止闪烁。
清晨出门跑步时就发现下起了雾，君锐打心底里不喜欢这种脏兮兮的天气，十米开外辨不清是人是鬼，就好像人与人之间的隔障具象出了模糊的形体。
今天周五，距离那天约好到蒋菡家的日子，就差一个晚上了。
君锐估计周末再不来，纪夏时就要忍不住自己带着水晶鞋杀到蒋菡家去，看看究竟是谁欺负她的同桌。她担忧的目光让蒋菡的话更减少许多，纪夏时从来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也没管过砂锅愿不愿意。
这个时间点到校的学生多，大雾也冲不散热闹。君锐原本无心关注擦肩而过的路人，可未经大脑提醒，眼睛便敏锐地锁定了不远处那个默默行走的男生。
他将脸上挂着黑色口罩拽到下颏，定睛去看。
隔着薄薄晨雾，是少年清冷的侧脸。君锐面上莫名也露出点儿笑来，这样看着仍觉不够，毕竟再走远一步就看不清了，他现在迫切地想将林稚年拢回自己身边的范围。
下雾天很好，可以搞一些恶作剧。君锐放轻脚步跟上去，预备着打个突然的招呼。
左右两侧都是往校门去的脚步，林稚年并没有留意哪一双脚步暗藏危机。他在迎面走来的男人跟前停下了脚步，男人套着毛衫，怀抱职业装外套，头发梳得板正，一副公司职员的扮相，止住脚步跟林稚年说话。
保险卖到这儿来了，没遍地撒网还一对一搞特别服务？君锐遥遥瞧着，总不至于是他爸吧，年龄合适，可脸跟林稚年不太像。不过在君锐眼里，林稚年可能和世上的哪一个人也不会相似，他有他自己的模样。
君锐停下来，想等他们打过招呼再轮到自己上场。那人却迟迟没有离开，拽着林稚年说起了话。
“那房子也很旧了，正好晨晨上大学了把卧室收拾出来你用。
“你就搬过来，一个人照顾爷爷，我跟你二婶都不太放心。
“我知道，你爷爷就那样。所以让你劝劝他，那养老院很好的。
“开家长会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爸他走来走去肯定不太方便。”
君锐心中对林稚年的好奇只多不少，只是无意探听别人的家事。对话零星传进耳朵里，男人看模样也不像是拍花子的，就那体格，想制服林稚年还得多练练，大抵真是他的正牌亲戚。打量半天，君锐最终独自进了校门。
班级里跟往常一样，充满菜市场的氛围。
“今天订奶茶吗？”胖乎乎的小姑娘抱着手机站在纪夏时身边，“什么口味的？”
“蜜桃乌龙奶盖，鲤鲤的是一杯奶绿。”纪夏时说。
“周岩，你干嘛不高兴呢？”小姑娘问他。
“我批的奶茶包没人买！明明跟新鲜的一样……
“这哪能一样，你要不要买一杯尝尝？”女生走过来，“咱们学校的配送费太贵了，正好平摊。”
“不要。赔钱了，贫穷！”周岩数着自己脚边箱子里囤积的商品。
“班长呢？”
“不用。”君锐一边放书包，瞥见身边空着的位置，“等一下，给我看看。”
“雷哥呢，点奶茶不？”许雷接过宣传单，扫了眼君锐，“那要这个吧，就前面这个。”
“好嘞，原味什么都不加？”女孩一一记下来。
“嗯，少糖。钱我手机转给你。”许雷晃了晃自己的新手机。
君锐听着，打开手机通讯录翻了翻，里面果然还是没有林稚年。
死小孩，现在都不知道加我。
“我打赌输了，午休要去取奶茶。”纪夏时瘪着嘴看君锐。
君锐一头雾水，没必要连这也报备吧。他点头，等着她的下文。
“这什么表情，咱们中午不是去找钥匙么！”
纪夏时的小本本上，日程可不止上学放学。哪节课课间能偶遇傅雪，什么时候出动去家访，什么时候拿钥匙，全都写的清清楚楚。
君锐完全将这事忘在脑后了，没想到其他人居然还惦记着。
上午最后一节刚下课，连城、徐鲤和纪夏时已经在面前排好了。
君锐没话可说，朝身边人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起身要跟他们走。
只是君锐随意一瞥，林稚年误以为是目光暗示，跟着站了起来。
“这件事容易被老师发现，还是我去。”
“什么意思，你去就不会发现，还是发现了就不挨骂了？”君锐摸不着头脑。
“嗯。”林稚年很坦然地点点头。
嗯什么嗯？君锐正要再问。
等在一边的徐鲤忍不住替林稚年解释：“我猜，他的意思是，他去，你就不用被发现然后挨骂了……”
君锐一腔困惑瞬间没了，是被甜腻的麦芽糖浇灭的。
“行了你们，哪儿用得上这么多人？”君锐按下林稚年，拖着他们这条大尾巴走到办公室前，推门进去。
余下几人在办公室外面面相觑。
“君锐能说服生物老师吗？”生物老师就在办公室，君锐显然不是偷偷摸摸去找钥匙的，徐鲤不大放心。
“最好能，我怕他先礼后兵。”连城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知怎的，林稚年脑海里浮现出了，君锐拳打生物办公室脚踢天台大铁门的样子。
千万不要这样啊。
两分钟后，君锐指尖转着一把有星点锈迹的钥匙出来，“走，去配钥匙。”
他校服板板正正，头发丝都没乱。
“怎么得到的？”连城问出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假传圣旨。”君锐言简意赅。
钥匙有了，请假条还是要自备，纪夏时在连城之前藏下的空白请假条上签好傅雪的名字，拿它出校门copy了两把钥匙。
效率从未有过的惊人，君锐回到班级时，奶茶已经在桌上了，新钥匙也已经到了连城手里。
他跟徐鲤兴冲冲搬花去了身边的林稚年坐下来继续学习。而君锐自己，摩挲着奶茶盖子，思考今天怎么骗他喝一口。
岁月特别静好了没两分钟。
门口一阵吵嚷。
许雷走进班级，身后是抱着物理教材，面色不佳的傅老师。
见许雷气势汹汹的样子，君锐差点以为是有人告发了他们私自打钥匙。
“老师，就是刚才在班级里丢的。”许雷一脸焦灼。
傅老师点点头，“那你先好好找一找，再努力想想，让同学们都帮你找一下。”
“老师，您也听见了，打电话没人接。我也没带出班级，应该检查一下所有人的书包吧。”
是许雷中午回来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无论如何，一口咬定是在教室里不见的。学生好不容易得了新手机，还是今年夏天出的新款，没高兴两天。发现不见的时候，人一下子慌起来。
“谁拿那东西，还是同学的。”君锐不在意，但也无所谓帮他找找，和其他同学一样，低头扫了眼地面。
周岩转过来小声朝君锐两个人说，“许雷那个新手机倒是真有可能呢。要我说，用我这种破手机最安全，要饭的捡了都想给我塞两块钱。”周岩摇摇头，也跟着漫无目的地找起来。
傅雪犹豫了一下，“捡到的交给许雷就好，大家先帮许雷找一找，有可能掉在任何地方。”
罗主任圆润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他喊傅老师出去说话，傅雪只得拍拍肩膀，先将事情交给许雷。
许雷好像并没有得到安抚，他独自站在教室前方，“我觉得还是检查一下同学们的书包和课桌比较好。”
他脸上的表情太着急了，也有些同学也并不将这种事放在心上，一心想消除怀疑。直说随便检查，许雷竟然也真一个个检查起来。个别不配合的，他都记下来，嘴上念着等老师回来再说。
“说了没有，我也很希望你能找到。我甚至不介意你怀疑我，但你不能看我的书包，这是个人隐私。”没想到反应最激烈的是徐鲤。
“那你是想等着班主任进来，亲自检查你吗？”许雷语气不佳。
“就是校长来了，也不能检查我的书包。”徐鲤神情严肃。
许雷更觉得怀疑，伸手就要去抢她书包。
“你们说小鲤鱼的书包里是什么？”周岩小声问君锐。
“你比校长官儿还大不成，惦记这个干嘛？”
见连城上去按下许雷的胳膊。许雷也没心力再跟人吵架，直接跳到了下一个。
因为徐鲤的举动，不配合的同学多了起来。他必须声色俱厉才能让个别同学听话接受检查。
许雷甚至耐心检查了周岩椅子底下的纸箱，里面都是批发的零食和文具。周岩就连中午去食堂吃饭，也会在背上贴张“卖棒棒糖”的贴纸，小生意做得相当努力。
许雷至今仍一无所获，看谁都像小偷。
下一桌轮到君锐和林稚年，君锐只顾跟林稚年说话，许雷杵在一旁敲敲桌面。
“我们俩没拿你的东西，你可以去下一桌了。”君锐懒懒抬眼。
“你没拿，那他呢？”
许雷指了指他身边的人，自己和君锐的手机同型号，也确实不觉得君锐会需要拿旁人的东西。但连鞋都没穿过新款的林稚年，可就不一定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