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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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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啊。”
“诶，好，路上慢点。”
竟翔顺手在铺子上拿了根棒棒糖，叼在嘴里走了。
他一边慢吞吞地走着，一边又想着自己该找些什么做，高中生兼职是很麻烦的，高三学生尤其麻烦，假期太少，时间太紧。
该找份什么工来协调作息呢？这倒是个麻烦事。
正当愁绪时，他停在了一个洗车店前，洗车店略有破败，看上去早有年头，门口贴了张招聘帖。
“年满十八，未逾四十五，身体健康……”竟翔一字一顿念着，双眸发亮。
他于是吐掉了嘴里的棒棒糖走进店去。
“请问老板在吗？”他问前台。
前台看他一眼，轻道：“我就是，有事吗？”
“噢，”竟翔整好笑：“您好，我是看到招聘帖来的，请问我的条件符合吗？”
“你？”老板用质疑的目光打量着他，“满十八了吗？”
“满了。”竟翔道。
老板看着他这身蔚蓝色校服：“学生？”
竟翔并不避讳：“高三。”
“高三？高三一周不就放仨小时？”老板不再盯着他，落下一句，“不收。”
“但我刚刚看你们这上面写着是按工作量计钱的。”竟翔道。
老板低头在兜里掏出半包烟，敲了敲盒摸出一根含在嘴里，低头给自己点上火，之后才慢吞吞地说：“你一周就来三小时，一个月才来十二小时，这十二个小时里还说不定会不会有货来，先不说我从来没有收过你这种的，就我还得给你每月拿底薪，就相当于花钱买个小皇上，你说我亏不亏？”
竟翔叹了口气，不可置否：“抱歉，打扰了。”
走到门口，老板冲他招呼了一声：“小兄弟！”
竟翔停住，转头看他。
“要真缺钱花，到新城人民广场看看去，那旁边新开了一家餐厅，叫‘三点半’，正招人呢。”老板侧头吸上一口烟，添道，“你要是不嫌累的话。”
闻此，竟翔冲他一笑，真诚道：“谢谢。”
老板挥挥手走开了。
“你看，那男孩好俊。”
“啧，我要再年轻个十几岁，我一定跟他要联系方式。”
“哎真可惜，我可真喜欢这款，干干净净又漂漂亮亮的。”
“请问你们在招人吗？”竟翔站在前台前，嘴角挂着礼貌的笑。
“是的。”前台小姐姐微微笑着，“请问您是要任聘吗？”
“嗯对。”竟翔道。
“请问您满十八岁了吗？”
“满了。”
前台点点头，在一旁摸过座机：“好的，请稍等。”
竟翔不慌不忙地在一旁等着，细细地打量着这个餐厅。
打门口放了两排花篮，花枝被掐了好几朵，只剩下绿油油的根，从那儿进来以后，是崭新的桌椅和高调的设施，桌椅处零零散散围着好些人，说着笑，吃着餐。
这餐厅面积不小，正中央是个彩虹音乐喷泉，头顶是水晶灯饰，华丽得让人有些站不住脚。
“嘿，帅哥，我朋友邀请你过去喝一杯。”前来搭讪的是一个化着淡妆的女人，嫣然之笑捋到唇上，看上去格外动人。
“不了，谢谢。”竟翔微笑而拒。
女人无奈一笑，走了。
“先生。”前台喊他，“这边走。”
竟翔下意识去整弄自己的衣着，而后跟上前台。
“了解我们餐厅的分班制吗？”
“早班从早上六点半到晚上十点半，晚班从十点半到凌晨三点，工资相同。”
“是的。”人事部经理拿着个本儿，“你是要应聘早班还是晚班？”
“晚班。”竟翔道。
经理点点头，又问：“有过相同的工作经验吗？”
“有过。”这个竟翔没有撒谎，在上一世他的确有过。
“那你知道怎么与顾客相处吗？”经理问。
“礼貌和微笑。”竟翔答。
“考你个问题。”经理说，“如果餐厅里来了位顾客，在菜里放了一只虫子并且宣称是菜里自带的，而你刚好也目睹了他放虫子的过程，你会怎么做？”
竟翔略微想了想，随即轻轻一笑：“我会毫不犹豫重新给他上一份，并且在他离开餐厅的时候给他送上礼物，但我也会告诉他我是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并且请求他把真相也告诉给周围的人。一来，他很有可能成为我们餐厅的回头客，二来，也挽回了餐厅的形象。”
经理听完，笑意难掩，怀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竟翔，好久才问：“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今天晚上。”
竟翔那天没去学校，只是找了个人少的楼梯口，坐在当中一阶，思考着。
工作找到了，然后呢？
他上的是晚班，那就得整个晚上回不了家，可他是走读生，要是不回家，奶奶那边断然说不过去，那就只能骗骗奶奶了。
——
“我‘老婆’和你‘老婆’下周会被单独送过来，我，会在明天早上被送过来。”电话里的男生咬牙切齿地说着。
“要给你接风洗尘吗？”岚召笑着。
“要！非常要！”方百旭气冲冲地吼着。
“行，包夜。”岚召道，“召哥陪你通宵。”
“这还差不多。”方百旭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对了，你那同桌怎么样？说说看我们岚少是怎么绝地反杀的？”
“我把他锁厕所往里倒了盆水，啧啧，现在已经落荒而逃了，一天没来学校。”岚召的确是个很能忘事儿或者说没心没肺的人，一转眼就已经把起初的一点点愧疚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转而的是得意，“也就那样，没什么意思。”
“叼还是你叼。”方百旭哈哈笑道，“我明天来了也看看去，我还没见过精神病呢。”
“来看吧，可别吓死了。”岚召笑道。
教室里是叽叽喳喳的吵闹，好比夏日的蝉鸣，提前入了季。
少年穿过喧闹的人群，在讲台站定，待班里安静稍许，他才微笑着开口：“大家好，我叫方百旭，百万富翁的百，旭日东升的旭。”
“喔！”
“帅哥甩扣扣！”
方百旭还是笑着，在教室里搜寻着一个人，终于在最后一排给看到了，笑着喊了一声：“那个要扣扣的，待会儿的。”
“欢迎方帅。”最后一排的男生哂笑而言。
方百旭咬着牙，好半天才道：“谢谢我的好哥哥。”
“请坐吧方帅。”岚召道。
方百旭没好气地坐到竟翔的位置上去。
“原来是认识啊。”
“是一家的？怪不得都长这么好看。”
“一家生两个帅哥，这得给家庭带来多大的负担啊，上天啊，请把这份负担分给我吧！”
方百旭听到这里，没忍住笑了出来。
岚召忙道：“你可千万别飘，人就是意思意思。毕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两个男生站一堆得一起夸。”
“会不会说话。”方百旭撇了他一眼，问道，：“给我介绍介绍这个‘监狱’吧。”
“我谁也不熟，一个都不认识，有什么好介绍的？”
“你同桌呢？”
“不知道。”岚召淡道。
“他叫啥名儿？”方百旭问。
“不知道。”
“啧，一问三不知。”方百旭低头在桌子上挑了本书翻开来看，“记好了，人叫竟翔，来几天了，连人名字都记不住，你这样情商，也就只能给女生耍耍酷了，哪会有人真心喜欢。”
“你挺能耐啊。”岚召往他是身上扔了个手机。
方百旭娴熟接过，啧啧叹道：“扔坏了玩儿啥。”
翻过手机一看：“你这不是原来那个手机？”
“嗯。”
“那个呢？”
“碎了。”
“岚少不愧是岚少啊。”
“你是真欠。”岚召踹了他一脚。
“方同学，我是刚刚找你要扣扣的。”女生的搭讪打断了两人。
方百旭抬眼去看她，脸上依然是风流且漂亮的笑容，他抬手从兜里摸出手机，翻来扣扣二维码递给那人：“加吧，记得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能很好地把控语调，将朦胧的暧昧灌入最寻常的语言中去，叫人醍醐灌顶、无法自拔。
待女生走后，岚召才言：“怎么没人找我？”
“首先你得有我这张帅炸天的脸，其次你得有我一半的情商 ”方百旭低头在手机上敲着，不慌不忙不要脸地陈述他的泡妞经验：“再然后，你得时刻保持微笑而不是臭着一张脸，最后，你得收敛收敛你的脾气。”
岚召咬牙切齿地笑着：“从第一点开始，你就够死一千次了。”
“打扰一下，这是我的位置。”声音从两人头顶传来。
两兄弟同时抬头。
方百旭微微惊讶：“这就是你那同桌？”
“嗯。”岚召没好气地撇开脸。
“长挺好看啊。”方百旭看着竟翔，“你好，我是方百旭。”
“竟翔。”他见这人不算不善，脾气也还行得通，于是也礼貌回应着。
“这位置可以让给我吗？我哥可能会影响你上课，所以我愿意替你承受这份痛苦。”方百旭笑道。
竟翔心里是一百个愿意，正是要说‘好’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猪叫。
“主人，您今天的任务是拒绝他的要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