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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门内交缠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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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突然的亲吻动作,林听愣了好一会。
两人的嘴唇只是短暂的相贴,万枕竹用自己的方式回答了林听的问题。
“你还是不懂我。”万枕竹松开林听,眼眶有些潮,“我不喜欢这个人我连碰都不会碰。”
万枕竹:“你还要再问一遍么?”
当然不。
显然是不用回答了——
两人鼻尖厮磨着,紧挨着,受到万枕竹主动的影响,林听无师自通,似乎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林听就着亲密的状态,偏头顶吻上去,背后没了支撑点,万枕竹被困在两手与枕头之间,吻紧跟其后,细数落了下来。
生涩的啄点,是最大的纠缠。
可这对于未开过荤的小年轻而言,这太过于刺激太过于新鲜,浅尝辄止并不能满足他们。
“白天在峰云山,我答应你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林听记这件事记了一整天。
“什么?”万枕竹还沉溺在雨点般的柔情里。
“你说'等你画完',在说这句话之前,你同样吻了我。”
万枕竹一时没反应过来,是有这印象没错,他当时觉得露天在外的,再亲下去肯定会被人看到的。
可这有什么联系,林听为什么提这件事?
“我想把没做完的事留个完美的结局。”
不等万枕竹作出回应,只停留在表面的接触变得贪婪,尖利的犬牙在昏暗的灯光下暴露了一瞬,狡猾极了。
紧闭的门开了个口,站在门外的狐狸有机可乘,狡猾的滑溜进去。
思绪一下子就断了,“唔......”突然的吃痛和深入让万枕竹闷哼出来,随即又被堵在喉咙里。
“你,嗯……”万枕竹被亲得根本说不了完整的话,甚至出现根本不会出自本心的哼声,万枕竹听得自闭,一下子羞得爆红了脸。
意料之外的,换来更凶的侵略。
明明白天还笨拙得像个小白一样,只有呆傻的份,现如今不知道从哪学的,灵活得像个老手。
万枕竹被林听的节奏带着,时不时扬起下巴,接受更深的缠绵,转辗间,嘴角在灯光下泛着闪,万枕竹受不住这样强烈的纠缠,差点喘不上气来:“松开,林听......”
“林听!”
两道声隔着一道门重合起来。
床上的动作一顿,上方的那人却没放开,垂眼观察着身下的人忽然睁大的眼,以及瞳孔里很明显的惊吓。
“在屋里吗?怎么不回消息?”是林侨月。
简昀的声音接后响起:“打他电话吧,这么晚了一个人出门在外的,也不安全。”
“这死小孩怎么这么不省心!”林侨月的声音闷在门外,气得不行,“活了十八年居然被一个男的迷了心窍,三番两次不打招呼就跑!等我逮到他我肯定要给他死!”
门外的人说话间,搁置在床头的手机震动了起来,由于使用者今天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开了静音,只有在红木桌发出“滋滋”的触感反馈,微弱的动静根本传送不到门外。
而门内的两人,完全忽略了门外的急躁,攻击的那一方让承受的那一方被迫与他继续交缠,两人仿佛黏上了胶水,根本松不开。
“电话......”万枕竹被吻得不住的向床头顶,身子接受不住过载的欲望,下巴不受控制地扬起漂亮的弧度。
“不管它。”林听终于松开了那张水亮的红唇,头一低,碰上了凸起的喉结。
喉结滚动,万枕竹条件反射地抬手抓住林听的头发。
“不接电话,真出息了。”林侨月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小听今下午还在给我发消息呢。”简昀在一旁安抚林侨月,“没事,估计睡着了,晚点我再来看看,我们先回房间,你玩一天也累了。”
“只能先这样了。”
门口不再有声,屋里的人半褪了衣服。
万枕竹浑身通红,脖子,锁骨留下了更深颜色的痕迹。
林听的后背出现五道突兀的抓痕。
再往下时,欲望就差最后一步喷薄,万枕竹止住了最后的防线。
“只能接吻。”
林听下巴抵在万枕竹的紧致精瘦的腰腹,头抬着向前看去,万枕竹那张极力克制的脸此刻欲得让人垂涎。
这样的万枕竹只有我能看见,只有我能拥有。占有的兴奋愈演愈烈,林听压下那陌生高涨的欲望,起身,再次压了上去,就在要贴上嘴唇的时候,万枕竹别开了脸。
“怎么了?”林听保持触碰的动作不动。
万枕竹短暂地微回了个头,瞟见近在咫尺的嘴唇又立马转开,“太多次了。”
“什么太多次了?”林听装不懂,伸手捏住万枕竹的下巴,没怎么用力,万枕竹顺着力转回了脑袋。
“亲太多次了......”
吻再一次如夏夜的暴雨般汹涌降临,林听不舍地找了很久间隙,两唇短暂分开几秒,终于说道:“今天最后一次。”
唇舌交缠如水滑溜,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两人一点也不像刚在一起的小情侣,他们的亲密程度远远超出了短时间内能接受的范围。
夜里下了一场细绵小雨,嘀嘀嗒嗒打在公路两旁的树枝上面,奏一曲悠长婉转的曲调。马路上车流断断续续经过,混合着缠绵的雨声,如同小时候听的助眠曲,哄睡了努力奔波一天而困倦的人儿们。
尽管天明之前下了雨,但在天露白光之时依然升起了朝阳,红橙耀眼的太阳光冲破云层,洒向起伏的建筑层面,开启了新的一天。
林听是被太阳照醒的,在云南,早上的阳光最为浓烈,晒在脸上又热又烫,林听忍受不住刺眼的光线,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背对着落地窗户。
翻过身不到两秒,林听摸了摸冰凉的床单,终于感到不太对劲,睁开眼来,发现自己面前空无一人。
如果没记错的话,昨晚亲完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卫生间,随后带着清爽的薄荷牙膏味钻进了被窝里,睡前万枕竹又被自己连哄带骗逮着接了好久的吻,最后才抱着睡的。
所以本应该在怀里的那么大个人呢?
林听坐起来,四处张望,要不是床尾沙发还放着万枕竹换下来的脏衣服,林听真怀疑昨晚是不是又做“鸳鸯戏水”梦了。
林听半眯着眼等待眼睛的酸楚彻底消失,在这过程里差点又要闭上眼睛睡过去,林听强撑着抬起手支了下额头,不料碰到了纸质的什么东西黏在上面。
林听懵得不行,指腹来回摸了两下,又动了动大拇指,把粘在额头上的便利贴摘了下来,没想到在看清便利贴上的内容之前,率先看到了虎口上用水彩黑笔画着的狐狸——瞪着个大眼睛,像是在惊讶地看指尖捏着的那张便利贴。
狐狸的画法类似于简笔画,流畅的几笔勾勒出轮廓来就算完成了,看似简单,但也盖不住绘画者的基本功能硬到砍穿地球了。
林听偏头无奈的笑了起来,怎么能这么有趣,像是预判他会拿这只手摘便利贴似的,而且狐狸的眼睛瞪着的角度还刚刚好。
到底是什么内容能让狐狸瞪出鼓鼓的眼睛呢,林听高低要看看这段出自万枕竹手笔的文字。
便利贴上的字鲜活又劲瘦有力,收尾处带着笔锋,留下最浓最深的印记:
“班里临时通知集合,不出意外午饭之前就回,如未归那就是又去画画了T^T,吃饭不用管我。笨狗。
男朋友留。”
这张便利贴跟万枕竹本人可谓是有极大的反差,谁能想到在一起之前万枕竹永远淡然冷静的模样,在一起之后就完全变了个人。通过上面的颜文字和“笨狗”两字旁的吐舌wink小狗头就可以看得出来,万枕竹内心是很生动很有趣的。
林听捏着便利贴,盯着那个表达哭泣的颜文字,在看到这之前他确实没料到,没忍住真的睁大眼睛看着那个“T^T”好久。
最后没忍住捂住脸宠溺地笑了,怎么那么可爱啊万枕竹......
万枕竹最后还是没能在午饭之前回到酒店。
连着两天的写生让美术生们憔悴不已,线下开班会更是烦上加烦,本以为讲两句就解散了,没想到班会结束后居然让他们坐上大巴野炊去!
再多么年轻有活力也禁不住这么造啊!
嘴上是不停地吐槽真麻烦真啰嗦,最后出发时大巴上的依然坐齐了人。班会解散后不少小姑娘都没来得及收拾化妆,撒丫子冲进电梯回房间里带上自己的化妆包,又冲上车在路上化。
万枕竹靠着车窗,闭着眼睛。别看他现在风轻云淡惬意自在,实际脑海里动不动就为昨晚干的荒唐事感到后悔!
怎么就拉着人就亲嘴了呢,更过分的,居然隔着一道门背着对方家长在屋里醉生梦死,他怎么能跟林听一起胡闹。
早上从林听怀里醒来,当时别提有多后悔了,然后他坐在窗边看一早上短暂的日出,然后就被三个感叹号的群消息给拽回神,开完会,又被莫名其妙的野炊给拉上了车。
而拉他“同流合污”的怂恿者姜婕正跟他挤在两座一排,她坐在最外边,腿上还放着化妆包,左手拿着手持镜开始上防晒。
手上的动作不停,嘴巴也没闲着:“你听说没?”
万枕竹静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姜婕在和他说话,于是道:“什么?”
姜婕按着气垫的手停了下来,侧过头靠近万枕竹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陈智皓退学了。”估计万枕竹记不住名字,姜婕还不知道万枕竹被这个人骚扰的事,又补充道,“跟你分一屋的那个。”
殊不知万枕竹听到这个被迫记下的名字就反胃,眉头不可控制地皱了起来:“不清楚。”
姜婕注意力都放在底妆上面,无暇顾及到万枕竹现在不太好的语气,“昨天不还好好的,白天被猫抓了晚上就退学了?”
万枕竹晕车晕得不想说话,姜婕还一直没眼力见地提那些破事,他最后被吵得烦了,眼也不睁地暗示姜婕闭个嘴:“你的眉钉没拍匀。”
“......”正在扒拉眉头钉的姜婕转动眼珠子,朝万枕竹的方向瞪了一眼,“这不拍着呢嘛。”
“好好拍,别脖子跟脸俩个色儿。”万枕竹难得的贫嘴。
前座的人没忍住笑出了声,顶着化了一半的烟熏眼妆转过头来:“恶灵自有恶灵磨,姜姐,你也有今天。”
姜婕白了她一大眼,要把从万枕竹这儿受的委屈通通发泄出去:“你还说我,粘完假睫毛再转过来吧,跟被人打了似的。”
蓝色的烟熏妆实在是考验技术,小姑娘本来就为心血来潮的化法感到不快,姜婕还来火上浇油,同为女孩子何必为难女孩子。
但显然这小姑娘嘴巴也不饶人:“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么?”
不等姜婕回答,她接着说:“刚发了面的大白馒头。”
姜婕深吸一口气,和善地笑起来:“今天出门得太急,忘带糯米了,所以快转过去吧,求你,么么哒。”
小姑娘握着细节刷比了个切的姿势,转回去了。
姜婕过完嘴瘾倒是舒服了,余光瞥见万枕竹的身子更往窗户那边转了,肩膀还不受控制地上下颤了好几下。因为面朝玻璃窗的原因,东方的太阳直面而来,耳垂上的耳扣跟随着颤动晃来晃去,太阳光照在碎钻上闪得漂亮。
姜婕刚想问耳环链接,就反应过来万枕竹正在干嘛——万枕竹居然在憋笑。
新奇了,似乎从云峰山回来之后万枕竹就很不一样了,难道这就是谈恋爱的魅力?
姜婕作为吸渣圣体没什么发言权,更不明白谈恋爱到底在谈什么。
不如她两手握着笔杆朝素描纸上弹喷溅肌理来得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