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思榆谷袒心 ...
-
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愣。
沈榆张了张口，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沧青则是怕沈榆一气之下拂袖而去。毕竟沈榆乃是伴随天地而生的主神神尊，自己对他表露的庇护之意就好似施舍怜悯一粒尘埃，这无疑是对沈榆最大的折辱。
意识到自己错的太过，沧青急忙开口言道：“我并无折辱你之意，我只是……”只是什么？只是想保护他？还是想将他牢牢的圈进在身旁？这一次，不仅沈榆无言，连他自己都哑了声。
“抱歉……是我言错。”沧青低下头，想瞧瞧沈榆是何神色，又忙偏过头去，不敢再看。
沈榆一时间被人鱼那话里话外霸道之意惊的一时无话，在回过神来看沧青这副模样，知晓他仅仅为了方才的话语内疚着，自然而然的认为沧青只是一时言错。于是，沈榆好脾气的拍了拍沧青的头顶，嗯……比想象中的手感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这一摸，仿佛点燃了深渊之中的一团烈火，烧的沧青体无完肤。沧青浑身一颤，绯红的羞意从脖颈一直蔓延到白的过分的耳根。沈榆……刚才不仅没因为他的话而生气，反而，还来安慰他？
沈榆见沧青一直没说话，便开口道：“不用因此道歉，我并无放在心上。”冷冽的嗓音如烈日中的一桶冰水，从头到脚将沧青浇了个透心凉。
也是，沈榆是九重天上高不可及的神尊殿下，是天地所认可的主神，是六界无可匹敌的最强者。
他与自己，云泥之别，亦是近在咫尺的远。
沧青的眸子垂下来，敛住了所有对神明不该存在的肖想。眼见着沧青情绪越发低落，沈榆心下一凌，便伸手去扯沧青的袖子。这一扯，沧青比方才僵的更厉害了。方才压下去的那些旖旎念头如海啸般疯了似的重新席卷而来，有山崩地裂之势，不将沧青淹没誓不罢休。
沧青转过头来，眼眸沉沉的望着沈榆，眼里那些疯魔的念头水涨船高，沈榆一抬头，便对上了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因着沧青情绪暴动，竖瞳便不可避免的完全暴露出来，眼底的猩红仿佛若有实质，沈榆心下骇然。
这时，沧青动了，他似乎想要用手挡住沈榆望向他眼睛的视线，沈榆却不给他这机会，伸手将沧青拦下，“不必。”
沧青又是一僵。
“你的眼睛，很好看。即使是竖瞳，也是世间独一份的好看。你不必因为他而自卑，不必挡住。”沈榆缓缓开口道。
再度对上沧青那双猩红的骇人的竖瞳，沈榆即使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吓到了，说不清是因为眸色，还是其中翻涌的、举世无双的猛烈情意。沧青被沈榆这幅毫无防备的样子注视的心头火起，冷不丁的扣住沈榆后脑勺，不分由说的吻了下去。沈榆大骇，却因为震惊太过，一时间也是呆在原地，忘了挣扎。
许是多年的午夜梦回一朝实现，沧青吻的格外动情，不知是不是沈榆的错觉，他仿佛在沧青眉间看到了一朵待放的、属于自己的永生花。
金色的花朵随着沧青的情动越来越明显，且渐渐有绽放之势。沈榆被吻的气短腿软，他毫不怀疑，再亲下去，自己又可以回到一万三千年朝夕相伴的那樽冰棺之中。
幸好这时沧青脱缰的理智慢慢开始回笼，他愣愣的望着面前之人，唇红齿白，眼尾发红，大有一幅梨花带雨之态，视线飘至沈榆嘴角那一块不明显的嫣红，心底一惊。
完了。
那么多年在九重天上可望不可即的清冷神尊，露出这副勾人而不自知之态……可真是，挑战他的理智。
沈榆可意识不到自己这副明摆……着邀请对方来采撷自己的神态，还是沉浸在沧青眉间那朵熟悉的永生花之中。随着沧青慢慢冷静下来，那朵永生花仿佛逃难一般飞也似的迅速消失，仿佛自始至终也没有出现过一般。
等回过神来，沈榆才意识到自己直勾勾的盯着沧青看了许久，不好意思的开口，“你……”话音一出口，沙哑的自己都惊了，急忙闭上了嘴，凤眸微微睁圆，落在沧青眼中，便是赤 luoluo的勾/引。
这样尴尬的气氛就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沈榆因为自己的嗓音闭口不言，沧青则是因为自己不堪言说的下作心思无颜面对沈榆——自己心心念念肖想的神尊殿下。
最终，还是沈榆受不了，开了口，“我们……究竟是如何相识的，为何我一点都不记得了。”究竟是怎样的交情让一个人鱼如此大费周折的重聚神魂救活自己，其中所花代价，不用想也知道无比巨大，沈榆甚至不清楚自己是否承受得起这份恩情。
“你不记得了……也正常。”沧青薄唇轻启，竟是比方才沈榆还哑上三分。“你不记得，也许是因为神魂重聚，你方才苏醒，不记得也是正常的。”这是给沈榆的理由，也是他想欺骗自己的理由。
——也许你一开始就没注意过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思榆谷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