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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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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一看着窗外，昏黄的路灯透过车窗，在她脸上闪过，她没说话，林予川亦不言语。
两人都是沉默。
直到林予川将车驶进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颜一才转回头。
她不知道林予川会带她去哪，却没想到这人是把她带回他住的地方。
“到了。”林予川把车停好，走到副驾驶，打开门，颜一看着他，他脸色淡然，并没有觉得有不妥，像是两人下班后一起回家般平常。
“林予川，我要回去了。”颜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悄然捏紧斜挎包的带子，语气随然。
林予川怎么想的，她不去猜，但这快一个小时的路程，两人全程没说一句话，就已经能够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
林予川站在车门侧，握着车把的手收紧，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嗯，现在回去。”
“我要回自己住的地方。”颜一刚说完，突然往后躲开。
“颜一，”林予川弯腰给她按下扣子，却没起身，望进她的眼里，“就当是同学相聚，也不可以吗？”
他眼中是等待许久而不得的失落，隐约能看到一丝祈求。
这么多年，他这个原就不擅长在别人面前展露情绪的同桌，现在越发隐藏得好。那时，他总能看出她眼里的波动，如今他察觉不出。
她克制得很好。
不过。
自己说完，颜一呼吸一窒，双眸闪过的变化，他看到了。
“下车吧，你饿了。”林予川起身，等她。
颜一松开抓紧包带的手，自己不下车，以林予川的性子，他会一直站在这里等。
陆续有车进来，有辆车停在旁边的空位置上，车主下车后，疑惑地看了一眼他们。
颜一最终还是下了车。
电梯里除了他们，还有一家三口。小孩在跟爸爸说今天在游乐场玩的事，稚嫩而欢乐的童声打破了电梯里的寂静。
一家三口在十二楼出了去，电梯再次启动，在十七楼停下。
林予川按下密码，打开门，看向身后：“进去吧。”
三室一厅的房子，客厅很大，家具很少，素净清冷。许乔安曾经说过，她住的出租房没什么人气，林予川这更甚，只剩冷清。
“经常在外面，平时很少回来住。”林予川注意到颜一的神情，给她倒了杯温水，在她身边坐下，解释，“在回来的路上，饭已经点好了，等下就送到。”
就当做是老同学相聚吧，既然都上来了，也不可能一直摆脸色端着。颜一伸手接住杯子，愣住。
“你为什么……还留着这个？”
杯子是陶瓷杯，外面是黄色的图层，印着一只唐老鸭，和当年在张凯阳家住的时候，她用的那个一模一样。
“之前那个摔碎了，找了很久，才买到一样的。”林予川看向杯子，苦笑，“你人我给弄丢了，唯一还留在我这的杯子，总得寻回来。”
颜一胸口揪紧，握住杯子，林予川根本没必要做这些。过去了七年，他们都不在一起了，留着这些又是何必。
“再怎么像，也不会是从前那一个，人也一样。”颜一看向他，“林予川，往前走吧，没必要留在当年。”
对上她微红的眼，林予川忍不住伸出手，在她脸上轻轻抚过，轻声反问：“那你呢，你往前走了吗？”
颜一以为自己做得很好，不管是在公司采访，还是接到林予川的电话，但此刻只有两人时，心里还是涌上无名的悲伤，但她知道，她不会哭。
望进林予川的眼，她点了点头。
好一会儿，颜一才听到他开口。
“好。”林予川倾身将她拥住，“我陪你一起。”
林予川闭上眼，他和颜一的联系，只有那三年，就算是要往前走，他也不可能放下。可颜一要如此，他只能接受。
熟悉而又透露出些许陌生的气息环住自己，几秒后，颜一将林予川推开。
林予川没预料到她这个动作，眼里有诧异，有不解，有询问，也有被推开的痛楚。
“为什么？”林予川不明白。
“因为，七年前不可能的事，现在依旧不可能。”颜一不忍再看他那双充满悲痛的眼，“我们就当同学，也只能是同学。”
“颜一，你根本没忘。”林予川不相信，颜一会这么绝情，就算她隐藏地再好，他也不信。
“对，我没忘，那是我三年高中生活，里面不仅有你，还有其他人。每当我回想起来，你都会在那，但也仅限如此。”颜一拿起边上的包，起身，“抱歉，不能陪你吃饭了。”
林予川还是不接受，在颜一起身那刻拉住她的手。然而，颜一不动声色地将他手扯开，没有半分迟疑。
手中终究是落了空，颜一留给他的，是决绝离去的背影。
林予川没有跟上，她也不会再回头。今天说开了，以后两人就此别过。
日后再遇上，就只当是曾经的高中同学，不会再有其他。当年在海堤分别，她毅然决然转身，几天后，林予川去了美国。
她说了分手，林予川没同意，最终两人还是错过。
颜一抬头看向天际，月色如勾悬挂上空，她走出大门，接到许乔安的电话。
林予川住的小区有些偏，颜一等车的时候，周边一个人也没有。她看下手机，应该快到了，便走到路边等，因车光反照，看不清楚车牌，她眯了下眼睛，很快，那辆白色轿车车在身边停下。
颜一看向车牌，不是自己等的那辆。她刚准备走开，车窗摇了下来。
“颜一。”
张凯阳叫了声。
“班长。”颜一看到张凯阳有些惊讶，刚才从许乔安的语气中也能猜到，比起她跟林予川，许乔安不是能忍的人，“你还好吗？”
“还行。”张凯阳还想说什么，颜一看到自己的车到了，正在打双闪，手机也响起来。
“我车到了。”颜一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再见。”
“嗯，注意安全。”张凯阳跟她道完别，朝停车场的方向开去。
刚到餐厅，就看许乔安朝自己挥手，颜一走过去一看，满满一桌菜，足够她们两人吃三天。
“奶奶的，饿死了。”许乔安给颜一盛了碗汤，“你也没吃吧？”
“嗯。”颜一看着这菜，“什么情况？”
“吃饱再说。”许乔安吃着，看颜一没胃口，给她夹菜，“吃，管它什么破事，饿着难受的是自己。”
张凯阳按下密码，打开门，林予川瘫坐在地上，望向自己时，脸上满是悲伤和落寞。
他走到林予川身侧坐下，跟他一起靠着沙发。
“被打了？”
张凯阳换了身衣服，嘴角那有些肿，脸上也有红印，比他要惨得多。
“嗯。”张凯阳无声叹气，又笑了下，跟怀念似的，“脾气是一点没变。你怎么样？看着还行，不过颜一一直都挺隐忍的，我都忘了有没有看过她发脾气的时候。”
“我倒希望她生气。”而不是这般淡漠，林予川仰头靠在沙发上，“班长，我们该怎么办？”
张凯阳动了下，肚子挺疼，许乔安下手是真没留情，忍不住倒吸气，注意到林予川看过来的目光。
“肚子挨了一拳，你说，许乔安是不是跑去练拳击了。”
张凯阳煞有介事地想了下，林予川神情奇怪地看着他这回味的表情，没一会儿，两人都笑了起来，只是没笑多久，齐齐叹气。
林予川想着颜一跟自己说只能是同学，张凯阳回想许乔安脸上的怒气和那句去死吧。
“别喝了。”颜一将许乔安手中的酒抢走，吃完饭，本想将剩下的饭菜打包后回去，结果上了车，许乔安临时改了地址，硬是拉她到了这家酒吧。
许乔安要了卡座，离前面有些距离，但周边闹哄得很，还不断有人过来搭讪，颜一挺头疼。
“抱歉，我们不交朋友。”颜一冷脸拒绝要坐到她们边上的人，可仍挡不住有人硬是坐下。
“心情不好？要不要跟我们说聊聊，我这兄弟可是学心理学的，专业人士。”穿着黑色短袖，手上还纹着身的男人坐在颜一身边，眼神挑逗，嘴角嬉笑，盯着她护在里侧的许乔安。
坐在对面的三个男人，同样盯着她们两个，听到这话都开始笑。
许乔安没理，看着前方，似乎在找寻谁的身影。
各种音乐声人声混在一起，就是在旁边说话都得靠在耳朵上，电话响的时候，颜一没听到。
“找下吧。”老大收起手机，也不知颜一跟许乔安为何会来这种地方，他跟杨欧去喝酒都是选清吧，不是这种闹哄哄人还特别多的酒吧。那音响每震一次，他心脏都要蹦一下。
“放开。”颜一甩开男人的手。
得忍。
眼下情况对她们不利，万一起了冲突，酒吧的工作人员不一定能及时到，太吵，别人也可能听不到这边的呼救。旁边的卡座倒是有人，但很难保证会出手帮忙，这四个人一眼就知道是刺头，不好惹。
还得看着许乔安，不能冲动。
她必须压住火。
“看着挺文静，没想脾气还是有的嘛，我就不松开，你能怎么样？”那男的歪嘴一笑，盯着颜一。
许乔安回头，看到有人拉颜一的手，想也没想直接抄起桌子上的酒瓶，朝那人头上砸过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