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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壹·饿狼围捕 ...


  •   任谁都不敢揣测他的心思,敢端坐在高殿之人手早就不干净了,慕容雨天也是如此。

      张浅月在茶几上埋头苦干,南靖的宫闻秘事,皇帝的起居录他都翻烂了,还是没有找到有关那五位的只言片语,除了在淮水救走燕南宁的那位。

      “宫里也没有消息吗?”张浅月看着给他送情报的侍卫,才渐渐的明白原主这些是有多不容易。

      被问之人摇了摇头,“只不过一人调到了勤政殿,或许能探测到些消息。”

      “几位皇子的母妃那边也插的人手。”他不相信这么多年,没有传过一封书信,没有回来过一次,“七皇子与八皇子一母双生,样貌不会差太多。”张浅月看着卷中的某处说。

      说罢,他继续看着书卷企图在其中找出些许的蛛丝马迹。

      而张清玉与燕南柏进入院中便看到了满地堆积的封卷,大多都是起居录,本来这种事情他可以直接询问,但直觉告诉他这些东西必有蹊跷,而张浅月觉得燕南柏容易反。

      张浅月背对庭院并未注意到来人,随意将书往后一扔,刚好砸到了张清玉。

      他听到声音不对,转头查看不由得一惊,“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燕南柏扬了扬手中的一封密函,好“父皇每年生辰都会给各宫宫眷画像,但有几封父皇一直不肯交出来,我自己临摹了来,与那几位有关。”

      张浅月怀疑但还是把东西接过,拆看,一共有五副,排在最上面的是燕南寻,“这怎么还有我?”

      “年少离家的都有。”

      “小八燕南卷,小七燕南书。”

      ……

      “小四燕南儒,老二燕南予。”

      几张脸看着都好生面熟,他另拿出一张,“这张,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张清玉接过画纸,“唐将军身前的那个副将?”

      看样子应该是,他们把唐寒羽叫过来认人,经确认燕南卷就是沈翼。

      唐寒羽回忆这个副将被捡回府的相关事宜,当时饿晕在府前,刚巧就遇上出府的唐夫人,刚刚失去一个孩子的她慈母心切,自然见不得这种,便让婢女将脏兮兮的孩子带回府中悉心照料。

      进府后找人查过背景,并无异样,想到被动了手脚但蛛丝马迹都未曾留,想必下了不少功夫,但又想到打小便在北昭的几人是这样被从小培养的,才知道那句,“妇孺皆兵”是多么的恐怖。

      在拿到这样的画像后,慕容离便复制了些许,发动她在两国的所有人脉调查,看阵仗不把北昭翻一遍就不善罢甘休,与此同时的念慈,燕北烈听着下属对他的汇报。

      “很好,朕的小五和小九反了,该驱逐了。”他对下属下了追杀的命令,就算那是他的儿子,而当年的他在夺位时也干出过这种事情。

      这场九子夺嫡是越来越有看头了。

      待燕南柏走后,张清玉出口询问,他不敢保证现在的这个脑子可以记得住以前的事,毕竟刚来的时候连自己是谁都能忘。

      听完对方的询问后,张浅月思虑良久,斟酌开口,“我幼时不是没饭吃吗?是他让人偷偷给我塞馒头。而南靖有一条宫规是妃子与皇嗣每日的进食都是估量的,他每日多拿被父皇发现了端倪,被打了。”

      “那为什么会是他给你拿?”

      “说出来怕你不信,我生母原先还是宫女时帮了还在怀孕的常嫔一把,其实当初常嫔难产,满宫的宫女太监充耳不闻,我生母换班的时候遇上了,看她着实疼的厉害,便找了太医,这才让他们活下来。”

      是挺离谱。

      张清玉想了想自己或者说是原主对燕南柏的理解,少年丧母,宫斗提前出局,拜师学艺,云游四海,在两国关系尚未激化时,曾到北昭,上等的琴艺,可怜多为一群上阵杀敌的糙汉都听不出曲中所叹。南北之争开始后,他便隐居山林,深居不出,直至燕南寻被当做质子送到北昭,江湖上才又重新出现了有关他的传闻。

      看着满地堆积的书卷,张浅月犯了难,他一向是喜欢摆不喜欢收拾的。

      “王爷,你帮我收拾收拾吧!”张浅月嬉皮笑脸,在以前他也是这样缠着他的。

      不知为何看着他这副模样,张清玉竟未反驳,“你呀,一向如此。”

      “一向”张浅月意识到他暴露了,但他们两个都未明说,两人心中跟明镜似的,谁也不愿做先捅破那层薄膜的人。

      “王爷的剑叫‘轻尘’?”张浅月本就在他的院中歇息。

      “没错,‘轻风吹散旧故里,尘埃四起梦旧人’。”张清玉向他解释道,“说到此,我还不知道你的字?”

      “十安。”张浅月随口胡诌,燕北烈次明寻便没管任何,而他的生母胸无点墨,这事情也是一直拖着。

      “十全十美,万事顺遂。”张清玉夸赞。

      刚刚张浅月的动作大了,引得伤口撕裂鲜血浸透了衣衫。

      “景州郊外我有个庄子里有一处温泉,对疗伤有奇效,要不去试试?”他抚了抚对方胳膊上的伤毫不意外地沾了一手的血。

      但张浅月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没有王爷的严重。”他敢确定张清玉的伤和那个盒子有关,因为没有什么暗器可以让人的后背有灼烧的痕迹,除非是雷劈,他之前在部队服役时就看到一个人活生生的被雷给劈死了。

      “那一起?”

      半夜刚下过雨透着丝丝凉意,他们对仅剩毛裘的分配起了争执,都想留给对方。

      直到现在张浅月才发现两人的身高差了不是一星半点,目测一九零与一八零,而他还是矮的那个,以前光顾着事业都忘了身高还差了这么多。

      “要不一起?”

      月光洒在水渍上泛起寒光,不远处盆栽的叶子上有浑水滴落。

      等他们两人归来已是第二日晚,去时两人共骑一马回来时也是如此,毛裘很大将两人都裹在其中,张浅月的这副身子骨弱,经不起折腾,但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也没有上次那么难堪。

      张清玉将怀中之人抱下马,将他的衣领裹紧,上次就因为感染了风寒,可是折腾了好些时日。

      他们俩披星而归,愿中的吓人,早已歇息。就他们两人和隔壁那两个人还没睡,张浅月迷迷瞪瞪,根本不知道他是如何回到府中的,更别提身上那些红痕被他看了个精光。

      张清玉一直守在跟前,怕出什么岔子,是因为回来时张浅月有些发热。

      “哥,别丢下我,别丢下我......”张浅月的口中说起了胡话。

      张清玉听着他口中的胡话有些愣神,如果他猜的不错,应该是那次他出任务差点身陨战场。部队把他的家属都叫了过来,其中就有张浅月。

      当时他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黑白无常都已经来索命了,但在最后关头,他的体貌特征恢复正常,而他似是听到了这句,才开始转醒的。

      “原来这么早,浅月八年,你不后悔吗?”张清玉心中的波涛汹涌永远衬不得这朝阳。

      张浅月又说了些什么但,都是在呢喃,他没有听。

      他这次病的时间许久,带着许多旧疾一起复发,张清玉忙前忙后为他煎药,已有三天未合眼,他不愿其他人动手,在张浅月有关的事情上他都亲力亲为。

      唐寒羽来过一趟,本来想问其关于那个燕南卷的事情,但看到这副病殃殃的样子,便打道回府。

      张浅月身体上的病本就反反复复,箭伤,以前的刀疤,再加上此次“疗伤”未注意保暖,才导致久疾复发。

      “可我不能耽搁你啊,爸妈养育我多年,我不能这么做,就当这是一场梦吧,梦醒时分,所有在幻境中的一切都烟消云散。”张清玉俯身在他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在梦中我何不可放肆一回?”

      他握起张浅月晾在外面的双手,静静地看着眼前之人,“今夜月明吾知其弟倾吾八余载,惊于此事,但羞赧不可为报,但在其乱世定护其周全。”

      今夜月明吾倾吾哥十载有余,但逢乱世,不敢奢求,惟愿其遇事定能逢凶化吉。

      今夜月明吾知其弟倾吾八余载,惊于此事,但羞赧不可为报,但在其乱世定护其周全。

      “张浅月,‘云深月浅,酒尽枯时恰逢春’,逢春并非恰时,是逢春恰可遇你。”

      他悠悠转醒,看着去换水的,他不禁出声,“我一直在啊,可你没看到。”

      恍然间他听到乌鸦盘桓的啼鸣。

      “是他?”

      慕容峥孤身一人前往景州绝对没有好事。

      “景阳王深夜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张清玉站在院中看着对方,他在心中盘落一番,若对方不用蛊,他一人便有八分胜算,若用蛊加上唐寒羽都不一定会赢。

      “慕容迟?”慕容峥的双眸微眯,看来匣子大概率在他这儿,他运用体内所残留的魂力与匣子进行感应,一路南下到于此地。

      难道会有这么巧的事?他用禁术换魂,到最后匣子也落入了对方手中,这是一个闭环。

      “摄政王日子过得不错。”他是背在身后的手微动,他将魂力全盘拖出,他敢肯定匣子肯定在慕容迟的身上,魂力在外人看起来无形,但在慕容峥的眼中那是一缕黑丝。

      张清玉随身而带的盒子放在袖中他感受到有异动,但他的注意力在慕容峥身上,并未在意。

      “咔哒”细小的响声在两人耳边轰然炸开,如惊雷劈在眼前。

      本来慕容峥都准备离开,但他看到对方微敞的衣领露出来的那节绷带起了杀心。

      “原本我都想走了,但是......”他故作拖长声音,“我想杀了你。”

      慕容峥藏在腰中的利刃出鞘,剑锋直指对方眉心。

      张清玉的剑还在屋内,他用余光瞥近离他两步处有一根木棍,拿起木棍反击毫无意外被斩断,“**”

      “哥,轻尘。”张浅月忍着身子的酸痛,从屋内出来将轻尘开给他哥,大幅度的动作引得他腰间隐隐作痛。

      对方稳稳接过,拔剑出鞘,与慕容峥对了起来显然不相上下,但由于张清玉身上有伤,很快落了下风。

      “唐寒羽,你要再不来,我可真交代在这儿了。”

      说曹操曹操到,唐寒羽来时特地放缓了脚步,从背后突袭慕容峥。

      十步,九步……

      三步 ,两步……一步!

      利刃刚挨上慕容峥的衣衫便被察觉,对方的不对劲唐寒羽尽收眼底,她没有丝毫犹豫利刃狠狠的在他的背上划了一刀。

      慕容峥知道她那柄剑的厉害也没有应接,侧身躲了过去,但他小瞧了唐寒羽的快剑,原本还完好无损的黑色锦袍现在细看后背肩胛处深了一块。

      “唐寒羽!”他的声音咬牙切齿,他自知没有胜算,反正他的目的已经完成,没有与不必要的人做无谓的纠缠。

      慕容峥的轻功是实打实的好,眨眼间他便已经离去,只听到一句

      “慕容迟,我们来日方长。”

      唐寒羽这一趟白来,“如何?”

      “并无大碍。”

      唐寒羽:谁家无碍,血流三尺?

      她看着慕容迟的手臂上渗出的鲜血和染红的轻尘并未说出,他知道周巍(燕南宁)有几斤几两,就算有强兵友援,也不可能伤的这么重,就算他不是原主,但实力却比以前的原主更胜一筹,莫非他们有秘密武器?还是说来支援的那个人武术超群?

      张清玉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自己那鲜血淋漓的手臂,他想好了措辞。

      “以前的伤,不打紧。”他又不能将盒子与黑影的事情告诉她。

      唐寒羽看破不说破,转身离去,回了自己的院子。

      自对方走后,张清玉强装镇定的手才开始颤抖,胳膊本来就有伤,更别提是被雷劈后。

      “怎么样?”张浅月赶忙扶着,“别硬撑,我扶你进去。”

      张清玉在被扶着的那一刻起身体的支撑着点全在张浅月身上。

      壶中的热水一遍又一遍的烧着,盆中的水都被染成了红色,伤的到底得有多重啊?

      终于出血口被止住,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

      张浅月看着床上之人渐渐好转的一脸色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他倚在榻上读着那封加急被送来的信。

      信中所说,二皇子燕南予在北昭潜伏在京都,伪装成了朝前武将,原先是慕容峥的暗卫,最近燕南予频繁出现在淮水一带,目的不纯。

      四皇子慕容儒乃朝中文臣,宫乱战队时是率先支援慕容峥的文官,现在恐怕已经干到了宰相。

      七皇子燕南书下落不明。

      八皇子燕南卷已被唐年眠暗中控制。

      根本没法打啊这仗,张浅月在心中无声的呐喊。

      前两位在京都若到时他们与南靖开战,指不定会反水带着人马在背后搞偷袭得防,若等双方一起进攻的话,南在淮水河畔,若想大军压境,那现在就应该动了,武崖山可没那么多的捷道让他们走。

      双方共同进攻,而北还有慕容峥。

      “若我提前出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张浅月在心中盘算,“应该可行。”

      这次他没有求于任何人,从战术都由他自己安排,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务在身。

      他命人将东西送到了唐寒羽的院中,便匆忙离去,连一封信都未留给张清玉。

      僵人的百万大军全在武崖山中,他们习惯了山野,便也在此藏着。

      张浅月现在才知当初燕南寻为何要将自己剩余的残部藏于山中,武崖山绵延千里,直到鹤洞河道才就此断开,这座山也为南靖提供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北上便是淮水,只要此山,在北昭便不会耗费大量的人力与财力跨山过水,去攻打念慈。

      不过最令他不解的是,明明南方更适合与南靖对战的是铁甲长枪,为何这样的装备会出现在北方?而南方驻留的士兵所用的长刃并不适合同南靖打仗。

      这些很快便被抛之脑后,因为他找到了僵人的暂居地。

      他看着僵人井然有序的训练,便知十万来了百万大军定有蹊跷,果然如他所料。

      僵人善战,疆人善蛊,两族非要争个高下,便立下了百年后马鞍山决战的誓言。而今刚刚好是第一百年很凑巧,燕南寻的血不仅让他们解决了畏寒的难题,而且还不怕被毒虫叮咬,这次有信心赢。

      “阁下可知当今世界如何通往苗疆,我等沉睡百年之久许多人或事早已物是人非。”僵王看着被领进来的“燕南寻”询问。

      “苗疆?若我没记错,应当在南靖往西过马鞍山便是他们的领域,不过那山高耸入云绵延千里,山顶还常年积雪,马鞍山将两地隔绝开来,不过我曾听闻在山的那一边绿树植被毒蛇草丛花样比中原繁多了不少。”

      张浅月搜刮着脑中的记忆,这个部落多为女子,擅长蛊术,而僵人善战,这两个部队好像并没什么交集,但这种事情他也不好多问。

      “此次10万人可够?”

      “足矣。”

      自从那夜与慕容峥一战后,张清玉的胳膊便隐隐作痛。

      “醒了?”唐寒羽过来给他送情报,“淮水与燕南宁一战时,把他救走的那个人有眉目了,永安郡的郡公。”

      张清玉接过密函,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硕大的标识。

      “永安距我方军营不过数百里,小心防范,对了燕南寻去哪儿了?”

      唐寒羽听后摇了摇头,“有三天没见着他了。”

      听到对方的打话后,张清玉心紧了几分,自己弟弟几斤几两他心里清楚。

      拓跋希与臣子在殿中议事,争论的问题到底就是到底要不要攻打北境,双方一直争执不下。

      一方认为趁着对方的轻骑还没发展起来,一网打尽。

      而另一方,则认为等慕容峥与慕容迟正式开战时再出手,到时候他们无暇顾及北境,只用坐收渔翁之利。

      “各位爱卿的意见朕会采纳,不过依我看来,最近唐家派出带兵的这位小将已经有了些许威胁。”拓跋希被吵得有些不耐烦,特地的岔开话题。

      其中一位大臣站出,“回禀陛下,此人乃唐年眠之子唐颂熠,师从裴尘。”

      “裴尘?一介书生上战场做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壹·饿狼围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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