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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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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系的实验室大楼，长长的走廊内灯光有些灰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医学系的原因，整个大楼显得有些空旷寂静甚至还有些阴森。
顾星也拿着手术刀，一身白大褂谨慎小心的专注着手下的动作。他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努力克服着恐惧处理着面前的大体老师。
终于完成了最后的解刨课题，走出实验室的顾星也摘下口罩，内心翻涌的呕吐感迎面袭来。他大口的呼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转头却还是走进卫生间忍不住对着水池干呕起来。想起实验室内的标本他忍不住的想象那么美好的叶南初是不是在那场车祸上也被撞得支离破碎。
直呕到胃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实际上他确实也呕不出什么东西，这段时间他几乎没有一天是按时吃过东西，今天更是泡在实验室里一天没吃什么东西这会胃里都是空的。
“要不要喝口水？”
有些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顾星也猛的转头就看到顾佳楠，他一脸的困惑似乎在诧异他怎么会在这。
顾佳楠拧开矿泉水递给他，耸耸肩道：“我刚才一直在门口等你，不过你出来时没注意到我而已。”
顾星也接过他递过来的水猛灌了两口，只是在嘴里过了一圈又吐了出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样出现在一个医学生身后，心理素质差的会被吓到”。
顾佳楠轻笑，“我还以为你们学医的心理素质都很好”。
“你怎么进来的”？医学实验室的大楼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尤其是这个时间就是顾星也也是要提前让导师跟系里打申请才能留在实验室。
“是唐宁学长把我带进来的，不过他把我带进来自己就跑了，他说最近不想再闻到实验室的味道”。
顾星也“嗯”了一声，冲着顾佳楠问：“我身上的味道是不是也很臭？”
顾佳楠笑了笑，凑近了些低头在他的白带褂上闻了闻，“没有，我只闻到兢兢业业的味道。”
顾星也摇了摇头他自己都能闻到自己身上冲天的臭味儿，亏着顾佳楠还能忍着跟他面对面这么近的聊天。“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咱们出去聊吧，别在这待着了”。
顾星也换完衣服，两个人走出医学系的大楼外面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马上就要到11月份了北京的天气也渐渐凉了起来。嗅着几分湿漉漉的气息顾星也竟然觉得有些畅快，他忍不住大呼了几口气。
看着这样的顾星也顾佳楠恍然回想起了高考前上完晚自习的样子，升起来恶作剧的心思对着顾星也道：“学长，我们去吃烤牛肠吧，我听室友说学校附近那家大肠吃起来越嚼越香，你们平时做实验的时候都怎么处理大肠啊？是不是大肠扯出来的时候真的有一人多那么长？”
听着顾佳楠的话顾星也忍不住微皱了皱眉看着他，昏黄的灯光下少年的眉眼带着浅浅的笑意，像只带着乖巧面具的小狐狸。顾星也很认真的回答道：“会留一部分标本，没有需要的都会就解剖出来处理掉，你能想象那种画面吗？手里捧着一堆软乎乎的内脏......".
顾星也不等说完顾佳楠就有了画面感，忍不住想要干呕，他赶紧阻止顾星也继续再说下去，“学长，我觉得我们还是吃点别的吧。”
顾星也一路开车驶出环城区，外面的雨下的越发大了起来。顾佳楠看向顾星也问道：“我们这是要开车去哪？”
顾星也目光盯着前方，薄唇微起声音不咸不淡，“去吃饭”。
顾佳楠无语但看着没有表情的顾星也没再追问，两个人大概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一处角落很是隐蔽的合院。门口处没有明晃晃的招牌，只挂着写有“私房菜馆”的牌子。
两人下了车，顾星也敲了两下木质大门，不时就听到里面的脚步声，只见一个大约40多岁的中年男人见到顾星也欢喜的挺招呼，“顾少，菜已经给你们做好了”。
顾星也点头，中年男人对顾佳楠也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顾佳楠跟着顾星也的步伐走进宅院，房子是座老北京标准四合院的解构，顾星也带着他走进最里侧的一个房间。
房间也不过十几个平方的小隔断，里面的装修的风格却有几分偏日式，床塌上摆着的方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
顾星也解开衬衣的袖口坐到餐桌旁，看着顾佳楠道：“这地是我跟淮二小时候经常过来吃饭的地，那时候我们两家还在北京生活。”
顾佳楠知道顾星也跟乔顾淮小时候是出生在北京的，后来也是乔家的原因才搬到了申城。顾佳楠“哦”了一声，他知道顾乔两家对这里比在申城更深厚，这也是为什么乔家要把乔顾淮送回北京的原因。
顾佳楠看着摆在正中间的鱼都是很清淡的做法，顾星也递给他一双筷子说道：“我今天实在是吃不下肉，所以只能委屈你跟我吃的清单一点了”。
顾佳楠接过筷子轻笑道：“我吃什么都行，只是你......".他知道顾星也从小是讨厌吃鱼的，主要是太懒嫌吃鱼太麻烦。
顾星也夹了一筷子鱼仔细的挑着鱼刺，“我没事只是在实验室里泡的时间太长了，要好些日子才能提起食欲。”
他仔细挑完鱼肉上的刺放到顾佳楠碗里，顾佳楠看着他细心的动作不免有些感触，小时候顾星也吃鱼都是他挑完放到他的碗里。
顾星也：“以前我最讨厌吃鱼了，也不是不爱吃就是来嫌麻烦，倒是南初很喜欢吃鱼每次家里做鱼他都是把鱼刺挑出来再放到我碗里。”
顾佳楠的喉结一紧心里有些酸涩想不到这些顾星也竟然都记得。
顾星也苦笑道：“那时候本以为会一辈子都在一起，所以这些琐事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一旦失去了那些事反倒成了利剑想起都能戳的人心口疼”。
顾佳楠小心慢慢的咀嚼着，鱼做的是很好可顾佳楠却吃不出滋味儿，“他应该从未想过要你记得什么，只是想那般待你。”
顾星也苦笑，“现在我想好好待他却没有机会，虽然我是几个人当中我大几个月但那时候阿南却总是照顾我比较多一些。”
顾佳楠：“朋友之间无所谓谁照顾谁，大家在一起都是相互的”。
顾星也看着顾佳楠目光有说不出的情绪半晌才开口，“之前是我认错了人，总是把你当成南初……”
回来的这些时间顾星也想了许多，他明白乔顾淮的警告是对的。他可以一直沉浸在思念叶南初的世界里，但是他不能沉浸在自己的想象当中，也不能把别人当成替代品。
还不等他说完剩下的话，顾佳楠直视着他目光温柔，“星哥你可以把我当成他，如果把我当成他会让你开心，我不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