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年过往 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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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天王寺后院灵树入口特殊空间·流逝时间不明
醒过来后，五条悟第一时间去摸身上的手机，准备联系伊地知洁高确认情况，还没刚伸出去就动作一顿，若无其事收回手站起来。
六眼的反馈手机不在身上。不存在丢失的可能，应该是被人带走了。唯一知道这个地方且知晓他和夏油杰现状的人就是提前离开幻境的雾枝淞·伊斯。
除此之外不做他想。
特级咒灵玉藻前悄无声息浮现在夏油杰身边，身后跟着咒灵，夏油杰一点都不急地慢悠悠打量周围。
雾枝淞·伊斯是盘星教的人，暂且不论她在幻境里做的那些事目的为何，至少行事作风十分靠谱，有她在盘星教出不了大乱子。
至于东京咒术高专那边的情况夏油杰就不敢保证了，这么想着，他往旁边看了一眼五条悟。
在幻境里被灰原雄本人亲自戳破既定事实产生的悖逆后，五条悟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烦躁，他面无表情，缠绕的绷带遮住了上半张脸，露出来的嘴唇抿紧说：“这里咒灵不少。”
雾枝淞·伊斯的猜测大概是对的，有人在暗中培育咒灵，这里是一处据点。
“satoru，速战速决吧。”夏油杰双手交叠，袈裟宽大的袖子交叠在一起，脸上带着慈悲的笑。
五条悟手上已经捏好了手势，抿紧的唇勾出笑，恣意回应：“好。”
速战速决，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以最快的速度得知外边的情况。
起手一发虚式【茈】，能量的光波湮灭了整个空间，所有的咒灵在一瞬间化为齑粉飞散。
手上捏着一颗咒灵球，夏油杰和五条悟出现在天王寺的后院，月亮高悬于半空晨星璀璨，漆黑的【帐】笼罩着整个天王寺。
这里跟他们失去意识前进入领域时如出一辙，就像，时间根本没过去多久。
一瞬间的时空错乱感五条悟迅速恢复清醒，【帐】不是他设下的那个，他们在领域里时外面时间并非静止。
六眼看到了等在【帐】外的人，五条悟心绪紧绷之余松散了些许，笑容肆意张扬地说：“事情解决了，就此别过吧，不过，”说着他话音一转语含威胁说：“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自然。”夏油杰风轻云淡，弹弹袈裟袖子上可能存在的灰，召唤出那只巨大的咒灵怪鸟。
笼罩住天王寺的【帐】飞速溃散，夏油杰乘鸟起飞离去，五条悟嘴角勾着奇怪的笑慢悠悠朝天王寺大门走。
哈哈哈哈，杰，你这次输的彻底！五条悟走姿逐渐嚣张，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他就超得意！
在门口等着的人正是雾枝淞·伊斯，骗走了夏油杰，五条悟就能第一时间首个得知外面的情况。
“小真昼！”五条悟推开关着的门跳出去，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
门外，雾枝淞·伊斯背对着寺门站在长长的台阶边缘双手插兜，听到声音回头。
在五条悟身后并没有看到夏油杰的雾枝淞·伊斯belike：==
“教主呢？”雾枝淞·伊斯探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往五条悟身后看。
五条悟笑容灿烂：“当然是，已经走了！”他张开双手，做出庆祝的姿势。
雾枝淞·伊斯的眼皮一阵乱跳，走了？家人们，这真的很难评，夏油杰就这么冷漠无情地走了，认真的？
因为幻境里的经历对五条悟有了进一步了解，知晓他的秉性，雾枝淞·伊斯抢先一步开口：“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这一句话让五条悟整个人一顿，脸上的笑也僵硬了一下，让人有些分不清真假地问：“肯定是在骗老师对不对，骗老师可不好哦！”
沉默过后雾枝淞·伊斯半是无语说：“我有骗你的必要？”
五条悟：“……”好像确实没有。
从口袋里拿出两部手机，雾枝淞·伊斯把其中一部递给五条悟。
准确来说是还给，物归原主，那就是五条悟的手机。
五条悟掀开绷带的一角苍蓝的眼睛往下看，内不携带任何情绪无喜无悲，嘴上理直气壮地指责：“抓到了，小真昼，偷偷偷老师的手机！”
“我不是你的学生。”雾枝淞·伊斯陈静反驳了一句，手上拿着不属于五条悟的那部手机发了条短信，继续说：“在你们睡大觉的两个月里，我作为【五条悟】在活动，你的任务中要紧的那些我都已经处理过了，剩下的这些可以等几天再处理，具体发生了什么等回去你找夜蛾校长了解。”
这一段话的信息量……五条悟扯开绷带，试探着问：“难不成小真昼已经拥有媲美特级术师的力量了吗？”看起来不像啊。
“并没有。”雾枝淞·伊斯言简意赅：“我的能力针对咒灵有特殊效果，勉强能应付特级，可以暂代你的工作。”
说着雾枝淞·伊斯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再度张口：“但你的任务太多了，虽然我承担了其中的百分之八九十，仅剩的那些还是累倒了好几个咒术师。”
五条悟和夏油杰再不醒外面就要撑不住了，好在他们的运气可能是恒定的，在事态彻底失控之前从幻境里醒过来了。
唔，五条悟沉默不言，他仰头摸着下巴，小声嘟囔：“什么啊，这不是没有我也能行吗。”看来以后能多摸鱼了。
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没有了五条悟作为支柱支撑咒术界的运转也能安然无恙，此前高层给五条悟营造的现象是个谎言。
显然，五条悟走远了，雾枝淞·伊斯开口打破他的幻想：“那是因为有我在作为【五条悟】活动，并不是以你的身份，而是以你的外形。”说着伊斯就给五条悟展示了一下，在光影范围内，她变成了五条悟的样子，只是徒有其表而无其型，没多给五条悟观察的时间，又立刻变了回来。
事实就是咒术界离了五条悟就是不行啊。
看到大变活人的姨母五条悟再次陷入思索，居然还有改变外形的能力吗？六眼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五条悟好奇问：“残秽是怎么搞定的？”
“不留残秽就可以了。”雾枝淞·伊斯言简意赅：“虽然不确定能瞒过所有人，但至少在很多人眼里，五条悟从来没失踪过。”
五条悟点点头表示明白，从雾枝淞·伊斯的手里接过自己的手机往台阶下走，边走边说：“真让人失望啊，还以为你等在外面是改主意准备跟我一起行动。”
听到这句话，雾枝淞·伊斯沉默了很久，无边寂静的夜色里再度响起她的声音。
“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在幻境里的那个‘雾枝淞·伊斯’并不是我。”
她话里的意思让往前走的五条悟脚步一顿，偏头回望仍站在台阶上的人。
只听她说：“我体内一共有两个意识，当我的双脚站立在土地上时，象征着‘自我’的那个雾枝淞·伊斯就不会出现。”
而五条悟和夏油杰在幻境里遇到的那个，正是‘本我’的雾枝淞·伊斯，那个雾枝淞·伊斯的性格更温和，也更有怜悯心。而不是跟外面的这个一样非要固执地留在盘星教，跟诅咒师混在一起。
夜间的风吹动雾枝淞·伊斯浅色的发丝，平静冷漠的声音在夜间回响：“幻境里的事当不得真。”
她这是在跟以五条悟为首的高专一方划清界限，周围的气氛一瞬间紧绷起来，五条悟身上收敛起来的压迫感毫不留情的往外泄。
状似毫无所觉抬起一只手拨弄头发，五条悟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威胁别人：“你是说你一直在骗我和杰喽？”
“抱歉，我有我要做的事，无法按你们所想行事。”雾枝淞·伊斯垂下眼帘，表明拒绝交流的态度。
五条悟神色冰冷沉默，他的灵魂好像一瞬间分裂成两个，一个怒气冲天情绪淹没理智冲动之余想要动手杀死雾枝淞·伊斯，一个上帝视角冷眼旁观一切（连同怒火中烧的他自己）不置一词。
后者占据着绝对的上风，五条悟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说到底雾枝淞·伊斯就是雾枝淞·伊斯，两个意识共享着所有的记忆，所以幻境里的那些所作所为其实是在雾枝淞·伊斯的应允下才展开的。
师生一场，老师怎么可能不可怜历经苦楚的学生，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雾枝淞·伊斯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啊。
没办法，只能苦肉计对苦肉计了。
雾枝淞·伊斯往下走了两步，在台阶上坐下，仰头看向星空：“给你讲个故事吧。在古老国度里有一个女性继承人，父母承诺会陪着她直至她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十岁那年变故突生，父母离世，女孩临危授命继任，用弱小的肩膀苦苦维持国家运转。”
“受命以来夙夜忧叹，一天只睡一个小时，在十四岁那年被医官下定论只余下四年寿命。”
“国家内忧外患，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说到这里，雾枝淞·伊斯失神，幽深的眸子静静望着繁星密布的星空。
什么乱七八糟，五条悟只能听懂她指槐骂桑的最后一句，呵。
不过他把这个故事跟之前那次雾枝淞·伊斯说她家破产的事联系到了一起。故事情节有微许不同，但脉络极其相似。
想着想着，雾枝淞·伊斯平静不解的声音再度响起，她好像很不理解一件事。
“五条悟你不累吗？这种致死量的工作，假设不是因为你有反转术式，你现在应该跟故事里的女孩一样顶多还有两三年可活。所以，身为御三家之一五条家的家主，你为什么要这样连轴转工作？”
“这个问题嘛，”把之前的事抛之脑后，有了台阶下的五条悟小跳着往下走说：“我可是最强啊，有些事只有我能做吧？交给那些小爬虫估计会没命的。怎么样，很伟大吧？”
这中间的逻辑真怪啊。我看不起他们，他们太弱小，所以我要去做。假设我不去做他们就会没命，所以等于我救了他们的命。
这个答案雾枝淞·伊斯很难发表什么看法，平静移开放在五条悟身上的视线，看向遥远的虚空：“也就是说一切都是你自愿的，没有人逼你。”
平静了很久，伊斯再一次出声：“你真的不累吗？好像在所有人的眼里，你都是一个不着调的人，他们看不到你默默的付出，因为他们理所应当的以为【最强】能处理。”
就像从幻境里出来雾枝淞·伊斯跟夜蛾正道他们达成合作时，夜蛾正道从伊地知洁高那里拿到五条悟的任务清单，一瞬间显露出的震惊和沉默。
所有人的无可奈何地默认五条悟这样连轴转，然后吝啬于一句感谢。
累不累啊，这个问题……五条悟的眼睛骨碌骨碌地转，他说：“当然累啊，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烂橘子们靠不住，所以我才想培养学生，等学生们成长起来，就把烂橘子们都处理掉，一个不留！”
听到答案的雾枝淞·伊斯站起来看向五条悟：“你这答案五分真五分假，你们算是我教的，骗不了我。”
笑嘻嘻的五条悟歪头说：“是阳谋啦，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加入高专吗，伟大的麻辣教师五条真的很需要你，不然就只能这么忙忙碌碌燃烧生命工作，好可怜哦。”
“抱歉，你去跟夏油杰商量吧。如果他同意的话，之前你救我那一命一笔勾销。”冷漠无情的雾枝淞·伊斯还在筹算着他们之间的亏欠。
“好啦好啦，杰那家伙大概不会同意啦，不过小真昼，你可不能把我这边的信息告诉杰哦。”
“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假扮五条悟这件事，还赚了不少钱。
五条悟最终还是没能劝动冷血无情的伊斯小姐，因为他觉得夏油杰不会答应他，也就没有联系夏油杰。
但世界上的事往往出人意料。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年过往 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