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第八章 ...
-
又是新帝?不是九年前就是新帝登基吗,走的挺快。
察觉到父亲话里的含糊其辞,叶朝暮心里更加好奇。她歪着头追问:“可我记得陈叔说,九年前也是因为新帝登基,怎么换了个皇帝,又变了天?”
叶高岑与陆夏槐显然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叶朝昀见状,开口转移注意力:“小妹,你想听前几任皇帝的故事吗?”
“哦?”叶朝暮果然被勾起了兴趣,暂时放下了刚才的问题,“快说说看,是什么故事?”
叶朝昀清咳一声,说道:“就给你讲讲我们大临第一个女皇帝吧。”
叶朝暮果然来了精神,往前蹭了蹭,小揪揪上的头绳扫过叶高岑的手臂,“?还有女皇帝!”
大临,这是什么朝代,还有女皇帝。
“时间也不远,那是四十年前了。公主出生那日,城外的梧桐林突然聚满了白鹭,远远望去,像是下了场雪。”
陆夏槐在一旁瞪了他一眼,“就你会添油加醋,当年我听的版本可没这么玄乎。”
叶高岑却摸了摸下巴,煞有介事地点头:“不不不,史书上都记着‘百鸟衔珠’的异象呢!”
叶朝昀没搭理他们,接着说:“后来文帝驾崩,皇位传给了昌平公主的兄长,也就是武帝。
武帝好战,多年征战名不聊生,可惜身子骨熬不住。驾崩时,太子才四岁,当时满朝大臣都盯着皇位。
而文帝的其他儿子都被除尽了,只留下了这位昌平公主。昌平公主有军功,又民心,顺理成章的继位了,继位不久,就杀了害死武帝的真正凶手,也就是当时的丞相长史。
由此一事,群臣皆服。
十年后,昌平帝驾崩,皇位就由流转到了武帝的儿子手中。过了九年,也就如今,戾帝被废,新帝继立。”
听完这一大段,叶朝暮真是觉得二哥没有半点讲故事的天赋,毫无悬念的剧情。
“二哥,你讲故事比熬药还闷!”叶朝暮皱着鼻子打断他,“早知道让大哥讲,肯定比这有趣!”
叶朝暄立刻来了劲,胸脯拍得震天响:“小妹想听?大哥给你讲!你可知那昌平帝和当时的丞相长史是什么关系。”
“千万别说,他们是夫妻。”
叶朝暄瞪圆的眼睛比碗口还大,粗糙的手掌重重拍在妹妹肩头:“小妹你莫不是会掐算?这桩事连说书先生都不敢讲!”
自家妹妹一定是天才,连这事都能猜到。。
并非叶朝暮洞察世事,而是早就把现代套路给玩明白了。
而老父亲则是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浓浓的不满意,几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
“阿爹,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吗?”叶朝暮蹭到老爹旁,老爹毕竟做过将军,知道的肯定多。
其他几人也好奇的看向他,连陆夏槐也饶有兴致的望了过来。
老父亲叶高岑一见大家都这么好奇,也开始说到起当年的事来,“我当时,还只是子桑将军身边的一个小将。子桑将军那可是武功高强,智谋无双,使一杆银枪,能在百步外射中猎物。”
叶高岑的手指在桌上比划着,“枪头有这么长,刻着一朵格桑花。”
“他和昌平公主从小青梅竹马,满军营的人都知道子桑将军对公主殿下的心意,可公主最后却嫁给了一个‘平平无奇’的那谁。”
那谁说的就是丞相长史,老父亲连他的名字都不想提。
“公主为什么要嫁给不喜欢的人啊?”叶朝暮疑惑,照先前说的,这昌平公主应该是嫡公主,还很受宠,不应该这么委屈自己。
“皇室争斗,朝堂博弈,是公主殿下的选择。”说道这句的时候,叶朝暮三人都觉得老父亲的神情泛着浓浓的悲苦。
“那子桑将军后来怎么样?”三人齐齐问道。
“战死沙场,魂归故里。” 叶高岑笑声里满是悲凉,“将军死得惨烈,身中十箭,手中紧紧握着自己的银枪,不肯松手。”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罢了!都是陈年旧事!”
陆夏槐上前,按住丈夫手,打断了孩子们的兴趣,接下来的事涉及诸多,还是别让孩子们知道了,“好了,天色晚了,早些睡,明日还要做活呢。”
说完就将孩子齐齐轰回各自的房间了,把女儿哄睡以后,就拉着叶高岑回了堂屋。
回到房中,夫妻两人一时相顾无言,当年的事陆夏槐是知道一些的,谁能想到,赫极一时的子桑将军,没死在敌人的剑下,死在皇权争斗之中。
而叶朝暮也没睡着,骗过陆夏槐以后,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找小七聊天了,她还是挺好奇这历史背景的。
不是说乱世吗,但目前来看这世道还算太平的样子,奇怪?
“七,你给我讲讲历史呗,就比如那个武皇帝是怎么死的,真是被那个丞相什么给杀了的。”
“是丞相长史。另外,这个问题需要支付一百积分。”小七j奸商的声音在叶朝暮脑海中响起。
“抢积分!就一个小小的问题,你竟然收这么贵,我问你药草的时候你也没说要积分呀。”
“宿主,药草的问题价值很小,是可以免费为宿主解答的。但这个问题涉及到的历史事件复杂,价值比较高,所以需要积分。”小七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所以...武皇帝皇帝不是丞相长史杀死的。”叶朝暮试图从小七的话里套出点信息。
“可以告诉宿主,是,但具体实情需要一百积分。”
“小七,我们玩一个游戏呗!”
“宿主,请说。”小七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们玩...是与不是的游戏,我问你问题,你回答我是与不是,如何?”
“可以,关于这个历史话题,一个积分一次。”小七无奈地答应,早就有宿主先前这么玩过了,所以也是有积分规定的。
叶朝暮:“好,爽快!是不是公主指使丞相长史杀武帝的。”
无情小七:“是也不是。”
叶朝暮:“是也不是?还有这回答?”
无情小七:“这就是这件事的为难之处了,涉及到多方面的利益和复杂的权力斗争,不是简单的是或不是就能概括的。”
叶朝暮:“把积分还我,求你了小七。”
无情小七:“话一出口,概不退换。”
“哼,不跟你玩了!”叶朝暮气鼓鼓地翻了个身,把被子蒙在头上,转眼就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清晨,叶家院里早早就开始收拾了,昨天下午,叶朝昀已经和村长商量了买田的事,今天就过去看田和办手续。
叶高岑带着二儿子和非要跟来的小女儿出了院门,朝着村长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村长家,村长正坐在院子里抽着旱烟。看到叶家的人,他起身迎了过来,“哟,来啦,快进屋坐。”
几人进了屋,村长从柜子里拿出一份文书,摊在桌子上:“这就是咱村那几块地的文书,你们要的那几块田,可都是好地,就是价格嘛,得按市价来。五亩水田,一亩500文,一共就二两半。”
是这价,村长很公道,前日叶朝昀去县里的时候,就打听过田地的价格。
几人便跟着村长去看田,沿着小路走了一段,来到了一片开阔的田地前。
村长也算是有心的,这田就在山脚下,和他们家离得不远,方便打理。唯一不好的就是离山近了,要是有野东西下山来,怕是会糟蹋庄稼。
村长指着眼前的田说道:“你们看,这几块田,水源充足,土地肥沃,种啥都合适。”
叶高岑蹲下身子,抓起一把泥土,仔细地捻了捻:“确实是好地,就是这田埂得修一修,还有这水渠,也得疏通疏通。”
叶朝暄开心地搓了搓手:“阿爹,到时候咱们多种点稻子吧!稻子比麦子好吃。”
叶朝昀则更加务实:“要注意轮作,不能把地力耗尽了。可以先种一季稻子,再种一季豆子。”
叶高岑满意地点点头:“行,就这么办。”
叶朝暮则蹲在田埂上,用手指拨弄湿润的泥土,问道:“阿爹,为什么要选水田呢?旱地不是更好打理吗?还便宜。”
老父亲笑着道:“水田虽然贵些,但产量多,又适合种稻谷和麦子。而且这块地靠近溪流,不缺水,是块好地。”
叶朝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阿爹还会种地?”
“那当然!爹啥都会。”当然,除了念书,啥都会。
过一个月就要下种了,有些人家已经开始翻耕自家的地了,早些的还撒上了底肥。
看完田后,众人又回到村长家,付了银子,交了田契,再去一趟县衙,这事也算定了。
现在天气热,猪肉放不久,那野猪肉还剩下差不多三十斤。
所以叶高岑就打算带着老大老二,去县里卖剩下的野猪肉,顺便去官衙过户,登记户籍与田籍,把买的田定下来,才算心定。
这次叶朝暮死缠烂打非要跟着一起去,叶高岑等人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下来。
“孩子还小,是该让她痛痛快快地玩玩。”陆夏槐叮嘱道,“过几天我就教她读书写字,到时候就没时间玩了。”
大哥同情地看了妹妹一眼,仿佛已经预见她未来的苦日子。
而叶朝暮浑然不在意,兴冲冲地爬上借来的板车,抱着阿娘给她做的专属小布包坐在上边。
心中暗想:自己好歹堂堂高材生,读书认字,小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