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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谁是逆党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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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洗漱完，顾清林先一步去了床上，云烁则是还在书房给太子写信汇报这些日子的案情进展。
顾清林前脚刚钻进被窝里，就听到侍书在外面小声喊道，“雪团儿，别跑！”接着就是脚步声越近，不多时便听见雪团儿在外面挠门的声间，然后便是侍书的声音，“少爷，你睡了吗？”
顾清林笑道，“没睡，进来吧。”
然后门吱呀一声开了，雪团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的一声就上了床，后面是侍书一叠声道，“哎呀祖宗，你还没擦脚呢！”
顾清林抱住了雪团儿，将它翻了个个儿方便侍书给它擦脚，擦完了脚就放开它在床上撒欢儿。侍书也坐在了床边儿，主仆两人一起逗弄了一会雪团儿。
侍书看着雪团儿在顾清林的床上撒欢道，“这小东西可会享受呢，知道公子的床舒服，一到晚上就老往门外跑想来公子房间。”
顾清林笑道，“又精又怂，一会儿等云烁回来了你看它跑不跑。”
侍书也笑道，“这倒也是，来了也呆不了多久，偏还是天天想来。”
顾清林挠了挠雪团儿的下巴，“我们雪团儿是看不见我想我了是不是？”
主仆二人说笑了不一会儿云烁便回来了。果然雪团儿迅速的翻了个身蹭一下就跳到了侍书的身上，惹得主仆二人又笑了一会儿。
侍书走后云烁也脱了衣服上了床，两人便腻歪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倒也不是说他们有多喜欢聊天，有多少话说不完的，只是这无论什么都匮乏的时代，大晚上的实在是没什么娱乐活动。
腻歪了一会儿，顾清林问道，“太子那边收到信到派人过来，大约要多久？”
云烁道，“去的时候快马加急大约三四天时间，可要派人过来，怎么着路上至少也要再走个七八天的时间。”
顾清林心里叹了口气，一来一回就是十多天的时间。哎，这要命的通讯时间，怪不得以从前一遇天灾就要死上许多人。
顾清林默了一会儿，只两手把玩着云烁的手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才问道，“你说，北同村还有卫所的这些人会怎么样呢？”
云烁摸了摸顾清林的脑袋，“我知你心地良善见不得骨肉分离血腥满地，可私采铁矿毕竟是死罪，律法严明，他们也终究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见顾清林沉默不语，云烁又安慰道，“别想那么多的，毕竟我们此行只为查案并无审判之权，此事自会有人接手。”
顾清林的脑袋往云烁的怀里又凑了凑，再开口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可我觉的他们可能都是被利用的。”
云烁的手有一搭无一搭的在顾清林的脑袋上替他顺毛，边顺边道，“我知道你怀疑老汪头当初救下的那个人，可目前我们没有什么线索，这件事情还是要慢慢查证，不要急。”
顾清林抓着云烁的手指在他自己的身上划圈圈，“其实，比起老汪头背后这个神秘人是谁，我更想知道的是他图什么。”
云烁不解，“不是为了报答老汪头的救命之恩吗？”
顾清林闻言翻了个身，半趴在云烁的胸口，“如果别人救了你，你为了报答别人会给别人介绍杀头的买卖吗？”
云烁一顿，“这。。。。。。要报答别人有很多种方式，我自然不会选这一种。”
顾清林点点头，“这就是其中的一个不合理之处。”然后又道，“铁矿位于山中又离江关州卫所不远平日鲜有人迹，那人又是如何得知铁矿的位置呢？”
云烁想了想，“如果他就是逆党呢？”
顾清林道，“那岂不是更奇怪？这铁矿开采的对逆党有什么好处呢？”
这倒是实情，云烁也无法回答。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办法去解开这个谜团。
见顾清林有些没精打采的趴在自己身上，云烁抽手撸猫一般的挠了挠他的下巴，“暂时想不通就先不想，或许过两天就抓到老汪头了呢？到时候一切不就真像大白了？”
顾清林眼珠转了转对此很有些认同，“也对。”说完便又翻身躺回了云烁的怀里。
云烁见自己的安慰起了作用心里也高兴便又多说了一句，“就算一时之间抓不到老汪头，你不是已经把那个北同村的老头放回去了么？等他回去在村子里面鼓动鼓动，说不准就还有什么别的线索呢？”
顾清林一瞬间身子僵了僵，脑海里划过了一个什么念头还没来得及抓住就被云烁的另一句话给带偏了。“对了，我想起来了，按日子算你父亲应是已经从承天府出发了，想必没几日应该就要到江关州了。”
顾清林原本就愣了下神，听到云烁实然说起原身的这位父亲，更是两腿一登张大了嘴巴直接一动不动了，偏还又听云烁接着道，“接下来咱们应该也要去江关州查证一些事情，到时候你们应该会碰上。”
顾清林继续僵在那里装死。
云烁捏了捏顾清林的后颈，顾清林没有反应。又捏了捏他的嘴唇，还是没有反应。试探着将手挪到了他的腰间捏了捏，还是没有反应。
云烁大喜，又试探着将手向下方又挪了挪，就在即将摸到顾清林圆滚滚肉嘟嘟的小屁股上的时候，顾清林突然间奋起反抗，“啊。。。。。咸猪手拿开啊。。。。。。我已经够可怜了，你还要来欺负我，呜呜。。。。。。。”
云烁。。。。。。
幸福来的快，没想到走的更快。
第二日一早，几人凑在一起吃过早餐，赵子渊先对顾清林道，“县衙同卫所那边的账基本都理的差不多了，其它账目还需要查吗？”
顾清林看了眼赵子渊，见他嘴上虽是这样问，眼神亮却是亮晶晶闪啊闪的，虽然是对于查县衙账目这一块兴致颇高。
顾清林不由笑道，“查账这么枯燥的事情，我怎么看着你倒像是挺享受的样子？”
沈随对于账目一道也是十分的头疼，闻言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而后又十分好奇，“话说你也查了这几天的账，这县衙里的账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赵子渊解释道，“主要查的还是县衙与卫所的往来公账，搞清楚他们同卫所间实际的账目，虽然说萧山县卫所的账我还没有拿到，单凭唐主簿提供的内容也足以证明县衙里这几年给到卫所的实际钱粮都不足额并且情况越来越严重，去年的实付额度堪堪不足七成，但是县衙的账上显示却都是足额的。”
云烁闻言脸色明显的阴沉了下来，顾清林有些不解，“实付七成账面却是足额的，这岂不是很容易查证？”
赵子渊却道，“你们这些公子哥儿的，哪里懂得这其中的门道。就拿粮食这一块儿来说，比如说称量时用的大小斗，你说你收的粮食不足额？不好意思，我这边量的可都是足额的。再者新米陈米米价不同，把新米换成陈米，甚至稻子的种类不同价格也不同等等，能做手脚的地方多了去了，总之想要抹平账目总有办法的。”
顾清林了然，这才想起从前网上也曾经见到过类似的记录片讲解这些内容的，又问道，“既然查出来有缺漏，那多出来的那些钱粮都去了哪里？”
赵子渊道，“县衙里贪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用来慢慢填补那些烂账，再者还有一部分用于往来打点，接待上官之类的。”
云烁气的一拍桌子，“岂有此理！”
云烁一生气，屋子里的温度仿佛都低了几分，赵子渊与沈随二人顿时都噤声不语。
顾清林按住云烁的手轻轻捏了捏，又抬眼看了看他，“现在还不是生气的时候。”
云烁勉强沉下气来，“我知道。”然后又对赵子渊道，“你只管放手去查，我倒要看看这小小一个萧山县还能有多少猫腻！”
赵子渊“嗯嗯”不迭的点头。
顾清林笑道，“这也是个大工程，可惜我们之中也没个人能帮你。”
赵子渊摆摆手不以为意，“这点算什么，我们家一年的流水比这多多了。”说完又往桌前凑了凑，一脸的兴致勃勃，“再说了，这可是官府的账啊，从前只有我们这些商户被查的时候，哪里轮得到我们查官府的账啊！”
顾清林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那就辛苦赵大公子？”
赵子渊忙摆手，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哎，不辛苦，不辛苦！”
沈随见赵子渊有了差事忙问道，“那我呢？我做些什么？”
顾清林略一思索，“安叔不是跟胡家已经搭上线了吗？你就负责再去查一下，看看胡家除了胡三公子，其他们到底知不知道铁矿的事情。”
沈随有些不解，“就算其他们并不知情，可这胡三公子既是胡家的人，那这胡家也免不了一个抄家流放的结局。这有什么好查的？”
顾清林默了默。倒是他一时又没反应过来，这里是大楚朝，封建王权社会可不是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时代。
“还有关于这位胡三公子的事情，还有陈县丞的事情，查的越细越好。”顾清林接着道，“他们接触过的一应人和事，与什么人往来密切有没有什么相好，等等，总之能查的都查一遍。”
沈随这才“哦”了一声，又道，“那行，你放心吧，这事交给小爷，小爷保证连他相好的穿什么颜色肚兜都给你查清楚！”
顾清林。。。。。。
倒也不必。
云烁又提醒一句，“不算咱们自己人的粮草，我借回来的那三百精兵的粮草也要从县衙这边出，这事你也盯着点。”
沈随闻言眼神一亮，“瞧好吧您呐！”
赵子渊又问道，“那你们呢，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顾清林道，“我们要去一趟北同村，大概还要在那边呆上一两天。你们两人在这里要小心些。”
云烁这时问道，“去北同村要带上韩益吗？”
顾清林没理解云烁的意思，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又听云烁解释道，“营中不可一日无主帅，久则生变。如果没有其他用到韩益的地方，我想还是让他早点回卫所坐镇比较好。”
顾清林恍然，闻言蹙眉想了想，“倒是可以带他走一趟。这几年来卫所俨然已经成为了北同村民的一种依仗，如果说他们知道韩指挥使已经主动向我们投诚，说不定对我们的防备之心还能小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