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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

  •   此事传得人尽皆知,怎能不落入当事人父母耳中。

      金水叔听闻儿子同已有婚约的哥儿不清不楚时,脾气上来也想揍人,可当听见那个哥儿是郁襄时,心情就又变得复杂起来。

      襄哥儿能干那是有目共睹,因着海生和郁屏一起搭建菇棚,他也常去封家走动,襄哥儿不爱说话,但是干活利索,人也有礼貌,每次见他过来都要给倒上一杯水,然后搬了凳子让坐。

      老人家挑儿媳看的就是往后的日子,谁能娶到襄哥儿这样的即便没大富也能有个安稳,金水叔动了念想后也曾打听过,后面听说许了人家便没了想头。

      对于儿子和自己看到一处去,老人家还是欣慰的,只不过襄哥儿再好,抢人夫郎这事儿那也做不得。

      金水叔原本是打着将人拉回来的想法去的郁家,来的时候见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暂时没勇气进去,后面碎言碎语听了一箩筐,知道襄哥儿许的什么人家后,那乍起的偏见立时消失无影,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再是听见吴醉鬼那不堪入耳的话,血气上涌便说了那番话。

      金水叔的出现倒是把郁屏给吓了一大跳,这场面完全就不在他的掌控之中,热闹得叫人头疼,并且看起来无法收场。

      郁屏一脸哀怨的看了海生两人一眼,心想这下谁也跑不掉了。

      金水叔把抓回来的鸭子往海生怀里一塞,然后开始训话:“能干什么吃?一个鸭子都绑不好,过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带这么点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别人见了还以为咱们看轻了襄哥儿。”

      然后看见儿子一脸伤,又加了一句:“我要碰上你这样的儿婿,也得大棒子轰你一顿。”

      海生拧着眉,竟不知该如何接话,本想着这事儿过去就回家解释清楚,可他爹好像已经有了主意。

      并且看样子还给自己把主给做了。

      他能说什么?或者当着这些人面他又该怎么解释?

      金水婶是个小心眼儿的,听见吴醉鬼那些不堪入耳得话,便想着给准儿媳出气。

      她走到吴醉鬼跟前,趾高气昂道:“如今小襄与你完完全全脱了干系,刚才的那些蠢话我可以不和你计较,只是往后别用你那吃了粪的嘴提我们小襄,今日你无缘得他,往后也不配。”

      吴醉鬼从进屋到现在,又被骂又被打,要说不回嘴那是不可能的。

      “真当谁稀罕,今日他能背着我勾搭野男人,往后他就能背着你儿子勾搭别人,捡只破鞋当……”

      他话还没说完,金水叔就瞪着眼要上前。

      吴醉鬼往后退了几步,自知斗不过这群人,便揣好银子夹着尾巴跑了,一路上骂骂咧咧,说出的话简直臭气熏天。

      这话说得连围观群众都看不下去了。

      “真真跟他那死了的爹一个样儿,这嘴臭的哟。”

      “也就有点儿臭钱了,眼不瞎谁敢把女子哥儿说给他。”

      “怪不得襄哥儿自己给自己做了主,要我我也瞧不上他。”

      “好在金家通情达理,看那大嫂子这么护着襄哥儿,那是打心眼儿里稀罕着呢!”

      “二十五两的聘银,咱们远门村怕是没几个有这风光的。”

      只不过是嘴里风光,金水叔那是打肿脸充胖子,他哪里知道吴醉鬼出的聘银足有二十两。

      闹了这么一通,该是关起门来说儿女事的时候了,郁屏将林香兰扶进屋,郁家媳妇儿抱着孩子将金水两口子也请了进去。

      剩下的两个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大抵都有些不好意思,默不作声地也跟着进了屋。

      大门一关,看热闹的人才渐渐散去。

      林香兰也是气伤了,一张脸惨白,她看向金水夫妇,有气无力的说道:“人你们带走就是,总归我是管不了,只当自己少生了个哥儿。”

      金水婶立时蹲下来劝说:“好姐姐这是说哪里的话,你不开开心心的点头答应,孩子能安心过日子嘛!”

      林香兰喝净一碗水,恢复了些气力:“你家倒是开心了,白捡这么个不花钱的,往后被人戳脊梁骨的是我,人家只会说你儿子好手段。”

      “怎么就不花钱了,他爹刚也撂下话了,在吴醉鬼之上还多出五两呢,我们一把年纪,还能睁眼说瞎话不成?”

      刚才的话林香兰是听见了,本以为只是撑撑场面,如今再提起,倒是信了几分。

      她缓了缓神色,试探道:“襄哥儿这样的品貌,我能给他说上吴醉鬼那样的人家已是不易,二十两的聘银无非就是图着襄哥儿能干。”

      “二,二十两?”金水婶讷讷的往后倒了倒,惊得脸煞白。

      他们两口子将口袋掏破也就拿得出十余两,那也是攒了半辈子的家当,却还不够给海生说个哥儿的。

      金水叔也是听得脊梁骨发凉。

      林香兰见这两口子的表情也猜到了一二,要么就真没钱,要么就是想压价,总归自己是被拿捏的一个。

      她定定的看着金水叔,似在讨要一个回答。

      金水叔心里顿时没了主意,便去问郁屏:“屏哥儿,你和海生种那蘑菇一年能有多少赚头?”

      郁屏突然被点名,心里也慌得很,他爱莫能助的看了海生一眼,只能硬挺着回答:“大棚里的四茬都收上来,按市价大略能赚个十余两银子。”

      按照两成算下来也就二三两银子,若是想把聘银凑够,怕是还得一个年头。

      金水叔暗自合计过后,诚恳说道:“小襄他娘,你容我们一家子缓缓,我们先把手里有的给了,余下的来年年底补足,说二十五两就是二十五两,绝对不少一个铜子。”

      大人们一本正经的谈着孩子的婚事,两个小的各有各的想法。

      襄哥儿架不住心中羞赧,径自回了屋,海生一脸复杂的听着即将说成的婚事,喜忧参半。

      总之心里乱乱的,虽是被人推着往前,但却没有反抗的想法。

      林香兰静默了一会儿,看金水两口子一脸诚恳不像是在唬人,人家如今愿意重金求娶,便是没那么些算计,又抬脸看了看海生,也不似先前那么看着闹心,于是也松了嘴。

      “成吧,既然他俩愿在一处我也不棒打鸳鸯了,如今海生和屏儿不是一起搭伙嘛,那就让襄哥儿也跟着去帮忙好了,等你们金家凑够了礼钱,咱们再来商议婚事。”

      金水婶心里还有些舍不得,便说:“我们两口子一辈子就得了这么一个儿子,说白了今后有的都是他俩的,给他说媳妇儿自然也不能留有余力。”

      金水叔听出了自家婆娘的话外音,怕未来亲家多想,于是立马接下话茬:“襄哥儿是个好孩子,值得我们费心。”

      得到了准话,林香兰的心也不在犯堵,脸上泛起笑意,这才想到招呼人。

      “亲家俩晚上留下来吃顿便饭吧,海生这不是拎了鸡鸭过来嘛,一会儿我就去宰了,就当是咱们俩家头一回相看,热闹热闹。”

      金水叔忙着点头:“诶,诶,亲家都放话了,我们自然是要就留下的。”

      郁屏想着避开几个老人家与海生说几句话,便提议杀鸡宰鸭的事儿让他们几个年轻的来。

      林香兰乐得自在,便随他去了。

      话说后院这厢,海生埋头宰鸭,襄哥儿顾着添柴烧水,郁屏蹲在一旁连连叹气。

      “我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海生你说说看,后面该怎么办?”

      襄哥儿疑惑的看着大哥,不知道他愁什么。

      “就这么着吧,多余的你也别说了,免得给人找不痛快。”

      这个别人指得自然是襄哥儿。

      郁屏揣摩不透海生的心思,更不知道襄哥儿也是欣然接受了这个结果,心里亏欠不安,可又不知道要怎么解决。

      索性走一步看一步了。

      吃过晚饭回村的路上,金水婶拉着襄哥儿闲话家常,心疼银子是真,可对这个即将说进门的儿媳也是打心眼儿的喜欢。

      襄哥儿自然还是住在封家,稀里糊涂的定了亲,反而将两人的关系生疏了许多。

      往常他和海生还能说上几句话,可自打回来后对方总有意无意的避着他,时间长了襄哥儿便开始胡思乱想。

      有一天闲聊,翰音一气儿将他们散谣的过程说了一遍,他原以为襄哥儿是知情的,哪知这件事成了襄哥儿头顶的晴天霹雳。

      原来海生只是看他可怜,大哥定是求了他才勉强配合去搅坏自己的亲事,当日将他感动的一切,原不过是一个巧合,一出闹剧。

      怪不得海生对他那么冷淡,好心救人却摊上个甩不掉的麻烦,如今怕是厌极了自己吧!

      这件事受益的是他,他没有资格发作,即便是想耍脾气又因着什么理由?妄想成空还是被众人蒙在鼓里?

      大家好心一片,自己又何必不识好歹!

      只不过他不想委屈了海生,情人眼里出西施,别人怎么看海生他不知道,但在他眼里,自然是好到自己配不上的那种。

      沉闷了好些天,襄哥儿终于忍不住找到了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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