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典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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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安逸和江繁，偷偷溜进了高三的毕业典礼。
那天傍晚，校园里到处都是穿着便服的毕业生，有人抱着花束，有人举着相机，教学楼前的空地上散落着彩带和气球。
安逸和江繁穿着自己的衣服——安逸是浅蓝色衬衫配白色休闲裤，江繁则是简单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还拿着滑板——混在人群里，竟然没人发现他们是高二的学生。
“我们这样会不会被认出来？”安逸压低声音问，眼睛却亮晶晶的，满是兴奋。
江繁瞥他一眼：“你安静点就不会。”
安逸撇嘴，但很快又被不远处高三学长们的欢呼声吸引。
教学楼二楼，几个男生正抱着一摞试卷，哗啦一下全撒了下来。白色的纸页在夕阳下翻飞，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雪。
“他们在扔书和卷子！”安逸拽了拽江繁的袖子，“我们也去要一些！”
江繁还没来得及阻止，安逸已经跑过去了。
他站在楼下，仰头冲上面的学长喊：“学长！能给我们两本吗？我们也想扔！”
学长低头一看，乐了：“高二的？”
安逸笑嘻嘻地点头：“明年就轮到我们了，提前体验一下！”
学长也没说别的，随手丢了两本空白的模拟卷下来。
安逸接住，兴奋地跑回江繁身边，递给他一本：“来来来，一起扔！”
江繁接过试卷，无奈地看着安逸把纸页一张张撕下来，然后用力往天上一抛。
白色的纸片在空中散开，被傍晚的风吹得四处飘散。
安逸仰着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江繁看着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他学着安逸的样子，把手中的试卷撕碎，抬手一扬——
纸片纷纷扬扬落下，落在他们头顶、肩上。
安逸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片碎纸，他转头看向江繁，发现对方正静静地看着自己，目光温柔得像融化的糖。
“江繁，”安逸突然说，“我们明年毕业的时候，也要这样。”
江繁“嗯”了一声，伸手摘掉他头发上的纸屑：“好。”
毕业典礼的流程很长，各班献节目、老师致辞、学生代表发言……安逸和江繁混在人群里听了半小时，终于觉得无聊了。
“走吧，”安逸拽了拽江繁的袖子，“后面的节目都不认识，没意思。”
江繁点头，两人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校园里的路灯一盏盏亮起。
他们走到教学楼后面的小广场，这里没什么人，只有几棵老槐树投下斑驳的影子。夜风轻轻吹过，带着夏末的温热。
“你在这儿等一下。”江繁突然说。
安逸疑惑：“你去哪儿？”
江繁没回答，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转身走了。
安逸站在原地，百无聊赖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几分钟后，江繁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支玫瑰。
“你从哪儿弄的？”安逸睁大眼睛。
江繁没说话，只是蹲下身，把玫瑰轻轻放在地上。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物件——像是金属片，在玫瑰的花茎上轻轻一蹭。
然后，他踏着滑拆，单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猛地一推——
玫瑰擦着地面滑了出去，下一秒，火焰“唰”地窜起，整支花燃烧起来，在夜色中绽开一朵橙红色的光。
安逸惊呆了。
火光映在江繁的侧脸上，他的睫毛低垂，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背景音乐不知道从哪儿飘来，隐约能听到歌词:
“如果在18，我不能送你花……”
江繁伸手，把燃烧的玫瑰递向安逸。
安逸愣愣地接过，火焰的温度透过花瓣传来，温暖却不烫手。
他低头看着那朵燃烧的花，又抬头看向江繁，心跳快得像是要撞出胸膛。
火光渐渐变小，最终熄灭，只剩下一点余温。
玫瑰燃烧殆尽后，代替它的便是少年热烈的爱。
夜风里飘着淡淡的焦香，和玫瑰原本的甜味混在一起。
安逸突然上前一步，用力抱住了江繁。
他的拥抱很紧，像是要把所有说不出口的情绪都塞进去。
江繁怔了一秒，随即回抱住他，手掌轻轻抚过他的后背。
“江繁……”安逸闷闷的声音从他肩头传来。
“嗯？”
安逸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星星。
他没说话，只是凑上去，吻住了江繁。
这个吻很轻，带着少年特有的青涩和温柔。
江繁闭了闭眼，手指穿过安逸的发丝，加深了这个吻。
夜风拂过，树影摇晃。远处毕业典礼的喧闹声隐约传来，但此刻，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回去的路上，安逸一直牵着江繁的手，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江繁，”他突然说，“等我们毕业的时候，我也要送你花。”
江繁侧头看他：“什么花？”
安逸笑嘻嘻地凑近：“不告诉你，惊喜。”
江繁低笑一声，捏了捏他的手指：“好，我等着。”
夜色温柔，十七岁的夏天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