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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释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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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案子即将结束时,蒋辰安又来了,他美名其曰来接我回家,只是他姐看到他时白眼都飞天上去了,他却嘻嘻哈哈没事人一样,我们一起爬了长城,去了故宫,他把他姐当御用摄影师,给我们拍了很多照片,每一张都能看到他溢满屏幕的爱意。
他姐实在是受不了他,把他照片发他家族群里吐槽,谁知却为自己惹来了一出催婚大戏。我和蒋辰安躲被子里吃瓜,看着群里老人家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催婚,简直堪比大型家庭剧现场,我们不敢想象姐姐现在有多崩溃,毕竟三十大几的人了,不结婚也说不过去。
案子开庭很顺利,判决也很快下来,官司赢了,大老板高兴,请我们吃大餐庆祝,每个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都想要给大老板留下好印象,我中规中矩,到地方就埋头苦干,吃饱喝足就准备闪人,但被大老板拉住了,他把我带到露台上,我一脸莫名其妙。
大老板放开我,酝酿一下情绪低沉开口:“意欢,你想留在北京吗?”
我抬头看他,摇摇头:“不想。”
他继续道:“北京发展前景最好,毕竟你在这里读了那么多年书,人脉资源也都好。”
我耸耸肩无所谓道:“我也不是不喜欢这个地方,其实对我来说在哪里工作都一样,以前我一个人,我在哪里都无所谓,但现在不一样了,我男朋友在沪市等我,所以我必须回去,因为那里有他。”
我说完,再看大老板,他一脸颓丧,颤音说道:“就没有一丝考虑的余地吗?”
我摇摇头:“师兄人要向前看,往前走的,我已经找到我的归宿感了,希望你也能遇到你的缪斯。”
工作这五个月,大老板看我的眼神,一开始我觉得怪怪的,后来那眼神里似有依恋,我是感情迟钝,又不是傻。
说完我就小跑出了酒店,因为我知道有人在等我,蒋辰安看到我出来,一把抱住我。
“宝宝我好想你哟,你不知道一天见不到你就想得厉害,”我无奈掐掐他的腰想逗逗他:“你哪里想了?”他抓住我的小手咬着我的耳垂神秘兮兮的说:“一会你就知道了。”说完拉着我往旁边的酒店去。
回到沪市,我们又开始悠闲的工作生活,有时在我家,有时在他家,反正每天都腻在一起,他说想结婚了,可我还在犹豫中。
他偷偷找人打听了我父亲的情况,我父亲老年痴呆他们联系不上我,最后被大伯一家送进了国家补助的养老院,我没去看他,只是在养老院账户上转了二十万,用于支付他的生活和治疗。
至于我母亲,蒋辰安找的私家侦探也有了一些眉目,她从老家逃跑后就回了她娘家,改嫁了,她娘家是浙江诸暨的,她是被人贩子拐卖到四川的,知道了这些信息,蒋辰安问我要不要去找。
我想了想,告诉他,我还是想去找,去找她要一个答案,其实我心里也清楚,那个答案一定是会让我伤心的,但这是我心里唯一还执着的事情。
他坚持要陪我一起去,诸暨那边他们家有亲戚在那边开了很多厂,我们过去时他表弟来接我们,把我们安排好,又找了关系找到了我母亲现在的地址,我迫不及待就要去,蒋辰安也没拒绝。
她住在一个村里,他们村里几乎都在附近工厂务工,我们去时正是晚饭时间,她家条件一般,有一栋二层小楼,家门口院子里停着一辆车,蒋辰安去敲门,我在车上等着,来开门的是一个憨厚的男人,蒋辰安问清楚情况,知道了我母亲还没下班回来,我从车上下来,想四处走走,看看她生活的地方。
蒋辰安牵着我的手,到处都是各种工厂,我们走过一座桥,远远的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哆嗦着走上前去,眼泪夺眶而出,蒋辰安拍拍我的背,等那个身影快走过身边时,我颤抖开口:“妈。”
她一顿,手里的饭盒噼里啪啦掉在了地上,她转过身来定定看着我,似不相信又似惊讶,眼泪像断了线一样,她看着我不敢上前来,我扑过去抱紧她,我们抱头痛哭,把这十几年来的委屈,恨意全部哭出来,蒋辰安在旁边手忙脚乱的安抚。
等哭够了,我们才一起上了车,蒋辰安找了个安静的酒店让我们好好说话。
妈妈坐在沙发上一直局促扣手,和我紧张时的样子一模一样,我走过去坐她身边拉过她的手,轻轻拍着。
整理好情绪轻轻开口:“妈,”她抬头看我,一脸悲戚欲言又止。
我站起身,开门把蒋辰安拉进来,拉到我妈面前:“妈,这是蒋辰安,是我男朋友,也是你未来女婿。”
妈妈颤颤站起来,看着我诺诺说道:“对不起欢欢,妈妈太自私了,这么多年吃了很多苦吧!”
说完又看向蒋辰安:“小伙子,我们欢欢以前受了太多罪,以后你们好好的。”
蒋辰安点头:“嗯,阿姨放心,我一定好好爱她,保护她。”
我和妈妈又说了一些话,她邀请我们一起去她家里吃晚饭,去见见我从未见过的外婆,我欣然接受。
她现在的丈夫也是一个憨厚老实的本分人,知道我的身份,也很高兴,立马买了酒菜,喊了亲戚朋友们来帮忙,妈妈后来生的弟妹也从学校接了回来,外婆一家也来了,我从他们聊天中知道了一些信息,妈妈以前也是一个大学生,后来被骗到四川卖到那边,她一直想着逃跑,直到后来她生了我,我爸经常喝醉酒就打她,她实在受不了那种日子,只能等我大一些计划逃跑,她一开始想带我一起跑的,但她知道不可能跑掉,所以她找到机会自己跑了。
这么多年她心里一定也很苦吧。
蒋辰安一直牵着我,我知道她怕我难过。
吃过饭,我们准备返回时,妈妈那边每个亲戚都给了红包,我不收,他们都执意要给,最后是蒋辰安替我收着了,走时,妈妈往我手上塞东西,是一张银行卡,我推着还她,她哽咽说这是她这么多年为我攒的嫁妆,想着等家里弟妹读书出来她就回四川寻我,密码是我生日。
我也哽咽,蒋辰安替我收着了,我们走时妈妈追着车喊:“欢欢,以后好好过日子,忘了妈妈,对不起。”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我终于忍不住哭倒在蒋辰安怀里,他的大手一直紧紧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