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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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声响起，齐宁收拾好书离开，一分钟都不拖沓。
司故渊愣了一下，这里老师不拖堂的吗？周围的同学到是习以为常，纷纷起身，几个身影围了过来，冲的最快的还得是陈梓。
“司故渊，你好，我叫陈梓，叫橙子橘子都行。”
“我是……”
一堆人自我介绍，一个扎马尾的身影走过来，“我是马颜，1班班长，有需要可以找我。”马颜笑着说道。司故渊微微点头。
有男生好奇问道：“你为什么要带口罩。”
“是啊你长得多帅啊。”一个心直口快的女生说道，被旁边的节姐妹杵了一下。
司故渊没有做出回应，只是默默理了理口罩。
池瑜被烦到了，皱眉带上耳机，把声音调大，不满的看了看那些人。有几个识趣的玩的好的朋友了然，出声道：“行了行了，都散了啊，快上课了。”
围着的人也就作罢，加了司某人的微信笑嘻嘻散了，耳根子一下就清净了。池瑜舒了口气，趴在桌上，胳膊肘不小心碰到司故渊的手肘，对方应激一般把手收回去。
……
池瑜一个无语，感到烦闷，“我手是有毒还是你皮肤太嫩不能碰啊。”
“对不起。”司故渊说道。池瑜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道歉。想开麦，上课铃响了，一个留着大波浪的女老师走进来。
“咱班是不是新来的一个同学。”寿烨环视四周，看见了司故渊，温柔的笑道：“今天我们讲卷子，和池瑜拼着看一下吧。”
她转身拿起粉笔开始板书。池瑜桌上的卷子摊着，上面的叉叉着实不少，池瑜不情愿的把卷子挪到两人中间，仔细听寿烨讲课，神色专注。
司故渊抬眼看了看身边的人，面色柔和，池瑜生得一双落尾眉，他眉头紧蹙，那对落尾眉本就带着几分独特的韵味，此刻因极度不爽而拧成了麻花状。眉梢微微耷拉着，却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狠厉。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平日里总闪烁着灵动的光，现在却如蒙上了一层寒霜，眼眸漆黑如墨，仿佛藏着无尽的阴鸷，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紧抿着，像是一条紧绷的线，片刻后，便如连珠炮般吐出一连串刻薄的话语：“这什么破题，出卷的人脑子进水了吧！”
或许以后有机会自己可以教他英语了，司故渊想着，打着算盘。
池瑜的嘴就没停过。
“英语学了有啥用，让外国人说中文不行吗。”
“这世界上有种工具叫翻译器。”
……
司故渊内心暗笑，低头看试卷。
“再讲话!”一颗粉笔飞了过来，准确砸在池瑜头上
“来找个同学来做下这题，”寿烨看了看班里，“司故渊，你来试试吧。”池瑜挑了挑眉，想看这人的实力。
黑板上写着一道翻译题，池瑜仔细看了看，这道题要把逻辑弄通顺，还是有点费劲的。
司故渊站起身，走上讲台。大概看了看这道题，没有犹豫多久，倾身拿过粉笔。
粉笔和黑板相互接触，发出“沙沙”的声音。他的手指细长，骨节分明，手背上的青筋隐隐浮现，随着书写微微起伏。字迹刚劲有力，却又不失潇洒。
不一会儿，一道完整的翻译题答案，呈现在黑板上。司故渊放下粉笔，轻拍手上的粉笔灰，侧身站在讲台上，等待寿老师批改，姿态随意但又不失端正。底下不少女生微微脸红，捂嘴偷笑。虽说戴着口罩，但也像从漫画中走出来的。
寿老师满意的点点头，拿出红色的粉笔，在答案上打了个勾。“不错啊，这道题目司故渊做的非常好。”寿烨示意司故渊先下去回座位上坐着。
司故渊坐下时，看了看他错的地方，心里大概有了数。
池瑜有点难以置信，内心又有点不服气。怎么一个两个英语都比他要好？他叹了口气，伏在桌子上。
寿烨看了眼他，心累的说：“池瑜啊。”
“诶。”池瑜坐直身子。
“以后多和故渊学学，让他教教你。”寿烨有点头疼，“这张试卷你也看到了，错的比对的要多。”
池瑜面无表情一笑，“那我可得好好向司老师学习呢。”
“别皮。”寿烨瞪他道。司故渊听到这话，微微皱了下眉，却没有转头。但池瑜留意到他的表情。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近乎透明，细碎的刘海垂落在额前，半掩着他那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心思深沉的眼眸。眉头微皱，像是在表达他的不满。
池瑜见司故渊如此反应，以为他是在嫌自己烦，心中的怒火更盛，稍稍提高音量说道：“你什么意思啊？以为自己新来的有老师做靠山啊？成绩好有什么了不起！”
司故渊依旧没有回应，只是手中的笔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在纸上写着解题思路，仿佛池瑜的恶语相向不过是耳边的一阵风，掀不起他内心丝毫波澜。一拳打在棉花上，让池瑜心里感觉到难受。
之后的几节课两人相安无事，一上午就过去了。
下课铃骤然响起，楼上乒里乓啷的传来拖凳子的声音，千军万马来袭一般。H校午饭基本靠抢，晚去了，就要排将近半小时的队，饭都凉了。
司故渊把东西收拾好，旁边的人已经准备跑了，司故渊微微让道，池瑜已经冲出去了。
陈梓晚了一步，顺手把他拽上了。
一路竞走，陈梓抓紧时间说道：“我们学校不能跑步，学生会要抓的。”司故渊腿长，轻松迈步。
“我让池瑜先去占座了，不然就只能站着吃饭了。”陈梓双臂奋力摆动，面颊通红。
司故渊有点犹豫，不想摘口罩，却被陈梓这个热心的人管起了闲事。
终于挤到窗口前，司故渊个子高，看清了窗口有什么菜，学校的菜基本上都很油。轮到他时，他点了几个稍微清淡一点的。
买完饭后又被陈梓拉去了池瑜坐的地方。
池瑜玩着手机，头也不抬说：“就两人位了，咱两将就坐着吧。”
陈梓犹豫了一下：“那个……鱼儿，”池瑜抬起头，看见了他后面的司故渊。
“我看他人生地不熟的就拉他一起过来了。”陈梓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他拿起自己的饭盘麻溜的往别人那拼桌，“反正你俩是同桌，正好熟悉一下。”
“……”池瑜很想打人。
司故渊想了想还是坐下了，摆正盘子。
池瑜冷冷看着对面的人，“你带口罩吃饭啊？怕我有病传染给你?”
对方的手顿了顿，抬手，缓缓摘下口罩。
一道疤赫然出现在池瑜眼前。“!”
司故渊的左侧脸颊上有着一个倒十字架型的伤疤。伤口已经结痂，看它的颜色，也知道这疤伤的有多深。
池瑜久久没有说话，他们坐的位置比较偏，在角落里，倒也没有别人注意到他们。
司故渊拿起筷子，慢慢吃着。池瑜注意到他的盘子里基本都是比较清淡的。
“那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池瑜有些复杂。为什么他的脸上会有这么大的一个伤疤，不像是不小心的。池瑜的父母是医生，他看的出来像是刀划的。
“你这个……是增生性疤痕的吧？”池瑜轻声道。
司故渊微微点头，拿出纸巾擦了擦嘴，把口罩重新戴好。
池瑜纠结了一下，说道：“那个……我不会和别人说的。”他指了指司故渊的口罩，“你应该是不想让我们知道。”
司故渊隔着口罩面料，轻轻碰了碰，“谢谢。”
“没有没有，本来就是我的错。”池瑜摆手道。两人起身，把残根倒进泔水桶里，走出食堂。
午后的阳光，似是一层薄纱，轻柔清洒在校园里。林荫的小道上，阳光穿过层层叠叶，驻足在鹅卵石道上，剪影斑驳，光圈摇晃。和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几缕暖阳铺洒在两人的肩头，流光轻抚面庞，空气中流淌着生命的活跃。
两人并肩走着，路上没有多少学生。
“你是怎么知道我疤痕类型的。”司故渊突然开口，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搭话。声音凉凉的，很好听。
“啊？”池瑜反应过来，“我父母都是学医的，一个是医生，一个是护士。”难怪，司故渊心想。
“你应该再过个一两年皮肤就能恢复原状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池瑜还是实话实说的，“你的皮肤确实不错。”他确实长得挺帅的。
很多人都觉得脸上有疤会毁容，但司故渊摘下口罩的那一刻，他还是感觉到有点震惊。他的眉毛浓淡相宜，眉峰微微隆起，像是远处山峦的轮廓，透着一股坚毅。鼻梁挺直且高峻，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在面部中央撑起完美的立体感。下颌线锋利，嘴唇的线条优美，薄薄的，微微抿起，给人一丝冷淡之感。那道伤疤也没有打破和谐，反而给他加上了硬朗的气质。
司故渊眼角弧度微弯，眼眸中散落柔和。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线条硬朗且笔直，像是山峰般坚毅，给这张被口罩遮掩的脸勾勒出极具立体感的轮廓。一头乌黑短发利落而整齐，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细碎的刘海恰到好处地遮盖住光洁额头的一角，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
笑起来很好看，池瑜呆呆的想。又马上清醒。
我怎么能对一个男生犯花痴，池瑜恨铁不成钢，为了掩饰尴尬加快了脚步。
池瑜带着他在校园里逛着，带他看了体育馆宿舍等地方。
“你住校吗？”池瑜回过头问他。
司故渊摇了摇头。“那你父母每天都要很辛苦了。”池瑜说道，司故渊没有否认。
“住校生的话中午可以回寝室午休。”池瑜说着，打开宿舍门，“我是一直都住校的。”
寝室是标准的6人间，干湿分离，有独立的小阳台。上下铺也不是铁栏杆，是有楼梯的。阳光透过窗纱溜进寝室，室友们都还没回来。
“走吧，”池瑜起身，“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
一个中午，两人在学校里走着。
这是他们从今天早上以来，相处最和谐的一次。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