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海面和金杯（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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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可料想之中的倒栽葱和天旋地转都没有发生，方一策愣了一秒，才发现咚的那一声不是自己。
他身后，一个不知从哪冲出来的魁梧黑衣人，正用一只手反剪男人双手，而另一只手，则死死地将男人的脑袋按在墙上。
刚才那一声巨响恐怕就是男人磕在墙壁上的声音，他脑袋旁的墙壁上，有一块圆形的淡红色印记。
男人的口罩也被挤歪，露出他大半口鼻。他扯了扯嘴角，“你不是老刘那边的人吗？！你竟然帮他们？！”
黑衣人无言抓着他的脑袋又往墙上砸了一记，以示回答。
“马总。”方一策操作着轮椅转弯，面朝他，“你……”
话没说完，就有一个人影从走廊上闪过来，将他紧紧搂在了怀里。
他看也不看，直接扯着来人的衣领吻了上去。
他们唇舌交缠的几秒间，马振的表情变得更加歇斯底里，“方一策！你这被男人……”
咚！
黑衣人又送了他一拳。
在这名为暴力的礼花中，谢家淇也亲够了，施施然站到马振面前，“马总，好久不见。”
“谢、家、淇！你这个没爹的野种！敢这么对我？！”暗红色的鲜血从马振的额头上流下，划过他的眉间。他看起来怒极了，却丝毫动弹不得，只能过过嘴瘾。
谢家淇对他的谩骂置若罔闻，咧起一个恶劣的笑，“想不到马总会蠢到这个地步，自己送上门来。怎么，被通缉所以找不到人帮你动手？还逃不掉医院的安检？真是可怜啊。”他说着，又比了个手势。
黑衣人立即提膝撞上他后腰。
“噗！”马振喷出一口夹杂着血丝的口水。
谢家淇连连后退两步，露出厌恶的表情。
“不把他弄死，难解我心头之恨！”马振被黑衣人压得更紧了，半张脸贴在墙上，说话时几乎要吃到墙皮。
“你恨？”谢家淇回到方一策身旁，捏起他一缕发丝在指尖揉搓，“马总，这话应该我来说才是。你怎么对我宝贝……”
“咳。”
谢家淇肃容，“你怎么对方一策的，我得怎么还你。”
方一策淡然托腮，“什么时候联系光头他们的？我都没发现。”
“收拾行李的时候。”谢家淇露出讨要奖励似的笑容。
方一策拍拍他的手，“变聪明了。”
“向你学习。”
“以后多学。”
“一定。”谢家淇亲了亲他的头顶。
“……你们别太过分！”马振怒气冲天。想他这些年努力耕耘，好不容易才打通的关系网，眼看就要距离更大的名利更近一步，可没想到，短短几天间，就被这两个人搅和了！
而他现在被抵在墙上任人宰割，那两人居然还在那卿卿我我地聊闲天？！还有没有王法？！
“我们过分？”谢家淇抬眼看过来，刚才那副温柔的笑意顷刻间荡然无存，浑身溢满了阴森的杀气，“他的额头。”
咚！马振又被抓着撞了一下。
“后背。”
噗！黑衣人顶他一膝盖。
“腿。”
“啊——”腿骨被鞋跟狠狠碾过，马振忍不住痛呼出声。
楼梯间很空很静，他喊出来后，还响起短暂的回音。
“痛？”谢家淇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杀了我哥，绑了方一策，害了那么多人，现在还敢出声？”说话间，他手也慢慢抬起，移向马振的脖子，“马振，你就该……”
“谢家淇。”方一策淡淡出声。
谢家淇一秒回到他身边，“怎么了？”
“别忘了吕警官说的话。”
“我只听你的。”
方一策露出满意的笑容，“我应该也说过的。”
“只能死在你手里。”谢家淇双眼亮晶晶。
方一策挠了挠他下巴，“该报警了。”
谢家淇看起来有些失望，“这么快？”
“那就……再三分钟？”
“五分钟。”
“讨价还价？”
“可以吗？”谢家淇眨巴眨巴眼。
方一策打开手机里的计时器，“抓紧。”
黑衣人看了眼他翻过来的屏幕，上面显示的是——十分钟。
不过他作为一个职业的高利贷打手，说是十分钟……他还能给他们的老客户再送几分钟。
二十分钟后。
B市警察听闻马振现身，大部队匆匆赶到医院时，只收到一个乖乖束手就擒，有进气没出气的马振。
“……”逃亡呢？追击呢？上蹿下跳左闪右躲勾心斗角历尽千辛万苦才把人逮捕归案的扣人心弦剧情呢？
谢家淇看出他们的微妙神色，用纯良笑容加重自己的嫌疑，“马振想推我男朋友下楼，有个路人见义勇为，帮忙踹了他下去。”
“……”谁信？
方一策轻咳一声，“男朋友？”
谢家淇又眨眼，浓密卷翘的睫毛扑扇扑扇。
“回家了，哥哥。”方一策摇着头按下轮椅的前进键。
谢家淇提着大包小包行李笑着跟上。
有马振的伤势在前，又有谢家淇那句话在后，B市警察最终选择以保护证人为名，押送为实，派了三台警车开道，跟随他们回A市。
谢家淇车没修好，继续开那台低调的破金杯，只是全程浩浩荡荡，周围警灯不停，愣是开出了一种千军万马的架势。
方一策坐在副驾驶上，头也不抬地玩手机，“你真会给自己找麻烦。”
谢家淇笑得灿烂，“演出到收尾时总得来点大动静。”
方一策勾勾嘴角，手机响起一串unbelievable，“小心待会吕警官说你。”
“他说可以用的，我们这叫听劝。”谢家淇快速瞥了他一眼，笑容转眼变成可怜巴巴，“你现在讲话怎么都不看我了。”
“玩消消乐呢。”
“……谁给你下载的！”
“昱哥。”
“……”关系怎么会这么好！
谢家淇酸不拉几地踩油门！
金杯加警车一路疾驰，最终目的地果然是A市市公安局。
吕中宇一看马振那样子，立即就明白了发生过什么事。
其实他早上打那通电话的时候，就想过会发展成这样。不过方一策被打成那样，他俩也为案子提供了重要线索，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算什么大事。
他和马振擦肩而过，无视他虚弱又怨毒的眼神，迎上正要进门的方一策和谢家淇。
谢家淇一见是他，就马上一副委屈模样，“吕警官，你看起来好凶。”
吕中宇无奈摇头，看向方一策，“你没劝劝他？”
方一策单手支着下巴，手肘撑在轮椅的扶手上，“吕警官，就算我说我劝了，你也不会相信……”
最后几个字随着他轮椅的自动前行缓缓飘远。
谢家淇小跑着跟上去，推着他熟门熟路地往询问室走。
吕中宇：“……”当这是他们家客厅？
他抽着嘴角去给那两个坏得很显眼的人录口供。
不过不管怎样，随着马振的自投罗网，这个隐藏在地下的贩毒团伙总算彻底被粉碎，而经过警方两天的排查，佳和内部涉毒人员也全部被揪出，大快人心！
外头夜空依然如漆如墨，却似乎没那么阴沉了。
一辆金杯在夜色中匆匆滑过。
方一策按开公寓的密码锁，一开门，就有一阵淡淡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一起扑过来的还有谢家倩。
谢云容这几天一直有过来照顾小猫，可她本就分身乏术，过来放点猫粮铲铲屎，已经是她从为数不多的睡眠时间挤出来的十几分钟，两人对她只有感激。
方一策紧紧抱住小猫，用下巴不停蹭它的脸。
谢家淇推着他继续往屋里走，“你陪家倩玩会，我去放热水。”
“等一下。”方一策抬眸。
谢家淇弯腰下来，“什么吩咐？”
“要不要一起洗？”方一策眯了眯眼，耳垂上的耳钉在灯光下更加刺眼，挑逗意味浓郁。
“你腿上的石膏不能沾水，方方。”出院前才又被叮嘱过。
“找个没水的地方？”
“这么想做？”谢家淇衔住了他的耳廓。
“三天了，哥哥。”
“四天吧？”
方一策皱着眉头掐他脖子，“知道还不快给我？”
“马上。”谢家淇抱走小猫，又将他一把抱起，“一起洗。”
方一策靠在他肩头，悄悄舔着他的脖子。
谢家淇把他放到浴室的盥洗台上，又走了出门。
方一策反正也下不了地，边照镜子边等他回来。
结果不仅等到了谢家淇，还等到了一根蝎尾形状的淡蓝色假唧唧。
方一策挑眉，“助兴？还是……”
谢家淇用蝎尾戳了戳他的腹部，“给你洗澡，给你做。”
“你呢？”方一策勾他的皮带。
“我要留着。”
“干什么？”
“等你完全好了，我再……”谢家淇用舌头搔刮他的耳廓，说话间的温热吐息也悉数送了进去，“全部给你。”
方一策笑着用那条没打石膏的腿圈上他的腰，用脚后跟敲他的屁股，“我怕你被它比下去。”
谢家淇抱他到小凳子上，顺手扯开了他所有衣扣，“那就试试。”
方一策顺从地挺腰，安心地靠在他的臂弯，惊奇地认知到原来谢家淇对他的敏感点可谓到了了若指掌的地步。
而且谢家淇衣衫齐整，满脸的游刃有余。他自己却被按在一张小小的椅子上，放任那淡蓝色的蝎尾将他桎梏在原地。到最后，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抱紧眼前这个人，仰着头高声呻吟喘息，然后……
半小时射了五次。
……救命，原来试试真的会逝世。
方一策洗了个澡像被八十头牛碾过一样，浑身没了力气，只能软软地躺在久违的大床上。
谢家淇坐在床边，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细瘦的腰肢。
他一开始还很轻柔，可是速度渐渐加快，力道也重了起来。
“谢家淇。”方一策睁开一半眼睛。
谢家淇手一停，“怎么了？”
“说好了留给我，不许自己弄。”
谢家淇被点了穴似的定住几秒，哑然失笑，“我这算不算自讨苦吃？”
“从你遇见我那天起就是了。”
“我的荣幸。”谢家淇收起了手，凑过去亲他。
方一策顺势搂住他的肩膀，眼睛还在进行今天的睡前批阅奏折活动。
新闻里全都是佳和，没必要看。
企业微信，就当不存在。
微信，随便回几条。
短信，现在谁还用……
方一策猛地睁大双眼。
“怎么了？”谢家淇也探头来看。
屏幕里，显示着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新短信——
“你爸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我。”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