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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统一口径：误会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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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仿血浆？”
人在慌乱下看到的许多东西，都会被大脑屏蔽。只有得到了与预期相反的答案，开始冷静下来思考后，那些不寻常之处，才一一地浮现了出来。
卢思恒想起来了，当时看到的除了瘆人的六芒星阵法，冒泡的血液，其实还有些东西，却被自己遗漏了……
那时桌子下方有红色的漆盒，一晃眼就过去了。桌上并不存在使人受伤的管制刀具，只有矿泉水瓶盖装着的，浑浊污水，还有带红的棉棒。
卢思恒还回忆起了之前舒雨菡对来医务室的抗拒表现，还有不断重复的那句“我没受伤”，原来这些都不是在耍脾气。
舒雨菡任凭医生帮自己冲洗手上的污渍，女医生边洗边说：“小伙子啊，不要学起习来，谁也不理多关心关心身边的人。等到你身边的人都不在了，那时才后悔啊，就晚了！”
舒雨菡低着头，企图用瀑布般的长发，遮住自己的情绪。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呃，好。”卢思恒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出了医务室，两人默契地没有说一句话。
半道上，卢思恒实在忍不住问了，“你之前到底在做什么？还有你那时说的‘阵法’，是什么东西？”
舒雨菡顿住了脚步，少女般清透的嗓音响起，“你真的想知道吗？有的东西知道得多了，也许晚上会睡不好觉呢。”
和她以往的形象很不一样，她的言语中富含情调，引诱着人类最原始的好奇心，但又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让人心生退意。
楼道里的声控灯在此刻被激活了，白光扑闪，刺得卢思恒的眼睛有些疼，视线亦如他有些动摇的心，恍惚不明。
卢思恒的声音清晰有力，“是的，我想知道。”
卢思恒依旧记得，分班后，他在三班的班干竞选发言时，说的那些话：走到社会，我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而在校园里，班级里，我也会关心同学，团结班级，为老师、同学，为我们高三三班服务。
虽然因为制度，三班的人员或多或少有些变化，舒雨菡也不是原三班的同学。但是，在这辽阔的大地上，大家都出生在D国，还相聚在风城，成为了一个学校、一个班级的同学，这是多少微弱概率下发生事情啊！
相聚便是缘。所以，卢思恒还是愿意用自己宝贵的学习时间，去聆听同学的故事的。
卢思恒学起了电视剧里的人，发起了毒誓。他誓天指日，振振有词地，“我，卢思恒向天发誓：舒雨菡今天和我说的话，绝不和其他人说，否则高考无故扣分一百。”
“你……”舒雨菡有些没想到，他竟敢用这个来赌。其实她打心底里，对这种“山盟海誓”的东西并无太多的信任。
因为有太多的人在发誓的时候，作出如何深情的姿态，又会把后果说得如何的惨烈，好叫听者为之动容。而实际上，那些人违约后，也没有什么惩罚和所谓的天谴。
但是最近有些许不同。自从她故意地把纸条放进了那个人的口袋后，就开始霉运连连。
例如走路频频踩空，明明已经非常专注于脚下了。
例如总觉得有人在叫自己，但往声音来源处看去，却只发现大家都在低着头，忙碌自己的事。
就在一次上学路上，舒雨菡又听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决定不再理会……这时一滩白色的鸟粪，从天而降，就砸在了她下一步要走的那脚地上。
也许做了坏事后，人的气运真的会有所不同。而高考成绩，绝不仅仅只看实力，是环境、心态、运气的结合体。
所以此刻，舒雨菡听到这话，心境是有那么一丝微妙的。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那个阵法是用来转运的，上面还画有一些黑色云朵，密密麻麻的，很有视觉冲击力吧。
对了，你应该有听过〈别找我麻烦〉吧。里面就有一句是‘乌云乌云快走开，别找我麻烦’。我还画有风，预示着风动，风城，怎么能没有风呢？”
原来那是黑云，卢思恒还以为是纸受潮了，起的霉点子呢。“你想把坏运气转给谁？”他问。
“路星文。”
舒雨菡不加掩饰地说：“我不喜欢他，他的出现让我的神明从神坛跌落了。”
“我是厄瑞波斯的子民，黑暗对我有着永恒的吸引力。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对那位大人身上投去了注意。他其实只是一介小神，内核却有股子腐朽的味道，那就是我所熟悉的黑暗之力，我不会认错的。”
舒雨菡说着忍不住激动起来，还向卢思恒寻求认同感。“你说在众神之中出了一个异类，是不是很有意思？”
卢思恒听了，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入了什么邪恶的教会，却不敢说出内心所想，只是随口问道：“也许他是黑暗之神？”
舒雨菡翻了个白眼，“黑暗之神是厄瑞波斯，是远古之神。而我的神明，才刚刚晋升，在混沌的阿卡萨德还没有名号。”
好在刚刚那个“常识性”的错误，并没有真正的惹怒舒雨菡。她继续说，“原来，其实他也是黑暗之神的孩子，他心中充满了离经叛道的念头，他改修了光明神的法力。可是他的心依旧是黑暗的，为了混进光明大陆，他一定付出了不少努力……”
突然，舒雨菡的脸，变得狰狞了起来，“可是路星文来了，一切都变了！神本孤独，可是他竟然容许了身边有人。为了普通的人类，高高在上的神，停止了每日的例行修炼，他堕落了……都怪他。”
她吸了一口气，一下又变得平静了起来，和以往一样。
“我们回教室吧”她文静地说。
一怒一静，判若两人。
一阵风悄悄地赶来，但谈话已然结束，于是风又悄悄地离开了……只有卢思恒湿透了的背，昭告着刚才的不寻常之事。
卢思恒跟上了舒雨菡的脚步，不再开口。回到教室，和老师说明了这只是一场闹剧，随后回到了位子上。
身旁有许多人好奇地看向两人，不过他们都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一致地说：一场误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