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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冰川圣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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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冰川圣殿
长江源头冰川在满月下泛着幽蓝的荧光。祁御站在冰裂隙边缘，指尖轻触万年冰层中封存的珊瑚状化石——那些枝状结构正随着月相变化缓慢蠕动，仿佛沉睡的远古生物正在苏醒。
"活性比昨天增强47%。"祁御的Ω纹章在颈侧脉动，将分析数据直接投射到周洛的视觉皮层，"这些不是普通化石，是基因休眠舱。"
周洛的骨刺划破指尖，血珠滴在冰面上立刻凝结成微型珊瑚。他盯着冰层深处若隐若现的建筑轮廓："所以冰川下面真他妈有座神殿？"
"比神殿更可怕。"祁御的瞳孔缩成针尖状，虹膜里流转着冰川的三维扫描图，"是生物培育场。十万年前...有东西在这里播种珊瑚基因。"
母亲临终前传递的记忆碎片突然在两人神经链接中重组。画面里，冰封的圣殿穹顶刻满双螺旋符号，中央祭坛摆放着二十对珊瑚卵——与他们收到的金属箱里的标本完全一致。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祭坛下方沉睡着某种多触手的生物，它的神经节正规律性发光，频率与人类DNA碱基对的排列惊人相似。
"操..."周洛的犬齿刺穿下唇，"我们是被外星人设计的？"
祁御突然按住太阳穴。他的Ω感知力正不受控制地向冰川深处延伸，视网膜上炸开大量陌生基因序列——那是其他Ω完全体发出的神经信号，他们像被编程好的蜂群，正从不同方位向冰川集结。
"二十对双胞胎..."祁御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都是开启圣殿的生物钥匙。"
冰层突然传来高频震动。两人脚下的蓝光骤然大盛，浮现出覆盖整个冰川的基因链网络。每个节点都站着一名Ω完全体，他们的站位精确对应着人类DNA的碱基对位置。而祁御和周洛所在的位置，正是最关键的那对胸腺嘧啶。
"欢迎归位。"红发女子的全息投影从冰雾中浮现，她的Ω纹章在额间闪烁，"最终仪式即将开始。"
冰川圣殿的入口是道倾斜的基因螺旋梯。祁御走在前面，发现冰阶会随着他的Ω波动改变形态——这是某种活体建筑，对特定基因序列产生反应。周洛的骨刺全部竖起，警惕着黑暗中窸窣的蠕动声。
"不用紧张。"红发女子回头微笑，她的虹膜里跳动着与祁御相同的数据流，"圣殿只对完美Ω组合开放。"
深入三百米后，冰层变成了半透明的珊瑚质结构。祁御的指尖擦过墙壁，立刻读取到大量基因记忆——十万年前，某种高等文明在地球播种了二十对珊瑚卵，每对都编码着不同的进化方向。而人类，不过是这些基因的实验载体。
"我们才是被培育的标本。"祁御在神经链接里传递信息，"就像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周洛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那陈烨算什么？"
"看门狗。"女子突然接话，她的听觉神经显然能捕捉Ω频段的交流，"负责筛选合格的Ω容器。"
圣殿中央是个巨大的珊瑚池，池水泛着诡异的珍珠母光泽。十九对Ω完全体已围站在池边，他们身上的纹路组合起来，恰好构成完整的基因密码表。祁御注意到池底沉着二十对空卵壳，形状与他们收到的标本完全一致。
"浸泡仪式。"女子脱去外袍，露出布满全身的Ω纹路，"让原生质回归母池，唤醒沉睡者。"
周洛突然拽住祁御后退："池水在腐蚀他们的基因锁！"
确实，最先入池的几对Ω完全体正发生可怕变异——有人长出鳃裂，有人关节反转，更有甚者开始与伴侣融合成连体形态。但红发女子脸上带着狂喜，仿佛这正是她期待的进化。
"基因解放！"她张开双臂沉入池中，头发迅速珊瑚化，"挣脱碳基躯壳的束缚——"
池水突然沸腾。所有Ω完全体同时转向入口，祁御的Ω感知力捕捉到异常波动——有什么东西正从圣殿深处苏醒。他的视网膜上炸开警告信号，基因记忆里浮现出母亲临终的画面：同样的珍珠母池水，同样的变异过程...但二十年前那场实验中，池底升起的触手生物吞噬了所有Ω实验体。
"不是进化仪式..."祁御的瞳孔剧烈收缩，"是喂食程序！"
周洛的骨刺瞬间暴长。他抱起祁御冲向出口，但珊瑚阶梯已变成封闭的螺旋管道。更糟的是，池水开始顺着墙壁攀爬，所到之处Ω完全体纷纷融化，像被吸收的营养液。
"用反向共振！"祁御咬破舌尖，将血抹在周洛的Ω纹章上，"我们的基因是中和剂！"
当两人Ω纹章相触的瞬间，整座圣殿响起高频尖啸。池水像被烫伤般退缩，露出池底沉睡的庞然大物——那是个由无数基因链组成的聚合体，每条触手都闪烁着不同文明的生物密码。它中央的神经节上，赫然镶嵌着二十对Ω样本瓶。
"母亲...改造了我们..."祁御在剧痛中维持着Ω链接，"把中和剂编码藏在...碱基对里..."
怪物伸出触手卷向两人。千钧一发之际，周洛突然将祁御推向安全区域，自己反身迎向触手——他的骨刺全部刺入怪物神经节，Ω纹章发出刺目金光。
"祁御！"周洛在神经链接里嘶吼，"读取我基因里的记忆！"
祁御的Ω感知力如海啸般涌入周洛体内。在基因记忆的最深处，他看到了被陈烨刻意隐藏的真相：二十年前那场车祸中，母亲将真正的Ω样本分成了三份——暴君与先知特质分别植入双胞胎体内，而中和剂密码藏在她的月牙胎记里。
"我们不是钥匙..."祁御的眼泪凝结成蓝色冰晶，"是特洛伊木马..."
周洛的身体开始崩解，但他的Ω纹章越来越亮。怪物发出痛苦的频率震动，所有被吞噬的Ω完全体突然从它体内浮现——他们的基因正被周洛的中和剂重组，反过来从内部破坏聚合体。
"走！"周洛最后看了祁御一眼，那眼神包含太多无法言说的情感，"去源头..."
祁御的Ω感知力突然被弹回本体。他踉跄着爬向圣殿深处，身后传来怪物崩塌的轰鸣。在最后一道冰门前，他看到了母亲记忆里的控制台——那是高等文明留下的基因编程装置，台面上刻着二十对Ω卵的原始编码。
控制台中央悬浮着颗多面体水晶，内部封存着地球生物进化树的全息图。当祁御的手按上水晶时，整座圣殿的珊瑚结构突然透明化，露出震撼的景象——冰川之下埋藏着数以万计的珊瑚卵，它们组成庞大的生物计算机，正在缓慢改写地球的基因库。
"播种程序..."祁御的Ω纹章自动连接控制台，"已经运行了十万年..."
水晶投射出更可怕的画面：全球主要河流的源头都有类似的珊瑚节点，它们构成一张覆盖大陆的基因网络。而长江源头的圣殿，不过是二十个主节点之一。
警报声突然响起。控制台检测到周洛的中和剂正在破坏本地节点，但全球系统仍在运行。祁御的Ω感知力扫过操作界面，突然锁定某个隐藏指令——那是母亲二十年前留下的后门程序。
"需要双Ω授权..."祁御绝望地看向崩塌的圣殿中央，"周洛！"
仿佛回应他的呼唤，一缕金光穿透珊瑚碎屑。周洛的残破躯体漂浮在珍珠母池上，仅剩的右手高举着Ω纹章——那光芒微弱但坚定，是暴君特质最后的燃烧。
祁御将控制台的中和剂程序拖向授权区域。当两个Ω纹章隔着虚空共鸣时，水晶突然裂开，全球珊瑚节点的活性同时暴跌90%。圣殿开始崩塌，冰穹坠落的瞬间，祁御扑向池中的周洛。
"抓住你了..."他紧紧抱住残缺不全的躯体，"这次别想..."
周洛仅剩的半张脸露出微笑。他的声带已珊瑚化，但Ω链接里传来最后的讯息："笨蛋...我早就在...你基因里..."
珍珠母池水突然掀起巨浪。祁御抱紧周洛沉入池底，在失去意识前，他感觉两人的Ω纹章融合成了完整的双螺旋——那是母亲设计的终极指令，是写给人类的情书，更是射向造物主的子弹。
当救援队挖开冰川废墟时，只找到个巨大的蓝色珊瑚茧。基因检测显示茧体同时具备祁御和周洛的DNA，却呈现出全新的稳定结构。更神奇的是，所有接触过茧体的研究人员，体内休眠的珊瑚基因都进入了永久静默状态。
而在人类无法观测的量子层面，某种加密信号正以基因频率向宇宙深处传播。那是由双Ω共振编写的生物密码，内容只有简单一行古珊瑚文字：
"此处有生命，拒绝被定义。"
